呂麒麟再忍將不住,撇過頭望著候成,突然打斷道:「候成!你別教有朝一日落在我手中,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聽完呂麒麟的威脅,候成不以為意,正想再說點激怒呂麒麟的話。可話才到嘴邊,忽聞得在最後邊的宋憲「咦」的一聲詫異,跟著欣喜若狂地說道:「袁公派的人終於到了。」等看清楚來人,更是不覺驚訝萬分,「沒……沒想到袁公居然會派文、顏兩位將軍來,袁公也太……太看得起小人了……」
因為在場眾人幾乎所有注意力都被候成給吸引住了,以至於顏良、文丑二人率領接應人馬趕至,所有人居然都無所覺。
文丑氣呼呼地看了候成一眼,怒喝道:「你以為老子稀罕來接你麼?要不是田豐那傢伙一力舉薦張郃擔任突襲北海的統帥,我們又豈會聽令於一個毛頭小子?還得來接應你這個出賣求榮的傢伙。他張郃自己不願意來,卻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交給我們兄弟倆來做,他到底把我們當成什麼……」
文醜似乎憋了一肚子氣,一開口便說個沒完。
宋憲越聽臉色越見難看,敢情是他表錯了情。顏良看到宋憲臉色不善,心知此人對於袁紹多少還有些用處,雖說他也看不起這樣軟骨頭的降將,但眼下卻也不好太過得罪此人,連忙拉住文丑,阻止文丑繼續說下去。文丑卻是一根直腸通到底的人,心中想什麼便說什麼,又哪裡管得住自己的嘴?
好在宋憲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依他降將的身份,自然沒法給袁紹手下這兩倚之為左膀右臂一流戰將相比。
不過,候成顯然不似宋憲那般,天生是受不了氣的人,將文丑這般話聽在耳中,不覺蹙起了眉頭。雖然他也是降將的身份,可是此刻他手中有呂麒麟在手,自然便有和文丑、顏良,甚至是袁紹,也有著討價還價的本錢。思及此處,候成倒也不急,卻是別外想著如何能在袁紹處撈到足夠的好處。
見得候成蹙起了皺頭,我便知候成分了神,一幅心思並非完全放在呂麒麟身上。
我眼疾手快,乘著我右手還壓在曹性弓箭之上,順勢奪過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搭箭拉弦,完全沒經過瞄準這一過程,只是憑藉著腦中的印象,一箭快若流星般的破將而出。也許這一切說來雖慢,卻恰恰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候成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應,即使有所警覺,卻已經是為時一晚。
猛地,見到一支箭不知從何處射將出來,而且目標似乎就是自己,呂麒麟似乎也是吃驚不小。不過,片刻的吃驚之後,呂麒麟馬上就鎮定下來,雖然她不清楚這箭是何人射出,可自她看來:與其被候成挾持,最後輾轉再落到袁紹手上,倒不如讓此箭奪去性命,就此解脫的好。鎮定下來的呂麒麟,居然還有幾分坦然受之的味道。
候成因為躲在呂麒麟身後,用她作為擋箭牌,目力難及。所以我自射出箭的前一段時間,他竟然也完全恍然不知。
直等到……,羽箭箭頭幾乎是貼著呂麒麟耳垂位置斜飛而過,而且還順勢帶走了呂麒麟幾縷秀髮。呂麒麟只覺得耳畔彷彿一道涼風吹過,等候成看到箭尖慢慢地在自己瞳孔放大的一刻,眼中終於露出驚駭之色,候成「啊」發出一聲慘叫,等再次看清楚那去羽箭的時候,已然發現它準確無誤地插在自己胸膛心臟位置。
臨死之前,候成面上還露出幾分猙獰之態,他似乎臨時之際,還想著拉呂麒麟陪葬,可等他發現力量一點一滴地從自己身上流失……
最後,聽得「噹」的一聲響,候成終於連握住手中匕首的力氣都沒有。候成單手摀住胸口被射中的地方,身體漸漸在馬背之上坐立不穩,左搖右晃之下,終於不支倒將下。在這一刻,候成一雙眼睛也緩緩失去神采,不過,一雙眼睛還在人群中無力的搜索著。終於!在他倒下的前一刻,看到了我持在手中的弓,候成嘴角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
這突如其來的一變,兩方人馬都沒有反應過來。
「文、顏兩位將軍!救我!」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宋憲,他應該是繼候成之後,第二個發現我是射出那神出鬼沒一箭之人。宋憲只要一想到先前,我那叫他全然興不起任何反抗的一槍,再回想到我剛才射死候成一箭。候成在有呂麒麟作為人質的情況下居然還落得這般下場,若是我要殺他……
宋憲越想越覺得可怕,到最後全然不顧身旁之人,沒命地拍馬奔向文丑、顏良陣營,等跟著宋憲那些人完全反應過來,宋憲已經深深地躲在文丑、顏良趕來接應的大軍中間了。
「你沒事吧?」我微抱著欠意對呂麒麟說道:「剛才……剛才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呂麒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反問我道:「剛才那一箭你有幾分把握?」我想了想,答道:「只在五分把握!」呂麒麟笑得似乎更甜了,應道:「那便夠了!這樣的事情,便是只有一分把握事情,我爹爹也有豪不猶豫的去做的。」
我楞在當地,似乎也沒有完全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你的箭法不弱,基本上趕得上我爹爹了,我雖然習得他的戟法,可是在箭法上卻沒有什麼天份。」聽了呂麒麟這般說道,不禁苦笑起來,心道:呂布自出道以來,便被對手冠以「飛將」之名,箭術高超。想大漢自建國數百年將,除了呂布敢稱「飛將」之外,唯一被人稱作「飛將軍」的便只有前漢一代名將李廣了。
我倒沒想過拿自己箭術跟他們比將起來如何。
「對面的!不管你們是誰的人馬,要是知情識趣的話,就把宋憲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否則……」還在我仔細思量呂麒麟那般話究竟什麼意思的時候,呂麒麟竟然跑到文丑、顏良大軍面前叫起陣來。我差點兒沒嚇暈過去,此刻文丑、顏良二人所帶接應人馬雖然也說不上多,卻足足有近兩千人,比起我們這點兒,可謂是雲泥之別的。
被嚇著我當然不止我一個人,光看張遼、高順等人鐵青的臉色,知道他們此刻心中所想了。
不過,被氣著定屬文丑、顏良兩師兄弟無疑。特別的文丑,自張郃處受了氣不說,偏偏還派他來接應一甘賣主求榮的叛徒。最讓文丑受將不了的,就是對方竟然是一介女流,居然當著他的面兒,說要放他一馬,心高氣傲的文丑哪裡還忍得下去,便是顏良面上也顯出不悅之色,此刻他們一方佔著絕對兵力優勢,也未必沒想過這是一舉剷除我的好機會。
文丑氣得「哇」「哇」真叫,提著「三尖戟」拍馬便衝出陣來,指著呂麒麟喝斥道:「哪裡來的女娃娃?既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可知某家是誰?」
「我管是誰?只要有你不教出宋憲,我變教你變成鬼!」呂麒麟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也憋了一肚子火,本來她一身武藝不俗,卻想不到在全無防備之下,竟讓候成挾持。她此刻叫陣,也是為了出心中的一口惡氣。文丑冷笑兩聲,說道:「女娃娃!好大的口氣!我文丑『三尖戟』下從不斬無名之輩,莫不成徐州自呂布死了之後,便再也找不出一個像樣的男人了?居然叫一個黃毛丫頭出來應戰。」
說完,文丑放聲長笑起來。
呂麒麟聽到文丑提到呂布,不覺怒焰更熾,冷斥一聲道:「文丑這名字什麼也沒有取錯,倒也有些自知之名。」文丑長像的確說不上英俊,被呂麒麟這麼一諷刺,文丑正待發作,「跟你本姑娘聽好了,我姓呂名喚麒麟,乃呂布之女,就憑你也佩直呼家父名諱?今日就讓本姑娘教你該如何用戟?」
文丑提及呂布,卻也是有些緣由,想呂布在「虎牢關」前接連斬殺聯諸侯聯軍數十人,威震三軍,幾乎讓諸侯聯軍噤若寒蟬。記得,那時袁紹曾說過一言:若我手下有文丑、顏良一人再此,何至於此?雖然這二人後來趕到,可是袁紹最後也沒讓他二人出戰。可自文丑看來,他雖心知自己武藝比起呂布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可是卻也是袁紹這一句話。
(快要瘋狂了,原以為回來之後每天最少能寫一章,可是現在才清楚一件事,回家之後,每天都會停電,只有晚上才會來電,不知道這是不是乾旱缺水有關,發現趕一章也很勉強,哎!不多說了,盡量堅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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