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聖女的使者
壽春,張揚府邸。
周倉剛剛陪同皇甫嵩荀攸等人探望過小公子看,此刻正在客廳喝茶。
周倉呷了一口水,放下杯盞道:「來的時候北面許昌就有動靜,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若是有機會,可以乘虛北上佔了許昌。」
賈詡道:「昨天接到線報,呂布兩線作戰失利,在官渡大敗而逃。丟掉了佔據的濟陰定陶等地,現在連陳留穎川也都丟了,許昌已經是一座孤城了。」
荀攸動了一下眉毛抬頭說道:「呂布如喪家之犬無地安身,現在好不容易佔據一座大城,經營的也不錯,輕易是不會挪窩的。除非真到了危險萬份的時候。但曹操雖然兵臨城下,圍困許昌。但曹操軍馬有限,糧草不足,不堪久戰。而且掏空了兗州軍力,背腹恐怕會被袁紹威脅。這樣一來,只要呂布扛住,最先吃不住的肯定是曹操。」
張揚瞥了一眼周倉,也點頭道:「飛豪還在趕赴壽春的路上,夏侯淵就派人向汝南求助了,看來曹操攻打許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順利。」
周倉眉毛一挑,似乎在說道:「怎麼這麼巧。」
他問道張揚:「主公打算怎麼辦?若是可以,我現在就趕回汝南,調兵圍攻許昌,到時候將許昌也吞了。」
張揚有瞥了一眼賈詡皇甫嵩等人,笑道:「本來是不打算攙和許昌的事的。但剛剛接到消息,袁紹已經向幽州發兵了,南下討伐呂布的顏良張頜二人也帶兵北上了。現在袁紹放棄了角逐,我就改主意了。曹操剛剛給我寫信,邀我一同去陳留喝酒。正好,已經一年多沒出去活動活動了,趁著秋高氣爽的難得機會,趁著現在彼此還不是敵人,出去見見老朋友。這種會面可是見一次就少一次了。」
周倉等人本還擔心安全問題,但看樣子張揚心意已決,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努力將警備工作做到極致,不出一點岔子。
回到府邸,鄭冰、陳媛、曉娥正在那裡下圍棋,見張揚回來,幾女都忙起身見禮。
如今鄭冰已經過了月子,加上她本身底子就很好,又有良醫調理,身體自然恢復的極快,現在晚上可以正常行房事了。
將近一年沒有恩愛,昨天晚上張揚狠狠地補償了她,所以現在她的肌膚還泛著緋紅,霞光滿面,氣色非常好,比起以前少女時的清雅絕倫,現在剛產子顯得珠圓玉潤的少婦更有一眾無與倫比的誘惑。
兒子名字還是張揚敲定的,叫劉昌,寓意基業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想到自己兒子竟然不能跟爹的姓,張揚就有些苦澀。
陳媛也嫁入府裡大半年了,至今還沒有動靜,陳登和陳家都十分焦急。
趁著劉昌滿月酒的機會,他質問張揚是不是冷落了他妹妹,所以現在還懷不上。
張揚笑道,如今公主有孕,只能看不能碰,然後身邊就曉娥和陳媛、糜貞三個女人了,其他的女人從來不碰,怎麼可能冷落了她。
陳登不信,親自去問陳媛,問張揚大概幾天跟她做一次,陳媛羞得說不出話來。但從她已經圓潤很多的身子,還有容光煥發的幸福的容顏,陳登知道自家妹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沒懷上,可能就是諸多原因了。於是他就就從家裡送來各種各樣有助於提高受孕的藥材秘方,堆積如山,狠狠地震撼了陳媛,也讓張揚看的目瞪口呆。
家裡有神醫老爹,還用得著陳登操心?懷孕是機緣巧合看天意的,複雜程度就算是現代最高明的醫生也不能百分百把握,哪裡是幾個土方就能解決的。
曉娥捧來香茶,陳媛默默地站在他身後給他揉捏著肩膀,喝了一口茶,曉娥猶豫了一下,才說到:「剛才蘇寧送信來,是徐大叔的。」
張揚一愣,忙問道:「徐厚?信給我看看。」
曉娥這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箋,已經啟封,取出來一看,果然是徐厚的筆跡。
信上說,他這些日子一直在西涼潛伏,監視王越的一舉一動。
才知道天山劍派不是一個江湖門派那麼簡單,它牽涉的勢力很多,跟袁紹、曹操、袁術、劉表等都有牽連,這次西涼暴亂王越就展示了他們的潛藏的實力。
現在涼州地界,張繡、趙雲,王越,還有羌人的勢力犬牙交錯,摩擦的很厲害,本來以為一場大規模混戰會到來,但卻詭異地偃旗息鼓。
而且墨家的人、陰陽家的人也都在西涼很活躍,中原諸侯的影子也在這裡閃現。
另外,曉蝶現在很好,讓他不惜掛念。
陳媛一直站在張揚後面,上面的字他一個不漏地都收入眼底,當結尾處看到曉蝶察覺到張揚神色的波動,再到平日裡曉娥透露的話語,聰穎的她就知道自家夫君正在思念那個跟曉娥長的一模一樣的姐妹。
本來她想安慰兩句,但想起兄長的告誡,她乖乖地閉上了嘴。
張揚合上信箋,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
心中在盤桓著。
西涼風起雲湧,幽州一片狼煙,許昌也是戰火紛飛,益州很快也要血流成河,不久之後天下大局又要重新洗牌了。
穎兒、曉蝶,但願你們能好好的。
張揚輕輕地睜開眼,對曉娥說道:「幫我回信,告訴徐厚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等漢中打下來,我就會用適當的時機從北面出關去西北。在此之前,讓他不必做什麼……嗯,讓他有空去穎兒那裡看看,別讓壞人盯上他們。」
曉娥嚴肅地說道:「我這就去。」
然後張揚有些疲倦地站起身道:「通知下人準備好酒菜送到房裡,咱們好好喝兩杯。」
鄭冰笑道:「今日是重陽節,本來妾身是想出去登高的。但想道夫君忙著正事,不在身邊去了沒意思,就閒在家裡。無事之下就親手做了些菜餚,等相公回來,咱們一起過節。」
張揚一拍腦袋笑道:「我都忘了今天要過節了。如今漫山遍野菊花盛開,非常壯觀,而且天氣這麼晴朗涼快,不去登高簡直對不起自己。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去西郊爬山去。把酒菜都帶著!」
曉娥找人交代完人物正好趕回來,聽到要出去爬山,高興地拍手道:「好啊,好啊,同去同去!」
於是幾人將廚灶裡溫著的酒菜裝好,影子提前去西郊潛伏,張揚帶領幾十個精銳換上便裝的甲士一起前往,只不過為了不招搖,這些人穿戴各種各樣,而且都是分開走。
壽春西郊並不遠,加上天色還早,幾人沒有快馬加鞭,而是用馬匹馱著酒菜行囊,幾個人都步行而去,只苦了不會武功身子骨最弱的陳媛。
如今秋風颯爽,天高雲淡,天空湛藍如洗,大地遼闊,遠山隱約。
到處一片金黃,飄著成熟的氣息和泥土的芬芳,已經收割殆盡的稻田里鳥兒正在休閒地啄食,遠處的野狗更在到處遊蕩,鼻子到處嗅著,正好一隻野雞從枯草叢中「咯咯」地驚慌地飛出來,野狗一聲狂吠就追了上去。
幾女也是好久沒有出門了,看到如此畫卷,都覺得十分舒暢開心,曉娥更是歡呼雀躍,對著野狗大喊道:「快點兒,抓住它!」
如今揚州一片泰然,治安很好,壽春是州府所在,人口眾多,今日叫上朋友拉上夥伴一起結伴登山的文人墨客很多。
聽到曉娥清婉的笑聲,眾人忍不住轉身看,見到幾女都是眼前一亮。
雖然幾個女子都是男裝打扮,但鬼也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
攜美同游,這位仁兄真是有創意啊!
只是看得出幾個女子都十分不凡,那個年輕人更是氣場出眾,這種層次的貴人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加上如今揚州還在嚴打,對於流氓罪這種傷風敗俗的行為處罰可是很重的。就算對方只是尋常人家的女眷,也很少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前去調戲。
「低調點兒。」看到一個個回頭客,張揚沒好氣地對曉娥說道。
曉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就指著前面遊人很多的高山坡小聲道:「那裡該是這裡的主峰所在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遊人們三三兩兩結伴攀爬,看得出如今的文人多是文武兼修的,一個個爬高走低卻很少有人掉隊。
人群中自然有不少便裝的親衛時刻注視著人群,默默地保衛著主公。
陳媛實在堅持不住了,趴在一塊青石上喘氣,張揚二話不說蹲下去將她背起來,然後一行人繼續前行,弄得陳媛臉都紅透了,但是歡喜之色卻是溢於言表。如今的張揚早已不是當初的文弱書生了。
太陽半掛在西天,遊人們紛紛在一個平緩的山坡下找地方歇腳,然後放下包裹,取出好吃的,山腳下漫山遍野都是金黃的野菊花,在夕陽下更是撒上了一層醉人的紅色,十分壯觀。這也是西郊每年秋季從各州跋涉來遊玩的人如此之多的原因。
張揚他們也停下來,鋪上寬敞的麻布,隨從們將酒釀點心都擺上,看著美景喝著美酒別提有多麼開心了。
爬山可是巨大的體力活,酒罈子又是易碎之物,很少有人帶,張揚他們享受,酒香四溢卻是讓其他人饞的不行。
「把酒東籬下,猶然現南山。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張揚此刻已經將所有壓力負擔都拋之腦後了,只有寄情山水的灑脫和快樂。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如共飲如何?」這時一個三十歲上下一身白衫很儒雅的文士走過來說道。
張揚用眼神屏退了人群中的親衛,指著偌大的地方笑道:「很榮幸。請。」
文士自來熟,一杯酒下肚就天南地北地亂侃,他語言幽默,見識很廣,言之有物,幾女聽的都很愉快。
文士不通報姓名,他也不問,卻聽文士突然笑道:「看兄台十分不煩,想必也是見過世面的,實不相瞞,在下手中有一件寶物,想賣給兄台,看看兄台能估價幾何?」
說著,文士一抖衣衫,從袖中露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環,雕琢巧奪天工十分名貴。
張揚一眼就認出了它,這不是張鑌經常戴的那個。他知道玉環已經被送給了張靈兒,現在玉環現身,說明此人是張靈兒的人。真小瞧了他們,出來竟然被他們盯上了!
張揚小聲問道:「她現在在何處,派你來找我何事?」
文士道:「她在穎川,想見你。具體事情見面再說,張鑌高順都在那裡,不必擔心安全。」
張揚點點頭:「好,我會去。」
然後他就笑著朗聲道:「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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