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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皇姐——! 文 / 淳於義

    正文]第二十一章皇姐——!——

    第二十一章皇姐——!

    陳登雖然已經決定搭上張揚這條快船,用他的眼光和魄力極大地投資張揚這個潛力不可限量的明星股,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對張揚以屬下的身份卑躬屈膝地侍奉在兩側。

    一則是陳登灑脫不羈的個性決定的,加上兩人之前是很合得來的朋友,實在放不下身段弄得自己那麼低人一等。

    二則如今張揚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大人物,他陳家投靠了張揚不錯,但這只是合作盟友關係。等到他張揚成了一方牧守,能夠劃土自立,自封百官建都立業、成為王侯的時候,他陳家才會真正屈身張揚腳下,或者陳登個人才不得不迫於身份差距的壓力,把對張揚的稱呼從「如一」變成主公。

    聽到張揚要打發他回徐州,就是為了給吳家堡送糧,陳登頓時鄙夷道:「如一啊,你這樣做我可是看不過去了啊。男人,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今朝不成再等十年。可是……吳家堡當初可是把你苦力驅使,把你當成阻礙他們攀援富貴的礙腳石,幾次譏諷挖苦打擊,如一卻一心堅守。他們就不惜含血噴人,誣陷加構陷,險些要了如意的身家性命……這樣的過節仇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著一臉驚愕的張揚,陳登紅著臉喘息著,用悲憤的眼神凝視著張揚繼續說道:「作為你的朋友,你的盟伴,甚至將來你的下屬,我不能忍受你為了一個女人對你的敵人如此軟弱」

    張揚奇怪地問道:「要是你你又該怎麼做?」

    陳登咬牙切齒地說道:「借糧?哼哼,men都沒有而且我不借,我也要放出話來,徐州地界上誰敢借糧給吳家堡,別怪我陳家對他不客氣不把他們餓的全堡子人畜死一半,哭喊著來給我磕頭,我連men都不會開。這就是做錯事該付出的代價」

    張揚嚇了一跳,但還是感激地拍拍陳登的肩膀道:「元龍,你真的很夠義氣,也很男人。」

    陳登聽了張揚的話,臉色才緩和了些,而張揚卻是惆悵地望著正在跟秦妍躲在清靜處閒聊的吳穎一眼,歎了口氣道:『可是,穎兒他**,他叔叔再如何對我不好,可吳堡主卻是對我不錯,穎兒更是對我情深意重。不是我狠不下心,實在是……實在是不想讓穎兒傷心了。比起我受的苦受的氣來,穎兒這個夾在風箱裡裡兩頭不是的人可是苦多了。男人快意恩仇是不假,可也別太放縱了,多考慮考慮為你付出良多、真心愛你在意你的人吧。只要能讓她好受一些,大不了我稍微再委屈一些算了。最不濟,帶著她遠走他鄉,一輩子不跟吳家的人見面就是了。』

    陳登看著張揚一臉的堅持,無奈地搖頭歎氣道:「你呀你呀,真是為了美人,能忘了仇人啊。」

    然後他眼珠一動,湊過去問道:「那次吳列去下邳借糧,吳家堡你你的親信也跟了來,送給我一封密信,說出了你在吳家堡受難的原委——」

    張揚眉毛一動,問道:「是不是叫蘇德?」

    陳登點點頭,然後小聲問道:「陶宇家世不小,在徐州的影響力雖不如我百年陳家,可絕不容小覷。我本想幫你報仇的,可是拋卻個人能力是力不從心。算上家族利益,我是不能無端跟陶家這個財神爺翻臉……所以啊,這個仇,還是你自己來吧。仇人,還是自己親手收拾,比較爽快。」

    張揚沉著臉點點頭:「陶宇父親陶林在徐州主管財政大權,加上背後有陶公鼎力支持,還跟陶公有血親,而陶公對我算有恩惠又是長者,短時間內我根本動不得他。但從吳家堡十人風雪夜出走,一路披荊斬棘打拼,已經有了如今的成就。等到攻下洛陽,驅逐董卓,我的力量和名望必然會進一步膨脹,膨脹到天下諸侯都無法忽視的程度。這時候,我再苦心經營,軍威壓迫之下,就算是我明目張膽手刃陶宇報仇,徐州也只有默認的份兒。而不是殺了人之後,就惶惶不可終日,捲著鋪蓋到處逃避報復的。器:無廣告、全文字、更那時候才是男兒揚眉吐氣的時候啊」

    陳登低頭蹙眉沉思片刻,卻是抿著嘴,點點頭詫異地看了張揚一眼笑道:「行啊。你這話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家父和陶公都說我為人太過卷狂,不知收斂進退。現在想想你在吳家堡,開始一直逢迎屈身,引而不發,最後卻是一鳴驚人的舉動,我不得不說,我得學學你的忍耐和韌勁兒。」

    張揚點點頭,伸出我進的拳頭,在陳登面前一揮,然後又迅速收回:「人生就像一場拳擊博弈。出拳要快要很,但更要銘記的是每一拳都要留著後勁兒。只有打得出收的回,才能連綿不絕鐵拳如雨,而不至於力竭之下被敵人一舉擊倒。」

    「而且有時候狀態不佳,敵人太強,你就得老老實實地護著要害挨打。博弈,只要你沒倒下,一時的強弱形勢根本沒有意義。大時代下,一閃即逝的流星太多了,耀眼是耀眼了,但卻不過是過客。人世沉浮難測,一時逞強非好漢,堅持最後真英雄。天下的歸屬往往是那些堅持到最後的人決定的。而我——已經做好了挨打和起伏的準備。百折不撓,做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陳登看著張揚握著拳頭自信而堅定的眼神,他也鄭重地點點頭,伸出拳頭沉聲道:「我陳登代表陳家,誓與如一共進退同榮辱。風雨如晦,此心不改——百折不撓」

    說著,兩人的拳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於是,陳登就這樣走了。

    張揚送走陳登,就趕過去跟剛剛安排好疲倦的軍馬之後,聚在一起喝酒談論一路風雨的孫堅、臧林等人見面。

    剛剛坐下,孫堅就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罈子,舒暢地打了個飽嗝,朗聲對張揚笑道:「我們這一路過的苦啊,卻不想如一這裡還帶著美酒佳釀,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這待遇就是不一樣嗯……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張揚納罕道。

    孫堅指了指酒罈子道:「自然是這酒是怎麼保存下來的。這一路你們北上可儘是險山惡水,連條像樣的官道都沒有,又是一路奔襲逃命,這罈罈罐罐是在呢嗎保存下來的?」

    曹操呵呵笑道,向孫堅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問了:「文台,這是如一的殺手鑭,可是輕易不告訴人的。」

    孫堅奇怪地看著曹操,反問道:「難不成你知道?」

    曹操點點頭:「是啊,這個秘密一般人如一不會告訴他,可我曹操可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知道的。」

    孫堅不可置否地搖頭一笑,也不在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浪費時間,直接臉色一肅,嗓音低沉了些,對著幾人說道:「我們這一路走來,都頗為不易。如一和元讓的大軍最艱難,北上狙敵九死一生。我和守仁(臧林的表字)西進大谷關、伊闋關,北渡伊水洛河,今日也才到此地。而孟德、吳將軍從西進叩關,一路奔赴,如今我們三股大軍再次合流,融為一體,共抗強敵」

    皇甫嵩點點頭,接口笑道:「不止咱們三股大軍。文台有所不知,令公子孫策和韓馥大將徐晃、麴義大軍,還有張邈張超兄弟大軍,也已經從孟津關從邙山南下,而袁本初和孔胄、孔融等諸侯的聯軍也已經過了炎河,正在往大龍溝奔赴,不過三日就能匯合……」

    說到這裡,皇甫嵩仰起頭欣慰地歎了口氣道:「誅滅國賊,中興大漢的日子不遠了——」

    皇甫嵩大發感慨,幾人作為晚輩都只好拱手符合了一陣,哄的皇甫嵩老懷大慰,喝了幾碗酒之後更是豪邁地做了首詩,抒發內心的感懷,對國家對社稷前程的寄望,贏得了一片叫好和讚譽。

    酒喝的很盡興,曹操打著酒嗝看著眾人問道:「如今大傢伙兒都到了,接下來是在這兒等袁紹西進大軍前來,然後一同發兵洛陽,還是北上邙山,策應張超張邈大軍入關?各位有何打算,說來聽聽。」

    皇甫嵩呵呵一笑,滿面紅光地說道:「要我說,咱們現在這兒等袁紹孔融,然後再北上孟津關,接應孫策韓馥的大軍,那時候天下諸侯幾十萬大軍齊聚,何等的兵威那時候再發兵攻取洛陽,定能讓西涼軍聞風喪膽,一戰而下哈哈哈——誅滅國賊,中興大漢的日子不遠了——」

    孫堅張揚對視一眼,卻聽臧林抱拳道:「晚輩同意皇甫將軍的意見。」

    孫堅也點點頭,說道:「皇甫將軍言之有理,十幾路諸侯合兵一處,才是上策。」

    而張揚卻是搖了搖頭,眾人大奇,皇甫嵩瞇著醉眼問道:「如一為何搖頭,老夫的建議有何不妥?」

    張揚苦笑道:「不是晚輩不贊同將軍的意見,而是袁紹這一路太讓人不放心了。當初從軒轅關出發時,陶謙大人就曾帶著病身親自去酸棗大營苦求他們發兵西進,牽制東線各鎮的西涼軍,為我北伐大軍緩解壓力。可是,袁紹答應的好好的,等陶公一走,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等到我們幾次險死還生,等來了孟德兄,穎兒的援軍,等來了文台兄、守仁的西進大軍,袁紹還不見動靜……」

    說著張揚就嗟歎道:「由此可見袁紹此人有多磨磨嘰,根本沒有時辰觀念。現在他們到了大龍溝,我們到這裡用了三天,他們怕是要三個月也指不定。或許等到董卓自己病死了,他還沒趕到洛陽城下呢。」

    聽了張揚的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都哈哈大笑起來,曹操更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指著張揚哈哈大笑道:「如一啊,你說的太妙了,太對了袁本初就是好謀而無斷,做事情婆婆媽媽,猶疑不決,做事情慢吞吞的實在煩人。當初他不發兵,害的如一和元讓——幾次遇險,等我們如今把前面難啃的骨頭都啃得差不多了,他才動靜——嗯,也指不准他到了洛河河畔又紮營不走了,等到我們在洛陽城下跟董卓的精銳血拼的差不多了,他才馬不停蹄地帶著所部大軍前來收拾殘局,最後把勤王所有的功勞都算到自己頭上呢?」

    曹操毫無掩飾的話,聽的眾人有些發呆,臧林更是聽的心驚肉跳。

    在他看來,袁紹四世三公,家族勢力何等了得,豈是你曹操能誹謗的了得?儒家常言,尊卑有序,謙遜守禮,這樣赤*luo*luo的譏諷實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但法家也說了,言而無信,自私自利的人,是要嚴懲的斯文,只對斯文人有意義。

    曹操大笑,皇甫嵩皺著眉看著他問道:「也許袁紹前面作為讓人不解,但他畢竟是從先帝時就討伐叛逆聞名天下的大漢忠臣,更是敢於把劍和董卓對峙,可見他心裡是裝著大漢,裝著天下黎民的。如今形勢大好,他不該再做出讓天下人失望的事情來——」

    曹操對此只能笑而不語了。別人都看到袁紹的溫文大氣,思賢如渴的漂亮外衣,認為袁紹能成大事。但曹操可是跟袁紹一起從小玩大的,他胯下幾根毛都數得清,何況是他身上的致命的缺陷,以及為人秉性?

    袁紹騙得了所有人,甚至他自己,但騙不過慧眼如炬的曹操

    見到曹操淡笑搖頭,皇甫嵩眼神有些黯淡,接著就低下頭無聲地喝酒了。

    而孫堅幾人也都望著曹操皇甫嵩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也都低頭喝酒吃肉,一時間冷了場。

    張揚望了一眼通紅篝火上烤的流油,正辟里啪啦作響的野山ji,看了幾人一眼,用商量的語氣折中地說道:「如今我們大軍剛剛彙集,還很疲憊凌亂,正需要時間休整補充。而皇甫將軍說的也不錯,袁盟主西進大軍只要不算太慢,五日之內就差不多到了。與其以凌亂疲倦之師北上,被洛陽城十萬西涼軍警銳以逸待勞攻打,還不如先等上兩天,最起碼等歇過了神再說。之後……」

    「之後,若是還不見袁盟主抵達,我們再北上不遲。」張揚最後說道,然後向眾人投去希冀的問詢的目光。

    孫堅點點頭,臧林也點點頭,曹操沉思片刻,也點點頭,皇甫嵩感激地看著張揚,緩緩起身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吧。」

    然後他望了一眼天上彎彎的弦月,對眾人說道:「天色已晚,大傢伙兒都歇著吧。明日動身遷往隱秘之處休整,沒有好體力是不成的。」

    眾人都起身恭送皇甫嵩離去,然後也都開始散去。

    張揚還沒等回自家營帳睡覺,就見臧林過來,拱手問道:「我那玄德師兄怎麼不在?可是去了別處?現在何處?如一可知?」

    張揚這才想起來,當初一起從軒轅關北上的還有劉備啊。

    但自從炎河被董越拋石機炮轟,擊碎了炎河浮冰,沉了糧草,劉備就與他們隔河相望,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面。劉備關羽的生死所在,張揚還真的無從知道。

    張揚苦笑搖頭道:「當日炎河河畔遇伏,我們到了北岸,玄德兄留在了南岸,從此就再也沒碰過面——」

    見到臧林有些失落,張揚就安慰道:「別擔心了,也許他們現在正在往這兒趕路也說不准呢。洗洗睡吧,明天要趕路呢。」

    臧林感激地向張揚一禮道:「臧林告辭」

    還沒等張揚轉身走多遠,就見曹操背著手皺著眉頭歎著氣走過來,見到張揚就苦澀地說道:「元讓的左眼算是瞎了。看到他一個人不叫疼也不發怒,就躺在那兒直勾勾地盯著帳篷頂看,我這心裡就覺得難受。他才二十九歲,又是豪爽愛瘋的性子,如今突然遭受如此巨變,我真怕他就此消沉下去。」

    張揚想起從軒轅關半路相識夏侯惇,再到這一路上的生死相依的種種,聽了曹操辛酸的話語,張揚心裡也是不好受。

    但張揚還是歎息了一聲,對曹操說道:「別擔心元讓,他很堅強能扛得住的。」

    「這次巨變,對於他來說,就是人生的轉折點……看吧,元讓重獲新生之後,會更加出色。他的人生也會更加jing揚由衷地說道。

    大龍溝。

    成千的營帳順著山勢破堰連綿起伏,就如一個個大蘑菇,很壯觀。

    大龍溝關隘已經被袁紹聯軍接管,此刻映著城樓上熊熊的盆火,袁紹指著城樓上當日被張揚用火油劇烈燃燒留下的黑色斑痕對眾人說道:「這裡該是被烈火燒過的。」

    眾人點點頭,審配接口道:「這城牆也黑乎乎的,也該被燒過。這關隘的吊橋和關門也該被燒過。綜合來看,劉揚大軍是用火攻攻下了這裡,然後順利西進殺到洛陽城下的。」

    袁紹等人絲毫不懷疑審配的話,大將兼外甥高幹看了看輪廓模糊城樓,疑惑地看著審配問道:「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審配乾笑一聲,搖頭退下,袁紹向外甥一揮手,制止他這無關緊要的問詢。

    這時城下傳來飛騎快報,袁紹等人一看,郭圖問道袁紹:「主公,如今北邊韓馥張超的大軍也開始叩關南下,孫堅陶謙的人馬也趕到了洛陽,我們是不是趕緊趕去匯合?」

    袁紹沉思片刻,擺擺手搖頭道:「不急,不急,先等等看,先看看他們能達成什麼樣子再說。」

    「可是——」沮授見到袁紹如此態度,還如何不知道自家主公的打算,忙想著出言勸阻,但袁紹沒給他機會,而是輕輕一揮手,向大將淳於瓊下達命令:「讓三軍就在這裡駐紮休整,何時出發,等我軍令。」

    「喏」身材挺拔魁偉,相貌英俊不凡,曾今跟袁紹一同為西園八校尉之一的yu面校尉淳於瓊,出列一拱手就踏步而去。

    沮授苦澀地搖頭一笑,無奈地走下了城樓。

    而此刻洛陽城裡,萬戶熄燈,巡夜的帶甲執戟之士結著隊列在各處嚴密巡邏,而在奢華的謫仙樓的密室裡,鄭冰淡然地跪坐著。當石men被敲響,機關被打開,一身黑色披風裹緞的王允領著一個同樣夜行衣裝扮的少年走進來,摘掉少年頭頂的黑色帶帽的時候,那少年望著鄭冰,眼中含著淚,激動哽咽地喚道:「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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