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百鳥爭鳴!
轉眼間又是兩天過去了。
這兩日來,張揚夏侯惇的大軍沿著山水雜林蜿蜒西去,卻不是那麼順暢。
一路險阻坎坷,不利於大軍和方陣的展開,胡軫就把他的弓弩陣破軍給分拆開來,跟嚴慶的「隨風」合作,快速尾隨插入,利用地形雜木隨時隱藏行蹤,隨時對張揚展開伏擊。
在最開始付出一部分代價之後,張揚也讓黃忠的神臂營分拆跟影字營合作。由徐厚他們在前面境界指路,一個信號傳來神臂營就潑過去一波箭雨。兩日來,倒也打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很快對方就改變了戰術。
他們是伏擊方,自然要多處撒網,相互之間相互聯繫,隨時把握敵人動態,尋找他們的漏洞。但是這裡地形複雜,往往兩路人馬一埋伏就是隔山隔水的。
遠遠的一是很不方便,二是容易由於有風等等弄錯訊息,三就是不怕敵人聽到就怕敵人知道你怎麼伏擊他們。
於是,嚴慶突發奇想,想到了刺客堂這次琴簫傳訊的做法。而他們隨風雖然不如刺客堂女子多,也不如她們多才多藝,那麼多書畫音樂大師,但出來時也都是經過全面而專業的培訓的。
君子六藝,他們也是樣樣拿得出手的。不說彈得一手好琴,但卻是不少吹的一口好蕭。再不濟,口哨吹得好也是大有人在。
於是他們各部人馬,在各個山頭相互聯繫時,一旦發現敵蹤或者傳達訊息,就遠遠地用笛聲、簫聲,或者響亮的口哨,或者直接用口技模仿鳥叫獸叫傳達訊息。
於是一時間,山谷合川,雜木叢林之間,充滿了或清越或低沉的樂奏,而且有著各種不和時令的候鳥的幽鳴。
「這布谷鳥都來了……還不是時候吧?」影字營第一隊伍長唐河伏在一片亂石偶棉的枯草叢中,聽到對面山頭傳來的布谷鳥叫聲,一邊嚼著巴根草一邊仰頭望著天含糊不清地說道。
身邊的影子小聲笑道:「這幾天什麼鳥都出來了,真是百鳥朝鳳啊。」
唐河尋思道:「敵人到底要用布谷鳥代表什麼呢?」
而這時,不遠處高處的雜木從中,一對身穿枯黃色衣服跟草叢完全一色的隨風小隊長道:「對面傳來消息,是說『麥子已經成熟』,要我們趕去收割立即動身割麥子」
片刻之後,夏侯惇的人馬就遇伏,遭到了破軍強弩的猛烈射擊,一百多人馬全被倍射成了刺蝟。那些辛勞的布谷鳥,割完麥子也都無聲無息地飛走了。
而不久之後,山那邊傳來三聲八哥的怪叫,唐河聽了一個咕嚕爬起來,沉聲道:「我們的暗語八哥叫了三聲,說明不遠處有二十四個落單的敵人。快隨我去幫忙」
然後不一會兒,在一片雜木從中,二十四個被發現的隨風和破軍就被影字營和神臂營聯合剿滅。
天色將暮,一天的百鳥大戰告一段落。
張揚等人舉在隱秘的山洞裡,就著篝火喝著熱湯,一邊開始總結。
「今天戰果還不錯,伏擊了七次,消滅黃衣軍三十一人,消滅神射手一百零五人,從軍兩百二十七人,繳獲一品弩九十七把,弩箭一百三十四壺。另外,布衣和乾糧若干。」夏侯惇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山激湯,一邊匯報到。
張飛皺眉道:「才這麼點兒?」
夏侯惇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還想要多少?」
張飛眉毛一揚,豪氣地說道:「怎麼著一仗下來,得留下他們千兒八百人啊不然這樣差的戰果……丟不起人」
張揚看著張飛好笑道:「現在我們還不熟悉他們的**,有些陪練的意味了。等我們摸準了他們的脈門,找出了他們各種鳥叫暗含的玄機,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廖化放下手中的大碗,往火堆裡添了一把柴火,才抬頭說道:「如今我們離白龍峰還有不到二十里的山路,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多少埋伏,遇到多少新的怪鳥。」
周倉笑著看著廖化道:「元儉怕了這些鳥兒了?我到時喜歡多一些鳥兒,我一隻隻把他們射下來,夾在火上烤熟了美餐一頓不知多好。」
眾人大笑,張揚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黃忠問道:「那些繳獲的一品弩裝備下去了嗎?」
黃忠點點頭:「很好用。」
張揚也瞭然地點點頭:「鳥槍換炮了,希望此消彼長之下能好過一些。」
然後就聽波秀疑問道:「主公,如今我們的鳥叫暗語還有些混亂,有的直接跟敵人的混合了,很容易就出岔子。這個得糾正統一一下。」
張揚夏侯惇相視一眼,都點點頭,張揚看著波秀問道:「有什麼好想法?」
波秀想了想,道:「剔除那些混淆的,增加新的鳥類。」
周倉接著說道:「我看可以學敵人,添入絲竹之音。」
張飛也摸摸頭,提出想法道:「不如吼兩嗓子,唱山歌?一樣可以傳音啊。再不濟用方言傳訊。」
夏侯惇搖搖頭道:「方言,恐怕我們自己人之間都無法交流……何況誰能保證敵人中就沒有那個地方的人?山歌,同樣容易洩露訊息。還是如今的暗語比較好。」
張揚想了想,點點頭看了他們幾眼才總結道:「絲竹之音可以加入,新的鳥類可以填入,山歌、方言暫不考慮——」
張飛聽到張揚蓋棺定論,不免有些洩氣。張揚也不管他,繼續說道:「常德說,要整合如今的暗語,剔除跟敵人混合的不忿。整合可以,但我覺得可以利用混合的不忿稍加改變。我們自己人能聽得出阿里,敵人卻無法分辨的那種。這樣就能混淆敵人的聯繫系統,並有可能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
會議散後,張揚沿著幽幽的簫聲尋到了篝火旁猶如綻放的白蓮一樣動人的鄭冰。
鄭冰見他過來,也不停歇,等到張揚到了跟前,她幽幽地將一曲收音才起身見過張揚。
張揚看著她手中的玉簫,含笑問道:「剛才吹的是什麼曲子?很好聽。」
鄭冰看了看手中的玉簫,對著張揚莞爾一笑:「將軍過獎了,就是無聊之下打發時間的。」
張揚點點頭:「一路上不是打殺就是流血,對於你這個錦衣玉食的大家千金實在是苦了些……不過很快就好了。等我們盟軍破了洛陽,尋回你叔父全家的屍骨,我就派人送你回西涼安葬……」
鄭冰點點頭,感激地看了張揚一眼,就聽張揚看著她說道:「回了西涼,有什麼打算沒有?」
鄭冰一怔,看著張揚坦誠的目光,她抬起頭看著西邊夜幕中蒼茫的群山,飄渺地說道:「還能如何……心願了了,也就了無牽掛了。若是能找到一個好歸處,一輩子安安心心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就是莫大的幸運了……」
張揚好笑道:「冰兒太過妄自菲薄了吧,憑著你的姿容才華學識和修養,只要冰兒你勾勾手指頭,不知多少良家子爭破頭。你會幸福的。」
鄭冰卻是納罕地看著張揚,將自己那纖秀剔透潔淨如玉的柔荑給張揚看,嗔道:「將軍不還說過,奴家生命線很短,沒有多久好活,另外感情坎坷,最後不得好死的嗎?怎麼如今又改了?」
乾笑著摸摸鼻子,然後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周邊,把頭湊上前去涎著臉皮,就要去抓她的玉手,同時笑道:「那日看的匆忙沒看仔細,現在我再幫冰兒看上一相如何?」
鄭冰美目流光,分外動人。她輕輕白了張揚一眼,一拂白衣就將自己的小手從張揚蠢蠢玉動的魔爪下脫離出來,輕輕掩c混笑道:「將軍……男女授受不親呢,將軍可是君子。」
看到美人不給他機會開玩笑,也就不再強求,而是看了一眼她玉手白衣下的頎長玉簫,目光一轉,對她笑道:「冰兒,你**幾年了?」
鄭冰不解地看著她,但還是點點頭答道:「七歲就開始學習琴簫書畫,現在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張揚隨口問道:「冰兒今年十七歲了?」
鄭冰笑而不語,而是將玉簫湊到c混邊,又是一陣悠揚的簫聲。
張揚歎了口氣,看著她道:「想請你幫個忙。」
鄭冰的小聲一停,轉過臉問道:「我能幫大家做什麼?」
張揚道:「絲竹傳音。」
鄭冰一聽瞪大了眼。想她本事大儒敵人內部,時不時用她的音樂向外部傳遞訊息的。如今沒想到,張揚會求她用她的無雙琴技來幫助他們……
「冰兒不肯?」張揚詫異道。
鄭冰飛快地思索了一下,淡淡一笑點頭道:「冰兒的命都是大家救得,這點兒忙如何不肯?」
張揚感激地向她行了一禮,鄭冰也回了禮。
然後就見張揚指著她手中的玉簫道:「冰兒,能將你的蕭借我看看嗎?看看就還。」
鄭冰也不猶豫,笑盈盈地雙手將玉簫遞給他。
張揚接過來細細地打量婆娑,讚不絕口道:「美人如玉,玉簫亦然啊」
說著,他就自顧說道:「騎士我也是愛蕭之人。雖然吹的不如冰兒這樣好,但還是能吹成調兒的。如今有空,我就斗膽向你這位大家求教一番了。」
說著,不等鄭冰反映過來,他已經把蕭放在了c混邊,嗚嗚地吹奏了起來。鄭冰不由地臉一紅,張揚明知道自己佔了她的便宜卻裝作不知道。
一曲《望鄉》吹完,美人輕輕地鼓掌,卻是兩聲。一看,遠處曉娥不知何時在後邊,已經笑著走了過來。
「相公,你教我**吧?」曉娥眨著眼熱切地說道。
張揚笑道:「你已經是個**高手了,不用學了。」
而遠處遠山之中的嚴慶皺眉道:「剛才師妹第一曲是告訴我們,敵人明日要設套,伏擊我們,要我們小心。但第二曲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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