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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琴音傳訊! 文 / 淳於義

    仙子端坐花下琴前,低垂臻首,修長的睫眉婉而如花,隨著她專治的拂動,撲閃撲閃。

    美人一如既往的淡雅,此刻因為陶醉和專注,無暇的容顏印著絢爛怒放的梅花,有種讓人無法不心折的聖潔和空靈。

    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音樂世界裡了,低眉轉目,側身眨眼,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與她的音樂達到了完美的和諧。

    白衣如雪,青絲如瀑,長袖如風。如玉般剔透、如象牙般修長纖秀的玉指,隨著她的心靈,和韻地撥動著琴弦。一曲猶如清泉落地般的天籟,便自她的指端如絲如縷地飄飛出去,編織成一曲蕩人心魄的樂章。

    張揚和所有人都凝神摒氣,靜靜地聆聽著。

    一曲《陽春》,取萬物知春,風滌蕩之意。一曲《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之情。

    再到如今知音難覓的高山流水。

    她純熟到極致的手法,融入了她的心聲和深情的琴聲無不讓人歎為觀止。

    在座之中,劉備早年在洛陽隨盧植學過詩書兵發,也一併修習過君子六藝中的樂。雖然個人的琴技並不出眾,但不妨礙他過人的鑒賞能力。

    就如很多好的影評人自己並不是演技出眾的演員,也不是指導全局的導演製片人,但卻能寫出發人深省的影評作品一樣。

    這兩日來,鄭冰以消解旅途苦悶為由,主動獻藝。劉備開始還不以為意,畢竟他當年在洛陽,也是聽過諸如蔡邕這些琴藝大家現場演奏的,欣賞水平頗高,一般的琴藝作品根本不入他的耳朵。

    但是當一曲彈罷,劉備才吃吃地看著這個絕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這麼年輕怎麼就有如此高層的琴技?只是礙著臉皮,加上一路襲擾不斷,也就沒顧上問她師自當世哪個名家。

    張飛不知道是被她的人陶醉了,還是被她的琴聲給陶醉了,雙目呆直,已經處於半麻痺狀態了,惹得關羽不時向他投來鄙夷的目光。

    曉娥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看到所有人沉醉的樣子,她雖然不愉快,但望著天人合一的鄭冰,卻也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小聲嘟囔道:「人家自幼也是學過琴技的,還是師從名家呢……」

    張揚自然沒有聽到她的自語,聽著這場放在後世絕對是世界級頂尖水平的演奏,雖然他不動琴,不動古典音樂,但也被深深陶醉了。

    音樂是永恆的,不分國界,不分名族,不分時空的。但它卻是因而而不同的,聽著冰兒姑娘的深情琴聲,張揚真有種「餘音裊裊,三日不絕於耳」,「聽子一奏,三月不識肉味」的感慨。

    就當他感慨時,伯牙子期那悠揚如流水的情誼就告一段落了。

    玉人盈盈起身向各位行了一禮,而迎接她的自然是所有人的歎服和掌聲。

    而夏侯惇卻是瞇著眼看著美的令人窒息的佳人,呵呵笑道:「白雪剛過,陽春未來。高山流水,卻因天寒地凍,空有高山卻沒流水……」

    聽著夏侯惇的調侃,望著眾人的善意哄笑,美人向夏侯惇淺淺一笑,倒了個福笑道:「夏侯將軍也是個懂琴之人,不知將軍有何指教?」

    夏侯惇哈哈一笑,摸摸鼻子自嘲道:「夏侯惇就一粗鄙漢子,當不得懂琴之人……而且姑娘琴技已經達到了萬人仰止的境界,天下間能有資格指教姑娘的寥寥無幾,夏侯惇怎敢班門弄斧,在大家面前丟人呢?」

    眾人哈哈大笑,鄭冰也忍不住輕輕掩口笑道:「將軍過謙了。」

    夏侯惇笑罷,瞥了一眼外邊站崗巡邏的士兵,就說到:「鄭小姐大家出生,自幼接受名師教導,詩書琴技造詣天下少有,怕是只有當年紅極一時,名動京華的謫仙張毓能比……但如今我等身在軍旅之途,處處陷阱,步步殺機。每天面對的不是流血,就是犧牲。小姐的琴藝好是好,但怕是不應景……敢問,小姐能彈奏豪放一些的曲目麼,也好壯壯咱們將士的膽氣!」

    夏侯惇說的如此直白,鄭冰絲毫沒有慍色,而是落落大方地莞爾一笑,向他行了一禮笑道:「多謝將軍提醒,小女子這就換一曲……嗯,應景的。」

    「不愧是大家出來的,修養氣度就是不一樣。」看著一抬眼一舉手之間,無不流露出大家氣度的鄭冰,張揚心裡忍不住讚歎道。

    這兩日曉娥沒少給他吹枕頭風,說她又新發現了鄭冰哪兒不對勁兒,一番推測之後,就說鄭冰是刺客,是臥底。

    本來,危險錘煉這麼久,張揚已經想成了小心慎微的風格,也曾懷疑過這個恰巧與他們相遇的鄭冰。

    但這兩日他留心觀察,卻發現她們主僕,吃飯睡覺、演奏幫忙,都很自然,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再加上她那罕見的琴藝,幾番對答那卓越不凡的文學修養,再配合她那絕不是作偽的氣度,都證實了她大族出身的身份。

    一個有著如此量好修養和出身,無論容貌學識又都如此出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一個舔刀口過活的刺客?

    於是漸漸的,所有人都放鬆了了警惕。除了曉娥這個丫頭,依舊死死地盯著鄭冰,和她的侍女蓮兒。企圖揪住她們的小尾巴,然後一舉戳穿她們的美麗偽裝,把她們趕出局。

    這場戰鬥是沒有硝煙的,但也是刀光劍影、潛伏跟蹤,鬥智鬥勇、殺機四伏。

    曉娥是不容許這樣一個,不僅相貌不輸自家小姐,而且氣質修養,家族出身,還是學識涵養甚至壓過自家小姐一頭的美人兒,跟張揚好上。不然,小姐會負氣而去,就連自己姐妹也怕是要遭殃。

    美人心計啊,為了幸福生活,是可以激發出她們的潛能,釋放無限智慧的。

    鄭冰談笑罷,就正襟危坐,一曲與鋼材風格截然不同的曲調,立刻瀰散而來。

    那曲調開始壓抑悲愴如血汗深仇,轉而悠揚婉轉猶如空居幽谷。繼而奇詭莫測是如一步一伏,然後是慷慨悲歌、震人心魄的無限殺機。

    鄭冰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用她的琴聲講述這首曲子背後的悲愴的故事。

    只見她時而輕攏慢挑,絨絨的睫眉輕輕扇動,唯美的唇瓣輕輕張頜,出塵的絕世容顏上帶著空谷幽蘭般的靜謐和恬靜。

    時而面色凝重,峨眉緊鎖,纖秀玉指暴風驟雨般撥動琴弦。悲愴和決絕,埋伏和殺機,無不淋漓地撲面而來。

    隨著她引人入勝的琴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置身於那個讓人時而悲傷,時而熱血,時而泣下的世界裡。

    血海深仇,風雪夜高崗埋骨。

    臥薪嘗膽,空山間苦練殺計。

    學成歸來,高堂上寒刀所向。

    血濺五步,大仇報雖死不枉。

    這是一個孤獨的復仇者,一個鐵骨柔情的復仇史。每個人誰不曾幻想過自己單刀赴會,手刃仇敵的快意恩仇?

    男兒淚,英雄血,盡在無限琴聲裡。

    當鄭冰陡然收尾,那肅殺悲亢,如泣如訴的樂章就戛然而止了。

    曲終人不散,唯有寂靜一片。

    良久,張揚等人才起身鼓掌致敬,而鄭冰依舊婉約地行禮致謝。

    張揚好奇地問道:「鄭小姐,不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出自哪個名家之手?背後有何典故?」

    鄭冰攏好琴弦,笑著答道:「這曲子叫《廣陵止息》,也叫《廣陵散》,在民間流傳已久,版本甚多,經過本朝琴藝大家蔡邕的修正統一,才有了今日小女子所彈奏的曲調。」

    劉備帶著微笑讚許地點點頭,而張揚卻是有些驚愕,在他的記憶中,《廣陵散》是西晉的「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所創,後來約是絕版了。卻沒想到,此時已經有了這個曲目,而且是蔡文姬父親整理出來的。

    張揚正想著,就聽鄭冰繼續說道:「此曲卻是大有來歷的。相傳,聶政是戰國時期韓國人,其父因為韓王鑄劍,違了期限,被韓王所殺。聶政為父報仇行刺失敗,但他知道韓王好樂,遂毀容,入深山,苦學琴藝10餘年。身懷絕技返韓時,已無人相識。於是,找機會進宮為韓王彈琴時,從琴腹內抽出匕首刺死韓王,他自已當然也是壯烈身亡了……所以,此曲曲風與高山流水,陽春白雪都大不相同,而是滿腹仇恨,殺機四伏……」

    曉娥沉思了一下點點頭,瞥見鄭冰正將那寶貝似地古琴交給侍女蓮兒,不由眼神一動,似笑非笑地說道:「聶政學琴十年,就為用天籟般的琴聲打動韓王,在韓王神遊太虛之時,抽出琴腹中的匕首刺殺韓王……而姐姐同樣是琴藝無雙,可自然不會是那等卑賤的刺客。但曉娥很好奇,想看看這琴腹中怎麼能藏得住兵刃呢……」

    說著曉娥就要上前從小蓮手中搶過那尾良琴,翻過背來看看琴腹中是不是真的有玄機。

    小蓮嚇了一大跳,忙一把緊緊地將琴摟在懷裡,死也不讓曉娥去摸,一邊還急切地說道:「這尾琴可是我家老爺臨死前交給小姐的傳家寶,除了小姐誰也不能碰的——」

    曉娥看著小蓮急的臉都白了的模樣,像小狐狸一樣瞇著眼,賊賊地笑道:「誰也不許碰……你不也碰了麼……」

    張揚見曉娥如此煞風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曉娥卻是不肯放棄任何一個打壓鄭冰主僕的機會,倔強地擰著頭不肯聽話。

    張揚一把拉過她,低聲訓斥道:「曉娥聽話,別鬧了!」

    曉娥看著他嚴厲的模樣,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她狠狠地瞪了鄭冰二人一眼,但識大體的她並沒有發飆,而是吸了一下鼻子,「哦」了一聲,就默默地退下了。

    鄭冰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她明媚的眼睛一轉,莞爾一笑,給小蓮使了個眼色,小臉就不情願地將寶琴抱過來。

    而鄭冰則向眾人歉意地鞠了一禮,然後走到猶在低頭不語的曉娥面前,輕輕地拉過她的手,讚道:「好可愛的小妹妹——」

    曉娥厭惡地掙脫開她的手,不冷不熱地說道:「曉娥哪裡比得上姐姐的世間無雙。」

    鄭冰絲毫不生氣,而是歎了口氣柔聲道:「姐姐也不知道哪裡怠慢了妹妹,讓妹妹對姐姐心生芥蒂……」

    曉娥還未說話,鄭冰已經將那尾琴自小蓮手中接過來,對著曉娥說道:「妹妹既然想看姐姐的這尾琴,姐姐哪有不許之理?」

    但曉娥看著鄭冰謙和的語氣和作態,又瞧見張揚等人的臉色,立馬意識到,鄭冰如今如此低調順從,若是自己真的去在她的琴腹上亂敲一通。

    瞧在自家相公眼中,就全然是自己小心眼不聽話。而瞧在外人眼中,就是自己刁蠻沒教養,欺負這對無依無靠的主僕,還要連累自家相公沒顏面。

    可不能著了這個笑裡藏刀的傢伙的道兒!

    曉娥想明白這些,立刻態度七百二十度巨變。揚起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對著鄭冰甜甜地一笑,輕輕地推開已經遞到她面前的那尾琴,摟著鄭冰的肩膀親人地說道:「姐姐哪裡話。姐姐這樣出色的人兒,曉娥喜歡還來不及呢,如何會存了芥蒂?剛才啊,曉娥就是隨便說說,開玩笑的,姐姐還當真了……」

    小蓮很是不忿,而鄭冰卻是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詫異,然後親切地捏捏曉娥秀氣的瓊鼻,就如親姐姐對親妹妹一樣溫和地說道:「妹妹可真會開玩笑。」

    「曉娥平時最喜歡開玩笑了。姐姐若喜歡,以後我天天開姐姐的玩笑就是了,保證姐姐笑口常開……」

    張揚等一大群男人,剛從聶政刺韓王那震撼的宮廷絕殺的戰場回來,又看到了三個女人為一尾琴展開的笑裡藏刀的決殺暗鬥,好不過癮!

    夏侯惇乾咳一聲,呵呵笑到:「那個啥,今天就到這兒吧,明日還要趕路,都睡去吧啊。」

    「睡了,睡了。」張揚,波秀他們也都紛紛附和起身離去。

    張飛瞥了一眼三女巧笑嫣然的動人模樣,碰了張揚的肩膀一下,嘿嘿笑道:「你家小媳婦兒吃醋了。放心吧,我會幫你解決這場紛爭的。冰兒姑娘就交給俺照顧了。」

    張揚看著尾隨鄭冰主僕而去的張飛的身影,莫名其妙地笑道:「你追誰關我何事?用得著跟我顯擺麼?」

    而曉娥也已經笑盈盈地送走鄭冰,跑到張揚身邊,柔聲說道:「相公,你真的很偏心呢……」

    張揚苦笑道:「是你心太偏,總是想找茬整她們好不好?畢竟她們生世可憐,又是英雄鄭泰大人家族的孤女,如今與我們一路同行,就算不能偏重,也不能讓她們受欺負不是?」

    曉娥咧了咧嘴,做了個鬼臉輕聲哼道:「相公心裡打得什麼算盤,曉娥早就知道了。鄭冰美貌絕倫,家世又好,學識也高,還能彈一手好琴。娶了這樣要裡子有裡子,要面子有面子的女子為妻,可都是上佳的選擇……」

    張揚看著她撅著小嘴生氣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進了屋,掌了燈,他坐下榻前,輕輕地撫摸著猶在休息的曉蝶的臉蛋,然後轉頭對曉娥笑道:「若是我真的打起了鄭小姐的主意呢?」

    曉娥一怔,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張揚,半晌才低下頭掰著手指幽幽地說道:「我和姐姐只要能伴在相公身邊為奴為婢,就很知足了……相公想把別的女子娶進門……無需跟曉娥說的……」

    張揚看著她黯然的模樣,又好笑又憐惜,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恣意地吻了吻,笑道:「傻丫頭,整天盡瞎想。有了你們,再娶了穎兒,我就很知足了……」

    曉娥被他吻得有些情動,一雙媚的滴水眼眸眨眨地看著張揚,喘息道:「可……鄭姑娘真的很美呢……」

    張揚捏捏她滑膩的臉蛋,哂笑道:「難道因為她生的美麗我就非要把她娶回家?感情啊,是靠緣分的,強求不得……而且,看鄭姑娘可是心比天高的女孩子,你家相公既不是三公之家,也不是達官貴族,生的也不是英俊無雙。就算你家相公想一親芳澤,人家姑娘怕是也不肯呢……」

    曉娥不信地撇撇嘴,鄙夷道:「我才不信呢,張飛那個大棒槌都跟在她後面滿世界跑了,相公能免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我可不是君子,君子劍(賤)啊——」張揚嘿嘿笑道。

    鄭冰主僕由於是英雄鄭泰的孤女,又是女眷,自然待遇不錯,被安排住在防備嚴密的中軍大帳不遠處的草屋路歇息。

    勸走了難纏的張飛,鄭冰小蓮都是舒了口氣地坐在了燈前榻上。

    「今天嚇死奴婢了,那個小丫頭真可怕,琴腹中的魚腸劍差點兒就被她發現了——」小蓮灌了一口涼水,心有餘悸地喘息道。

    鄭冰用竹篾調整了油燈的燈芯位置,笑道:「怕什麼,你家小姐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

    小蓮喘勻了氣,這才支起身子用小手輕柔地替鄭冰揉捏著肩膀。

    「小姐,明日就要到炎河了,用不用通知張繡那邊,讓他們自己琢磨著能不能佔些便宜?」小蓮一邊揉捏一邊說道。

    鄭冰閉著眼享受著的感覺,聽到小蓮的話,她輕輕地睜開眼道:「我們再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行事的暗號……他們已經該知道怎麼做了。」

    小蓮撫在鄭冰肩頭的手一頓,神色中滿是疑惑不解。

    此刻,張繡賈詡,也是燈下夜談。

    賈詡抿了一口水,淡然說道:「來之前,鄭姑娘就已經跟我們商量好了用琴蕭之音傳遞訊息。不同風格,不同曲調就代表著不同的訊息。今日她彈奏了四曲——依次是《陽春》《白雪》《高山流水》,最後是《廣陵止息》。」

    張繡乾笑著摸摸頭道:「我對音律一竅不通……」

    賈詡繼續說道:「陽春白雪,雖然不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曲目,但卻也能根據如今的情況聯想到鄭姑娘想要傳達的訊息。」

    張繡「哦」地奇怪到,賈詡繼續說道:「如今季節反常,白雪未過,就是暖暖陽春。楊柳抽青,冰河消融。幾日前,我們配合鄭姑娘演的那場苦肉計的兄弟回來說,張揚的兵馬就是趁著凌晨的嚴寒冰封,領著人馬糧秣過河的。但是到了午時,熱氣上湧,河裡的冰就會開始融化。雖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消解也不是一天之功。但也足以讓河面上的輜重人馬破了冰面,沉入冰窟河底——而劉揚他們就駐紮在炎河之畔不過五里遠的地方!」

    說著,賈詡眼神一動,凝聲對張繡說道:「所以,鄭姑娘是要提示我們,要半渡而擊,把凌晨的嚴冬白雪,拖成午時的陽春三月。把留洋的輜重人馬一部分沉入河底,其他的分隔在炎河兩岸,由我們肆意宰殺!」

    「那《高山流水》和《廣陵止息》呢?不會也大有深意吧?」張繡聽賈詡說的如此玄乎,不由好奇地問道。

    賈詡莞爾一笑,點點頭:「陽春白雪放在前頭,就說明,這一計是首先要考慮實施的。而《高山流水》,不是指尋覓知音,而是指通往洛水、從倫山而過的大龍溝。那裡雪山融化,流水成河,也是劉揚他們極可能選擇路過的地方。鄭姑娘是在告訴我們,若是在炎河的陽春白雪不湊效,那就在大龍溝施展高山流水!」

    張繡不由地饒舌,然後問道:「《廣陵止息》呢?」

    賈詡道:「《廣陵止息》排在最後面,自然是告訴我們,像聶政那樣撫琴行刺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她沒有絲毫把握,萬不得已她不會去像刺客一樣,在劉揚大軍之中冒險刺殺。」

    張繡聽完,苦笑連連:「看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啊,如今更是被一個姑娘家給比下去了,慚愧啊,慚愧啊。」

    賈詡捋著髭鬚,看著歎氣搖頭的張繡呵呵笑到:「我看得出,鄭姑娘對將軍可是頗有好感的。而且憑著將軍嬸娘跟鄭姑娘的關係,若將軍央求鄒夫人從中撮合,不難抱得美人歸啊。鄭姑娘無論是容貌、智謀,還是武藝胸襟,都是當世少有,追求愛慕之人必如過江之鯽。將軍可要抓緊了!」

    張繡聽著賈詡半玩笑話,沒好氣地笑道:「沒想到先生如此方正的人,也會開玩笑啊。」

    賈詡笑道:「賈詡談不上方正,更不是君子,有時比小人還小人。但賈詡可不在乎這些,賈詡只想跟著家小在這亂世之中,好好地活著。」

    張繡聽賈詡說的真誠,不免生出知己的感覺,向他投去深深的一瞥,歎息道:「我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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