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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一步路、一步血(六) 文 / 淳於義

    「袁盟主,劉揚夏侯惇北上大軍,已經苦戰了半月有餘,西涼軍沿途各關城,以接到董卓命令,全力配合張濟南下的大軍剿殺他們。西涼軍東線本就枯木難支,如今更是被劉揚突入洛陽腹地的孤軍牽制。劉揚沒打到一處,他們就必須分散兵力、分散精力,堵截劉揚大軍——」陶謙挺直了胸膛,抱拳立於座前,向著高坐上的袁紹,用肅穆的嗓音說道。

    袁紹淡淡地瞥了陶謙一眼,點點頭,陶謙花白的眉毛一揚接著說道:「這時候只要咱們配合劉揚,派遣大軍在東線各關隘發動猛攻,就能極大地動搖西涼軍本就單薄的防線,到那時候——」

    袁紹輕輕一揮手,手中把玩著精緻的白玉杯,略一沉思,看著一臉振奮的陶謙,輕聲問道:「劉揚是何人?袁某怎麼沒聽過?」

    袁紹話音一落,右側的席上一個三十五六歲模樣,精瘦如柴的謀士自傲地向陶謙一拱手,高仰著頭顱,陰陽怪氣地說道:「陶大人,劉揚一個鄉野粗漢,無名小卒。我等雖然不才,可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豈能被一個無名小卒調動的團團轉?這樣還成何體統,讓天下人怎麼看待袁盟主,怎麼看待各位刺史大人、郡守大人?」

    那人言罷,下面頓時附和聲一片,袁紹也是不可置否,輕輕地小酌著,很是淡定風雅。

    陶謙向那人一拱手,嚴肅地說道:「青州刺史,焦和焦大人,老朽與大人同殿為臣,勸大人口下留情,莫要說出一些不和當的話來!劉揚雖是籍籍無名,但卻不是鄉野粗漢,而是漢室宗親!焦大人辱罵劉揚,就是對大漢宗室的不敬!」

    眾人聽著陶謙柔中帶著刺兒的話,都是一愣,然後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焦和臉上的肌肉更是哆嗦了幾下,狠狠地瞪了陶謙一眼,那副不屑的表情,無非是在說「漢室宗親?!現在大漢就剩下一個虛名了,漢室宗親頂的鳥用!」

    但大義所在,卻不容他再多說不遜之話。

    淡定的袁紹也是一怔,揚杯慢飲的那是手也瞬間停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目光瞥向了肅穆挺立的陶謙。

    「劉揚是漢室宗親?」陶謙看著陶謙輕聲問道。

    陶謙向袁紹一拱手,沉聲道:「不錯。劉揚乃幽州涿郡人,中山靖王之後。由於黃巾迭起,變民燎原,他被毀了家園,這才千里輾轉來到徐州,在老朽帳下任職。此次軒轅關血戰不下,又被守軍用計毀了庫存。多虧劉揚率軍不遠幾百里,奔赴穎川,並於路上擊潰呂布帳下大將高順、侯成等人的精銳飛騎軍,並準時運回糧草,這才使得我大軍免於不戰自潰!」

    袁紹手搖玉杯,低頭做沉思狀,就聽陶謙繼續說道:「之後突降大雪,軒轅關愈加艱澀難攻,又是劉揚想出妙計,一戰底定。並擊殺華雄樊稠,在此之前擊殺西涼軍猛將李蒙,射傷名將徐榮,避免了被徐榮偷襲的危機——」

    「此次北上直取洛陽,劉揚也是獻策獻力,更是不顧個人安危,自願帥孤軍一路北上。從各處斥候細作傳來的情報來看,劉揚他們跟張濟打得很苦。身在腹地,面對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伏擊和堵截,他們雖一路蜿蜒,卻始終向北。一步路一步血,如今硬是進發到了宜陽!」

    袁紹不動神色地給謀臣逢紀使了個眼色,逢紀會意地起身,向一臉激憤的陶謙行了一禮,輕哼了一聲說道:「或許,劉揚這樣做是為了搶功,為了揚名。不跟主公,不跟各位大人商量,就孤軍冒進。把我等放在眼裡了麼?喔,如今危險了,才想起來我們。「你——」焦和等人沒想到一向以謙和守禮著稱的陶謙,竟然不顧老臉,遮掩公然辱罵他們。紛紛色變驚呼。

    袁紹夜色臉色一沉,但他還是很快地掩飾過去,緩緩起身,向座下按按手,面帶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氣度雍容地說道:「陶公也是心憂社稷,體恤部屬才會如此失態,咱們都是同僚,而且都是陶公的晚輩,該體諒一下陶公此刻的心情才是——」

    說著,袁紹就舉杯朗聲笑道:「各位,暫且放下煩心事兒,咱們敬陶公一杯,歡迎他的遠道而來!」

    眾人雖然跟袁紹貌合神離,私底下明爭暗鬥,但場面上卻是不得不給他面子的。於是紛紛起身舉杯,向陶謙敬酒。

    陶謙深吸一口氣,氣消了些,舉杯飲罷,擦了一下嘴巴,才向袁紹行了一禮,苦笑道:「方纔老朽失禮了,還望袁將軍見諒——但如今真的是機會難得啊。如今南下從軒轅關做入口進攻洛陽,怕是來不及了。但發動大軍與劉揚裡應外合,卻是能讓董卓焦頭爛額——將軍不要在錯過,而讓天下人垂足頓胸啊!」

    袁紹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快,但良好的家族教育讓他有很高的修養氣度,他掩飾住不滿,理解地向陶謙點點頭,深以為然地說道:「陶公言之有理,袁某自當重視。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不如,陶公在這兒暫留幾日,倒是隨我大軍一路西進叩關就是!」

    地下諸侯聽到袁紹的話,都有些吃驚,陶謙見到袁紹預期的鬆鬆,也是在心底狠狠地鬆了口氣。

    陶謙向袁紹深深一禮,感激地說道:「老朽待萬千兒郎,代表所有忠於大漢的子民感謝袁將軍——但老朽,還有事兒要清理,就不打擾各位了。」

    送走了歡喜的陶謙,郭圖和逢紀尾隨袁紹入帳。

    待坐定,逢紀小聲問道:「主公,咱們真的要出兵叩關?」

    袁紹搖了搖頭說道:「時機還太早啊。聽說孫堅他們不日也要從軒轅關出動,一路西去。還不如先讓劉揚那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在裡面亂撞,讓孫堅在前面血拼。等他們跟董卓耗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出面收拾殘局也不晚。」

    郭圖眼珠子一轉,向袁紹恭維道:「主公說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董卓和各諸侯都不是易與之輩,想要單獨收拾他們確實不易,最好的辦法正如主公所說,讓他們互相血戰。等他們都把精銳人馬打光了,打疲了,我們再突然出兵,不僅能將曠世之功全部收入囊中,而且還可趁勢吞併那些已經疲倦不堪的諸侯——不出幾年,大事必成!」

    袁紹讚賞地看了郭圖一眼,呵呵一笑,自袖中將一封密匝交給郭圖二人看,一邊說道:「我們在西涼軍中的線人發來急報。說劉揚等人已經被張濟死死纏住,如今就困在宜陽倫山一帶,董卓已經從東線抽調徐榮五千精銳、董越八千精銳、胡軫五千精銳、郭汜五千精銳,再加上地方武裝,配合張濟本部人馬,將對劉揚大軍展開圍殲。」

    郭圖逢紀細細一看,都面露喜色,郭圖欣喜道:「從線人的戰報上說,夏侯惇軍力不弱,劉揚的軍馬更是嗷嗷叫、死硬死硬地,磕的張濟損兵折將,把正面攻堅戰變成了偷襲戰,硬是不敢輕易正面交鋒,可見劉揚這個愣頭青是陶謙的寶貝心腹,若不然這次也不會親自前來,還如此失態地懇求主公發兵策應。」

    「劉揚這愣頭青,是愈挫愈勇的主兒,是人來瘋。董卓調來數倍於他的大軍合圍,要把他往死路上逼,真保不準兒他心一橫,就豁出去蠻幹。自己死光了,也把董卓這麼多精銳給折騰垮了。」逢紀也是兩眼放光地說道。

    袁紹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將郭圖奉還的密匝隨手放在油燈上燒掉,沉吟道:「以西涼軍如今薄弱的東線態勢,向突破他並不難。但卻不是好的時機。等劉揚、孫堅陶謙,在那邊跟董卓同歸於盡,都無力再戰時,就是我們漁翁得利的時候了。」

    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宜陽,一個偏僻的村落裡,一間尋常的農家草房裡。張繡、賈詡,還有一個一身白衣、帶著面紗的女子未圍坐於燈下,氤氳的霧氣中,張繡將袖中的信札遞給賈詡,淡淡說道:「相國得知我們已經將北上之敵堵截在了宜陽倫山,就調遣徐榮五千精銳、董越八千精銳、胡軫五千精銳、郭汜五千精銳,配合我們本部人馬,在此地對劉揚大軍展開圍殲。」

    賈詡飛快地看完信札,就將信札遞給身側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明亮的眸子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小女子不過是奉命來打下手的,哪有資格觀看將軍的機密信箋?聽一聽,就心滿意足了。」

    賈詡不動神色地將信箋放在燈上燒掉,張繡就問他道:「如今叔父已經安頓好了,軍心也很穩定。在各路合圍大軍來之前,我們該怎麼做?」

    賈詡抿了一口水,淡淡說道:「拖。拖到徐榮、董越的大軍到來,就是大功。」

    晚了!……」

    陶謙悲憤地一揚首,瞥了一眼不太自在的焦和等人,向逢紀重重一抱拳,朗聲道:「劉揚此人,是不是沽名釣譽,老朽不知道。但他和夏侯惇將軍、劉備將軍,為了國家社稷,為了黎民百姓,甘願用血肉之軀,用微薄的兵力,蜿蜒輾轉千里,動搖西涼軍的堅固防線,給我等盟軍同仁創造破敵的良機——這等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陶謙說到這兒一頓,接著說道:「劉揚此行若是為了沽名釣譽,老朽也是讚一聲好漢子的。比起那些只會扯皮內訌,高談論座,體面話一堆,讓他做卻沒有膽量的虛偽之人——讓人喜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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