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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新年攻勢(八)—雪夜潛伏! 文 / 淳於義

    第四十五章新年攻勢(八)—雪夜潛伏!

    華雄樊稠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酒勁兒一下子也消減了大半,連忙喚來護衛替他們穿戴好盔甲披風,提著武器就快步向城樓上奔去。

    等到來到關上,只見西涼軍正忙碌地警戒著,在李肅的吆喝指揮下,搬運壘石滾木的,搬運弓弩羽箭的,來來往往忙而不亂,這才讓兩人酒後慌亂的心緒稍稍安定了些。

    兩人只是向李肅和士兵們點頭示意,示意士兵們不要停,戰事要緊,然後伏在關垛口處放眼向下看。

    只見昏暗的暮色裡,狂風呼嘯,將白茫茫的天地連成了一片,只能聽見戰鼓喧天,殺聲動地。只能看見旌旗招展,黑壓壓的人頭湧動。

    「怕是他們這些日子被咱們偷襲的惱了,竟選在這樣的鬼天氣發動攻城。真是壞了腦子」樊稠一面用手打散從關下飛上來的滿天雪渣,一面瞇著眼看著晦暗蒼茫間呼嘯著奔來的人潮譏諷道。

    「攪了咱們的酒興,必讓他們用血來償」華雄手握腰刀,爆眼怒張,顧盼之間頗有氣勢地冷喝道。

    城下。江東軍、徐州軍、夏侯惇、吳穎、張揚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上。他們扛著爬梯,舉著旌旗,齊聲喝叫著,如同潮水一樣向著雄關撲來。

    城樓上已經做好了準備,人人持著弓弩刀箭、壘石滾木,緊張地眺望著城下與風雪夾雜在一起的來敵。等著他們衝到城底下,將梯子抵在城牆上,然後呼嘯著吶喊著,像螞蟻一樣順著梯子往關隘上攀爬。然後就輪到他們西涼軍出手了

    他們會將重重的壘石滾木狠狠地從垛口丟下,將一片又一片敵人連人帶梯子擊碎,變成城腳下血肉模糊的一探肉泥。將如雨的弓箭拋射向敵人,將敵人射穿,讓他們噴出一團又一團的血霧,然後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從幾丈高的天空中滑落,慘叫著摔在城下,與城下如山的屍骨融合在一起。

    敵人近了,更近了,已經可以看見風雪裹挾中最前面,那些滿臉是雪沫,瞇著眼嚎叫著,扛著旌旗扛著梯子向城下衝來的敵人

    風很大,天很冷,他們的臉被大風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他們吐著長長的白氣……他們還在瘋狂,他們還是活生生的人……但也許下一刻,一塊壘石一根滾木,一潑箭雨就能把他們變成城下血肉模糊,與冰雪和在一起凍得**的屍體。

    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舞動著手裡「孫」「陶」「吳」字旌旗,招引著後面更多的士兵往前衝。

    城上城下的人素昧平生,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籍貫,更談不上恩怨仇恨,但此刻他們就是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人

    他們來不及疑惑,來不及無奈,因為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思考那些。戰爭是政治的延續,城上城下的萬千兒郎,都不過是董卓和盟軍政治角逐的砝碼牌九。他們的勝負直接關係到各自掌盤者的成敗,但他們個人的生死命運卻連他們自己也掌控不了,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他們一刀殺死了一個不認識的敵人,還是一個敵人一個暗箭把他們送入輪迴。

    一將成名萬骨枯,一心熱衷自己前程的華雄樊稠自然不會去悲天憫人,瞎廢功夫考慮這些勞什子的戰爭哲學問題。看到敵人像浪潮一樣襲來,他們那嗜血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緊握腰刀哈哈大笑著,大聲鼓動著西涼軍喝道:「將士們,今日加餐給這些不知死活的叛逆顏色看看」

    「霍霍霍」城樓上的西涼軍頓時齊聲呼喝起來,那聲勢頗為震撼。

    「殺呀」

    「衝呀」

    城下呼嘯越來越近,城樓上西涼軍頓時都把呼吸生生地壓著,緊盯白茫茫的關下,十指緊握刀槍,牢控弓弩,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他們就將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利器取走面前的生命

    當華雄緊密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閃,揮刀喝道:「放箭」時,而城下同時傳來一陣輕不可聞的「卡哧」,然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呼喝:「帥旗被風吹折了帥旗被風吹折了」

    然後這陣呼喊猶如投入平靜湖水中的炸彈,一石激起千層浪,「帥旗被風吹折了」轉眼間這聲呼喝,如同閃電般由遠及近迅速傳遍了關下全軍每一個角落。

    一潑箭雨從關隘上傾瀉而下,但由於狂風大作,干雪紛揚,羽箭的準頭大失水準。不少箭矢眼看著就要呼嘯著擊穿它們面前敵人的喉嚨胸腹,可是一陣大風襲來,箭矢就如被一隻無形的手從後面拖住了尾巴一樣,不僅速度大減,更是搖搖晃晃向著兩翼滑落而去。

    但是就算如此,密集的羽箭還是給攻城的人馬造成了幾十人的傷亡。但是下面白茫茫一片中的動靜之大,卻似乎是人上千人一瞬被射殺般似地。驚呼喊叫,喝停嚷嚷,夾著嗚嗚的寒風,竟然像是湯鍋一樣,滾沸著亂成一團。

    華雄樊稠見到這一幕,都不由地大喜過望。還沒等自己人馬發動攻擊,他們自己先被老天折了戰旗,不僅士氣大落,而且亂成一鍋粥。兵法曰,亂則取之,渾水摸魚,眼前就是絕佳的機會

    於是華雄厲聲喝道:「迪拜(書友「迪拜」的龍套,希望喜歡。)」

    「末將在」一身灰色厚鎧的魁偉裨將從後面站出來抱拳朗聲道。

    「開城出兵一戰底定叛逆」華雄背手俯瞰沉聲喝道,一副傲視寰宇般的模樣。

    「喏」迪拜朗聲喝完,就要轉身離去,卻見李肅急忙阻止道:「將軍且慢」

    華雄一挑眉,但還是止住迪拜,皺著眉頭看著李肅問道:「你又有什麼高見?」

    李肅也顧不上華雄話語中的火氣和譏諷,上前走到他身邊一抱拳,誠摯地說道:「如今天色灰暗,加上狂風席捲,漫天飛雪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關下具體敵情。敵人突然來攻,又突然大旗被折,頗為蹊蹺。李肅——懷疑,這乃是敵人故意所為,為的就是讓我們以為有機可趁,不假思索就率軍追擊。而他們卻掉轉馬頭,反戈一擊」

    李肅說到這兒,話一頓捻袍向華雄樊稠一個長揖沉聲道:「要知道城下野戰再難,也比爬高走低幾乎是用人命填的攻城划算——將軍,三思」

    樊稠華雄一聽臉色一變,但還是猶豫不決。兩人對視一眼,又望了望關下依舊亂成一團,但茫茫一片看不真切的敵人大軍。

    兩人面面相覷,又看著面前長揖不起,一副你不從我就從垛口跳下去模樣的李肅,兩人搖擺猶豫了半刻,最後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和藹地笑著扶起李肅,帶著感激的語氣說道:「先生阻止的及時啊」

    李肅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語氣中還是流露出了對自己,一言避免千軍傾覆的功勞還是頗為驕傲的:「李肅只是盡了職責而已,不敢貪功」

    城下大軍氣勢如虹地來了,卻如鬧劇般地撤了,軒轅關的西涼軍至始至終除了一波箭雨傷了幾個人之外,再無半點動作。

    但是李肅只算對了張揚他們並非真亂,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們辯論該不該出城追擊時,四十三個跟雪地同色的白衣人悄然地脫離大軍,在關門兩側的高牆下俯身而臥。

    天色越來越晦暗,而雪也是越下越大。如席的雪花飄飄灑灑,將城下潛伏的人兒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白錦被。他們一動不動,就算是到了跟前,你也無法發現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竟藏著一群隨時準備,對這個雄關發動致命而關鍵一擊的四十三人

    大軍撤盡,張揚眺目遠望巍峨的雄關,目光凝視著雄關牆角下,與茫茫雪原、沉沉暮色融為一體的那片地域。

    那裡毫無動靜,但那裡卻藏著一顆顆火熱的心,藏著決定這次攻關成敗的關鍵一顆炸彈,一顆雖小但可惜擊成一艘巨輪的炸彈

    「成敗——就看你們的了」當夜色完全籠罩了整個天地,影字營藏身之處也完全模糊,再也看不清的時候,張揚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地期許到,然後轉身離開,等著那石破天驚,一戰定乾坤的那一刻

    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找來周倉廖化等將領,最後明晰確認了一下到時候的攻關細節。接著陶謙派人過來邀請張揚共商國是,對這場戰役各方如何配合,攻破關隘之後如何搶佔府庫,控制要道,捕殺賊首,招降俘虜等等問題一一討論。

    群策群力各抒己見,在一片嚴肅活潑而又融洽的氛圍中,攻打軒轅關,以及攻破軒轅關之後的諸多事宜,都有了一個大致而又可行的綱要。

    張揚頭昏腦脹地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困乏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跺了跺被凍得發麻的雙腳。

    「曉蝶,曉娥這兩個丫頭跑到哪裡去了?」張揚一面脫掉靴子,摸了摸冰涼的臭腳,想想這時候該是那對貼心的姐妹服侍他洗腳,用那雙柔軟的小手給他解乏的時候了,但卻不見人,張揚不由地納罕道:「平日裡她們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大帳等我回來的啊,今天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莫非是到穎兒那兒玩兒去了?」

    張揚一想也可能,畢竟她們跟自己不過幾個月,而跟吳穎卻好幾年,情如姐妹,有空一起說說笑笑豈不比悶在大帳裡快樂?但……她們都是極其懂事兒的女孩兒,就算年少貪玩兒,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啊?

    張揚不放心,於是就換了一雙乾爽的靴子,帶著兩個護衛快步趕往吳穎大營。

    吳穎大帳簡約而又別緻,昏黃的油燈下透著淡淡的**。她一身月白的家居衣衫,藉著幢幢的燈影,真是美不勝收,比之平日裡的颯爽冷艷,這會兒更多了幾分柔美和醉人的恬靜。

    但張揚不知為何,闖入她那馨香陣陣的大帳,四顧之下沒看見那對姐妹花時,心裡有種難言的壓抑和心煩,也就沒心思欣賞眼前的燈下美人了。

    「怎麼這麼晚了跑過來,一句話不說就衝進我的大帳東張西望,好像我偷了你的東西似地。」吳穎看著張揚探頭探腦的模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

    張揚卻沒有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臉,而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問道:「曉蝶曉娥今天來過你這兒嗎?」

    看著張揚鄭重的目光,吳穎心裡立馬意識到要有不妙的事情發生,於是也收起調笑,很認真地搖搖頭:「你是知道的,今日一整天,我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也就剛回營不過一個時辰,並未見她們來過。而且若是她們來過沒尋到我,我的衛兵也會稟報與我的——」

    看著張揚有些難看的臉色,她心裡一沉,但還是上前輕聲勸慰道:「別擔心,這是軍營重地,不虞有賊人使壞。而且她們人前都是易容的,不會那麼找人矚目。就算有人想使壞,也該顧忌她們的身份,你的長槍營可不是吃素的,敢對你的親近之人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後果」

    張揚一聽臉色稍解,吳穎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輕輕地望著他柔聲道:「回去吧,現在說不定她們就已經玩累回去了。若她們找不著你,該心急了。你可是她們姐妹的主心骨呢。」

    吳穎安慰完,末了還不忘輕輕調侃張揚一番。張揚對她展顏一笑,一把握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荑,輕輕地捏了捏,然後湊到嘴邊吻了吻,不顧她的白眼笑道:「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們,把我一個人丟在大帳裡,自己出去玩兒,害得我擔心受怕,真是不像話」

    吳穎擦去玉手上被張揚狼吻留下的口水,有些幽幽地說道:「若是我丟了,你會這樣找我麼?」

    張揚一愣,然後立馬保證道:「你若是丟了,天涯海角天堂地獄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回到營帳,張揚喚來衛兵打來了開水,自己洗了腳躺在臥榻上看文書,琢磨這場勝仗之後要面臨的諸多問題,同時也在等西涼軍夜襲,更是再等,等那對張揚早已離不開的姐妹花兒。

    她們像空氣一般圍繞在張揚身側。忙的時候像空氣,她們喬裝打扮、手握腰刀,默默而警惕地立在一旁的角落裡,讓你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

    閒的時候,她們柔聲曼語,或乖巧溫順,或嬌憨黏人。兩張比花解語般清純美麗的容顏,卻又給人不一樣的喜歡。

    姐姐曉娥文文靜靜,默默地幫張揚整理文稿,撰寫起草文書。當張揚憐愛地說一句辛苦你了,她只會溫婉地甜甜一笑。

    妹妹曉娥嬌憨嫵媚,就是一個黏人而又絕不讓你厭煩的迷人小狐狸。一舉足一抬眼之間都是柔情暗示,搞的張揚總是管不住自己,把她抱在懷裡置於膝上肆意地賞玩。而她似乎也食髓知味,不僅不抗拒反而是主動索取,如今張揚不用盡全力還真的敵不過她。

    就如往日的現在,該是曉蝶給她紅袖添香,幫他整理書稿。而曉娥則巧笑嫣然,穿著小衣,將她那柔軟馨香的身子貼在張揚身上,一邊廝磨,一邊用那雙小手揉捏推拿,給張揚除去疲勞、帶來舒爽的同時。

    看著著她那如水般嫵媚的眼眸,聞著那不是吹在耳側的如蘭暖風,感受著她那稚嫩而又豐盈柔軟的**在自己背上臂上的廝磨,一陣陣旖旎根本不受控制地向張揚襲來。

    張揚受用的同時,也是苦笑不已。開始還顧忌軍營重地不便,而如今似乎並無不妥,小妮子心思也就活泛了,張揚不去給予她就自己索取。張揚喜與她的情趣大膽,也驚於她身體的韌度和極強的承受恢復能力。

    當張揚剛費勁兒把她推到極了巔峰不久,還沒等他緩過勁兒,就又看著身下人兒咬著嘴唇,用那雙媚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睛含羞而又大膽地說道「相公,人家還要嘛……」,張揚只能苦笑不已了。這樣一個永遠餵不飽的小狐狸在身側,英年早逝恐怕不是夢想了。

    但是如今孤燈幢幢,外邊巡夜衛兵陣陣的腳步,愈加襯托大帳裡的孤寂難耐。

    桌案旁沒有那個低頭苦思,奮筆疾書的紅袖,身側也沒有那個呵氣如蘭笑靨如花,讓你胯下之物忍不住想冒頭的小狐狸。之後他,張揚一個人。

    一陣寒風吹來,營帳被捲開了一個縫隙,冰寒的冷諷趁虛而入,險些把油燈裹滅。

    張揚心神不寧坐臥難安,一下子坐起身來,穿著拖鞋就去拿桌案上的一壺,早已沒了熱氣的涼茶祛除心裡的煩悶。卻不想一拿起茶壺,就看見下面是一封信箋,幾行熟悉的娟秀清新的小隸映入眼簾。

    張揚一看,臉色陰晴不定,胸膛劇烈起伏,放下信低吼道:「真是胡鬧竟瞞著我跟著徐厚披上白衣,加入影字營雪地潛伏去了以為那是過家家捉迷藏呢」

    張揚立馬穿好鞋襪,披上披風,帶著兩個急沖沖地往軒轅關下趕去。

    星光慘淡,夜幕深沉,狂風呼嘯,干雪紛飛。

    張揚望著如同巨獸一般橫亙在前面的雄關,望著關下靜靜的雪地,他那又急又怒的心一下子清醒過來,急邁出的腳步也活生生地止住,真個人就呆在那兒。

    「她們是在讓我體會一下失去她們的滋味吧……」張揚望著前方,那處也許就藏著她們身軀的地方苦笑道,「……真不是滋味……」

    張揚很擔心,但想道今夜的偷襲也許很快就會開始,這場荒唐的考驗遊戲很快就將結束,他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些。

    「這鬼天氣,走在外邊穿這麼厚都擋不住寒風往裡面竄——今天讓大傢伙兒歇息歇息,夜襲計劃取消」

    狂風呼嘯了一夜,陶謙、孫堅等人都等了一夜,忐忑了一夜。

    而大雪也紛紛揚揚下了一夜,張揚也立在關下站了一夜。而關下那片雪地毫無跡象,已經跟這片風雪完全融為了一體,再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當天亮時,他和兩個護衛都成了雪人。

    「華雄——你快些偷襲吧再不出來,他們都要凍死了」第一縷晨光破曉而出時,張揚望著輪廓漸漸明晰的雄關,看著關下那厚厚的雪地,苦澀地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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