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和吳娜兩人都是滿肚惆悵,先是無言以對門頭喝了幾碗苦酒,酒勁上來了,龍陽也是放開了拘束,用微微迷離的眼睛看著吳娜用憨憨的嗓音說道:「穎兒,還記得小時候嗎?」
吳娜幾碗酒下肚,已經面色酡紅,眼眸迷離,聽見龍陽跟她說話,點點頭:「如何不記得……那時候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從徐州先生那裡回來的時候,都是有一大群小夥伴一起玩耍,有龍陽哥你幫我抓泥鰍吃,掏鳥蛋玩……那時真的很開心呢。只是如今長大了,當年的同學夥伴早已不知去處,就算留下的,也因為身份差異已經無話可說。而我則要擔負起我們吳家堡的一切,在外騎馬打仗,在家計量家當……我一個人,真的好累,還好有他——」
吳娜剛說出口「他」,馬上醉態地笑著擺擺手:「現在連他也指望不上了,他是個騙子呢——」
龍陽也沒在意,沒聽出吳娜話裡的玄機,只是看著吳娜問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常說跟我在一起很幸福,將來要嫁給我,你還記得嗎?」
吳娜又飲了一碗酒,只感覺舌頭有些發硬,腦袋有些發懵,她自顧嘿嘿一笑,指著龍陽手邊的酒罈子說道:「你這酒還挺帶勁兒,我才喝五碗就醉了……嗯,那時候我說過,經常說,因為你對我那麼好,我想要什麼你從來不拒絕的,連我爹爹都做不到,所以那時候我就想……要是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說著,吳娜不由地一陣感傷:「但……那時候哪裡想到年歲大了……什麼都變了啊,你不一樣了,我也不一樣了,當年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你還想著我,而我心裡卻有了別的男人……」
吳娜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就聽龍陽慘笑道:「是啊,什麼都不一樣了……」
說著,吳娜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被人抱了起來。她強忍著睡意,無力地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實話跟你說,酒裡被我下了迷藥,而我事先服下了解藥……既然無法讓你愛我一輩子,那就讓你恨我一輩子吧!」然後就聽龍陽猙獰地低吼道。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被丟在了床上,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龍陽飛快地脫去衣物,然後就拉開吳娜的合歡結,準備褪去她的衣衫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傳來丫鬟二喜尖銳的叫喊:「呀!快來人啊!」
然後外邊一陣慌亂之後,吳毅和吳李氏還有龍飛三人臉色鐵青地站在了門口。
「畜生!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肖的兒子!」看著床上的不雅景觀,龍飛氣的渾身哆嗦,一個大步衝上去,拉過兒子,劈頭蓋臉就是兩耳光,龍陽頓時臉就腫了起來。
他恨恨地瞪了龍飛一眼,然後抓起衣服,推開上前的吳毅和吳李氏,冷哼一聲就衝出了屋子。
「你養的好兒子!」吳李氏心疼地走上床邊,給她蓋上被褥,摸了摸她的頭髮,指著龍飛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道。
龍飛尷尬地陪著笑:「若不是那混賬愛極了穎兒,如何會坐下這樣荒唐的事兒來……嫂子放心,我絕輕饒不了他!」
「什麼?龍陽竟然在酒裡下迷藥,企圖姦污穎兒?!」聽見吳毅憤怒地說完,陶宇頓時自病榻上跳起來。
「可不是!我們去時他衣服都脫光了,要不是二喜這丫頭喊得及時,等我們去了,什麼都晚了!」吳毅痛心疾首地說道,然後轉頭對陶宇說道:「穎兒這下該知道龍陽是個什麼貨色了吧,也該長長記性了……嗯,這樣好了,明天我就勸勸嫂子,趕緊地把你們的婚事兒給辦了,也省的有些人不死心惦記著!」
陶宇連連道謝,待吳毅出了屋子,他才咬牙切齒地自語道:「本來還覺得你可憐,但如今你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我狠心了!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死在了劉揚的手裡,豈不妙哉?!」
第二日一早,張揚自校軍場轉悠回來,順道路過吳列府院,本想繞過去,但是不知為何還是鬼斧神差地走了過去,就聽見兩個門人正在小心地議論著什麼。
「你看見沒有,昨晚龍家少爺光著身子從院子裡跑出去,臉腫的不成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你這就不知道了,那是他爹打得……聽說是龍陽在酒裡下了藥,要**我們家小姐,恰巧被發現了,龍老爺一氣之下就打了龍陽——」
「這個混賬,竟然做下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怎麼不殺了他?」
「再怎麼說,龍老爺也是堡主的結拜兄弟啊……」
後面的話,張揚已經聽不見了,他滿腔都是憤怒。
「帶我去見你們家小姐!」張揚也不再客套,直接上前就要往裡闖,卻被兩個家丁攔住。
「軍師還是回去吧,我們家小姐吩咐過,不想見軍師——」一個家丁陪著笑說道。
「小姐留下話了,說她被人傷透了心,想一個人靜一靜,這幾日誰也不見……軍師,您就別為難小的了……」另一個家丁尷尬地說道。
張揚本來鼓起的往裡闖的勇氣,頓時消散無遺,只能愣在那裡呢喃道:「傷透了她的心……傷透了她的心……龍陽,你該死了!」
待張揚離去,兩家丁對視一笑:「到陶家少爺那兒領賞去!」
「稟告夫人,屬下無能,翻遍了全堡子,也沒發現龍少爺的下落……或許,或許他已經出城了!」一個壯漢弓著身子向吳李氏說道。
吳李氏淡淡地望了一眼一臉憔悴的龍飛,沉聲道:「他能跑到哪裡去?你們務必要找到他,就說我們已經不再怪他了!」
「要小心,不要驚擾了大家,鬧得滿城風雨!」吳李氏補充道。
「是!」那壯漢一抱拳,轉身出了門。
「叔叔,你也不要著急,年輕人嘛,就是腦筋一熱就容易犯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該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是——」吳李氏就像無事一樣笑著對龍飛說道。
龍飛感激地連連稱是,吳李氏也不再多說:「叔叔想怕是一宿都沒睡了吧,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一旦找打了龍陽那孩子,我就讓人通知你……這麼冷的天,那孩子凍壞了可就不好了。」
「派人小心跟著龍飛,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龍陽的下落!」陶宇背著手立於床前,冷聲對跟班陶辭吩咐道。
「是不是把行蹤洩露給劉揚,讓劉揚也跟著去?」陶辭小聲問道。
「廢話!」陶宇厲聲道,陶辭頓時渾身一顫,連連告饒:「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張揚尋到波秀,來不及客套,就鄭重地吩咐道:「你們影字營也成軍苦訓這麼多天了,今日我就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檢驗一下你們到底是騾子是馬!」
「喏!」波秀精神一震,禁不住流露出歡喜之色,畢竟能得到上司派遣任務,那是重用的前兆啊!
「我讓你去追查龍陽的下落!」張揚冷聲道。
「龍陽?他怎麼了?!」由於龍陽的事情並不光彩,還會影響吳娜的聲譽,所以吳李氏嚴密封鎖消息,波秀還不知道。
「龍陽,哼,他玩起了失蹤!幫我找到他,抓活的來見我!」張揚丟下這句話就走,不再看愣住的波秀。
剛從波秀那兒出來,就看見兩個家丁模樣打扮的年輕人鬼鬼祟祟地往前走,張揚好奇之下悄步上前,就聽一人小聲說道:「跟緊了!龍陽就在前面!我這就回去稟報夫人!」
張揚一聽,顧不上懷疑,也跟著那人,沿著靜謐的廢棄的窩棚區的小道往前走。那人停,張揚也停,那人走,張揚跟進。大約一刻鐘之後,張揚來到了那晚被人伏擊的地方。
龍陽此刻正蹲在一個廢棄的角落裡,瞇著眼睛打盹,突然聽到破門「嘎吱」一聲響,龍陽立馬警醒地睜開眼,一個驢打滾滾過去,就要制住來者,同時冷冷地小聲道:「誰!」
那人本事絲毫不輸於龍陽,還沒等龍陽扼住那人的喉嚨,那人就已經攥住了龍陽的拳頭。
「臭小子,連你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那人狠狠地罵道,然後鬆開手。龍陽看見是龍飛,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同時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你小子真是敢做不敢當,其實事情哪裡由你想像中的那麼嚴重?認個錯,道個歉,再配合你爹演一場苦肉計,也就掀過去了,用得著這樣東躲西藏,像是亡命天涯似地!要不是你留下了只有老爹認識的暗號,一路跟過來,還真的找不到你!」龍飛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大包熱騰的牛肉,一面從袖子裡掏出一小罈子酒遞給兒子,龍陽毫不客氣地接過來,蹲在地上大口地吃喝起來。
龍飛心疼地看著兒子,看到龍陽身上有傷,皺了皺眉頭:「怎麼搞的,渾身都是傷!」
龍陽顯然是餓壞了,吃的太猛噎住了,灌了一大口酒才緩過來。
「別提了!本來我是想會自己屋子睡覺的,可是半路上有人伏擊我,要不是我逃得快,加上天太黑,如今我已經真的消失了!我怕他們還在附近,我就一直躲在這兒不敢出去。」
龍飛緊皺這眉頭,思慮半晌也不得正解:「如今知道昨晚事情的人也不多,就算是尋你麻煩,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然後龍飛瞪了龍陽一眼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邊惹禍了?!」
龍陽淡淡一笑:「來吳家堡這麼久,大半日子都是跟你一起糾纏吳伯父的,哪裡有時間跟別人結仇。」
龍飛聽兒子說完,更加迷惑了,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邊傳來腳步聲,父子倆個都是一驚。
「誰!」兩人頓時起身要往外去,龍飛攔住兒子:「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或許這就是那個真正想置你於死地的人!」
「小心!」龍陽凝視著父親,輕輕地說道。
龍飛出門就看見一個青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轉頭就跑,龍飛也毫不猶豫地去追,轉眼間就遠離了龍陽。
等到外邊沉寂下來,龍陽也酒足飯飽之時,就聽身後的殘垣一陣響動,還沒等龍陽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兒,就見上面兩個家丁模樣打扮的人正端著一張手弩陰笑著對準了龍陽。其中一個正是陶宇的跟班陶辭!
龍陽還沒來得及翻身躲避,「噌噌」兩聲輕響,兩支短箭疾駛而來,狠狠地刺穿了龍陽的大腿和左胸。
龍陽悶哼一聲倒地,那兩人立刻自殘垣上躍下來,自袖子裡抽出明晃晃的短刃,飛快地撲身而上。
龍陽連連翻滾,堪堪躲過一人飛撲的一刀,又一腳踹開第二人。但之前撲空的第一人,轉眼間又凶狠地殺到,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龍陽無處藏身,這一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小腹上。
龍陽暴喝一聲,一掌擊在那人肩頭,那人悶哼一聲倒退了好幾步。而另一人卻趁機一道刺穿了龍陽的胸膛,然後瘋狂地拔出刀刃又在他身上要害之處連刺幾刀。看著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裡的龍陽,那人對受傷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一閃身就消失了,而他則把那把短刃又插入龍陽的胸口,然後翻過殘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揚聽見裡面傳來打鬥聲,趕忙往那裡趕,待聽到裡面沉寂下來,他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往裡走,正好發現倒在血泊裡的龍陽。
張揚大驚失色,而龍陽看見張揚,求生欲驅使下,他也本能地伸出手臂無聲地呼救。張揚正猶豫著,最後還是善心發作忙奔過去就嚥了口唾沫問道:「誰傷了你?!要緊嗎?」
龍陽張大了嘴,張合了幾下,建安地伸出手握住張揚的手,虛弱地說道:「陶……陶宇……的……人……」
「陶宇?!」張揚一驚。
就見龍陽突然雙目爆圓,如血的眼球射出能融化一切的憤怒和不甘。同時雙手緊緊地攥成拳,身體肌肉抽搐似地劇烈顫抖著,雙腿狠狠地前蹬,雙手緊抓著張揚的手,力道大的張揚吃驚。
還沒等張揚想道如何救他,龍陽突然使勁兒蹬的身體突然停止了活動,如血的眼珠瞳孔開始放大擴散,漸漸失去了活人的光彩。
張揚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跳,這才慌了手腳,癱軟在地上,目光呆滯地呢喃道:「死了,就這樣死了,卻不是我殺的……」
張揚馬上想到得趕快抽身離開,不然被人看見,指定鬧出大誤會。只是龍陽手臨死前攥得太緊,死後身體發僵,愈加地搬不開龍陽那緊握著自己的大手。
張揚累的一身是汗,剛擺脫龍陽僵硬的大手,就待站起身悄然離開,
就聽到身後傳來龍飛的帶著淒厲的悲呼:「龍陽,你怎麼了!劉揚,你殺了他——」
「我——」張揚忙辯解,可是已經被極度的悲憤沖昏了頭腦的龍飛如何給他機會辯解!
「他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來殺他!——你殺了我兒子,我就殺了你為他報仇!」龍飛說著就發瘋似地撲了過來。
張揚豈能坐以待斃,忙躲閃,只是屋子地方小,根本躲不開。就在這時,「唰唰」兩聲,兩隻飛鏢自龍飛眼前貼著臉皮飛過,深深地釘在土牆裡。龍飛發怔的空隙,張揚轉身就逃。
而龍飛看了一眼遠去的張揚,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龍陽,不再追趕張揚,而是撲到兒子屍體上放聲痛哭起來。
而正當龍飛哭的昏天黑地時,陶辭和他的同伴卻是對視一笑,悄然地離開了。
「做得不錯,回去一定好好賞賜你!」陶宇聽到陶辭的匯報,滿意地點點頭。
「多謝公子!」陶辭歡喜地屈身拜道。
「過不了多久,吳家堡就要翻天了吧。」陶宇瞇著眼睛自語道。
張揚半路上丟下沾了血污的衣服,驚慌地回到自家院子。
一路上的驚惶,看見每個人的眼光,張揚都覺得不善,但當他回到自家院子,看見正在洗衣服的曉蝶,晾衣服的曉娥時,不知為何,狂跳不息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也許,自己真的把這裡當成了家吧。回到家,就安全了,自小在外邊闖禍,一回到家就沒事兒了,如今也該一樣吧……
張揚看著美麗的一對姐妹那甜美的笑容,看見自己時那真摯的微笑,看著院子裡熟悉的安靜的一切,張揚感覺好眷念。只是如今被人設了圈套,想辯解都沒有機會,自己還有機會享受這樣溫馨的家居生活嗎?也許過不多久,自己就會被面無表情的兵丁帶走,投入冰寒昏暗的地牢。然後被陶宇、龍飛用各種方法折磨的生不如死。看來夢境雖然沒發生,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老爺,你回來了!」曉蝶沖張揚溫柔一笑,然後繼續埋著頭在井邊洗衣服,旁邊是一桶熱水。
而曉娥涼完了盆裡現有的衣服,甩了甩手,就甜甜笑著依偎了過來,推著張揚進屋,一面神秘地說道:「老爺,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張揚木木地任由她拉著走到桌前,就見她小心翼翼地掀開桌子上倒扣的小碗,頓時熱氣騰騰異香撲鼻。
曉娥端過瓷碗,用勺子輕輕地攪動,然後湊到嘴邊輕柔地吹了吹,然後自得地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粥,裡面放了很補的草藥……具體是什麼嘛,我忘了,反正是徐大叔送來的,說專門給我們姐妹的。只是曉娥的東西不也是老爺的嘛,何況老爺每天這麼勞累,還做噩夢,婢自自己哪裡吃得下,就給老爺送來了。你嘗嘗,是不是很香呢……」
說著,曉娥就舀了一勺子粥遞向張揚,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見到張揚不張嘴,只是深情地看著自己,曉娥立馬領會了張揚的意思。她逕自將勺子渡入口中,一面輕啟貝齒咀嚼著,一面用明媚的眸子含羞而大膽地看著張揚。
然後不等張揚動身,她就輕推著張揚到床邊坐下,同時坐在張揚腿上,伸出纖秀的胳臂攬住張揚的脖子,輕輕一笑就大膽地將自己美妙的唇瓣貼在了張揚的唇上。
張揚之感覺心裡一股激盪的暖流暖遍了全身,暫且忘卻還沒有到來的困厄,他忘情地叩開曉娥的貝齒,將舌頭渡入她的口中,跟那條柔軟嫩滑的雀舌纏綿起來。
聞著馥郁的少女體香,吮吸著香甜的雀舌津液,聽著耳畔喏喏的動人的嬌喘,感受著她撲在自己臉上那陣陣的溫暖芬芳的鼻息,張揚迷醉的不知歸處了。
張揚就勢將曉娥壓倒在身下,不顧她虛弱的反抗,飛快地將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最後露出一具完美無瑕的少女**。
「你真美!」張揚的手在她嬌嫩如水的肌膚上婆娑著,最後揉捏著那雙柔軟飽和的酥乳,溫柔地說道。
「白天呢——」曉娥雖然嘴上呢喃著,可是那柔媚的能滴出水來的灼熱目光,卻是出賣了她。
「今日我就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張揚說著飛快地脫去衣服,在曉娥「呀」地一聲低呼中俯在了她身體上。
待曉娥喘息粗重,已經不知道天南地北之時,張揚突然一挺身,那根粗壯的杵子刺入那片泥濘的花叢,進入一個狹窄緊致溫暖滑膩的甬道,然後宜將剩勇追窮寇,突破那道薄薄的隔牆,進入了一片**的世界裡。
而身下的人兒卻是悲鳴一聲,渾身顫抖不止,雙手緊緊地抓著張揚的胳膊,尖尖的指甲深陷入肉裡,讓張揚感覺為之一痛。
在看曉娥,只見她緊蹙秀眉,緊咬薄唇,晶瑩的淚水像決堤的水嘩嘩地往下流,顯然是很痛。
張揚輕柔地吻去她的淚珠,柔聲道:「從此咱們就是一體了,我要用生命來呵護你一生……」
曉娥睜開婆娑的淚眼,用發顫的嗓音輕邈而又堅定地說道:「曉娥也要陪伴在老爺身邊,一輩子都不離開!」
「現在,還叫老爺呢?叫相公!」張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
曉娥先是一怔,呆呆地望著張揚:「可是曉娥只是一個卑賤的侍女啊……」
張揚佯怒道:「什麼卑賤,什麼侍女!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男人,就這麼簡單!再妄自菲薄,我可要生氣了!」
曉娥撲哧一笑,癡癡地望著張揚半晌,滿眼的都是柔情,不知何時卻又無聲地流淚了。
「還疼呢?」張揚柔聲道。
「不是……就是覺得老……覺得相公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沒有因為我們姐妹卑賤而輕視我們,反而像一家人一樣愛護我們。能相伴在相公身側,曉娥實在是歡喜得很……歡喜得很……」曉娥展顏一笑,凝望著張揚動情地說道。
「遇到你們才是相公的福氣呢……想起這麼多時日,彷彿一切都是一場夢,真怕醒來時,你們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張揚笑道。
曉娥輕輕地用白嫩的小手按住張揚的嘴,膩聲道:「若是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
接下來張揚和曉娥翻雲覆雨,上天入地,品味到了人間極致的樂趣。等到雲覆雨收時,曉娥將汗津津酡紅的臉蛋貼在張揚的胸膛上,十指在他的胸上劃著圓圈,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久久不願睜眼。
「相公……」曉娥夢囈般呼喚道。
「嗯?」
「曉娥這才知道時間還有這樣奇妙的事,先是苦不堪言,但是後面卻是妙不可言……」曉娥睜開眼,趴在張揚的胸口上,托著腮,用純真的眸子看著張揚說道。
「就像蝴蝶,必須要忍受漫長的繭中的孤寂和黑暗,才能享受到破繭之後,自在地悠嘻花叢的樂趣啊。」張揚笑道。
「相公懂得真多。」曉娥投來崇拜的目光。
就在兩人在歡愉的餘韻中溫存時,外邊突然傳來曉蝶緊張而慌亂的聲音:「小姐……老爺他身體不舒服,您別去打擾他……」
然後就聽外邊傳來吳娜急怒的聲音:「不舒服?曉蝶,說謊話如今有意義嗎?我就是想問問他,他這麼大一個人了,做事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不顧及後果!他這樣做,怨氣是出了,可是有什麼用!他不僅毀掉了別人,還毀掉了自己!我想幫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別攔我,一邊呆著去!」
然後外邊一陣哀求怒罵,然後房門被一腳給踢開了。吳娜那張焦急擔憂的臉頓時變得憤怒起來,她氣的渾身哆嗦,指著床上的張揚聲淚俱下地怒罵到:「你……還有心思做這個!看看你怎麼收場!快給我滾出來!」
吳娜抹了一把眼淚,一陣風一樣出了屋子,然後狠狠地關上門。
「相公——」曉娥被嚇得渾身發抖,恐懼地望著張揚,張揚輕輕地揉揉她的頭髮笑道:「沒事兒的,我去去就來。」
曉娥忍著破瓜的痛楚,掙扎著起來替張揚穿好衣服,張揚替她蓋好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這才出了屋子。
「是不是你已經知道龍陽死了。」張揚平靜地望著氣的渾身發抖的吳娜道。
看著一臉恍若無事的張揚,吳娜又氣又怒,但是最後突然幽幽一歎,眼中閃著淚花看著張揚痛苦地說道:「龍陽雖然做下了錯事,你打他罵他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殺了他!他是跟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哥哥啊,他父親是我們吳家全家的救命恩人啊,你只顧著自己除了怒氣,卻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龍陽千錯萬錯,但也是我尊敬的兄長啊,他死了我就不痛苦嗎?」
「人不是我殺的。」張揚平靜地說道。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昨晚伏擊龍陽的人是不是你派的?今日你為何會知道龍陽的藏身之處?為什麼龍陽到死都緊緊地抓著你的手,為什麼他死了,就你一個人在場?!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他也是你殺的!你這個笨蛋,還不明白嗎!我想救你都不知該怎麼做!」吳娜帶著哭腔對張揚咆哮道。
看著吳娜痛心疾首的樣子,張揚心裡一暖。
「小姐,老爺如何殺得了龍陽呢,這肯定是誤會——」曉蝶小心翼翼地看著吳娜,低聲說道。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吳娜煩躁地一揮手,正好打在曉蝶的臉上。
曉蝶捂著臉,咬著嘴唇流著淚,默默地離開了。張揚看到這一幕,頓時心火上湧,對吳娜說話的語氣也冷漠起來:「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救我呢?」
吳娜恨鐵不成鋼地怒道:「還能怎麼樣,走啊!等龍二叔想通了,你再回來!」
「那樣我可就真的成了殺人兇手了……我不走。」張揚不知為何喜歡上跟吳娜較勁了,也許看著她又急又怒的樣子,才能抵消剛才她對曉蝶那一巴掌的怒氣吧。自從方纔他與曉娥有了夫妻之實,張揚在心裡把這對姐妹擺放的位置已經比她還高了吧。
「你!……」吳娜指著張揚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一陣喧嘩,卻是吳毅吳優領著上百的弓弩甲士氣勢洶洶地而來。而吳李氏和龍飛也在人群中。
「我果然沒猜錯,你會來通風報信!」吳李氏冷笑著瞪了吳娜一眼,吳娜偏過頭不說話。吳優手一揮,弓弩手瞄準,長槍手逼近,吳娜輕聲喚道:「母親——你——」
「回去!」吳李氏厲喝道,然後一群長槍手將吳娜和張揚隔開,兩個壯漢上前將張揚捆住手就走。吳娜望著吳李氏嚴厲的目光,再望著絲毫不抵抗的張揚,最後呆呆地站在哪裡。
「老爺——」曉娥哭著要撲上去,卻被吳娜一把攔住,同時曉娥也掙扎著身子要出來。
「去裡面陪你妹妹吧,什麼事還有我呢。」吳娜望了一眼扶著門扉流淚的曉娥沉聲道。
張揚被押到昏暗骯髒的地牢時,才發現廖化、黃忠、波秀都已經在裡面了。
「你們這是?!」張揚呆住了。
「說來話長了。」廖化苦笑一聲,其他幾人也都如此。
「劉揚,咱們終於見面了。我讓陳登給你帶話,你怎麼現在才來?」牆角處一個如山的漢子瞧向張揚,朗聲笑道。
「周倉?!」張揚認出了他,連聲道歉,「抱歉抱歉,都是給忙的,如今不是有空就帶著大傢伙來看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