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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施小計勇奪初吻 文 / 淳於義

    第二十二章

    掩埋死者,救濟傷者,打撈掉落河中的輜重糧草,之後告別此次出力甚大的龍二叔,剩餘的兩萬徐州兵馬就近尋了一塊適合紮營的地方,開始舔拭傷口,整修兵員。

    這次的襲擊,是管亥花了大力氣收集情報,然後苦心佈置的,本就沒有想過要畢其功於一役,一次就將徐州大軍一舉殲滅,只是想給徐州兵馬製造些麻煩,打擊打擊他們的士氣,之後依托下邳國特殊的地形地貌展開的無休止游擊戰破襲戰,才是管亥的殺手鑭。

    可沒想到陶謙派了臧林這樣中看不中用的統帥,讓黃巾軍一次伏擊就差點兒葬送了徐州的剿匪大軍。更沒想到的是,就在萬事皆順就要一舉功成時,卻又半路殺出個霹靂火,粉碎了這次本可以成為意外之喜的大勝。

    不過還好,通過這次試探,不僅有效打擊了徐州兵馬的銳氣,而且摸清了徐州兵馬的底細:統帥無能,女人當家。這樣一隻一介女流撐場面的大軍,必將矛盾重重,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讓他們內鬥不休,然後自己漁翁得利。

    差點兒崩盤,被人絞殺殆盡的徐州兵將都格外沮喪,望著騎在馬上包裹的嚴嚴實實、連臉都看不到的大帥,一個個都不屑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陶大人一向英明,怎麼這次出了這麼一個大的昏招,派這麼一個沒用的傢伙來統領我們?這不是明擺著想把我們往死路上送嗎?」一個士兵望了一眼路過的中軍馬隊,小聲道。

    「就是就是,聽說那個傢伙過了河,就站在河邊上說,若是闕宣不在此設伏就說明闕宣是個蠢貨,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伏兵真的出來了!」另一個士兵指了指不遠處的中軍某人說道。

    「這樣一個烏鴉嘴,怎麼能做我們的主帥?還沒見到他有什麼本事,就憑空給我們招來了這樣一件禍事,差點兒把我們都害死,跟著這樣的大帥,算是到了八輩子的霉了。我也不多想了,功勞不要了,只要能活著回去就祖上燒香了——」

    「唉!你沒看見他包裹的那麼嚴實,是不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啊?」

    「丑?!哼,那是羞愧的沒臉見人!」

    「我們大帥啊,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你看啊,我軍大亂時,那小子嚇得魂不守舍的,連個屁都不放一個,眼看著我們兄弟被人像豬狗一樣屠宰。而那吳家堡的霹靂火,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兒家,就敢一個人往千軍萬馬裡面闖,連眉毛都不褶皺一下,那膽識——真沒的說!」

    「若不是她不要命地帶著吳家堡的人在前面突殺,差點兒擊穿敵陣殺到了中軍之前,讓敵軍陣腳大亂,我們這些苦哈哈指不定現在都被人趕到河裡餵魚了——這個女子真是不簡單,她就是往那兒隨便一站,渾身都透著膽氣兒,比咱們爺們兒還爺們兒!嘿嘿,這個女子,我李三——服!」

    「你服有個毛用啊,你又不是人家的兵。嘿,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長的好看,就想脫下官衣,跟著人家混?哈哈哈,吳家堡雖然是土匪,可是規矩嚴著呢。別一去了,拉屎找錯了地方,就被這小娘子給軍法處置了——」

    「誰說我不是他的兵了?!我可聽說了,原先陶公問及該派誰去下邳國剿匪,陶林陶大人就舉薦霹靂火,因為那時候吳家堡剛剛擊潰了黃巾管亥的十萬大軍!陶公本來是同意了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又臨時換成了那個不知來頭的無名小子,也不只是哪個王八蛋進的讒言,說了霹靂火的壞話,才讓陶公改了主意的——」

    「嗨,那是大人物的事兒,我們小兵一個,能管的就是吃誰的糧餉穿誰的軍衣,就替誰賣命!遇到體恤的主公是上輩子積德修來的福緣,遇到不把我們當人看的那也只能怪我們倒霉——陶公倒是不錯,可是他底下那些官兒不是東西的可就太多了。徐州第一佞臣就非那個馬匹拍的比打雷還響的曹宏莫屬,第二嘛——」

    「小聲點兒,別讓上頭聽見了——」

    臧林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對於士兵們的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他也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了。人最可怕的不是失敗,而是失敗了卻不敢面對失敗。

    頭一次出征就遭遇大敗,臧林頃刻間心中的信念就崩塌了,感覺人生如夢,什麼都是那麼虛妄。明明是一次出頭的良機,可到了他手裡,轉眼間就變成了喪鐘。不僅葬送了萬千好男兒,也葬送了本該有一個輝煌前塵的好青年。

    「姐姐,我要是聽你的話就好了,就不會因為我死這麼多人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姐姐——」臧林雙目失神空洞地在馬背上,隨著馬兒一起一伏,夢囈般地呢喃道。

    「大帥,吳家堡吳娜求見!」這時黃龍策馬上前稟報道。

    黃龍是黃仁的親弟弟,他們兄弟兩個都是曹宏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都是曹宏的心腹。這次黃仁一去不歸,不放心小舅子的曹宏就把黃龍給派了過來。

    曹宏對黃龍兄弟是有知遇大恩的,就算臧林再如何無能懦弱,黃龍都不能有絲毫怨言,這是一個下屬最起碼的覺悟。

    臧林飄忽的雙眼這才有了焦距,他看了一眼對他態度依舊恭謹的黃龍,冰涼的心這才有了一絲溫暖,並不是每個人都唾棄了自己啊。

    「讓她過來吧。」臧林無力地說道。

    「喏!」黃龍提馬就走,片刻之後,吳娜就騎著她那神駿非常的象龍寶馬、一身白甲、秀髮披肩趕了過來。

    「末將見過大帥。」吳娜並沒有什麼不恭之處,在馬上向臧林抱拳朗聲道。

    臧林望了一眼這個力挽狂瀾勇不可擋的女子,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可是此刻的臧林卻是提不起半點心思去欣賞了。

    「吳將軍有何事?」臧林摳了一下眼屎問道。

    「如今我軍剛受重創,死傷頗重,正是士氣低落的時候,還望大帥前去安撫將士,鼓舞士氣!」吳娜肅穆地說道,無處不顯示著她的幹練精明。

    臧林一聽吳娜的話,心裡不由地苦笑道:「讓我去安撫將士,鼓舞士氣?他們如今都很死我了吧,我不去還好,一去不次於火上澆油,不被他們殺之洩憤就不錯了。」

    「吳將軍是軍中副帥,又對軍務頗為擅長,還是由吳將軍出面解決吧,我會讓全軍上下都配合你的。」臧林苦笑著對吳娜說道。

    「末將遵命!」吳娜毫不遲疑地抱拳應和道,臨走她輕聲對臧林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還望大帥看開一些,三軍將士還都等著大帥主持軍務呢——末將告辭!」

    望著飄然而去的倩影,臧林心中百感交集感慨萬分:「總算遇到一個不落井下石的人了。」

    「如何?」張揚站在營地門口,牽過吳娜的馬繩,笑著問道。

    張揚伸出手要扶她下馬,卻被吳娜無視,直接跳了下來。

    張揚也不在意,只是掩飾一下地撓了撓頭。

    「你說對了,看得出如今的臧林心境很戚傷,這一次失敗對他打擊很大。」吳娜接過馬繩就要牽著馬兒入營,張揚跟在後面尾隨。

    「可是——他再如何無能,他也是陶謙任命的大帥。只要還沒有回徐州,這層身份是不會改變的。縱使他犯過的錯誤有多大,我們都不能對他有絲毫不恭。因為,我們縱然有一千個理由鄙視臧林,可以下犯上那都是罪過。陶謙是個很看重一個人品格的,若是我們能恪盡職守,對不得人心的臧林不離不棄,我們在他心中的形象必然有所改觀,對我們吳家堡以後的發展很有益處。何況,這臧林是曹宏的小舅子,更是陶謙新收的學生,陶謙和曹宏都是很戀舊的人,臧林就算受到處罰也不會太重,東山再起是可以預料的事情。錦上添花永遠比不上雪中送炭,患難之中方顯情深意重,趁著他如今正是最失意的時候,我們只需付出很低微的代價,就能讓他對我們感激不盡,來日能幫上我們大忙也說不准呢。所以,我才讓你趕過去慰問一下。」張揚一邊走一邊說道,轉眼間就來到了簡易的馬廄。

    吳娜拴好心愛的馬兒,摸了摸寶馬的腦袋,瞥了張揚一眼,輕笑道:「什麼都叫你算計好了,連安慰一下都這麼多學問,真是服了你們這些讀書人了——不過,你既然想到了這麼多道道,為什麼自己不去慰問,非要讓我去啊?」

    張揚摸了摸鼻子,笑道:「慰問效果不一樣嘛。我這個人雖然很帥,可是我是男人啊。臧林如今正上心呢,若是看到一個這麼帥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羨慕嫉妒恨,不僅聽不進去我的安慰,還會以為我是在諷刺他可憐他,這樣不是適得其反嘛。」

    「喔?沒看出來某某人,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帥啊?是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呢?」說著吳娜就似笑非笑地湊過去,貼近了張揚的臉,用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盯著他,戲謔地瞧著。

    「呀!」張揚就在這時,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吳娜叫道。

    吳娜被嚇了一大跳,奇怪地自顧看了一下,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妥,但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我……怎麼了?」

    張揚裝作驚訝的樣子,指著吳娜的頭部叫道:「你才多大呀,怎麼都長白頭髮了!」

    吳娜雖然不愛紅妝愛武裝,可是她也是一個女孩子啊,尤其是她生的舉世無雙的美貌,豈能不在意自己的容顏?雖然不喜歡搽粉打扮,可是滋潤肌膚保養肌膚的土藥方還是試過不少的,什麼雞蛋清啊,土蟋蟀啊,也都試過。

    猛然聽到自己一向心愛的如瀑秀髮出了問題,她也是心裡一驚,頓時亂了方寸,忙急的直跳腳嚷嚷道:「在哪裡呢,快幫我給拔下來!」

    張揚嘴角得意的笑容一閃而過,然後他依舊是一副驚訝的模樣,連聲道:「好,我這就幫你!」

    於是張揚就走到吳娜身邊,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跟她呆在一起。

    張揚聞著她那馥郁的體香,看著那剔透無暇的此刻女兒態十足的絕色容顏,不由地怦然心動。

    他伸出顫巍巍的大手,撫上她的臻首,在那黑亮順滑如絲綢一樣的秀髮上婆娑時,一股清涼自五指間透到了心裡。

    張揚捧起她的青絲放在鼻尖深深地嗅著,出塵的香味自鼻而入,溢滿五臟六腑。

    「好了沒有啊!」吳娜急切地催促道。

    「呃,你的頭髮太密了,不好找啊。」張揚循著借口道。

    「快些啊,待會兒還有要事要做呢!」吳娜急不可耐地說道。

    張揚一邊答應著,一邊調理著急促火辣的呼吸,緩緩將頭俯下來,緩緩地接近她那修長秀美的玉頸,她那脖頸處絨絨的處子茸毛清晰可見,張揚終於做出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決定。

    他突然出手,搬過吳娜的香肩,嘴唇猛然俯衝下去,還沒等吳娜反應過來,就對準了她那誘人的紅唇吻去。

    張揚頓時感覺柔軟一片之後那沁人心脾的溫香。

    吳娜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腦袋當機一下短路了,被張揚得寸進尺撬開了貝齒,將將舌頭探入了潭口之中,咬住了那雀舌。

    等到她反應過來,已被張揚佔了好大的便宜,幸好身上穿的是厚實堅硬的盔甲,不然身體不也難逃此劫?

    吳娜頓時瞪大了眼睛,如畫的眉目頓時倒豎起來,火苗在眼中燃燒,只見她隨手一抓就將張揚像抓小雞一樣給提了起來。

    「你——竟然騙我!」吳娜被吻得紅唇濕漉漉,粉面緋紅如桃花,鬢髮凌亂,媚眼如絲能滴出水來。她委屈地咬著嘴唇,噙著淚水悲痛地望著被自己抓在手裡的可憐的張揚說道。

    「我——我就是見到馬廄就想起了那次吃果脯的事情,我就是想捉弄你一下,誰想到我會情不自禁——」張揚可憐巴巴本地一邊掙扎著一邊解釋道。

    「混蛋,你知道初吻對於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麼嗎?你這個色鬼,敗類,畜生——」吳娜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那無暇的面龐嘩嘩地滾落,「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你要是覺得吃了虧,可以欺負回來嘛。」張揚話出口就後悔了,果然吳娜暴喝一聲:「去死!」

    張揚一聽差點兒昏過去,上一次魔女一怒血濺南牆,差點兒將他送回了輪迴隧道。上一次吃虧的是她的侍女,都下手那麼狠,這一次吃虧的可是她自己啊,豈不——

    天啦,張揚,你怎麼不分形勢就想霸王硬上弓啊。這樣奪走一個霸王花的初吻,一種可能就是急速促進兩人的感情發展,另一種就是……讓自己死的很悲壯!

    然而就當吳娜就要把張揚當作鉛球丟出去的時候,外邊傳來驚呼:「小姐不好了,兄弟們打起來了,好幾千人呢!」

    吳娜張揚都是一驚,張揚陪笑到:「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回頭再修理你!」吳娜狠狠地瞪了張揚一眼,擦了一把眼淚,雙手一鬆,張揚就跌落在地上,摔起滿天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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