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落水的聲音並沒有吸引到李辰的目光,此時其雙眼倒是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順著其目光望去,一道身著雪白長衫的倩影在十數米外倚靠在一棵大樹旁,玲瓏有致的身材襯著稜角分明,眉目如畫的俏臉極為醉人。
「紫荷?怎麼會是此女,不過她穿著白色的衣衫倒是少了一份英氣,多了一些出塵之美。」看著紫荷穿著象徵內門弟子的白色衣衫,李辰不由得忘記了前行。
拜入玄化門已有數月,每當閒暇時,李辰除了會思念遠方的父母朋友外,偶爾還會想起這個精靈般的女子,倒不是因為其他,只是一直想將手中的冰雷槍歸還,在入門測試的時候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送出冰骨草的同時並沒有送出此物,而內外門如同兩界,很難接觸到,原本想來日進入內門在處理此事,沒想到今日竟見到正主了。
「紫師妹,你怎得如此無情,白某自認對你不薄,為了與你結成雙休道侶將凡間的四房妻妾都休掉了,你還想怎樣。」
尚未等李辰上前,從不遠處的池塘中爬出一個渾身濕透,沾滿不少淤泥之人,此人大半身都在水中無法分辨身材,但是臉上的一坨贅肉卻像是城中那些被酒色掏空之徒,但是有錢豐這個例子在前,李辰也未對其小視,不過還算挺直的鼻樑上一對兒色迷迷的死魚眼卻極其讓李辰厭惡。
「白師兄,我很早便已經說過了,以後我出現的地方,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出現在十丈內,否則師妹的拳腳有時真的難以控制,而且你休自己的妻妾與我何干,只能證明你是一無情無義之徒。」
紫荷對此人的言語並沒有半點兒觸動,反而和李辰一樣,十分的厭惡。
「白師兄,難道白嘉子的大哥便是此人,不會這麼巧吧。」
聽到此人也姓白而且來自內門,李辰率先想到的便是當日白嘉子破口喊出的大哥為內門弟子之語。
「紫師妹,你若如此無情的話,我便溺死在這湖中,到時候師傅查起來對你在內門的名聲也是不好的,雖然外門大比還有大半年才要舉行,但這兩個月又有數人突破到神動境,你若是境界不提升在鬧出事端,說不得師傅會將你逐出內門。」
「師兄,您多慮了,大半年還無法進階到神動境這等奇葩之事也只有師兄您能幹的出來,而且溺水而亡?這等話語不必再說了,在內門時我便將你踢入水中不知幾許,倒是沒見過你沉下去過。」聽了白師兄的話,紫荷不禁莞爾一笑,隨即譏諷道。
「好好好,師妹既然你如此無情我便順了你的心意。」白師兄說罷竟真的雙眼一閉兀自沉了下去。
「一,二,三……九十九,咦這個死胖子這回來真的?。」
從白師兄陷入水中後紫荷便開始計時,但過了一段時間後真的沒見到此人浮上來後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驚疑,隨即便緩步走上前去。
藥堂外這方池塘是類似一種環島結構,在碩大的澄淨水池中央有一塊約有數丈見方的小亭,小亭距離河岸越有數十米的距離,紫荷全身紅芒一閃,向前輕輕一踏,便跳進了湖中,然而即將接觸到湖面之時右手白芒一閃,頓時腳下的湖面憑空結起了一層白晶,借力一踏便再次挑起,反覆三四次便到了池塘中央的石亭。
此時整個池塘風平浪靜,茂盛的蓮葉並排漂浮著,數以萬計的魚兒在水中不斷的游弋,時而游到水面,時而深入水底。
紫荷站到石亭的邊緣望向方才白師兄沉底的位置若有所思,而身處遠處的李辰卻在平靜的湖面中看到了一些不同,白師兄與紫荷都是健骨巔峰的修煉者,只差一步便會進入神動境,李辰雖然修為跌落,但是遠超同輩的神識卻依然強悍,在白師兄沉入湖中之時便將將神識籠罩了整個池塘。
原本在紫荷移步至石亭時,戶內並無任何變化,但現在卻在某處多了一根蓮莖,雖然此物只是露出水面不足半掌,但依然沒有逃過李辰如鷹般的雙眼,在此物靠向紫荷的時候李辰也隨之動了起來。
「紫師妹,可不要怪哥哥心狠,若是你之前便乖乖的從了哥哥或者沒有心軟來到石亭上,我也不會用強。」
此時白師兄左手握住蓮莖,通過氣血之力將空氣源源不斷的匯入體內,同時右手黑光閃爍,無數的細小顆粒逐漸在其手中匯聚成一顆光球,不一會兒,黑色光球竟然變成了半黑半紅之色,而後再次化為無數細微顆粒向著石亭浸入水中的底座部分匯去。
此時紫荷似是代購的有些不耐煩,便要轉身離去,然而卻發現想要抬起的腳卻邁不動了,隨即全身氣血之力的運轉竟然也有了延阻,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可惡,竟然是鎖元定身禁,白飛金,你給我滾出來。」紫荷一邊調集著身上的氣血之力,一邊驚詫道。
「既然師妹你如此色急,師兄從了你的心願。」
紫荷的話音方一落下,便從其前方的水面中出現一堆握成爪狀的肥碩大手,隨即白飛金的大頭便露了出來,臉上充滿的儘是一片淫邪,雙掌徑直的襲向毫無招架之力的紫荷,看其方向竟是抓向了紫荷的酥胸,
「噗通……」
然而白飛金的打算並沒有實現,在紫荷瞪大的美瞳中出現了一道紅光,隨即便看到白飛金方才露出一半的頭上出現一隻腳,這隻腳彷彿是把白飛金的頭部當成了踏板,狠狠的一腳踩下,借勢飛到了紫荷身旁,而白飛金連驚呼都尚未來得及就雙眼一黑,沉到了池塘中。
「李……,額,怎麼是你。」
看到出現在面前的李辰,紫荷臉上先是驚訝而後變成了驚喜,卻不知該管李辰叫師兄還是師弟了。
「到藥堂叨擾了一番,出來後路見不平踩了一腳而已,你似乎中了禁制,不知是否方便由我來解開。」
「你用一成氣血之力將我紫清穴衝開便可,只要我氣血之力能夠恢復正常運轉,這個小禁制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方才見你似乎是將白飛金踩暈了,此人是內門一名長老的弟子,若是出了事情恐怕你擔當不起,還是將其弄上來才好。」
聽著紫荷的話,李辰略微點了點頭,隨即從體內湧出一股柔和的氣血之力注入紫荷肩部的一處穴位,隨後便不再管他,以氣血之力將身體包裹潛入水中,不一會兒便看到宛如死豬一般的白飛金,此刻落入池底,驚起了一片魚蝦。
本想直接將其撈起,但是在靠向白飛金的過程中李辰頓生一策,隨即輕拍身側,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道銀色的符咒貼到了此人的背後,隨即再次揮出一股氣血之力將此人拖出了湖面。
此時紫荷已經恢復了行動,就像她所說的那般,只要恢復了氣血運轉,這個小小的禁制並難不倒她,事實上內門並不像外門這般弟子都是散養狀態,內門弟子都會由一些長老進行指導,其中不僅僅會學到一些功法,就連禁制等技也會接觸一些。
「我已經給此人下了一道銀嵐禁,想必其醒來後也會虛弱好長一段時間了,應該不會再騷擾你。」
「如此便多謝李兄了,算上之前贈與冰骨草之事,小女倒是欠李兄不少了,眼下手上並沒有什麼太過珍貴之物,日後定當厚報。」
紫荷的性格與是非分明,雖然李辰屢次幫她,但其並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覺得應當如此,以身相許這等托詞更不會出現在其口中,說白了兩人也只是有著數面之緣的陌生人。
「呵呵,小事一樁,你我也算是舊識,玄化門內弟子數以千記,自當互相扶持,不知那株冰骨草是否已經使用了。」李辰到也不在意,淡淡的道。
「尚未使用,不知道李兄為何有此疑問。」
「我查了一些書籍方才得知,冰骨草此物不能直接使用,需混合著炎陽散方可,否則可能會起到反作用,而最近我便要煉製炎陽散,若是你需要,等我煉出後順便給你帶一份,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李辰自然不會說出知曉此事是因為懷空告訴的,現如今除了不得已讓夏若嵐知曉了懷空的存在外,其他人根本想不到在李辰的識海內有這麼一尊大神的存在。
「我已經欠了李兄不少,實在不好在勞煩李兄,此事我便在內門去處理好了,倒是李兄若想要快些得到炎陽散可以交由我來處理。」
「那倒是不必,此事我還是希望能夠親自完成,不過白飛金此人怎麼辦,剛剛落腳的時候並未使出全力,不過至少也會讓他在一個時辰內無法醒來。」對於紫荷的邀請,李辰未多做猶豫便拒絕了。
「此事便不勞煩李兄了,等我回到內門告訴一聲便可,若是李兄沒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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