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是李辰近些年來難得的有了一些清閒的時間,以往李辰閒餘時間都會放在修煉或者弓術上,而如今體內的身體狀況只能依靠時間或者靈藥化解,就算多努力修煉短期內效果也是非常有限,仔細想想李辰還是選擇將一些一些待辦的事情在近期解決掉。
玄化門設在宣威城中的報名地點並不難找,距離李辰所在的酒家也只隔了幾個街區,離開酒店半個時辰後李辰遍尋到了此處。
這處報名地點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只是一個在普遍不過的二層小樓,和李辰想像中的超凡脫俗有很大的區別。要說區別,也只有小樓兩側懸掛的兩面足有數米長的白布,白布緊緊的貼合著小樓與地面,微風掃過竟是沒有任何飄動。
長布上描畫著一道金色的氣團,氣團周圍青光萬丈,雖然這只是一個死物,但李辰卻從兩面長布上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波動,想來是被修為極高之人加持過。
雖然距離入門測驗還有數天,但是在小樓門口卻已經排了數十人,從這些人身上李辰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了不弱的波動,甚至有一些還超過了現在的自己。不過數十人的長龍並未顯得多麼紛亂,竟是極為有序的前後排列。
順著長隊向前看去,李辰竟然看到了上午那名持錘大漢,也不知其用了什麼方法竟然不過半天就被放了出來,不過此時在其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焦躁,只是異常恭敬的盯著前方。
順著此人的眼光看去,李辰在長龍的最前端看見了一名身著白色長衫,長衫胸口印有和長布上一模一樣圖案的男子,想來此人便是玄化門之人,不過看了一眼此人李辰的眼睛竟然也出現了一絲凝重。
白衣男子並不是負責登記之人,在其旁邊有一名身著黑色長袍,胸口同樣印有青金圖案的弟子在緩緩的記錄,每記錄一個人便會將目光看向白衣人,投去詢問的目光,而後白衣人身上便會金光大放,此時再次有人登記完畢,等待這此人的檢驗。
「七師兄,你看……。」黑衣弟子十分恭敬的問道。
「嗯,我知道了,你走上前來,施展出你最強的修為應對我的考驗。」白衣弟子指著面前一名剛剛登記完的少年說道。
「請指教。」
此人之前看了許久白衣弟子的考驗,此刻自然不敢大意,走上前去運轉全身的氣血之力站定後回應道。
其散發出的氣血之力強度並不紮實,時凝時散,不過李辰依然可以確定其晉入了健骨期,想來應該能夠很順利的通過考驗,然而結果卻讓李辰大吃一驚。
此人方一落定,之間白衣弟子單掌向前輕拍一集,空氣中產生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而後白衣弟子便坐回了座位。
空氣中的波紋遠遠望去十分柔和,然而方一碰觸到報到之人的身體時卻如引發了驚濤駭浪,四周空氣頓時向接觸之處狂捲,隨後一股巨力如雷神之錘重重的砸到此人身上,將此人足足擊退了七步方才消散。
「不合格,下一個。」
白衣弟子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便再無任何表示。
烈日當空,火紅的太陽如燃燒著的紅寶石般炙熱奪目,但小樓前的眾人卻感覺不到這股炎熱,不合格三個字響起之時,許多修為比此人低的修煉者像是被寒風掠過,心中泛起苦寒,而即使是一些修為比這人略高一些的修煉者也在暗中皺眉。
「憑什麼,這不公平,我要知道我到底哪裡不合格,我堂堂健骨境修煉者在家鄉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宣威城不足三天便要打道回府,讓我如何與家人交代。」
這名青年剛剛方一接觸到那股巨力,便產生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此刻雖然由於憤怒全身有些顫抖,但是說話時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和,生怕面前的白衣弟子動怒,揮手將自己擊成重傷。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了,我最後說一遍,後面的人也都聽好了,再有如此言語直接轟走。」白衣青年面對此人的質問也是有些不耐煩,話語間竟不再留餘地。
「健骨境很了不起麼,你這樣的修為在門中就連看門的門童都當不了,即使最終進入玄化門也只是會給門內丟人,我這關都過不了何談之後的正是測試,這裡不是你的家鄉,你們想要拜入的是即使放眼整個大陸也能排進前二十的修真門派。」
白衣弟子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健骨境在其眼中連草芥都不如,不過當說到後半句是臉上卻是出現了毫不掩飾的驕傲,可見其對玄化門的熱愛。
聽了白衣弟子的言語,那名青年不再糾纏,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人群,其臉上充斥著無法掩飾的落寞。
「這個人恐怕算是廢了,修煉界到處充斥著弱肉強食,所謂的公平只是為那些已經不需要公平的強者而言,對於強者,拳頭才是公平,任何規則在他們眼裡只是白紙一張,只有最底層這些人才會需要公平的規則維護自己的利益。」
李辰看著已經失去了修煉之心的青年,心中暗自想著自己的經歷,曾經自己也是認為這個世界是有公平的,然而自打父親出事後,這種念頭就變成了其前進的動力,李辰依然相信公平,但是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公平。
青年的退走並沒在長隊裡面引起多大喧囂,之前已經有數人經歷過這般慘痛的教訓,報名依然在繼續,有人歡喜有人憂,不一會兒便到了那個持錘大漢。
「噗!」
「你就是白如玉?尼瑪,坑爹呀!」
白衣弟子掃過大漢名字的時候頓時產生了一絲驚疑,覺得面前大漢的名字似乎閃瞎了自己的氪金狗眼,一口茶水尚未下嚥便噴了大漢一身,差點兒沒從座位上翻過去。
「實不相瞞,前輩,小的確實叫白如玉,當年生下來時候被產婆誤認為是女子方才起了這個名字,而後長大便不太方便改了。」
被噴了一身茶水的白如玉並未憤怒,而是強裝出一副笑臉回答白衣弟子的問題,而後隨手將頭髮上的茶葉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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