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家全部身著黑色勁裝,整個隊伍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就連兩旁的行人靠的近些都有些不自在。
冷眼看了看王坤後,由數十名穿著深紫色長袍之人所組成的隊伍,也由雷家的家主帶領著出發了。
「哼,先讓你們再神氣一陣,族比後你們就將徹底失去神氣的資格。」心裡想了一陣,王坤便帶著全部身著暗綠的隊伍出了城。
三大家族離開許久,城內極其壓抑的氣氛才有所好轉。
「不知這次會是個什麼結果,但是以往屆的族比結果來看,今日離開此城之人回來時恐怕過半都很難了,你看剛才那易家隊伍,彷彿是數十把染血的尖刀,不見人命不回鞘。」
「管他那麼多,走了就好,不管格局發生什麼變化,我們還是要過我們平凡的生活。
這就是普通民眾,普通民眾有自己的悲哀,也有自己的幸運,至少現在不用站在三家隊伍中面臨即將開始的你死我活。
…………
雖然李辰此時全身黑衣遮擋,但是黑衣之下的李辰確異常疲倦,此刻正昏昏欲睡。
「昨晚太險了,沒想到拼一把後暴熊變竟然成功了,好在沒完全變身,否則之後數天沒法進行變身豈不失去了一個保命手段,不過沒想到暴熊變後修為竟然提升那麼多,不知道具體提升到了什麼境界,但是現在也沒時間試了。」
想到最晚的驚險,李辰現在還心有餘悸,暴熊變成功同時讓李辰耗費了大量的氣血之力,這才導致現在李辰精神十分萎靡。
「洪休,東西準備好了麼。」此時易立坐在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上向管家洪休問道。
「家主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隨後洪休從背後的行囊中拿出一個手臂長的方盒交到易立手中。
撫摸著長盒像是琴女在輕撫妙琴般,易立說道「此時飛兒應該已經被錢胖子那傢伙送出城了,如果這次有變也能留下一個火種,如果將來飛兒有機會成為一個修士我易家便可中興,天啟這小子既然以死相邀那就隨他來吧。」
看著隊伍前方的一名黑衣人易立眼中少有的露出了慈祥,如果說逼著易飛離開是為了顧全大局,那麼能和自己的兒子並肩作戰也算是一種欣慰了。
數個時辰後隊伍行到了大青山腳下的青山村,因為事先經過通知,青山村的村民們今天並未上山狩獵,而是全都待在家中,此時在青山村的不遠處已經早早的修起了一塊佔地不少的區域供三大家族使用。
在場地中央有一塊兒高約數米的大旗,旗面上刻畫著一條紅色的巨鷹,巨鷹雙眼血紅,渾身的羽毛都是金黃的,雙翅一上一下迎風招展像是正在空中翱翔,栩栩如生,這便是飛羽郡的標誌,金羽神鷹,代表著該郡鷹擊長空一往無前的精神。
此刻在金鷹大旗下一塊經過佈置的場地中,銀海城三大勢力的家主分成三個方向坐在不同的位置,不大的場地呈高低佈置,坐在正上方的正是易家家主易立,畢竟易家現在仍然是銀海城的實際掌控者,雷王兩家也麼有什麼異議,不過兩家家主眼神中也沒有半點兒敬畏。
不久後一名身著粗布麻衣的老者到了此地,老者面容和善,身材極瘦,走起路來像是踩在雲上一樣,始終面帶微笑的表情與場中冷寂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由於銀海城三家暗地裡勢如水火,為了不偏袒任何一方,所以每次族比的調和人與協管都會由外人來擔任,而這次族比的管理請的則是銀海城中一位知名的文者,或者說是文家。
黑龍王朝不僅僅是對修士敬畏,對有大學問之人同樣供奉,而文家都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不恥與偏袒和不公正,故而像是族比這樣的爭鬥大多數都會請文家協管。
「軍老頭,你好大的架子敢讓我們三個人再次等候了如此長的時間。」雷家的家主向來以急性子著稱,此刻等急了可不管你是何等人物。
要說這名軍大家可是在整個飛羽郡都叫得上名號的文學大家,就連郡王見了也要客客氣氣的。
「小雷子,你還是這般雷公性格,想當年你父親還在的時候我就勸過他…………」
「停!軍老頭你再敢廢話小心我現在就讓你去見我那死鬼父親。」
彷彿是被軍大家刺激到了,原本就一副火急火燎樣的雷家主此刻像是被點爆了的火藥。
「哎,年輕人脾氣這般急躁,這次族比恐怕前景堪憂。」軍大家看了一眼雷家家主雷豹暗自歎息,雖然雷豹已經年約四十,但是在軍大家看來還是個年輕人。
「言歸正傳,時候已經不早了,如果幾位沒有意見我便開始宣讀族比規定。」軍大家說完看眾人沒什麼反應後,便開始將手中緊握的竹簡緩緩拉開。
「此次族比與往屆並無變化,依然是先祭天,然後進行箭比,族人的比拚,以及最後族長的對決,三輪贏了兩輪便算是勝者,如果沒有疑問那便開始祭天。」
各地的風土民俗不同,但是大多數都有祭天的這個活動,這是為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進行祈福的一種方式,也是作為一些事情的開場曲,而銀海城的祭天方式也延襲了飛羽郡的方式,那便是以箭祭天。
看看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後,三位家主分別通知族人準備祭天儀式,事先準備好的儀仗隊也開始吹起飛羽郡老少皆知的嘯風曲,歌曲蒼勁雄渾,時而綿柔,時而爆裂,蕩氣迴腸。
李辰自然是知道這個習俗,很久之前在書上便看到過,數天之前易天啟也有對自己重複了一遍,但是李辰卻是有些心痛的。
以往李辰當獵手那會兒出箭必須要見到收益,而如今為了祭天便射出整整一個箭筒的弓箭李辰心中大喊浪費,但是迫於當下的環境又不得不做。
嘯風曲結束後,只見軍大家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個很大的籠子,籠子外面由金色的絲質絹布蓋著,不時的從中傳出一股蠻荒的氣息。
「這個老者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竟然能夠提得動這麼大一個籠子。」李辰不由得自語一聲。
「你可別小看這個軍大家,雖然他在文學上的成就極高,但是如果在個人修為上沒有幾手能鎮住三家的家主才怪,軍大家可是銀海城四名健骨巔峰者之一,只不過多年沉浸於文學,以文道入武道,一身氣息早已被遮掩的一絲不漏。」一旁的易天啟聽到李辰的暗歎解釋道。
「竟然能夠由文入武,真是一個奇人。」聽了易天啟的話,李辰終於明白面前這個老頭有多大的份量,居然能夠作為這次族比的監管。
兩人聊天的時候軍大家已經將蓋在籠子上的黃布扯下,露出籠中之物,竟然是一隻體型碩大的雄鷹,隨後軍大家向籠子拜了拜,說了幾句誰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話便將籠子打開了。
「上天賜福於我們,我等不會忘本,願金鷹的靈魂將我們的意志傳達上天,滋潤萬民,」隨後軍大家便在巨鷹身上輕輕拍了一掌,巨鷹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飛沖天。
巨鷹飛向天空的同時場中的數百人也全都舉弓向天,對著巨鷹的方向射出了第一箭。
眾人雖大多身懷不弱修為,但是不管射出之箭多麼凌厲也未曾有一支能夠追上雄鷹,在雄鷹變成一個小黑點兒後大家又開始了第二輪齊射。
兩箭相隔的時間並不長,能夠參加族比的人弓術都不會太弱,前後數百枝利箭猶如一場箭雨,不過並不是落入大地,而是射向天空,而後也逐漸的變成了黑點。
數輪齊射後眾人準備好的箭囊一空,祭天的過程也算是完成了。
包括李辰在內,大家射箭的同時也都在暗中觀察對手,雖然大家在這個過程中都會有所保留,但是王家有近十人還是吸引了李辰的注意力,並不是說他們個人表現多麼令人驚歎,而是這幾個人的動作太過於一致,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機械。
是的,這幾人的身材各不相同,但是射箭時的頻率和動作幾乎是達到了一致,不管別人注沒注意到李辰卻對此暗自留心起來。
「祭天完成,下面開始第一輪的比試,也就是飛羽郡的立郡之本,弓術比試,各族派出七人,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夠贏得四場以上便算是此輪獲勝。」
「今天射術規則是射水滴,也就是那處。」說罷軍大家將手指向了場地不遠處的一塊兒空地。
此時原本的空地早已被佈置成了一塊弓術場地,不過和其他的弓術場地有些不同的是,靶子並不是木製的,而是由一種甲片特製而成。
在其中三個靶子的上方數米處橫放著三個灰色水桶,不時的有水滴從水桶下方的孔洞處滴下,水滴時不時的便會被風吹散,而每當有水滴被吹向箭靶時便會被一層灰濛濛的光罩擋在外面。
「比賽規則是在箭靶的五十米外每個人用十息的時間進行射擊,能夠盡量多的射中水珠並且射中靶心越近之人便是勝利者,你們準備一下人選,五分鐘後將名單報上來。」軍大家向三位家主說了一聲後便像假寐般閉上了眼睛。
「五十米外射中靶心不難,十息的話我應該能夠至少射中十箭,但是如果要順帶射中水珠卻是有些麻煩了,光考慮水珠掉落的時間便有些為難,如果再加上風的因素即使是弓術大師的準度也很難把握在十息之內能夠射中多少水珠。」
李辰以自身為例,暗自思考著如果自己參賽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績,而得到的結果卻讓自己有些難以接受,那便是即使以自己的準度也很難保證能夠射出哪怕一枝完美的弓箭。
不光是李辰在撓頭,場中眾人全都對這次弓術比賽有了一些驚愕。
而三家的家主則反應不一,王坤好像都這個弓術沒有多大驚奇,臉上一點兒為難之色都沒有,而雷家的家主雷豹目露沉思之色,許久後便對身旁的管家耳語了幾句,易立則是眼睛急轉,似在思考良策,但是卻並未有任何進展。
「時間到了,將名單報上來吧。」像是消失了一樣的軍大家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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