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頭的駕駛室裡擠著三男一女四個人,開車的是個身著黑衣,精明幹練的青年,青年抖擻精神,兩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仔細看著前方的道路
「王師兄,今天可是師傅的五十大壽,我們這麼晚才回來,大師姐不會怪咱們?」說話的是車裡唯一的女子
這女子溫柔嫻靜,著一襲天藍色勁裝,把絕佳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漆黑的頭髮有著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應該不會」開車的搖搖頭,苦笑道:「雨下這麼大,大師姐和師傅他們會理解的」說著話,停下了車,而停車的地方赫然正是王霄家的門口
開車的推開車門,四人依次跳了下來,藉著燈光可以看到,開車的那人身材適中,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精悍之氣
另外兩個青年,一個青年身形消瘦,穿著一件垂到膝前的黑色風衣卻長得眉清目秀特別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在雨夜中閃動著聰慧的光芒;另一個青年面容俊朗,身材挺拔,濃濃的眉毛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穿白襯衣,下穿一條西裝短褲,顯得樸素大方
女子奇怪地道:「怎麼黑漆漆的,難道家裡停電了?」
「不可能?村口還有電呢」說話的是王師兄,他吸了吸鼻子,忽地皺起眉頭自語道:「好大的血腥味,你們有沒有聞到?」
「血腥味?」另外兩個青年對視一眼,點點頭道:「是好大的血腥味,難道家裡殺豬了?」
「殺豬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血腥味,再說雨這麼大,應該早就衝散了」那王師兄說著,忽地從車上拿出一把電燈,往院子裡照去,橫七豎八的屍體赫然映入了四人的眼簾
這橫七豎八的屍體正是帝豪會留下的,為了追殺王海川父子和徒弟,這些屍體帝豪會還沒有來得及清理,所以還一直留在這院子裡
現在這些屍體流出的血液早已被雨水沖走了,所以他們的面孔和裸露出來的肌膚看起來白慘慘的,十分恐怖
不過,這王師兄四人看到地上的屍體雖然吃驚,卻沒有害怕的意思,看起來他們的膽子極大
四人中的唯一女子震驚地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咱們快看看師傅和師弟們怎麼樣了」王師兄說著,當先一步跨進了院子裡,而另外三人則跟在他的身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四人到了院子裡扒開地上的屍體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心開始往下沉,接著往屋子裡尋找去,也是沒有發現一個熟悉的人
突然,王師兄發現門後有一行字,「你們快看」
眾人看去,卻見門後寫著「殺手來襲老地方見」八個字,字跡很潦草,顯然是臨走的時候匆匆忙忙寫下的
女子又驚又喜地道:「這是王文師弟的字跡」
沒錯,這八個字正是王文寫下的他寫下這八個字的時候,正是他哥哥王武去臥房裡背葉曼琴的時候
而這四個回來晚的人正是王海川的四大記名弟子,那王師兄叫王風;身形消瘦的叫馬乘風;面容俊朗的叫張旋風;女子則叫趙靈風
雖然是記名弟子,但其實他們的功夫也和蕭六郎差不多,甚至王風比王蓮花的功力還要深厚得多
「老地方見?」王風暗暗鬆了一口氣,慶幸地道:「這麼看來師傅他們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那我們怎麼辦?」馬乘風擔憂地問
王風沉吟半響,果斷地道:「先去老地方看看他們再說」
「那咱們還要不要開車?」趙靈風問道
張旋風搖搖頭,道:「不能開車,否則容易被人跟蹤」
「嗯,張師弟說得對,咱們快走」王風說著關了電燈,帶著幾人向雨中奔去
轉眼間,四人就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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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家村有七八里地遠的北方有個村落家曹家村,村東頭有座破舊的財神廟
廟已破舊不堪,兩扇破舊的木門在風中嘎吱嘎吱作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呼嘯的勁風吹散架
突然,一道黑影閃身進了廟裡,廟裡漆黑一片,不過很快的就亮起了一道火光,火光是從打火機上發出來的,而拿著打火機的人正是王武
藉著打火機的光芒,王武在香案的角落裡摸出了半截蠟燭,點燃上以後,解開了懷中的布,小心翼翼地把後背上的母親放了下來,慢慢地抱在了懷裡,哽咽地道:「媽媽媽媽您怎麼樣?您不要嚇我啊媽媽……」
面色蒼白的葉曼琴悠悠轉醒,看到王武眼淚流了出來,動了動嘴唇關切地問:「小武,你沒事?」
「我沒事,媽媽您怎麼樣?」
「媽媽快……快不行了,咳咳……」葉曼琴劇烈的咳嗽了幾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忽地問道:「小……文呢?」
「小文?」王武大吃一驚,弟弟果然沒有跟來,暗忖可能是自己走得太快,把弟弟甩在後面了,可是媽媽如今已危在旦夕,又怎麼能夠告訴她呢?想著便道:「他和我嫂子去找吃的去了,媽媽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葉曼琴緊抓著兒子的手,艱難地道:「記住,以後你們兄弟要齊心協力把……把哥哥找……找回來」
「放心媽媽,我們一定會把哥哥找回來的」
「這樣……媽就放心了……只可惜媽媽以後不能……再照顧你們了……」
王武心中一痛,急忙擦著媽媽臉上的淚水和嘴角的血液,痛苦地道:「媽媽……媽媽不要……不要離開我們……」
葉曼琴心中一痛,卻強笑道:「傻孩子……人總有一死……媽媽年紀大了,死不足惜……倒是你們兄弟要好好地活著……活著找回……你哥哥……」說到這裡,氣絕身亡
「媽——媽媽」王武淚如泉湧地痛呼著媽媽,可是媽媽再也不會睜眼看他一眼了,從今以後媽媽往日的音容笑貌,只能在回憶中尋覓了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和朋友
何況,王武失去的還是至親媽媽,這對他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
王武默默痛哭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穩定下情緒,忽地握起拳頭,喃喃自語道:「媽媽,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回哥哥的等找回哥哥以後,孩兒一定會協同哥哥手刃仇人,為您報仇雪恨的」想著,背起媽媽重步入了風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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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鎮上,此刻大多數的店舖已經關門
「王家鐵鋪」是王老五開的,如今他雖已年過五旬了,但卻一直單身,據說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後來因為腿殘廢了,相親相了幾個姑娘,人家都不願意,後來只得作罷
為了賺點養老錢,王老五每日裡勤勤懇懇地打鐵,鋪子開的早,而關門卻很晚
這不,雖然風大雨大的,但王家鐵鋪依然還沒有關門
這會兒,王老五手裡拎著個酒葫蘆,小口小口地喝著酒,面前還有一盤花生米,他悠閒自得地小酌著,忽地喃喃自語:「這見鬼的天氣,害得老子今天沒掙一分錢,再這麼一直下下去,老子只能喝西北風了」口裡說著喝西北風,手裡酒葫蘆又對準了嘴巴,灌了一口酒
突然,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了屋子裡
王老五站起身子慢悠悠地向門口走去,邊走邊暗自嘀咕,這麼大的雨,難道還有人關照我的生意?想著探出了頭,可是映入眼簾的卻不像是關在他生意的人因為這幾個人渾身已被雨水打濕,其中有一個老者嘴角還不斷的滴答著血液,面色蒼白得嚇人
驟然間看到嘴角滴答著血液的老者,王老五大吃一驚,急忙跑了過去扶住老者道:「堂哥,你這是怎麼了?」
老者在王老五和另外幾人的攙扶下走進屋子裡,艱難地道:「我……受了重傷……就快……不行了……你快……快給六郎看看傷勢」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他正是王霄之父王海川,而跟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三大真傳弟子和關門弟子葉凌雪
「堂哥,你唉好」王老五暗歎一聲,轉頭望了蒙千斤一眼說:「快將六郎送到我的房間去,我馬上給他查看傷勢」
蕭六郎搖搖頭,固執地道:「不,先救我師傅」
「六郎聽話,師傅傷得很重,命不久矣不過為師已老了,死不足惜而你不同……」王海川喘了一口氣,接著道:「你還年輕,還要活著等將來為為師報仇雪恨所以,你絕對不能就此倒下聽話,快去讓我堂弟看看你的傷勢」
蕭六郎淚眼模糊地哽咽道:「師傅,您……您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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