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領導者
如果邊至高的殺神都退走了，那麼極樂教以後就不用跟人對抗了所以，這個地方的唯一一名殺神留了下來，沒有離開，銀軒此刻正與之對抗
「暫且看看這夜魑到底有多少實力」荊羽跟在薛天之後快前行，越過條條深長的通道，終於，另一個寬闊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這是……」
當看到這個地方，荊羽震驚了地面殘破無比，有著一個個深坑，碎裂的石頭到處都是，散落一地
荊羽深深瞭解這個地方的石頭有多麼堅硬，他自己想破壞的話至少也要使用龍族戰技，即使那樣也只能破壞很小程度而已，而今眼前看到的卻是殘破無比的景象，地面被破壞得不成樣子，荊羽自問自己即使不斷補充靈力，以現有那僅剩的一顆妖獸內丹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可以想像在這裡戰鬥的兩人究竟有多麼強大的破壞力
在殘破的碎石中央，兩個人影正在那裡對峙，其中一名自然就是荊羽的師兄銀軒，另一個則是一名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男人，眉目間隱隱有著一股霸氣，身上的散發的威勢比荊羽之前所見的羅天強大了太多
兩個人身上都沒有什麼傷，也不知戰了多久，此時像是拿對方沒有辦法，在那裡對峙著，並沒有在動手
「那邊已經結束了嗎？」見到眾人到來，銀軒沒有回頭，但是心裡也明白這一點現在他當然是不能回頭的，面對一名殺王即使一刻也鬆懈不得，那將會是致命的
不止荊羽，其他人也震驚，他們都是極樂教的人，都知道地面上這些石頭有多難破壞，地面因戰鬥而損壞到如此程度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那就是殺王嗎？」夜魑帶著笑，看起來有些興奮
雖然很擔憂，但荊羽知道這時候不能開口跟銀軒說話，要是讓銀軒一個分心，說不定失敗也會立即隨之而來，面對一名殺神就是有如此可怕的情況，一點微波的錯誤都不允許出現
「還沒有結束啊，看來來得還不算晚」輕輕笑著，夜魑邁步上前，走向場中的兩個人
「你要幹什麼？」荊羽皺眉，此時加入第三個人將會影響現有的平衡，如果逼急了一名殺神，後果將是嚴重的
「自然是幫忙」輕輕笑著，夜魑沒有回頭，腳步是不停，一步一步走向那兩個人
銀軒終於開口，眼睛仍是死死盯著對手，淡淡道：「別礙事」
「哦？」這回夜魑反而停下了腳步，微笑道：「難道，你覺得你自己能贏他？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過了那麼久還沒有結束」
仍是沒有回頭，後方的人只能看到銀軒的側面，他握著劍，斜指地面，淡淡道：「馬上，就要結束了」
「呵呵」微微笑了笑，夜魑竟然真的不再上前，只道：「那麼，你就讓我」
「我會的」銀軒抬起劍，握在手中，深邃的雙眼在此時射出兩道耀眼的光芒，淡漠道：「師弟，看清楚，劍，是這樣用的」
心中一顫，荊羽馬上想到：「難道，師兄早就能結束了，是為了讓我看到這場戰鬥才拖延到了現在？」
想到自己與銀軒師出同門，荊羽不得不這麼想，因為身為師父的瘋老頭一直沒有教過他什麼，有可能會讓銀軒這個師兄教他一點東西也說不定
「原來你還有保留啊」極樂教的殺神冷笑，道：「不過，你之前見到的，也不是我的全部」
那殺神手中沒有兵器，或者說他的兵器就是他的手此時，銀軒手上的長劍在漸漸亮起光，他的劍和荊羽的不同，體積沒有那麼大，相對輕巧，與銀軒出塵的氣質極為相符，此時握在銀軒著微光，顯得加輕靈
那殺神也明顯也在準備著他的殺招，雙手之上黑霧繚繞，給人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心中壓抑
一邊是劍，劍上的光芒正不斷變得強盛；一邊是拳頭，拳頭上卻是與光相反的黑色一明一暗，明的耀眼炫目，暗的深邃壓抑，兩個人都在準備著真正在結束對手生命的最後一擊
「看清楚」
當劍上的光度達到頂點時，銀軒猛然大喝一聲，不知是對荊羽所說，還是對夜魑所說
荊羽死死盯著銀軒手中的劍，內心像是忘記了一切，他的世界都彷彿只剩下了那一把劍夜魑則只是輕輕一笑，沒有過多表示
沉默之後的爆發，雙方的全力一擊都已經準備完畢，這一刻，銀軒的身影快似荊羽的龍虛步，一閃之下便已到了那殺神之前
那殺神居然沒有過多動作，一雙**的手直接迎上，其中一隻抓向銀軒的劍，另一隻伸向銀軒的身體，直指要害
「他瘋了嗎」銀軒的攻擊荊羽絕不懷疑，如果他自己碰上的話絕對無法勝出，眼前的殺神即使比他強，也不可能直接用手接下
在荊羽緊張的關注中，銀軒的劍終於與那殺神的手碰到一起，那殺神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右手握住銀軒的劍，右手抓向銀軒的喉嚨，心中道：「我贏了」
心跳彷彿停止了，這一刻荊羽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慢，發生的一切在他眼中無比清晰聽不到心跳，那是因為這麼短暫的時間中心臟根本來不及跳動第二下，如此短暫荊羽卻覺得過了太久太久
殺神的手握住了銀軒的劍，沒有銀軒的劍沒能破入他的皮膚，而他的另的只手卻在繼續擊向銀軒一切的一切，都是銀軒處在了下風
「哼，只有這樣嗎？」夜魑心跳冷笑，臉上仍是那種淡淡的笑容
這一刻，銀軒突然一聲大喝，這冰冷的喝聲彷彿破碎了時間，破碎了空間，讓一切都變得靜止
那殺手伸出的手停止了，夜魑的笑容凝固，荊羽什麼也看不見
這個時候，銀軒的劍彷彿穿透了時空，沒有刺破那殺神的皮膚，沒有讓他流出鮮血，可是卻詭異的從那殺神的手中穿過，又穿過他的身體，劃出一道做優美的弧線，帶著那種炫目的光，穿過殺神的身體，來到了空處
破碎的時間與空間彷彿在此時重拼湊在一起，世界恢復正常，然而人們卻還沒有回來那殺神的身體定在那裡，伸出的手滯在空中，張開的手掌像是要抓住什麼，卻永遠也抓不住了
銀軒沒有再看那人一眼，將自己的劍背回身上，淡淡轉身，走向荊羽這一邊，只留下那彷彿已經靜止的殺神
「發生了什麼？」剛才那一刻，荊羽彷彿失去了知覺，只覺得回過神的時候銀軒那把劍的位置就變了，到了那殺神身後，卻沒有看到劍穿過他身體的情形，此時非常不解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回答荊羽，因為沒有人能回答，也可以說所有人都想得到和荊羽一樣的答案，這個答案可能只有銀軒自己知道，但，他是個沉默的人，什麼也沒有說，一步一步走向這邊，眼神淡漠
夜魑的笑容沒有了，臉色變得沉重，看著走來的銀軒不說一句話，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讓荊羽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殺神靜止的身體在此時居然像是雪一樣，在一點一點消融，便卻不是散落到地上，而是在往空中飄散，彷彿隨風而逝的沙子，消散在空氣之中
先是那兩隻伸在空中的手，再到身體，而後是頭，由上往下，最後什麼都在空中消散了，什麼也沒有留下，彷彿從來就沒有過這麼一個人，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留下
呆呆望著走來的銀軒，荊羽說不出一個字這就是自己的師兄嗎？如此年紀就有了如此實力殺神，那可是足以比肩一般的八劫修士，而八劫，在這個世界加起來絕對不過雙手之數
寂靜，沒有聲音，只有銀軒那輕微的腳步聲，代替了一切，迴響在眾人耳邊
「結束了」走到荊羽身前，銀軒輕輕開口，沒有問荊羽是否看到，也沒有問他是還明白之前那一擊的含義，只說了這麼三個字
荊羽如夢初醒，呆呆回想著之前那一招，但是想到關鍵之處，卻有種很勉強的感覺，彷彿自己看到了什麼，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感覺就像知道自己身上衩陶走了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卻怎麼也不能知道那個部分到底是哪裡，這種感覺讓人直欲發狂
沒有詢問，荊羽知道銀軒讓他看就是無法解釋，不然直接用口說就好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明白，不可言傳
「就這樣……結束了？」薛天看著銀軒，臉色非常之複雜呆在極樂教這麼久，他完全明白殺神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在他心中那就是極樂教中最強實力的人，與他的實力有著天地之別
一直以來，薛天都知道銀軒是個很強的人，比他強很多很多，然而今天之後，他才知道那已經不是很多那麼簡單，銀軒的實力比他想像的還要高出太多太多，那是仰望都看不到盡頭的高度，是他可能永遠都到不了的地方
「其他人呢？」走到薛天之前，銀軒再次詢問
「哦，都在另一個地方呢」像是有些呆滯，薛天的回答有些茫然
「是嗎？」銀軒淡淡點頭，道：「把人都集中起來，今天這裡將正式改名，從今以後，這裡就是我們推翻極樂教的」
望著那個被人們視若神靈和男人，夜魑臉上重出現笑意，自語道：「似乎這一次，我是個非常多餘的人啊」
沒有人聽到他的自語，也沒有人在意他的微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銀軒身上，一擊殺死一名殺神，連屍體都不剩下的男人，佔據了每個人的視線
很快，極樂教中剩下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這裡，加上荊羽和銀軒等人，剩下的人數總共是五百二十七人，與最初的兩千之數差了許多
「跟我來」帶著荊羽，銀軒上了平時雷允所站的高台，從那個地方俯視著下方的人群
荊羽還是第一次站在這個地方，準確說來是第一次站在這個高度俯視下方的人群，他心裡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那是什麼，只知道，那是一種會讓他這個理智的人有莫名的衝動的感覺，很興奮，荊羽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今天起，我，還有你們，將不再是極樂教的人」站在高台之上，銀軒淡淡望著下方的眾人，聲音很輕卻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我並不比你們高尚，也不比你們出色，所以，我們之間的地位沒有高低之分我們只是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才會聚集在一起，我做這一切不是因為要成立一個的組織，只是因為自己的目標」
所以人安靜聆聽，沒有人出言
「我，是自私的，我沒有想要替天下人出頭的意思，我只是簡單的想推翻這個讓我承受了無盡痛苦的極樂教也許我會失敗，也許我會被極樂教死，但即使真有那麼一天，我也絕不會後悔」銀軒淡漠的聲音，卻在說著讓每個人激動的話語：「你們也是一樣，未來可能會死，可能會面臨多危險與困難，我也明白你們當中之所以有人會跟著我們一起做今天這件事情只是因為想退出極樂教，所以，如果有人害怕未來，或者想退出的話，我，允許你們」
用一種淡漠的目光掃過下方的眾人，銀軒看起來非常平靜台下沒有一個人回答，願意做，和敢做今天這一切的人早已經做好了覺悟，不會因為害怕而逃避他們的目光都非常堅定，因為有著自己一定要堅持的信念，信念，就是死亡都無法帶走的東西，會因為人的意志而持續
「看來你們都已經做好準備」點點頭，銀軒看了荊羽一眼才繼續道：「剛才已經說了，我並不比你們出色與高尚，與你們的地位也沒有高你之分，所以，我不會做你們的領導者」
這句話一出，人群不再沉默
「為什麼？如果你不做我們的領導者，還有誰能帶領我們推翻極樂教？」
「是啊銀軒大人，我們是很相信你的，只有你才能帶領我們達成這個目標」
「請你一定要帶領我們」
各種聲音，幾乎都是要銀軒來帶領這個的團隊，沒有反對的聲音，只有為銀軒的話而著急的人
「師兄在這些人的地位還真不低啊」荊羽微笑看著，過去一直覺得自己非常出色，現在看到這個師兄，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那麼平凡
不知不覺中，銀軒這個師兄已經成為荊羽心中的一個目標，現在他正望著這個背影，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追上他，與他並肩同行
銀軒的一個眼神，讓眾人的喧嘩瞬間沉寂，他再次開口：「如果要達成一個目標，有一個帶領的人那是一定要的，否則我們只會是一盤散沙，我們中間必須要有一個人把我們的力量凝聚起來，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推翻極樂教」
「是啊這個人就是你啊，我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對，除了你還有誰能帶領我們？」
「我們都相信你，銀軒大人，領導我們達成那個目標」
下方的人不斷出言，紛紛勸說
「如果是我的話，也許是不能帶你們實現這個目標的」銀軒難得的露出一個微笑，道：「如果可能的話，另一個人也許會帶你們實現」
「銀軒大人都不可以的話，那還有誰能帶我們實現這個目標？」
「是啊現在銀軒大人就是我們當中最強的人，如果你都不能還有誰能？」
不僅下方的人群，荊羽也很奇怪，自己的師兄辛辛苦苦終於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還有他說的另一個人又是誰？
「雖然……」銀軒的話讓眾人再次安靜，道：「在你們心中我很強大，但是我自己有多少實力我很清楚，僅僅這樣是不可能帶你們推翻極樂教的，需要強大的人」
人群沉默了，他們都知道極樂教的強大乎想像，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做到什麼但是，如果銀軒都不可以，那麼到底要一個怎麼樣的人才能帶他們達到那個目標？真的有那樣的人嗎？
「我向你們推薦的人，如果是他的話一定可以帶我們達到這個目標，我自己也很希望由他來帶領我，帶領我達到我想要的目標」銀軒的話語平淡，卻穿透每個人的心
「到底是誰？銀軒大人你至少說出來讓我們知道」
「是啊，如果都不知道那是誰，那我們又怎樣知道他能不能帶我們做到呢？」
荊羽走上前，道：「師兄，我也很想知道能帶領你的是誰呢，就讓我們認識一下」
露出一個微笑，銀軒對著下方的人道：「這個人……就是我旁邊的人，也是我的師弟，他叫荊羽」
人群嘩然，對於極樂教的很多人來說，荊羽是他們從來這都不認識的人，而且之前也不是他們的一份子，銀軒居然打算讓這麼一個人帶領他們而且，荊羽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實力也未必有多麼強大，突然要這麼一個人來帶領，任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
不僅極樂教的人，荊羽一時間也感覺難以接受，他自問自己也未必有能推翻極樂教的能力，而且相比這些人，他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那就是，荊羽對極樂教，並沒有那種一定要推翻的信念
他的那種信念，是對於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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