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
這三個字如隕石落地,讓旁邊的每個人都為之震動。
「荊羽……難道真的要自殺?」單芳吃驚的捂著嘴,望著荊羽說不出話來。
奇野被荊羽如劍的目光所視,冷汗都流了下來,心中同樣震驚居然真有人不怕死,自己往劍上撞?他呆在那裡,不知道荊羽是什麼意思。
荊羽雖被劍抵著,目光卻無比凌厲,盯著奇野,冷冷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在這裡殺了我」
冰冷的語氣讓奇野身體巨震,瞳孔瞬間收縮。
「這小子……是我逼我承認」
沒錯,荊羽就是要逼奇野承認,他認為奇野已經相信了,不然不會就這樣放他們走,只是他嘴上仍不願意承認。
「怎麼?你不是不信嗎?如果不信就讓你手下動手吧」
荊羽的話震撼著奇野,多久了?已經多久沒有人敢以如此強硬的姿態來面對他,如今終於出現了這麼一個,卻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奇野震撼荊羽的氣魄,更震撼荊羽的舉動
他汗如雨下,完全被荊羽震住了。此情此景,他哪裡敢動荊羽?那等同於間接向少主挑戰,在天地谷沒有人敢那樣做
奇野只僵在那裡,既不敢下令殺了荊羽,也不願向這麼一個少年屈服
「怎麼,你不是不信嗎?為什麼不動手」荊羽咄咄逼人,以喉抵劍,卻盛氣凌人地看著奇野。
「你……」奇野說不出一句話,此時他要麼承認,要麼就得殺了荊羽,如果不殺,也等於變相承認了荊羽的話,說明他不敢,此時感到進退兩難。
「你……你瘋了你真是瘋了」最終奇野逃一樣地離開了這裡,進了府中。在跨過門檻的時候甚至絆了一下腳,險些栽倒,可謂狼狽不堪。
單芳呆呆看著這一切,一向高高在上的奇野大人竟被一名十五歲的少年逼到如此地步,這樣的狼狽的奇野就是單芳也從來沒有見過。再看荊羽,仍是傲立在那裡,筆直的身影此刻在單芳眼中變得無比高大
「他……真的只有十五歲嗎?」單芳不敢相信,一名十五歲少年竟有如此魄力,一名十五歲少年竟有如此膽量剛才如果奇野真的懷疑,那麼荊羽必定會第一時間被殺死
她越來越覺得,荊羽變得好陌生,此前她以為自己已經開始瞭解荊羽,現在她卻覺得,她越來越不瞭解荊羽了。
奇野走了,他叫出來的幾十名修士還在那裡,圍著荊羽幾人沒有退去。
「你們……難道還要繼續嗎?」荊羽的目光轉身他們,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幾十個人對上這樣的眼神,感覺都是汗毛直豎。
下一刻他們都退去了,他們的主人都已經離開,而且不敢動這少年,他們當然也沒那個膽子
轉瞬之間人已走空,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幾個人。
「荊羽……實在太帥了」謙行第一個反應過來,馬上大呼,望著奇野的府邸冷笑道:「哼什麼奇野大人,囂張上天了,狗眼看人低荊羽,你做得太好了」
「謙行」白林冷喝一聲,上前拍拍荊羽的肩膀,道:「你把我們嚇死了,下回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要是剛才奇野真發起瘋來怎麼辦?」
荊羽露出一個微笑,道:「沒事,我心裡有數。」
眾人雖然擔心荊羽,不過這個結果的確讓他們心中出了一口氣,大感痛快,同時也佩服荊羽有膽子,敢想敢做。
「這幾人……好像都是以他為中心的?」單芳在一旁看著,暗暗道:「難怪他能服眾,就連我都快要被他給征服了。」
望著那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荊羽,單芳臉上又開始紅了起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中砰砰亂跳。
「走吧」荊羽微笑,他當然不會追到奇野府中再去相逼,那樣就真的是傻了。
他們回到了女兒香,有了那少主的批准,現在已經不用去住墳墓了。
「單姑娘,你們的少主在天地谷究竟是什麼身份?」回到那裡後,荊羽向單芳詢問,單憑一個稱呼還真很難知道那青年的身份。
「羽公子有沒有聽過一個稱呼,叫天地谷主?」單芳眼波流動,眉眼如絲。
荊羽當然聽過,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太少了。在大約千年之前,這個名字就已經幾乎傳遍世間,無人不知。即使在當世,這個稱呼的影響力也是巨大的,各大勢力之所以對天地谷這個地方非常敏感,就是因為這個稱呼的存在。
可以說,這一個名字就是守在天地谷之前的東西,只要這個名字還在,天地谷就無人敢犯,這千年來一直就是如此。
「所謂的少主就是天地谷的少谷主。」
單芳一句話就讓荊羽徹底瞭解了那青年的身份地位,天地谷的少谷主,這個地位放在當世也是沒幾個人惹得起的。
「我們的谷主幾乎從來沒有人見過,現在管理著天地谷所有事情的人就是少谷主,可以說天地谷中所有人的命都握在他一個人手上。」
「他是你們谷主的後人?」
「不是,據說谷主與少谷主沒有血緣關係,但少谷主天縱奇才,雖然只有二十一歲但修為已經無限接近世間的頂峰,谷主當年看中他的天賦收了他為子」
這話讓荊羽一驚,少谷主才二十一歲,天地谷主那時收他為子,難道說二十一年前那個一千年前的天地谷主還活著?這也太驚人了
不過細想荊羽便覺得不太可能了,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人能活一千年,所謂「天地谷主」應該只是對所有天地谷繼承人的一種統稱,他不相信一千年前的人能活到現在。
「現在有了少谷主的話,羽公子就可以留在天地谷了,不過要入住村落還要一些程序,奇野大人現在雖然會記恨我們,但少主的命令他絕不敢不遵守,相信很快就會辦好,在此之前羽公子就先在此住著吧,奴家先告退了。」單芳施了一禮,仍是如最初那樣,不過荊羽卻覺得她變了許多,說話的口氣和用詞等等都有了不少變化,但卻不知為何。
「我說的那件事情,單姑娘什麼時候開始幫我?」荊羽心中還記著要找五伯父的事情呢。
「這段時間還要為羽公子安排留下的事情,要等到安排好了之後才行。公子放心,奴家答應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去做。」
單芳這才離開了,荊羽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單芳的確還要為他們的事情奔波,這事也急不得。
他在自己床上坐下,又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天地谷明顯不是差地,我要找人不可能只在白天找,但是現在我的修為……」
荊羽苦惱,以他現在這身體晚上出來一定很快就小命不保了,沒有力量是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困難。
閉上眼睛,荊羽想嘗試一下修煉。當入定之後,他看到了自己體內的東西,一切仍是如在光明城時一樣,那些破損的經脈也沒有一點恢復,血肉之中沒有半點靈力。
「一定要想辦法恢復修為,不然的話以後什麼也做不了。」
荊羽下定決心,但是至於該如何去做,他心中卻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天地谷中的各種店都是免費的,明天去一些藥店看一看吧。」
荊羽想了想,他以為白林等人還不知道,不打算帶他們一起去。但是,單芳曾說不同權限的人能進入的店也有不同,也就是那些店有辨別權限的方法,自己還沒有正式留下,應該沒有任何權限。
「看來只能叫單芳一起去了。」
這是無奈,荊羽這樣的人應該要單芳帶著才可以自由出入各個店舖,不然就算再有錢在天地谷中也未免買得到東西。
第二天,當荊羽跟單芳說明要她帶自己單獨上街時,單芳很驚訝,但也欣然接受了。雖然她平時要接待新來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光明城中並沒有人通過,起碼要等二十多天後才有人來,在那之前有很多時間。
跟白林幾人說了一聲,在幾人怪異的目光中,荊羽就和單芳一起離開了女兒香。
「羽公子,昨天那麼早就回去了,今天怎麼有興趣出來逛一逛?」
離開女兒香後,單芳開口詢問。昨天她和荊羽幾人出來的時間也很早,但卻只是在奇野那裡逗留了一下就回去了,今天荊羽卻又再次要求出來,而且還是只有他們兩人,單芳心中又開始有了些想法。
「我想去點地方,想讓單姑娘帶路而已。」荊羽不想讓單芳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單芳眼中他應該是個普通人,他暫時不想讓好知道自己是失去了修為。
「羽公子要去什麼地方?」
荊羽想了想,本來如果是自己的話他倒想直接找個大夫診斷一下,但是現在帶著單芳,讓他改變了主意,道:「去藥店吧。」
很快單芳就把荊羽帶到了,道:「這是最好的藥店,羽公子需要什麼藥可以盡情向老闆說,雖然你現在沒有那個權限,不過今天就算在奴家的賬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