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荊羽睡了個好覺,自從修煉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安穩穩睡過覺了,現在蛻為凡人,卻讓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單芳就來了,新到天地谷的人得到留下的資格之前她要負責給這些人說一下規矩,順便熟悉一下環境。
來到荊羽門前,單芳剛想敲門,突然想看看荊羽現在在幹什麼,悄悄推開了門。見裡面的荊羽還在睡覺,她偷偷溜了進去,想和他開個玩笑。
「還在睡覺?嚇嚇他,看他還會不會那麼從容。」
單芳偷偷摸摸靠近荊羽的床,他是修士,腳步非常輕盈,踩在地上不發出一點聲音。
「早」
荊羽突然睜開了眼睛,笑看著單芳,讓單芳臉上一紅,一個女人居然偷偷摸進一個男人的房間,她現在才感到不妥,但是已經晚了。
「你感覺真敏銳。」單芳尷尬的笑笑。
從床上坐起,荊羽有些無奈,這單芳好像和剛見面的時候非常不一樣,他怎麼都摸不透是什麼原因。
雖然失去了修為,但是荊羽的感覺還是非常敏銳,有人一進房間他馬上就知道了,這是一種很玄的感覺。
既然已經醒了,荊羽當然也就不再睡,從床上起身開始穿衣服。還好他不是裸睡的,要不然這個時候兩個人就尷尬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謙行就偷偷摸摸跑到來了,也是荊羽的房間。這一夜荊羽睡得好了,他卻修煉靜不下心,覺也睡不好,一直想知道荊羽和單芳是不是真的在「詳談」,這天一早,他就再忍不住了。
和單芳一樣,謙行悄悄推開了門,往裡一看就見到了單芳站在荊羽床前,還剛好看到荊羽穿衣服的一幕。再看單芳,衣衫整齊,讓謙行暗暗悔恨。
「早知道就早點來了,晚了一步」謙行真是暗恨啊,要是早來一步說不定就能看到一些東西了。
「幹什麼呢」
一個聲音嚇了謙行一跳,回頭一看是白林跟於舟,兩人就站在他後面。
「啊沒什麼」謙行腦袋一縮,連忙退了回來。
白林跟於舟一陣狐疑,這小子又在耍什麼心思?
此時荊羽已經穿好衣服,聽到門外的聲音,他便走了出來。
「都這麼早?」看到幾個人都聚在這裡,荊羽有些納悶。大清早的都聚在他門前幹嘛?
單芳跟在荊羽身後,也出來了,白林和於舟看到單芳從荊羽房裡出來,都張大了嘴。謙行則是臉色一陣怪異,他想直接問荊羽單芳是不是一夜都在這裡,但是單芳本人就在荊羽旁邊,他哪裡敢問。
「幹嘛這臉色?」荊羽看謙行這樣,更奇怪了,這傢伙平時也沒見過他這樣。
「沒……沒什麼。」謙行一個勁搖頭,當著單芳的面的,打死也不能說。
看來從這傢伙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荊羽望向白林和於舟,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白林攤手,看了單芳一眼,道:「這傢伙以為你跟單芳『詳談』了一夜呢,估計今早是來證實來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荊羽哪裡還不明白?單芳臉色一紅,卻沒有反駁,這個細微的表情卻讓謙行和白林更加確信。
謙行嘿嘿笑道:「荊羽……你們真的……」
這樣的話關科一名女子的聲譽,謙行實在不該說。好在單芳只是紅著臉站在那裡,看起來不怎麼在意,荊羽也就懶得解釋,沒好氣看著謙行,突然一愣,道:「荷花,你也出來了?」
些話一出,謙行當場臉就綠了,頭都不敢回,訕訕道:「小花,你起來了……」暗暗嚥了口唾沫,全身都僵了。
荊羽搖搖頭,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搖頭歎息。白林和於舟也是從他身邊走過,每個人都像荊羽一樣拍了拍謙行了肩膀。
「唉沒前途……」
謙行回頭一看,背後一個人都沒有,就那三個傢伙在漸漸走遠,後面還跟著單芳。他知道自己給荊羽耍了,咬牙切齒。
「這三個混蛋」
「啊你說誰?」
這回謙行真腳軟了,是荷花聲音。他強笑著回頭,道:「沒說誰,你起來了?」
「嗯。」荷花淡淡點頭,看見前面的幾個人,道:「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
謙行腦子轉得不是一般的快,馬上接道:「我在等你啊。」
哪知荷花的臉色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沉了下來,道:「說,又做什麼錯事了?」
有時候謙行就是這麼慘的,話說得太好也不是好事,會讓人懷疑心裡有鬼,這下又有得解釋了。
荊羽跟白林還有於舟下到了一樓,叫了些東西,謙行才跟荷花一起到來。
「荊羽,單芳昨晚真在你房裡過了一夜?」
在桌上白林悄聲詢問,就連他也忍不住那樣想,單芳大清早就從他房裡出來,這事情誰看到了不懷疑?
荊羽皺眉,這別人面前說悄悄話是不妥的,會讓另外一個人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覺,很不禮貌。道:「這個問題暫且別問,先吃東西吧。」
本來白林還覺得不太可能,但是荊羽這一回答卻讓他改變了想法,覺得不可思議,荊羽居然也會如此
「羽公子,等吃過早飯我就帶你們去見奇野大人。」單芳給荊羽夾了一塊肉,這個曖昧的舉動看在白林幾人眼裡都不是那麼簡單了。
荊羽到不是很在意,道:「單姑娘,不知那奇野大人是什麼人,還有我們要怎麼才能留在天地谷呢?」
單芳簡單跟荊羽說了一下。
天地谷,前方是十萬墓群,這些荊羽已經見過,城後還有許多村落,城內幾乎都是天地谷的所屬,包括那些店和店裡的人。白天,這座城屬於城後那些村落中的人,他們可以來到這裡,當然今晚也可以,只要不怕死。
不過通常一到晚上,那些村民就會回到自己的村中,只在那裡活動,那裡相對平靜和安全,一般沒有什麼爭鬥。夜晚的時候,這城就變成了城前那住在墳墓中的十萬人所有,不過是什麼原因單芳還是沒有說。這些人雖能進城,但是不允許去到城後的村落,只在城中可以任意活動,想去哪裡想做什麼都不限制,沒有人管,只有曾經說過的那一條在屋內不能動手。
當然,得到天地谷允許的話是可以的,就像之前那競技場。
另外,城後的村落不止一個,有好幾處,村落大小富裕程度等等都不相同,被分為上中下三等,能留在天地谷中的人,就是住在那些村落當中。住在城中的一般都是直屬天地谷的那些人,例如單芳,天地谷會給她在城中一個居所,而且夜晚出現的那些人絕對不敢動她。
據單芳的介紹,荊羽如果想留在天地谷,那麼就是要得到在城後的那些村落居住的資格,而掌管這一資格的,就是那奇野大人。得到資格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付出一定代價,可以為天地谷做一件事,也可以直接付出財物,付出的程度取決能留在天地谷多久時間。
如果付出的代價能抵一年,那麼一年後若沒有再付出什麼,那就得移居墓群了。
另外單芳還說了一件事情,城中的那些店也分為上中下三等,雖然裡面的東西都是免費,但是每個人每月領取是有限度的,住在不同村落的人就只能進入對應等級的店舖,下等村落的人不能進入中等以上的店舖,而上等村落的人卻可隨意進出任何店。荊羽他們昨天是因為第一天來,這樣的人天地谷允許他們在當天進出作何店舖。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荊羽輕笑,天地谷這只是一種變相的收取而已。
「這可不盡然哦。」單芳笑道:「公子難道沒看到城中那些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嗎?可見住在這裡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的確,荊羽在白天見到的人幾乎都帶著笑,也許過得真的不錯。不過這些不是他過問的事情,他的目的就兩個,一個是找到五伯父,另一個就是與容星等人匯合。
吃過早飯後,單芳就帶著他們去了,荊羽把震天虎留了下來,它體型太大,在人流密集的城鎮當中不便活動。
白天的天地城又恢復了平靜,昨夜流下的鮮血在早上之後居然一滴都不見了。
奇野也是天地谷的人,在城中有自己的住處,離女兒香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但是,當單芳說明來意叫人卻稟報時,那人回來的答覆卻是:不見
「我疏忽了。」單芳歎道:「平時來的人都是一百人左右,而且一月一次,你們比上一批人晚了一天,而且人數太少,奇野大人可能是太忙,所以不願相見。」
「那是怎麼樣?」荊羽望向單芳。
「就是你們要等一個月,到下個月另外一批人來的時候。」
謙行道:「也好啊,這裡有吃有住,我倒是很樂意。」
「恐怕不行。」單芳道:「這裡的規矩是只有第一天到來的人才能免費得到城中的東西,如果第二天無法得到留下的批准,就不能留下了。」
謙行臉色一白:「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們要麼離開,要麼就去住城外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