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相信你,如果你不老實的話我們要對付你很麻煩呢。」地獄教的殺手顯然不是容易相信別人的人,不願照荊羽的意思。
「好吧,那你說要怎麼辦?」荊羽皺眉。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地獄教的殺手向一旁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實際上那些人一直在旁邊看著,不敢上前是因為怕逼急了荊羽,他們可不是對手,因此才一直沒動。
「等等」一個聲音突兀的打斷,道:「讓我來」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名戴著面具的人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不見真容。
「是他他一直在人群中?」荊羽望著走來的人,心中非常不解,他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只有我才有資格殺你」他身後多出了一把劍,一步一步向荊羽走來,目露寒光。
地獄教的殺手也在望著走來的人,眉頭微皺。這人是誰?他也要殺荊羽?為何之前又沒有出現?
戴面具的人走到荊羽身前,在那裡站定,道:「我說過,我是來殺你的。」
他要幹什麼?荊羽不解,如果之前他沒有出現是不願與眾人圍攻,那麼此時又為何在荊羽不反抗的時候出現?
「是你你為什麼會來這裡?」荊離像是很吃驚的樣子,望著眼前的男子。
真是荊家的人荊離的反應讓荊羽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戴面具的這個人真是荊家的人,不然荊離不會有這個反應。
但是,他到底是誰?
「我會在這裡,因為我要殺荊羽」戴面具的人拔出身後的長劍,指向荊羽,劍上燃起熊熊烈火,這正是荊家的功法離火決
眼看這個場面,地獄教的殺手嘴邊出現笑意。無論這人是不是荊家的人,現在只要有一雙手出來殺死荊羽就夠了,他不想管這些人之間的是非,道:「那麼,你就殺了他吧」
面具男子燃燒著烈火的劍遙指荊羽,沒有馬上動手,道:「現在,你還是不記得我嗎?」
答案是肯定的,荊羽想不起荊家中有誰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站在那裡,被長劍所指卻沒有反抗的意思。
「唉,看來你早已經忘記,那麼我也不再多說」面具男子揮出長劍,刺了出去,不過卻不是向著荊羽,而是另一邊的地獄教殺手。
突然的變故讓每個人都措手不及,地獄教的殺手吃了一驚。謙行也不是傻蛋,就在這時迅速退到了一旁,脫離了危險。
戴面具的人去勢不減,長劍刺向地獄教的殺手。荊羽見此變故,也不再多想,立即龍化與戴面具的男子一起攻向地獄教殺手。
地獄教殺手怒罵一聲,立即後退,一個荊羽已經夠他對付的了,如今還出多一個,他根本不敢正面相觸。
荊羽突然微微一震,停下了腳步沒有再追。龍化的時間本來還有一點,但卻因為中間中斷了,現在再次龍化耗去了不少靈力,已經很難維持,如果再動作會馬上恢復原樣。
「你們快離開」荊羽回頭大喝,現在他只希望白林幾人能夠離開這裡,已經不敢想自己能夠離去。
「那你呢?」幾人都不願丟下他,沒有馬上離開。
「你們再留下我才真的走不了」
幾人震了一震,荊羽這句話傷了他們的心,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事實,之前的謙行就是最好的說明。
雖然不甘,幾人還是咬牙退去了,衝向遠處。其實荊羽是太擔心他們了,這些人的目的只是他,白林幾人如何他們根本懶得去管,此時圍攻的六個人沒有一人追去,讓他們從容離開了戰圈。
荊羽見此,心中微微放鬆,再也堅持不住,體表的龍鱗就此消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勉強支撐,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他已經消耗了太多。
「看來你的這種力量也是有代價的啊」極樂教的三個人圍了上來,他們都看得出,現在的荊羽已是強弩之末,再也無懼於他。
戴面具的男子回頭望了一眼,道:「你就只有這樣嗎?要知道我可不是來幫你的,只是不想你死在這些人手上而已,如果你倒下我絕不會護著你。」
荊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閒聊到此結束,去死吧」三名圍攻荊羽的極樂教人大喝,各自使出了最強的一擊,即使荊羽已經無力反擊也使用了最強力的手段。
面對危機,荊羽臉上卻帶著微笑,雖然最後沒能離去,但是能救出那些朋友,他感到很值了,就是死也沒有什麼。
「唉」遠處,荊缺歎息,到現在他已經無法忍住不出手了,即使被家族怪罪他也不惜,一定要救出荊羽再說。
然而他還沒動,另一個身影出現了。
她一身雪白,如鬼魅一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場中,距離荊羽非常之近。只見她玉手輕抬,一塊巨大的寒冰悄然出現在那裡,凍結了極樂教三人的身體,也凍結了他們的全部攻擊。
極樂教的三個人,在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塊冰,再也無法動彈,更無法攻擊荊羽。
荊羽露出一個慘白的笑,看著她沒有說什麼。她同樣如此,只是淡淡地看著。全世界所有的影像都彷彿已經不在,此刻在他們眼中,只有彼此。
「好美的女子,那是誰?」
「天啊那是仙女嗎?太美了」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來救荊羽的嗎?」
人群發出這樣的聲音,在為夏欺雪的美而驚歎。她如從天而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讓每個都覺得不可思議。
「雪兒……」最不可思議的人就是李御風,他雙拳緊握,手指都因用力而有些蒼白,喃喃著:「雪兒為什麼會出現?為什麼她要救荊羽?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旁邊的人看了他一眼,都很不屑,有人道:「你認識那女子嗎?」
「當然認識」李御風瘋狂大喊:「她是我的未婚妻」
眾人聽了不但沒有驚訝,反而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睛看著李御風。
「這人是不是瘋了,看到美女就說是他未婚妻。」
「就是,幻想得太利害了吧?」
「那女子明明是為荊羽而來,瞎子都看得出來。」
「她和荊羽倒是挺般配的。」
……
眾人的議論像是一根根針刺在李御風的心上,使他的心變得殘破不堪。明明他才是夏欺雪未來的丈夫,為什麼這些人都不相信?為什麼他們眼中都只有荊羽和她,為什麼不是自己?
「雪兒,明明我才是你未來的夫婿,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宗內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卻在這裡如此為他?為什麼?為什麼?」
李御風臉上充滿了不甘,充滿了痛苦,也充滿了瘋狂。可是所有人眼中都只剩下了遠處魔一樣的男人和仙一樣的女子,根本沒有人在注意他。
「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只能是我的」他在心裡瘋狂的吶喊著,但是聲音最終只能在他心中沉寂,遠處的夏欺雪永遠也卻無法聽到。
夏欺雪的眼中現在只有一個人,就是荊羽。她輕輕彎腰,扶起倒地的荊羽,道:「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荊羽微微歎息,道:「你不該來的。」
夏欺雪扶著他走到一邊,沒再說話,但她這個攙扶荊羽的舉動卻讓遠處的李御見真欲發狂。
「哪裡來的女子?」
荊離、地獄教殺手,戴面具的人都疑惑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滿是不解。再看看那三個被冰凍的極樂教殺手,都知道這女子不是一般人,不敢亂動。
「你,是夏家的人?」地獄教的殺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荊離和面具男子聽到這麼一句話,也都想起了這麼一個人。
夏家,雖然比不上五大世家,但也是名門望族,在當世有一定威名。他們與極雪宗交好,原因無它,因為都是修煉冰類功法。
前些日子曾有傳聞,夏家出了一個異體,是名女子,夏家將那女子送上了極雪宗。眼前這女子身穿白衣,加上她的冰如此可怕,他們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個人。
夏欺雪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他們,她的眼中只剩下了荊羽。
「你走吧,帶著我你是無法離開這裡的。」荊羽苦笑,剛送走了白林等人,夏欺雪又來了,事情的變化實在太快,也太讓人無奈。
「我會帶你一起走。」夏欺雪臉色木然,說出的話也很平淡。
荊羽知道這女子和自己一樣,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只得微微苦笑。
「去死吧」突然一聲大喊響起,一把冰冷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荊羽身後,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夏欺雪臉色微變,事出突然,她和荊羽包括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噌」
劍穿過身體的聲音紅色的鮮血沿著白色的劍身一點一點滴落,染紅了地面。
地獄教的殺手愣了一愣,隨即揚起笑容。荊離也有些發愣,戴面具的男子則一陣沉默。
荊羽的身體已經僵住,但卻並非因為他的身體被洞穿,恰恰相反,是因為他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一點傷。
他已經愣在那裡,不敢回頭去看,他怕會看到讓自己顫抖的一幕。他沒有受傷,那麼被劍刺中的人,是誰?
夏欺雪的白衣總是那麼完美,但現在她的白衣卻已經不再無暇,紅了一大片,那是被她的血染紅的。一把冰劍由她的後背刺入,穿透了她的身體,紅色的血正不斷從她的傷口中滲出。
握著劍的人,是李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