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老人見荊羽的臉色不太好看,開口問道。
「沒什麼。」荊羽搖頭,老人顯然也不知道玄冰是什麼,就是說了恐怕也沒什麼用,因此荊羽沒有說明。
「既然如此,快點封印我的異體吧!」荊羽主動開口,現在這種玄冰充滿神秘,荊羽甚至覺得它比異體還要詭異得多,他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也許早點封印反而比較好些。
老人雖然驚訝荊羽居然會主動要求,但此事也正是他先前所想,沒有多問,對荊羽道:「你到這裡坐下。」
老人指著他向前的地面,荊羽聞言走過去坐了下來。
老人伸手,抵在荊羽背上,瞬間一道道如霧的靈力慢慢湧入荊羽體內,此刻,荊羽有了和這些年修煉時一樣的感覺,看到了自己丹田中的景象。
他的丹田比之從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黑色的霧氣充斥在那片空間中的各個角落,佈滿整個丹田。
「這就是形成玄冰的東西?」
荊羽被家族處死後便沒有再感受過自己的丹田,因為唯有修煉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景象,被家族處死後荊羽仍是以為自己不能修煉,因此那之後他就沒有再感受過自己的丹田。此刻荊羽是藉著老人才感受到的,不想自己的丹田中卻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以前這些黑霧只是藏在丹田中的某個角落,而今它們卻佈滿了荊羽的整個丹田。
在丹田的中心,一團更為濃密的黑霧在沉浮,它如拳頭大小,黑得深邃,其中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荊羽無法感覺到,因為那團霧太濃了,似乎周圍所有的黑霧都是由它散發而出。
「這是什麼?」荊羽心中好奇。
老人的聲音此時居然在荊羽心中響起,道:「這是這些黑霧的核心,也是你力量的來源所在,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不過只要將它封印,你的力量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接著,荊羽感覺到丹田中出現了另一股力量,憑著感覺荊羽知道,這力量不屬於他的身體,是那老人的力量。
那種力量就如一個罩子,出現在荊羽的丹田周圍,將所有的黑霧都包裹其中,並在荊羽的丹田中開始緩緩縮小。
隨著罩子的縮小,那些黑霧遍佈的範圍也在漸漸向著中心的那團霧縮小,它們都被那個巨大的罩子罩在當中,無法滲出。荊羽丹田中的顏色在此間開始漸漸恢復正常,隨著罩子的縮小變得清明,不再如當初充滿黑色的霧氣。
最終,罩子縮小到了比拳頭稍大的體積,也就是丹田中心那團黑霧邊緣,此刻所有黑霧都已被罩了罩在其中,而罩子縮小到中心那團黑霧邊緣後已是停止了縮小。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你這種黑色的東西太可怕,我也不能完全壓制。」老人的聲音在荊羽心中響起,停止了罩子的縮小。
荊羽感覺到丹田有一個圓形的罩子在懸浮在自己丹田的中心,罩子是透明的,上面密佈各種奇怪的紋路。而罩子中則是那些被其裹住的黑霧,因為被完全集中的原因,這些黑霧此刻看起來無比深邃,雖然體積僅有拳頭大小,但那種深邃的黑暗卻彷彿能吞噬整個世界!
這時,老人抵在荊羽身上的手收了回去,荊羽對自己丹田的感覺瞬間消失。
「結束了?」荊羽開口問道。
「嗯。」老人點點頭,看上去有些疲憊,顯然封印那些黑霧並不容易。
荊羽伸出手,心中一動,寒冰立即在他手上凝聚,但是卻已經變得正常,不再如之前那樣是詭異的黑色,而變得和普通冰塊一樣是透明的,且荊羽也感覺到這冰的寒氣已然沒有那麼恐怖,同時變得脆弱,荊羽只在地上輕輕一敲,手中的冰立時破碎,落了一地。
荊羽心中頓時感覺空空的,彷彿失去了什麼,雖然對那種黑色的冰不太瞭解,但他心中卻似乎對那種冰生出了一種奇特的感情,此刻失去了它竟然感覺有些失落。
老人似乎看出了荊羽的失落,笑道:「那層封印只是封住了那種詭異的黑氣,因此你還是擁有和原來一樣的能力,只是你現在使用的寒冰是通過封印過慮後得來的寒氣,但你勿須在意,雖然你現在的寒冰已經變得普通,但由於你這種冰是天生的緣故,你修煉起來還是會比一般人佔優,因為冰會與你的身體完全相融,這是別人永遠無法做到的。而且你並沒有失去那種玄冰,日後只要你足夠強大,那層封印自然就會無法束縛你體內的冰源,當你有了那樣的實力,也就可以不用懼怕別人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了,封印在那時也就沒有了必要。」
荊羽點點頭,心中仍是有些失落,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煉?」
老人笑道:「別這麼著急,至此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荊羽。」荊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因為家族的關係而隱去荊姓,在他看來這個名字是父母給他的,他相信這個名字有著父母所寄予的某種意義。
「姓荊?」老人驚訝,「你是荊家的人?」
荊羽雖然離開了荊家,但是這裡和荊家的距離並不太遙遠,在此範圍之內還是有很多人知道荊家的存在,荊姓的人在此出現,難免會讓人與那個龐大的家族聯想到一起。
荊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曾經是荊家的人,如今卻已經不是。
「是還是不是?」荊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老人的眉頭不由皺起。
荊羽微微思索,而後才道:「不是。」
並非荊羽想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如今的荊家只想除掉他,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承認自己是荊家的人,荊羽自己都覺得可笑。
「不是嗎?」老人眼中出現一種奇怪的情緒,道:「也是,你身體裡有這麼恐怖的寒冰,而荊家之人修煉的卻是離火決,你怎麼可能是荊家的人。」
荊羽心中苦笑,這似乎是上天的諷刺,注定他們無法融洽。
「那……你叫什麼?」荊羽問道。
「我?」老人的嘴角突然揚起一個邪笑,道:「別人都叫我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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