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燃燈本欲派洪錦前去卸了天絕陣的煞氣,但是被紂王識破安排了哪吒守於陣前,殺死了截教叛徒洪錦和其妻子龍吉。
燃燈見哪吒殺死洪錦夫婦之後本沒離開便知紂王之話屬實,心知今日闖陣麻煩了。但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於是低聲對文殊廣法天尊說道:「師弟,你去破這天絕陣,順便斬殺那守門之人。」
文殊廣法天尊稽首道:「老師放心,貧道知道了。」一步踏下蘆蓬,來到天絕陣前,就準備與哪吒動手。
哪吒卻是施了一禮,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道長,你可以進陣了。」然後頭也不回,嗖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跑回殷商大營裡去了。而後又傳來哪吒的喊聲:「秦道長,開陣迎敵了。」
文殊廣法天尊看著這一變故,一時有些發愣。居然沒交手就跑了。他自是不知上來之前紂王就告訴過哪吒,作為第一個攪局的人,對方的怒氣會完全集中到他身上,那可承受不起。只要上去厲害的,扭頭就跑就行,反正修為低,年紀小不丟人。
就在文殊廣法天尊幾欲抓狂之時,天絕陣中,人影一閃,秦天君再度走出,看著文殊廣法天尊說道:「文殊,可敢到我天絕陣中走一遭?」
文殊廣法天尊冷哼道:「小小陣法。有何不敢?」心中卻是十分謹慎,這可是未曾被祭陣的凶陣,威力正處於巔峰,大意不得。隨即卻是回想起之前師尊說的關於天絕陣的信息。元始天尊說過,通天教主曾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內藏混沌之機,中有三首幡,按天地人三寸,共合為一氣。若人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仙道若逢此處,肢體震為粉碎,故曰天地人也。
秦天君見文殊答應,回身走進大陣。
文殊廣法天尊雖是謹慎,卻不畏懼,趕到天絕陣門首,見裡風颯颯寒霧,蕭蕭悲風,不敢擅入。就見文殊廣法天尊把手往下一指,平地有兩朵白蓮現出,天尊足踏二蓮,飄飄而起。如此還不算完,只見文殊廣法天尊頂上也有慶雲升起,五色毫光,內有瓔珞垂珠,掛牆下來。做好這一切,文殊廣法天尊才走進天絕陣。
走入天絕陣,文殊廣法天尊發覺怪霧籠罩,神識難以感應周圍,於是一張口,一朵金蓮吐出,冉冉升到慶雲之中,蓮花張開,盞盞金燈藏於其中,一出現將周圍照亮。而後文殊廣大天尊一步步向陣中走去。
忽然秦天君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文殊,你等是閒樂神仙,怎的也來受此苦惱?你也不知吾所陣中無盡無窮之妙?非我逼你。是你等自取大厄。怪不得本天君取你性命。」
文殊廣法天尊冷笑道:「秦完,你截教無拘無束,原自快樂;為何擺此天絕陣,陷害生靈?我今既來破陣,必開殺戒,到時就不知是誰取誰性命!」
秦天君不再答話,在陣中桌案前拜了三拜,拿起上面三首幡,卻是在手中晃動起來。文殊廣法天尊正在尋找陣眼,忽然確實覺得渾身酥軟,身體氣血逆湧。文殊頓時大驚,知道定然是此大陣在作怪。更加著急找到秦天君身影。而秦天君催動大陣,陣中阻隔神識的霧氣,卻是稀薄了許多。而秦天君自是沒有本事自成世界,所以陣中卻是空間有限,被文殊廣法天尊發現了蹤跡。
在文殊破陣之時,天上已隱了一人,只見此人面帶和善,隱隱透露威嚴,身著淡紫色皇袍,袍上有若隱若現的星光閃耀,胸口之位繡著三顆深紫,金黃,銀白的星辰分別是紫微星,太陽星,太陰星,此人就是死而復生,現代帝虛做那紫微大帝的紅雲。卻道為何紅雲會來此處,卻是那十天君與魔界有緣,與通天教主打過招呼之後,在此等待十天君落敗,救其一命入那招魔館。
再說在天絕陣外,西岐、殷商兩邊眾人只能無奈等著,卻是見不到大陣裡的情形。就在此時,卻見煞氣沖天,大陣之中霧氣翻騰,隨後一聲平地驚雷之聲。然後就見天絕陣中,一道身影落於殷商大營中。燃燈等人大驚,難道一上來就折損了十二金仙中的一個?隨即眾人卻是發現不對,只見秦天君身上,三個圓環將其緊緊束縛在一根樁柱上,卻是文殊廣法天尊的遁龍樁。
就在此時,卻是聽到天絕陣中文殊廣大天尊的聲音傳來:「秦完,你哪裡逃?」隨後人影一閃,一人頭頂慶雲,浮現在天絕陣上空,不是文殊廣法天尊又是誰?
文殊廣法天尊一眼就見到被遁龍樁困住的秦完,心中一喜,只要自己召回遁龍樁,自然將秦完抓了過來,到時斬殺此人,卻是完自己部分殺劫,日後更好渡劫。想到這,文殊廣法天尊一招手,遁龍樁帶著秦完就要衝天而起。而唯一實力與文殊不相上下的就只有趙公明,此時卻是救之不及。
就在文殊廣法天尊以為大功告成之時,就見遁龍樁前紫紅色光芒一閃,文殊廣法天尊心神一痛,眼前遁龍樁雖招了回來,卻沒抓回秦完。文殊不知是氣的還是受傷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出手的自是紅雲。秦完已被綁住出了天絕陣,是以輸了,而紅雲本來目標便是十天君,故見文殊要殺秦完便出手了,而在場眾人除卻紂王卻是無一人知曉是紅雲出手。
紂王看著有些淒慘的文殊廣法天尊,雖明知是紅雲出手但是面上還裝著問道:「文殊道長,既然勝負已分,又有何必非要趕盡殺絕?秦天君乃是截教之人,有道是『紅蓮白藕青蓮葉,三教本是一家親』此陣我們輸了,孤認輸。還請放還秦天君,圓那三教一家之語。」
文殊差點再一口血噴出,自己不但沒斬殺敵人完成部分殺劫,還使法寶受損,一句認輸就行了?再說那秦完自已也沒收走讓他如何還去。
就在文殊廣法天尊即將暴走之時,燃燈的聲音傳來:「文殊師弟,回來吧。那秦天君並不是我闡教收去,吾等也不知秦天君現在何處。」
文殊廣法天尊回到蘆蓬,恨恨坐下。燃燈問道:「師弟,此陣威力如何?你在陣中經歷了什麼?」
另一邊,其他九位天君見秦天君不見也沒什麼過激行為,卻是出山之前通天教主曾傳音說過,危機之時自有高人相助,其他九天君自是認為是那高人救走了秦完。卻是對那文殊如何破得天絕陣感到好奇,故問向了一旁一直變化為神獸諦聽的哪吒陣內之事。哪吒也不矯情,便運用水鏡之術讓諸人觀看之前陣內之事。其實說來很簡單。一心操控天絕陣的秦完沒有察覺到文殊廣法天尊悄悄潛到了自己身邊。此時的文殊廣法天尊,除了護身的慶雲。金蓮、金燈、足下白蓮,全都收了起來。而後突然偷襲,用遁龍樁將秦完困住。
而此時秦完也即將釋放天絕陣威力。而文殊見遁龍樁擒敵,以為勝券在握,也是一時大意。而秦完就以元神驅動三首幡最後一下,置於地上。一聲驚雷,有些放鬆的文殊頓時覺得身體疼痛欲裂法力亂竄。嚇得趕緊慶雲護體,壓制體內紊亂。而秦完趁機跑出了天絕陣。剩下的眾人卻是都看到了。
另一邊燃燈等人也聽完了文殊的訴說,當然與秦完說的有出入,比如偷襲就成了小心接近之後出奇制勝。但無論如何,燃燈也不願著急再闖下一陣了。要是真折損了十二金仙中的哪位,自己就完了。而紂王見天絕陣被破,其他九位天君雖知秦天君無事但是也有些洩氣,也不願再戰。於是雙方默契的退兵休戰。
大商軍營之中,軍士沸騰,昨日的異象加上今日在他們看來的勝利,使得他們的士氣膨脹到了頂點。而中軍大帳之中,紂王卻是絲毫沒有文殊法寶被破,喝退文殊的喜悅之情,反倒是沉聲問道:「諸位,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金靈聖母有些蕭索的說道:「昨日大王提議阻止他們祭陣,貧道等人還不願意,以為雖然修為比之他們差了許多,但依仗陣法玄妙,也是有勝無敗。如今看來,卻是我等太過小瞧十二金仙了。想來除了門中師兄們,少有人能敵。」
紂王說道:「諸位也莫要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今日一戰,秦天君雖然落敗下落不知,但是諸位皆知秦天君未死,天絕陣被破卻也有大意的成分在裡面。以後只需諸位掌控大陣的天君小心些,雖不能取勝,當也不會落敗。」
剩餘的九天君也不過是因為天絕陣被破,有些震驚而已,以其心境,自然很快經平靜下來,也知道紂王說的是事實,都收起了小視心理,全力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西岐一方,破陣的勝利也使得士氣有所提升。但是姜子牙的大帳中,卻是一片沉靜,沉靜的有些壓抑。燃燈、十二金仙、南極仙翁、雲中子、姜子牙等人有些沉悶的坐在那。最終還是姜子牙打破沉默問道:「燃燈老師,那紂王讓人守著十絕陣,我們無法祭陣,幾位師兄破陣的話,會很危險。不知老師可有辦法?」原來是祭陣一事,豈能明說,其他門人卻是俱不在場。姜子牙因是封神之人,倒不避諱。
燃燈歎了口氣說道:「這人皇倒也機警。若是沒有他這麼打混。祭陣之後,幾位師弟破陣易如反掌。此時倒是真有風險了,我還要好好考慮一下。文殊,今日你一戰,感覺十絕陣威力如何?」
一直在閉目溫養修復遁龍樁的文殊睜開眼說道:「若是我們小心一些,應該沒有問題。但今日之後,想來掌控大陣的人也會謹慎許多,也很難找到像今天這樣的機會。我想還是想辦法祭陣之後再說。」
燃燈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想穩妥一些,可是暫時也沒有辦法。」此時帳內一片沉默。
姜子牙忽然開口說道:「燃燈老師,諸位師兄,你們看如此可行否……」
燃燈略顯遲疑,思慮片刻後無奈道:「無法,明日也只好如此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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