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黃飛虎一家已破五關,不久便要到了西岐。
西岐自周文王姬昌死後,長子姬伯邑考消失之後已由次子姬發即位稱周武王叛離商朝。而現在西岐皇宮之中,姬發手中緊緊攥著一份情報,來回的踱著步,顯得有些急躁。直到大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姬發再算平靜一些,轉身坐下。
不多時姜子牙從外面進來,對姬發施禮道:「大王找微臣來所為何事?」
姬發微微一笑說道:「尚父莫要多禮,此地就你我二人,不須如此。尚父看看這份情報。」說著將剛才一直攥在手中的情報遞了上去。
待姜子牙看完之後姬發說道:「尚父如何看待此事?」
姜子牙說道:「大王,以微臣在朝歌幾年瞭解到的黃飛虎為人看來,黃飛虎此人文才武略都乃上上之選,當為國之棟樑。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來投靠我西岐的意義,可以借此向天下表明,如今天命在我西岐,商紂必亡!」
姬發說道:「孤是怕此中是否有詐?想那紂王,繼位後,重視農桑,國力強盛。又繼續發起對東夷用兵,打退了東夷,使得東夷不得進入中原,之後又是討伐徐夷擴張了商朝版圖。近年雖傳說被妲己迷惑,但是孤怕這是假的。是迷惑之計。」
姜尚臉上尷尬神色一閃而過,卻是他居然沒想到如此之境。姜子牙不愧是封神之人,心態沉穩,很快恢復平靜說道:「大王放心,此事應該無假。若是死的僅是黃妃,是為天子家事,黃飛虎雖怒但不會反。死的僅是賈氏的話,顧及一門忠烈以及宮中妹妹,黃飛虎也不會反。唯有如今這樣,黃飛虎才會反!即便是詐降,到我西岐之後,我們也絲毫不懼,微臣也能夠將它變成真降!」
姬發哈哈大笑道:「如此孤就放心了。若是真降,我西岐添一助力;若是有詐,以尚父本事,定讓紂王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是若黃飛虎是假降,那紂王也是假裝昏庸,如若為此為何行出如此荒唐之事?」
姜子牙看了姬發一眼,帶著莫名的意味說道:「那紂王不敬武祖,被武祖抽走了一半的帝氣,自此紂王身上不時的露出一種令人害怕瘋狂的氣息。我想這是紂王被武祖抽走帝氣地緣故,黃氏大概是被此氣息迷惑跳樓而死,而黃妃看見黃氏跳樓便上前阻攔而被紂王所殺。吾聽師尊曾說過武祖還是帝尊,萬帝之尊。」
姬發不自然的笑了下說道:「如此倒真是天祐我西岐。尚父也去準備一下,待孤召開廷議,商議如何迎接武成王黃飛虎。」
姜子牙施禮說道:「微臣告退!」
一致西岐,姬髮帶著西岐將領在城門口列隊迎接黃飛虎,而且當著諸將之面便封了黃飛虎開國武成王,不必當初在商朝地位低,這也是姜子牙讓黃飛虎真正歸心之計。
西岐城中,一座氣派堂皇的武成王府在無數人力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建成。黃飛虎充分見識到了西岐百姓的滿足感與歸屬感。姬發一聲令下,全城都主動地前來幫忙。黃飛虎對此沒有任何自豪與敬佩,有的只有無盡的擔憂。是的,擔憂。他黃飛虎只是犧牲了夫人與妹妹,到西岐來做內應的。
黃飛虎一人躲在書房之中,這幾日,他看到的,聽到的,都顯示著西岐的強大。還有那仰視的神仙,黃飛虎再次對於紂王的謹慎感到佩服。
作為一名臥底,黃飛虎的身份只有兩人知道,他自己與紂王。整件事情黃飛虎甚至連父親黃滾都沒告知。一個是黃飛虎不想讓他人陪自己承擔這份無奈的悲傷。這份將親人推上不歸路的痛苦,並不好受。再一個就是為了逼真,所有的人都表現出最真實反映,甚至不惜殺死那些守關將領。
還有一個原因,是紂王說的,黃飛虎不願承認的,那就是防止有奸細洩密。當時紂王鄭重其事的說起,黃飛虎雖不認為自己親近之人中有心懷不軌著,但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也算是默認了。而直到現在為止,黃飛虎卻是一直在慶幸,因為自從夫人死訊傳出之後,他身邊就有兩人表現的十分的不同以前。
周紀和黃明!知道訊息之後,所有人反應都是報仇,這沒什麼,但周紀卻是提出反出殷商投靠西岐。若是黃飛虎自己也被仇恨蒙蔽心智,自然覺得找個靠山報仇是正理。但幾乎以旁觀者對待此事的黃飛虎卻是察覺到,周紀有意無意得在將眾人的心思往西岐引,致使逃出朝歌之後,眾人首選了西岐。
再一個,碰到父親黃滾之時,周紀與黃明卻是不待自己與父親說明道理,直接出手纏住父親,讓父親暴跳如雷,不再聽自己解釋。表面看來兩人是為了讓自己闖關而去,但是作為認識父親十幾年的人,自然知道父親脾氣,如此卻是居心叵測。之後更是使計讓父親不得不跟隨而來,其心當誅!
黃飛虎恨恨的想著兩人,除了憤怒,還有悲傷與不解。傷心的是視若親兄弟的背叛,不解的是十幾年兄弟了,有什麼值得要來算計自己的。
當黃飛虎從自己書房出來之後,所有雜念已經排除,知道自己如今是開國武成王,更知道即使自己犧牲了夫人與妹妹,西岐方面未必會放心自己,保不準會暗中監視自己,因此卻是任何時候都大意不得。黃飛虎自然不知道,就在此時,自己還有些被懷疑的身份,卻被人給證明了。
西岐皇宮之中,姬發與姜子牙商議完各種大事,也是華燈初上時分。最後姬發問道:「尚父。武成王黃飛虎以及帶來的人最近怎樣?」
姜子牙說道:「微臣確實沒有看出任何不對勁之處。休整幾日之後,黃氏一族之人都是拚命練習,一干家將也是高強度訓練。無論是派去探口風的,還是暗中監視的,都匯報說所有人都在憋著一口氣,準備隨時殺回朝歌報仇。」
姬發揉了揉眉頭歎了口氣說道:「不能證明紂王是否真的昏庸,孤就是一日不曾安心,不敢真用黃飛虎。黃飛虎是棟樑之才,前來投奔的意義更是重大,但孤擔心這又是紂王的陰謀,雖然黃飛虎一切行為都合情合理。這可如何才好。」
姜子牙也是頗為為難,但還是想了想說道:「大王,雖然還不能徹底放心,但在發現確鑿證據之前,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不能寒了天下想來投奔之人的心。」
就在此時一名侍衛前來稟報道:「大王,宮門外一名黑衣人持先王令牌求見,說是有要是相告。」
姬發與姜子牙聞言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姬發想了想說道:「宣!」
不多時,果然一個黑衣人在四名侍衛的緊張注視下進到大殿,但是卻是一言不發,顯然是四名侍衛不退下他不會開口。
姬發看了姜子牙一眼,見他點了點頭,於是揮手讓四名侍衛退下。而後看著黑衣人說道:「你是何人?所來為何事?」
來人這才除下面罩斗篷,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姜子牙看到來人面目有些驚訝的問道:「周紀將軍?你與先王是何關係?」
來人正是黃飛虎四位義弟之周紀。周紀沒有解釋只是上前行禮道:「末將見過姜丞相。周紀見過二哥!」
周紀如此先向姜子牙行禮,再理會姬發,完全是其心可誅。但姬發與姜子牙都沒理會,都被周紀的稱呼搞得大驚。
周紀似乎早有預料,於是自己解釋道:「我乃父親第九子,自幼被父親送到朝歌,一是打探朝歌動向,再一個就是以防事有不協,為我宗室保留一絲血脈。此事丞相與大王可向母親求證。雖然母親也不知我被送往何處,但卻是知道我還活在世上。」
姬發立即派人去請教太姬。在自己印象中,早就病死的九弟居然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姬發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周紀說的有板有眼,又言母親能夠證明,想來卻是真的了。
不多時內侍果然帶回口信,證實了周紀身份。
姬發自然與之上演一番兄弟重逢的老戲碼,姬發不免試探周紀之心,發覺沒有其他之心便安定下來。而待兩人平靜下來之後,姜子牙咳了一聲說道:「原來周將軍是九公子。微臣見過九公子。不知九公子出現所為何事?」
周濟說道:「大王,丞相。」稱呼卻是自覺地正式了許多,「末將前來卻是為了黃飛虎一事。想來大王對黃飛虎並不放心,定然派人監視。末將的意思是將監視的人撤走,以免傷了彼此間的信任。末將能夠保證黃飛虎可信!」
姜子牙知道周紀如此保證,姬發不好質疑,於是說道:「不知道周將軍為何如此肯定?非是微臣信不過將軍,只是此時事關重大。」
周紀說道:「末將不敢。丞相不問,末將也會解釋清楚。」於是把自己如何拉攏了黃明,如何以言語激反了黃飛虎,如何一步步將他們引導的不得不投靠西岐,還有在黃飛虎不知情下觀察到的一點一滴的眾人的真實反映。當然其中也沒忘記體現一番他自己的作用。
周紀一番話終於是將姬發與姜子牙的疑慮打消。姬發說道:「既然有九弟保證,那就撤去吧。」
姜子牙阻止說道:「不可!」見姬發與周紀都看了過來,尤其是周紀不善的眼神,姜子牙接著解釋道:「不是微臣不信九公子。以黃飛虎的閱歷,豈會不知有人監視,他也不會在意。若是冒然撤走,反倒令他生疑。還是要一點點撤銷人手,讓人看起來就是我們慢慢放心一樣。」
姬發讚道:「還是丞相細心,就如此辦。」
周紀釋解道:「丞相高明!末將現在就告辭了。末將身份還需保密,以免被黃飛虎知曉而生隙。」
姬發點頭說道:「九弟放心,此事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
第二日西岐皇宮之中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內侍,當然對外那些大人物內侍之事當然沒有多少人注意,只是因為此人服侍姬發,讓其他覬覦此位置的內侍注意一番。只有黃飛虎聽此事微微一笑,卻是知道監視得人要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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