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弈萬萬沒有想到,螳螂會把事情考慮這麼周全他離開了伊登星球的軍方醫院後,找到一個無人處,第一時間就連接了光腦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
伴隨著鐵鏈的攪動聲,一個與螳螂的維生艙一樣的房屋越來越近
房屋降到了他的面前,房門啪的一下彈開
丁弈淡然一笑,走進了屋子,又把房門順手關上,打量著室內的擺設
若說螳螂的維生艙內是精美俏麗的話,那他現在所在之外就是古樸大氣,充滿著中國古典時的風格
「莫要見外」
一張帶著幽香的信紙就放在紅木製成的茶几上,字體娟秀並未用聯邦通用語來書寫,而是用的中國古代的方塊字橫平豎直,字體秀麗,如同細雨中的江南絲竹一般,感覺極為舒服
丁弈伸出兩根手指,夾起信紙看著信紙上的字句,就好似看到了螳螂的容貌一樣他沉思片刻之後,才把信紙疊好,又收入到空間腰帶之中平靜的呼吸了兩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並未著急修行,反而靜坐於室內又從空間腰帶中取出螳螂臨走時,送給他的紅酒在茶几下方找到了一個玻璃杯後,把殷紅的酒液倒入其中輕輕的晃動著,讓酒香肆意的揮灑著香氣
「啪」
門鎖輕輕的扣上,接著房間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丁弈知道這是飛船在回收維生艙,他並不在意這些,兩根手指穩穩的捏著紅酒杯底部的玻璃柱,想著自己在伊登星球的收穫
他與螳螂來這裡,原本的目的是償還螳螂一個人情結果在陰差陽錯之下,卻與螳螂建立深厚的友誼雖然得到的樹魂都全部用掉,而且還殺死了第五小隊的幾人,得罪了不少人有克姆的眼光像鞭子一樣,在後面抽打著自己但他卻一點不後悔,他現在已擠身於入微境,得到了魂皇和魂巢等將來把魂巢種下之後,就會源源不斷的產生樹魂到那時,他就有了充足的靈魂,最起碼有了生命的保障
只有保住小命,將來就有無限的可能性何況體內還有曲師在,焉知克姆就一定能取走自己的性命嗎?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又浮現起一道春天般的微笑把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讓那股濃香滋潤著口腔裡的細胞一段時間之後,才把酒液咽到了肚裡
而後,才站起身來,進入了洗手間,打開了淋浴頭,讓滾燙的水流肆意的沖洗著自己的身體直到連皮膚都微微發紅後,他才擦乾身體又進到了臥房內,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覺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起來,他只感到神清氣爽,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一覺中全被拋去到這時,他才赤著上身進入練功室
他先把從朵拉手裡奪來的霧身幻影訣取了出來,安放在螳螂留給自己便攜光腦上,不斷的推演
霧身幻影訣的修煉與其它功法並不一樣,所有幻影均是虛化,並不無實體攻擊力,只是一種障眼法而已而霧身則需要吸納類似於魂皇這樣的特殊生命體,將身體隱於虛空之中虛則散於空中,實則本體出現端得上神出鬼沒,奧妙無窮
丁弈仔細研究了兩次之後,才終於下決心修煉但他卻並沒有動作,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又過了約有兩個時辰,他才終於聽到了曲師久違的聲音:「好了,你可以想幹自己的事情了」
丁弈聞言大喜,第一時間就進到靈魂之眼中此時的曲師又與之前有了不同,面容委頓,原來雪白的頭髮已是白中帶黃,如嬰孩般的肌膚也是光華不在
「老師辛苦了」丁弈看曲師的樣子,就知道他元氣大傷,鄭重的深施一禮
「辛苦到是不辛苦,就是有點命苦如果老子有身體的話,非得一口吞了那個王八蛋不可」曲師牢騷滿腹道接著臉上才露出了一道喜意:「本師出馬,萬邪退避他的神念被我封住,無論你幹什麼他都不會知道,你放心的干你自己想幹的事去」
丁弈一怔:「若是克姆什麼也不會察覺到的話,會不會起疑心?」
「你當老子像你那麼笨嗎?」曲師吹鬍子瞪眼道:「老子這次陪大發了,每天還得拍電影安慰那道神念,簡直和哄孩子一樣」
「老師辛苦了」丁弈帶著歉意道
「這到是沒有什麼辛苦,我們今天所受的,來日必定要全部還給這個王八蛋」曲師咬牙切齒的回話道
「沒錯」丁弈看著滿面灰暗的曲師,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小子,你去練功」曲師看到丁弈那嚴肅的表情,撲哧一笑,裝作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老子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才把這個王八蛋給吞了,好報今天的血仇」
「好」丁弈信奉少說多做的原則,也不矯情又向曲師施了一禮之後,把目光投射到了正在自己的靈魂之眼中呆呆坐著的魂皇
那魂皇也是奸滑似鬼,只一看丁弈滿目的凶光,就知道事情不好身體一鼓,向高處飛去
「在我的地盤裡,若是讓你跑了,那我這段時間就白白修行了」丁弈獰笑一聲,精神力全力催動靈魂之眼就在魂皇剛要飛到洞壁頂端之時,他突然曲指成刀刀光破空斬出,在空中滴溜溜的來回亂轉,隔空向魂皇的身體斬殺而去
「啊」
魂皇發出了一聲淒慘之極的叫聲,圓圓的身體上竟然被割下來一大塊丁弈根本沒在意它的叫聲,曲指一抓,就抓住了那塊從他身上掉下來的魂體,這才把精神力退了出去
「以實化虛,遁入虛空,給我散」
丁弈就好似揉著一個麵團一樣,把魂皇的一段軀體捏成自己手臂的樣子接著口中默唸一聲,開始運轉霧身幻影訣的功法
功法只剛開始運轉,丁弈就感覺一哆嗦這本功法講究的散形體於虛空,而後再將身體由虛轉實,才能出現在本體而破碎形體時,則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丁弈只感到手臂上萬億細胞一起發出痛苦的嚎叫,他在接觸六煞法蓮時所遇到的痛苦與現在的痛苦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沒有可比之處
「朵拉一個女子都能修成這功法,我有什麼不能忍的」丁弈長長的呼吸著,就好似一條初離水面的鯉魚一般就算身體痛苦如火燒火燎,萬箭穿心,他也不為所動
漸漸的,他的一根手指開始虛化起來,如一枝輕煙,一層薄霧隨之,魂皇身體捏成了手臂上手指開始與他的手指重合起來
虛
丁弈身體一動,眼中的手指立時消失不見但他卻清清楚楚的能感覺到手指的存在,那種感覺端得上是奇妙無比
實
他又是一聲斷喝,手指立時出現,看起來與原來一般無二他又伸出手指,在地板上輕輕的敲擊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到這時,他才明白這虛實轉化已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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