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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章 被囚禁的生命 文 / 老窩瓜

    他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三個女人正在準備做晚飯,站在院子外能聽到妯娌倆不加掩飾地說笑,間或夾雜著小鳥依人的柔弱聲,

    明知大門不會上閂,他卻不去推門,像淘氣的孩子用腳尖輕輕的磕了兩下門板。

    咚咚的腳步聲停住「哪一位」?女人在問話。

    「大嫂,送福氣來了,走街串巷不容易,打賞打賞吧。」他捏起嗓子,學著要飯的口氣。

    「你等著,我給你拿饃饃去。」裡面的女人倒很痛快。

    「上有高堂要治病,下有幼子要識字,大嫂您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最好是金葉子,整錠的銀子也可以。」

    女人的口氣從盛夏一下子掉進了寒冬「要飯還挑三揀四,有那好事我早去了哪能輪到你,白麵饃饃你還得碰上好人家,換一家要銀子去吧。」說完咚咚的腳步聲又響起。

    「你也願意搭理他,他家的銀窖都裝不下了,要了銀子往哪放。」秋劍說的話不yin不陽的。

    「門外是公子」?抱著柴火的女人聲音很吃驚。

    他用肘部一頂門,臉上帶著笑走了進來,用腳跟輕輕一磕關上大門,兩隻手各拎著一隻食盒。清書和秋劍兩個人抱著膀站在廂房門口只看不動,抱著柴火的豐滿女人愣愣地看著他,聽到院子裡說話聲走出灶間察看的兩個女人急忙上前,苗條女人接過兩個食盒。

    柳燕接過他小手指挑著帶拎手的小陶罐問;「這是什麼」

    他笑了笑回了一個字「飯」看到柳燕沒聽明白補充道;「人活著需要吃飯,鴿子活著也需要吃飯。你總不會希望那麼可愛的三條小生命離你而去吧。」

    柳燕驚呼道;「魚蟲」!當柳燕揭開陶罐的蓋,臉上的笑很很開心「吾正愁著餵它們什麼呢!」

    他轉過頭對抱著柴火的女人說;「別愣著啦,快去點火吧。」

    豐滿的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著苗條女人後面走了,柳燕也已轉身突然停住。回過身皺著眉問;「魚蟲你是搶人家的」?

    他兩隻手在前胸拍了兩下,拍的胸脯砰砰響,兩手一攤瞪著眼問「俺是那種人嘛」?

    「既然不是搶人家的,衣服怎麼壞了」?柳燕看著他的腋下。

    他把頭往後仰了兩下,又前後左右慢慢的搖了兩圈,就好像脖頸哪裡都不舒服,然後看著柳燕說;「跟人打了一架,一個不開眼的傢伙。非逼著俺動手才肯說出他應該告訴俺的事情。」

    「那個人是誰?刀槍無眼,先生千萬要小心!」柳燕臉上一副擔心的樣子。

    「海龍王手下,烏龜。」「海龍王你也敢惹」?他看著柳燕的表情「你也認識海龍王」?

    柳燕頓了頓恢復常態點了點頭說;「俺在姑蘇城看過好幾回哪吒鬧海,那個人嘴很大。頭上長了兩個角,好像叫滄寧德王敖廣。」

    「俺說的是陸地上的,不是生活在深海裡的,武林上一個名氣很大很厲害的角色,以前經常做水上搶劫的生意。船家都叫他海龍王,他的一個兄弟綽號叫烏龜。跟你說等於白說你也不懂!」他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原來是個人,沒把吾嚇著!你把衣服脫下來。俺幾針就連好啦,不耽誤穿。」

    他第一次沒有固執。竟然連一句客氣話都沒有說。把外衣脫下來交給柳燕,穿著內身白色小褂跟著清書後面走進了秋劍居住的那間廂房。

    夕陽好像一下子跌落到山下。晚霞慢慢地升起,落日引燃了群山後面的樹木森林,反射到天邊的金色陽光裡有火焰地光芒。

    山後的大火越燒越旺,熊熊的火光掩蓋住了陽光,徐徐地向天空蔓延,連飄在空中的白雲也在燃燒。

    晚霞在隕落,散落在大街小巷裡,暮靄中的廬州城好似也在燃燒。柳燕一身綠裝,石墩上面放了一個蒲團,在石桌旁用針線縫補著衣服,楚楚倩影讓人按捺不住對美好的渴望,看了還想看。

    美麗的仕女圖有一點小小的遺憾,身邊的那棵樹貧瘠的讓人落淚,枝頭聊聊的黃葉,竟然還有一片正在飄落。

    房間裡三個男人的說話高一聲低一聲,隔著關閉的窗戶和門,柳燕有時能聽清,有時又聽不到,柳燕在斷斷續續中知道三個人在商討著重大事情。

    也許是長時間不做女工,或許是太關注男人們說話,左手中指被針刺痛,指肚冒出來一個小小的血球。柳燕用右手捏了捏,血球在變大,很快破了滴落到地上。柳燕把手指放到嘴邊,用力允吸了一下吐在地上。

    柳燕呆愣了一會,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使勁的捏著已經不再往外冒血的手指,把血液滴到剛剛縫連好的衣服破處。

    今天晚膳很豐盛,他也說了不少讓人捧腹的笑話,男人們的酒喝得很快,女人們也不甘落後,一壇二十斤裝的女兒紅也掉了底,女人的臉就像已經消退了的晚霞,皆大歡喜。

    妯娌兩個人收拾好餐具,為主人沏好茶,用絲帕兜著主人讓她們拿回家去吃的零食,離開了讓她們留戀的小院。

    柳燕坐了一會起身要離開,聽到「你先坐一下,俺有話要跟你說。」又坐下,低眉斂目看著被桌子擋住的自己手指。清書向秋劍使了個眼神,兩個人拎著裝滿了開水的陶罐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一男一女。

    他喝淨了茶碗中的茶水,身體靠在椅子靠背上,兩隻眼看著低著頭的柳燕,柳燕臉頰的火燒雲變得炙熱。

    「城外有個老伯,老人家的條件很好。俺想讓你去那裡住一段時間,怎麼樣?」

    柳燕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對方,過了一會有點木訥的問;「先生這是通知俺,還是在詢問?」

    他看著柳燕。四目相對誰也不肯退縮,他歎了一口氣說;「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俺去城外住,先生三人住在哪裡?」

    他遲疑地說;「為了辦事方便,我們三人暫時還會住在這裡。」

    「先生是不是還對柳燕的身世有懷疑,讓老伯看著俺」?柳燕的臉色顯得很失望,問的話也很直接。

    他笑了笑說;「那都過去了,咋還像孩子一樣不肯忘記。讓你去老伯那裡,只是因為最近俺的身邊會有危險。不想讓你跟著受到傷害,僅此而已。」

    柳燕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放低了聲音說;「老伯家裡一定是一大家子人,一時半會俺適應不了。記得先生說過做事不會勉強吾,在這個小院無拘無束地住習慣了,俺哪都不願去。即使受到傷害,也是俺自找的,與先生沒有一點關係。」柳燕歎了一口氣「就是死了。俺也是因為心甘情願!」

    他想了想兩隻手用力一拍說;「那好,就依你的意思。你的心裡也不用太悲觀,沒有那麼嚴重,俺也只是想讓你離著危險越遠越好。」

    「只要先生不攆俺走。吾就會賴在這個小院。」柳燕的臉色有了嬌羞態。

    他避開了柳燕直視的目光,看向窗外。外面已經是『天階夜色涼如水』,閃爍的繁星鑲嵌在夜空中。對面的房間裡燃亮著蠟燭。燭光裡清書好秋劍在桌邊喝茶。

    「我們三個原本明天要去外地,有一條線索需要查證,你既然不願去老伯那,那就讓秋劍留下來,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俺實在是不放心。」

    柳燕關心的問;「要去幾天,有沒有危險?」

    他淡淡的笑了笑說;「危險一般都躲著俺走,俺比危險更可怕,去幾天不好說,也許需要個三天五日的吧。」

    柳燕低下頭說;「俺不是女俠,跟在你身邊只會添亂,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他站起來說;「天涼了,睡覺前放一盆炭火在屋裡,夜間起夜時多披一件衣服,照顧好自己。」說完走出了膳房。

    柳燕呆呆的坐在桌子邊,久久的不肯離去,好像留戀灶膛里餘輝未盡的溫暖。柳燕不知為什麼,眼睛裡竟然出現了無厘頭的淚花,,她吹熄了蠟燭,讓整個人靜靜地融入在黑暗裡。

    兩個女裁縫已經收拾好灶間,拿著秋劍付給她們的工錢高高興興的回家啦,還得半個時辰才能出現在小院裡。

    天剛過午,一望無垠的藍天懸掛著太陽,陽光雖然沒有夏季裡那麼熾熱,照在身上還是暖洋洋的,院子裡比房間裡更溫暖。雖然有點困乏,可是她就是不想去睡,形單影隻的柳燕坐在沒有樹葉遮擋的石桌邊,樹上依然掛著鴿子籠,鴿子已經不在了,三天前已被放飛了,飛去了哪裡柳燕不知道。

    感到孤單的不僅僅是柳燕,她能感覺到還有秋劍,基本上聽不到他說什麼話,除了不停的喝茶和跑茅房,就剩下了睡覺。

    柳燕面前放著精緻的陶盆,盆裡的小魚不時的把小嘴伸到水面,小嘴一張一合好像在和她說話,可惜的是柳燕聽不懂,她覺得自己就是被囚禁在盆子裡的魚。陶盆和裡面的魚,是那個男人買來逗自己開心的,那個男人會在哪裡,會不會買了同樣的東西在逗另一個女人開心。

    水裡的陽光一點也不比天空中的柔和,刺的眼睛發酸,柳燕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柳燕兩臂支在石桌上,兩隻手支住下頜,呆呆的看向大門。她在等著兩個女人?不是,她的眼神變得朦朦朧朧,柳燕在想心事。先生和清書走了三天啦,兩個人去了哪裡,他們要查證的是什麼,會不會與……。

    兩個人沒有離開合肥半步,就住在城外的老伯家,若是柳燕知道一定會後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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