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誰是李荼
說話的人也在晨曦地昏暗裡霧氣中,但是,多麼昏暗的晨曦也是晨曦,昏暗擋不住曙光的無所不在。如何濃的霧都要消退,留下無奈的淚水在ā草樹木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荼就是李荼,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動怒。他側轉頭看過去,口氣很平淡的問;「閣下是什麼人,請出來說話。」
樹林裡施施然走出來一個人,走路時腳步很輕,就像怕踩死地上的螞蟻。儘管這個人走出了樹林站在光亮處,還是沒有人能認出他是誰。
走出來的人也是一身黑衣勁裝,頂上黑色的頭套罩住了臉,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瀟瀟灑灑走到離蜈蚣三丈遠,與前邊那人一樣躬身施禮說;「恕屬下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大人一向安好。」
看到走出來之人和自己的打扮一樣,李荼有點驚奇的問;「你是誰?報個字號」。
對方回問;「你是誰,報個字號」?兩個人的問話竟然像出自一人之口。
李荼看著對方一字一字的說;我是李荼
對方疑o的說;「你如果是李荼,我是誰?」
李荼吃驚地看著對方,他就是把眼睛冒出來也沒有用,除了口鼻眼睛什麼也看不到。李荼語氣冷冷的問;「閣下為什麼要冒充李荼」?
對方口氣淡淡的回道;「我冒充我為什麼要冒充?我如果不是李荼你給我磕八個頭我也不願叫這個名字,這個破名字有什麼好的。我倒是要問一問朋友,你為什麼冒充李荼?」
李荼沒接對方的話茬又問;「閣下手裡拿著是什麼兵刃」?
對方回問;「閣下上邊窟窿露出的難道不是眼睛,竟然看不出這是一把劍」?
李荼慢慢地說;「朋友既然是李荼,手裡為什麼不是繡un刀?」
對方冷笑著說;「朋友既不是李荼,也不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裡所有的人都知道,除了官差沒有人穿飛魚服,扎鸞帶,攜帶繡un刀的習慣。江湖上有許多人對錦衣衛心懷叵測,在外行走如此招搖會引來殺身之禍。大人就在身邊,閣下如果不信可以求證。」
李荼緩緩的說;「我的手裡有繡un刀。」
對方淡淡的說;「有繡un刀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是個鐵匠就能打,許多不軌的人作案時用的就是繡un刀,恫嚇被害人不敢報案。李鬼手裡也拿著兩把板斧,王羲之的字帖才賣白菜價。」
兩個人穿衣打扮一樣,個頭相仿,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分不出差別。又是一出真假包公,ro眼凡胎還真辨不出真偽。
練武場出現的一幕讓許多人困o,當然也包括杜鵑。她本想問問哥,旁邊有人又問不出口,她不想讓叫秀秀的女孩把自己看成繡ā枕頭,除了草什麼都沒有。幸好有人幫忙,青桃真的好可愛。
青桃依偎在婆婆身旁揚起小臉問;「婆婆,李荼是名人吧,怎麼沒聽師傅提起過」?
婆婆回道;「大概是小吳用周通以前用過的名字,婆婆和你師父以前也沒聽說過。」
青桃又問;「青桃只有一個名字,他們怎麼會有兩個名字,李荼是不是小吳用周通的小名。就像姐姐小名叫秀秀,大名叫莊雅嫻」?
叫秀秀的女孩伸手擰了一把青桃,青桃小聲的哎呀一聲。秀秀轉過頭望向杜鵑兩個人,正好和杜鵑四目相對,秀秀臉上好像有點不太自然,迅速轉過頭望向練武場。
婆婆埋怨道;「告訴你不要招惹姐姐,偏不聽,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秀秀一定是下手不輕,青桃一邊ro著胳膊,一邊側臉看著秀秀。青桃兩隻秀氣的眼睛直眨巴,好像在問姐姐今天怎麼了。
撂下爪子忘了疼,青桃就像偷嘴的小貓,回轉頭又在纏著婆婆問同一個問題。
婆婆告訴她,錦衣衛的人很多都不是使用真實的名字,進入時錦衣衛審查很嚴,每個人必須如實申報。錦衣衛人員的真實姓名只有內部少數人知道,蜈蚣曾經在錦衣衛身居要職自然知道。
鎮山先說出李荼,蜈蚣接著點破他在錦衣衛的名號,蜈蚣一定是恨極了對方,才故意這麼做的。但是蜈蚣的做法也犯了兵家大忌,錦衣衛對這樣的事特別在意,很少有人敢觸碰這條底線。
至於兩個人哪個是真的李荼,婆婆說不好,她和青桃師傅只在京城見過小吳用周通一面。但是婆婆能斷定假李荼不是『學啥像啥沈槐』就是『小孟嘗劉曉林』。玲瓏女口技雖然比前面兩個人還好,但是年齡有八十歲已經多年聽不到音信了,不可能是她。三人的武功都很高,卻很少在江湖走動,認識他們的人不多。
別人可以分不清真假李逵,蜈蚣不可以,他對李荼太熟悉了。走路說話可以模仿,生活習慣中細小的動作很難模仿。
蜈蚣雖然能分辨出假李荼,卻看不透假李荼的真實用意,蜈蚣也不知道假李荼究竟是什麼人。江湖上這樣的能人他知道的不多,幸好也不算少,他與這些人沒有瓜葛。
吳狄在後面輕聲說;「老爺,管家暈過去了,得盡快的想辦法,晚了就不成了」
蜈蚣輕聲回道;「知道了,還有沒有『聚靈散』給他吃上。蜈蚣說完並沒有回頭查看。
鎮山倒下蜈蚣早就知道,他不是心硬,而是不忍看鎮山的痛苦。現在他還有什麼辦法可想,難道去下跪求李荼,即使下跪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他現在已經有點後悔,沒有聽鎮山的話,被金ji李大佑一忽悠決心下得太快。自己死了不足惜,卻害了鎮山和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
曙光透過高大樹木稀少處零零碎碎的滲透進來,霧氣在蒸發就像被加熱的鍋裡水。陽光順著山路先照到巨石上,極快的灑進了練武場,萬道金光照色在人身和朝陽的樹木上。各種沾滿了露珠的āā草草葉片,在陽光裡輝映著五顏六色。
所有的人都暴露無遺,練武場四周到處都是人頭,有幾十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頭戴黑罩,更多的人並沒有戴頭罩。
不知道蜈蚣看到這麼多觀眾,現在的心裡還有沒有『一場謝幕大戲,觀眾卻太少』的感歎?
太陽出來一般人的心情都會很好,可是李荼的心情很不好,他對對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若不是怕影響自己辦正事不願在樹強敵,早就兵戎相見。
李荼冷冷地說;「朋友還沒有摘下頭套,我不知道朋友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請朋友盡快的離開。」
這是逐客令,也是最後通牒,對方不會聽不出。對方也冷冷地回道;「這也是我要說的話,你不走還等什麼,難道真的在等東道主安排宴席」
李荼忍無可忍的問;「我在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走不走?」
對方用鼻子冷哼了一聲說;「該走的是閣下,問多少遍也只有兩個字,不走。」
李荼大聲道;「好,你不走我走。」
李荼舉起握著的左手對著樹林一擺說;「我們走」李荼說走就走,真的讓人意外?
已經二十…二十,太晚了,朋友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