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居家客棧
五月十八,天剛擦黑兩騎進入桐廬城,桐廬城已是無郭之城。除了城門樓子和連著城樓的城牆還算完好,臉面外的城牆已經破爛不堪,當地人從沒有為進出桐廬城犯愁過。儘管如此,守城的士兵還是盡職盡責,按時打開和關閉城門。
兩騎剛剛駛入城門,兩扇刷著鮮紅顏色的厚重大門吱扭扭的關閉了,好像守城士兵專為兩位遠道客人守在城門邊。
桐廬城守在富chun江邊,人口不是很多,不足三萬人。只有一條主街道,青石板鋪成的路長不過二里地,酒樓客店各種雜貨鋪一字排開,分佈在街道兩側。
夜幕降臨,酒樓客棧的生意最紅火,店men高挑的燈籠,燃亮的燈籠下夥計在熱情攬客。雖然語言不通,還是能感覺出店家的熱情。沒有人會拒絕盛情的邀請,倆個人下了馬,馬匹很快被人牽去後院,倆個人步入客棧大廳。
客人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是離開姑蘇城趕回信州清河村的瘋道人和杜鵑。倆個人是五月十六離開蘇州城的,一路鞍馬勞頓來到了桐廬。
客店的主人是一個女人,是一個長得很好看很會說話的女人,能說一口流利的北方語言的女人。正在和兩位客人嬉笑說著客家話的女主人,看到上門的兩位客人急忙迎了上來。
女人說的吳儂軟語很好聽,就像是在唱歌,歌詞太長,讓人有點應接不暇「兩位客官辛苦,居家客棧歡迎二位的光臨。我是客棧的女主人,願為二位客官效勞。xiǎo店有單人客房,雙人客房,還有套間的客房。xiǎo店的大師傅做得一手好菜,廚藝在桐廬數一數二……。」
瘋道人一揚手制止住女人的囉嗦,轉頭對杜鵑苦笑著說;「有點鬧」杜鵑點了點頭。
女人好像沒有聽明白,疑惑的問;「鬧?鬧什麼?哦,客官是說這個地段熱鬧是吧,客棧旁邊有說書的,唱曲的,酒樓店舖,還有,不說了,就是男人不該去的地方。」
女人雖然說不說了,卻還是說了出來。
瘋道人認真地看著女人,半老徐娘瞬間有點臉紅,很快恢復了常態。大膽地迎著男人直視的目光問;「客官,有什麼話要說」?
瘋道人問;「大姐,咱們這是開的什麼店」?
女主人一時沒有會過意,「客棧,怎麼了」?
瘋道人一臉嚴肅的說;「大姐,客棧如果改作酒樓生意一定會不錯」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笑過後說;「客官說話老有意思,不是xiǎo女子說話沒分寸,品嚐品嚐就曉得了。」
瘋道人笑了笑說;「品嚐之事咱們先撂一撂,這事不急,先解決了安身之處再說。」
nv店主笑著問;「二位客官,需要什麼樣的房間想好了嗎」?
杜鵑急忙對瘋道人說;「哥,咱們要一間套房吧?」
瘋道人點了點頭,nv店主走到後men尖著嗓子喊;「來福,來客人了。」
來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起路來左高右低,八字眉哭喪臉。人的模樣本已不受待見,殊不知還有狠心人又在左臉頰再忍心添上一道長長的刀疤。
nv店主介紹說這是她的男人,說話的神色沒有一點對男人不恭敬。來福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只是寥寥數字「客官,跟我來」
套間客房,是後院的一排青磚瓦房靠邊一側,和倆個人見過的形式不一樣。說白了就是兩個單獨的房間,後來在相鄰的一面牆上掏了一個dong,做了一個半圓的拱men,在任一個房門都可以走入兩個房間。
看著nv店主的男人一踮一踮的走出去,杜鵑疑惑的問;「哥,你說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找一個這樣的男人」?
瘋道人笑著說;「等我閒下來問過nv店主,再告訴你。」
瘋道人剛說完,房門被推開探進來八字眉,「我剛才忘了問二位,用過晚膳嗎」?
瘋道人看了看men邊八字眉露出的半邊臉回道;「聽你家女人說,店裡的大師傅廚藝在桐廬數一數二,不知大師傅現在有沒有時間?」
八字眉木訥的問;「二位想吃點什麼」?
「讓大師傅掂量四個xiǎo菜,只要可口,什麼菜都可以。」瘋道人回道
八字眉在men邊消失,一重一輕的腳步落地聲順著門外的廊道越走越遠。瘋道人凝神細聽,兩眉之間擰成了結。
杜鵑輕輕地問;「怎麼沒有聽到男人走來的腳步」?
瘋道人若有所思的說;「這個人是個武功高手,輕功很好。咱們過來時一隻貓趴在廊道的棚上,我以為是貓在動。」
杜鵑擔心的說;「咱們別是進了黑店,會不會對咱們有企圖。」
瘋道人笑著說;「哪有那麼多的黑店,黑店也不能開到城裡來。連咱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會在哪裡留宿,別自己嚇唬自己。」
倆個人放好隨身物品,歇了一會相跟著走向前廳。nv店主正在擦拭著桌椅,好像有人剛剛吃過飯離開。
看到兩個人nv店主慇勤的迎向前問;「公子與小姐要出門」?女人改變了對二人的稱呼。
瘋道人回道;「居家客棧有桐廬數一數二的大師傅,我們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女人高興的說;「大師傅手藝好不好,一吃就知道,保管讓你們吃了上頓想下頓。公子小姐想吃點什麼,xiǎo女子去安排。」
杜鵑搶著說;「俺們已經告訴了你的男人,讓大師傅掂量四個菜。」
女人埋怨的說;「這個死鬼一定是忘了,沒關係,二位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死鬼並沒有忘記客人的要求,漂亮的女人一磨身轉了回來,一隻托盤放著四樣xiǎ菜真的很xiǎo,裝菜的盤子xiǎo的就像北方人盛鹹菜的碟子。杜鵑看著擺放到桌上的菜盤發愣,她搞不明白,這家客棧怎麼會這麼xiǎo氣。
女人很心細,笑著說;「桐廬人喜歡節儉,寧可不夠吃,也不願意浪費。這兩年風氣也有所改變,店舖也都被有大號的盤子,但是,客人一定要事先聲明。小姐是北方人,不知這裡的風氣。沒關係,後廚正在按照四樣菜另做一份,一會就好。」
瘋道人笑著說;「菜可以等,酒卻不能再等。」
女人也笑著回應「酒就在身邊,只是需要公子舉手之勞。」
女人說完拿起身邊的一支蠟燭,走了四五步,拉開牆壁上的一道men。瘋道人走過去。藉著燭光看清黑屋裡擺放了許多酒罈,劉伶醉、杏huā村、女兒紅、杜康十幾種酒。瘋道人拎出一壇百年杜康擺在桌上,拍開泥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大師傅的廚藝真的不錯,紅燒鱖魚,爆炒激心,醋溜茭白,炸三絲。雖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菜,確是鹹甜酸辣適口,刀工細,火候找的好。該軟的軟,該酥的酥,xiǎo菜見大工夫。
倆個人面前各有四盤菜,瘋道人吃著菜喝著酒,與站在旁邊的nv店主攀談起來。
瘋道人喝淨了碗中的酒,愜意的俗,舒了一口氣後問;「大姐,你家男人好像tui有殘疾,是不是xiǎo時候落下的小兒麻痺?」
女人搖了搖頭說;「不是,xiǎo女子認識他時不是這樣。」
瘋道人故作驚訝的問;「不是小兒麻痺症,那一定是不xiǎo心跌斷的。」
女人歎了一口氣說;「是為了xiǎo女子,和人打架,被人打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