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山脈最高主峰在何處?許多人認為就是武當山風景區最高峰天柱峰(海拔1612米)其實不然,武當山脈最高主峰應當是十堰市茅箭區的賽武當賽武當古時的名字叫伏牛山,卻不知現在還有幾人記得
十堰地名始於明朝明朝成化二十年薛剛纂修《湖廣圖經志》載有:「十堰,在縣南,因溪築十堰,以灌田」鄖縣人民在百二河上壘石為埂,攔蓄河水,共修築十道堰,用來灌溉農田的壯舉,留下了後人的頻頻眷顧明代韓弼曾賦詩一首讚道「布谷聲中水滿溪,南疇北隴把鋤犁,勸農不費田官力,腰鼓一聲人自齊」
太陽剛剛升起,伏牛山東側,如矛似劍直刺蒼穹的蠟燭峰站立一人,肅穆的面向東方,他已經在此站立了許久,他不是再看日出,他是在看托起太陽的那座山峰那裡曾是他的家,家裡依然有他的親人,師父,和師兄們
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個晨曦在崖上眺望了,他只記得八月十五和農曆年奔回清河村與家人短暫的相聚,還有為數不多的離開時間五年裡一直是他一個人站在這裡,沒有人陪他
陽光照耀下的金頂金碧輝煌,他好像看到了蓊蓊鬱郁綠色中金殿,南崖宮,紫霄宮,玉虛宮,元和觀他好像聽到劍河的孱孱流水,好像聽到紫霄宮松柏的濤聲
他對那裡太熟悉了,那裡有他的童年,有他的歡笑和憂傷,也留下了曾經的夢想過眼雲煙都是客,醒來方知世炎涼夢裡的家就在咫尺,他只需要一頓飯的功夫,就會讓幾十里地再也不能攔在身前,他也好想回到那個家
可是,他卻只能站在這裡遠遠地眺望,眼裡朦朦朧朧的家好像隔著千山萬水,夢裡的老家他已不能親近一步,那個家已不歡迎他,自己是被掃地出門的異類
陽光刺得眼睛生疼,眼睛裡已有了滑潤潤的感覺,心中的淒苦只有眼睛知道他歎了一口氣,默默轉身順著被他一人踏出的山路下山,回到他一個人的家
他的家就在伏牛山的半山腰,家的下面就是一個很大的村落,茅箭堂村這個村落已有許多年頭古時,茅箭堂有一尖形土梁子,伸向河灣,形狀似箭,上面長滿茅草,故得名「茅箭,然而,那個土梁子早已被河水帶走,時光掩埋了往昔的記憶
家很簡陋,簡陋的寒酸,會讓人誤以為是一個采山挖藥人臨時搭的窩棚房子一丈見方,是用整根木頭排成的,前高後低沒有房脊,前牆一丈還高,後牆只有五尺,人站在下面直不起腰房頂是細一些的小樹桿排放而成,撒上一層泥土,一些乾草不是很整齊的碼在上面
院裡有三塊石頭支起的鍋灶,房子只有門沒有窗戶,沒有裡外屋,挪開樹枝扎的門一目瞭然靠近門口也有一個三塊石頭支起的鍋灶,那是風天雨天做飯的,靠在裡面是一張床,床腿是四個粗樹墩分兩下,床面是細小的樹桿上面鋪了厚厚的草
屋裡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套被褥,煙熏火燎的不是很鮮亮,卻很乾淨,他自己雖然不會針線活,卻會時不時的拿到茅箭堂村,只要你肯花錢,幫忙的人自然不會少
家雖然很寒酸,可是住的地方很富有,會讓人羨慕的嫉妒
伏牛山,東與道教聖地武當山翹首相望,南對野人迷蹤神農架脈脈傳情伏牛山主峰岩石裸露如銅牆鐵壁,頂天立地周邊護衛菩薩峰,蠟燭峰,青巖峰等,就像高舉寶劍的勇士,歷久天長永不怠卸
勇士門日夜履行著職責,保護著鐵堅衫,銀杏,白皮松等樹木看守著熊,獐,娃娃魚,猴類,讓它們在這片土地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伏牛山很美麗,峰巒險峻峽谷幽深,禿崖與古木參天相映成趣,這裡不僅峰秀水清,還有裊裊婷婷漫步的山霧,情思綿綿眷戀在峰巒的雲朵,比情愁還長的的斜風細雨季節在悄然的變化,春風會送你滿目的嫩綠,夏雨能染你一身墨綠,秋光眷顧垂首滿山的金黃,冬天讓白雪壓枝還你一個銀裝素裹梅花俏
小院已經飄起炊煙小不點在做飯,做的自然是早飯,早飯很簡單,鍋裡煮著幾個山芋人不在院子裡,兩手交叉在腦後,靠在捲起的行李捲上,劍掛在伸手可及的上方,雲龍劍旁邊掛著大家熟悉的藍色布包
兩眼直直的望著屋頂,已經望了好長時間,屋頂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有一隻蜘蛛在扯網網不是很大,蜘蛛好像很懶,太陽高高的才起來幹活
他對著蜘蛛網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蜘蛛網在晃動,蜘蛛立時不動了,過了一會又重複先前的活計他看到蜘蛛沿著先前留下的網線在爬,可是織的線卻與舊線不重合,均勻的就像用尺子量過他瞪起眼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拉出來的線是被一隻後爪扯過去的他從床上一蹦而起,抓起劍衝了出去
人再出現在小院已是滿臉汗跡,脫掉小褂光著膀子,從陶罐倒出水擦洗揭開鍋蓋一股焦糊味衝鼻而來,靠鍋底的山芋已經黑黑的他用腳一蹬一個樹墩滾到鍋前,坐下就著鍋吃飯,沒有黑的上半部進嘴也是煙熏味,只好吃一半扔一半
他在吃山芋,聽到上山的路上有人的腳步聲,初始沒在意,山下茅箭堂村有幾個半大的孩子也時常過來淘淘氣,可是他突然發覺不對,雖然離得還有一段距離樹擋著看不見,但腳步絕不是那幾個孩子的聲音
他衝進屋裡抓起藍布包袱,回身抓起劍和小褂兩個起越,落在一棵樹葉茂密的樹上穿上小褂繫好包袱盯著下方的小路,幾個人雖然腳下很急,卻聽不到喘息聲,一定是練功之人,茅箭堂村雖然也有人練功,卻絕不會有這麼好的功夫
很快人影出現了,是四個戴斗笠的人,帽簷壓得很低,小不點又是在高處的樹上,看不見人臉,可是他卻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六年前一條臂膀被他給廢了的大和尚就在其中
四個人很快走到房前,三個人提著戒刀機警的靠近門前,很快又從屋裡走出來大和尚揭開鍋蓋看過後,走向站在院子中間的人
大和尚很恭敬的說;「師叔,屋裡沒有人,但行李還在,鍋裡的山芋也不是太涼,好像人離開的時間並不長,會不會發現我們逃走了?」
被稱為師叔的人沒有說話,旁邊一人說;「不會,據秦師傅瞭解茅箭堂村孩子得知,這個兔崽子經常不在屋子裡,好像是在採摘野果和追殺獵物」
最後從屋裡出來人說;「剛才弟子也看了,裝米的甕裡以空了,一定是找吃的去了師叔,咱們是不是先躲起來,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師叔搖頭,頭上的斗笠也在來回轉,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不用,一個愣頭青的小輩用不著緊張,他翻不上天去」
大和尚急忙說;「師叔不能大意,弟子在饒州施家山被他傷了右臂,兩個武當弟子跑了,東西少林沒有得著前兩個月三師弟五人,在茅箭堂村去武當的路上追殺兩個武當弟子,本可得手,又被這個小王巴蛋給壞了事」
師叔不滿的說;「你還有臉說這件事,平時練功不認真,到了節骨眼丟人現眼」
大和尚急忙低聲回道;「師叔罵的是,都是弟子不好」
師叔緩了緩慢慢的說;「這裡不是施家山,老衲也不是好相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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