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錢家大院,那可真是得天獨厚啊
錢多多家的房子,由於靠近山腳,地勢高,在這裡居住上百年來,幾次澇災發大水,別人家淹得房倒屋塌,她家卻安然無恙所以人人都說,錢家那個老祖宗,真是有眼光,當年和王家的那位老祖宗一起從京都逃亡到這裡佔山為王時,當時誰也不敢要山腳邊上的這塊宅地,一怕山上發洪水把淹了,二怕戰事一來,這個上山必經之地成了戰場最前沿,惟獨那位錢副寨主主動要了下來,沒想到讓他揀了個大便宜
自從建村之後,戰事沒有來;離山腳越近,地勢越高,洪水反而淹不著他家,這還不算,由於他家離大水灣也很近,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說怪不,在過去的年代,這裡的糧食少得不夠吃,大水灣裡的魚類,卻沒有人去打,每到夏天,山上發大水,這水不知是來自哪座山上的水,裡面居然鯉魚、草魚、鯽魚、鯰魚和王八有的是,可就是沒人打,就是打上來,魚還有人吃掉,王八卻沒人吃有人說太腥了,有人說王八是仙物,不能吃,誰吃了誰倒霉
當年的灣坑之水,的確是豐盈得很這裡說個小插曲
前年,又是一個雨水大的年頭,滔滔洪水,奔騰而下楊萬能負責在村南小河裡看水,他用鋼絲做了兩個魚鉤,把魚鉤用納鞋底的白繩子拴在樹棍上,然後把兩棵拴了魚鉤的樹棍固定在內堤的的小樹上夜裡,楊萬能睡在河岸上的看水小屋裡,聽到河水一陣嘩啦嘩啦響,以為是來了浪頭,就沒往心裡去,大清早起來,到放魚鉤的地方一看,好傢伙,一棵拴魚桿的小樹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小樹被拔起後造成的一個小坑坑,另一棵小樹被拔出了根,眼看也要出離地面楊萬能趕緊把這個剩下的魚桿一拽,一條30多斤的大草魚,掙掙扎扎地被拖了上來這條沒能把小樹拔走的魚都30多斤,你想啊,那條已經把小樹掙走了的魚,要有多大
村南這條小河是流向山外大海裡的,它的上游,也不知道源頭在哪裡大帥曾經想過,有時間的時候,上游下游地去考察一下,也好對自己的桃源有個數啊,不過這桃源這麼大,要考察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慢慢來
錢老頭說,每年到七八月份的時候,河裡和灣裡的王八夜間爬上岸來,紛紛在稻田、麥田或地瓜田的田埂邊產蛋,王八先扒開一個圓形小窩,把二三十個蛋產在小窩裡,然後把土埋好,還用肚子把土噌平,生怕人們看見它哪裡知道,它爬上水來,產完蛋再返回水裡,這樣就在它經過的地上留下兩條爪子印,這些爪印子給人們留下一個很明顯的線索順著這個線索,人們就能找到一窩一窩的王八蛋錢保生曾經和錢多多以及村裡的其他孩子們一起,每年都找到過不少王八蛋
大帥聽了,覺得很有趣,道:「眼看快到夏天了,到時候,我也和你們去揀王八蛋去」
錢多多道:「好啊,到時候請我媽媽帶你去揀王八蛋,我媽媽最會找到王八下蛋的窩了去年夏天裡媽媽帶著我和哥哥,我們三人在村西面王八最愛下蛋的地裡,一上午就找到六窩王八蛋所以我家有兩樣東西是常吃的,一樣是我爺爺打的野兔子肉,一樣是醃王八蛋我家的灶屋裡,常年有好幾罈子醃王八蛋」
大帥聽了,看看遠處的大水灣,暗想道,如果桃源裡的王八下蛋很多,能不能把王八蛋發展成一個產業?現代人講究養生,王八蛋可是很有營養的啊嗯,回到燕京後,要好好論證一下
見大帥喜歡聽這個話題,錢多多接著道:「去年夏天的一天清晨,我媽媽上廁所,剛蹲下,聽到廁所門口哧哧地響,以為是有人來了,便以為是人的腳步聲在響,就咳嗽一下提醒那人廁所裡有人,可是那個聲音繼續在響,媽媽趕緊提上褲子,這時候就看見一隻大王八爬了進來這個王八有臉盆那麼大,足足有七八斤重想來是這只王八從水裡爬上來,爬迷了路,爬到離大水灣最近的我家裡來了也有人說是我的身體不好,貧血,大水灣的灣神給我送好吃的來了」
大帥聽了,看了錢多多一眼,只見如今的錢多多,臉蛋紅樸樸的,哪裡還有貧血的跡象,這都是大胖娃娃帶給她的變化
大帥聽了剛才錢多多講得這些,心裡又想,風水順暢,居住人家便興旺發達錢家這麼一個得天獨厚的位置,靈氣充盈,人丁興旺,連大胖娃娃都到她家裡來,錢家的菜哪能種不好呢,大帥一到錢多多家門口,一眼就看見,院子裡面,也開出了巴掌地,那兩個小畦裡,白蘿蔔苗和胡蘿蔔苗,已經長出了小嫩芽,一棵棵嫩嫩的,綠綠的,生機勃勃
「錢大叔,你家院子裡的小塊菜地,也像正規田地裡的莊稼長得這麼好啊,前天我來的時候,還沒見長多高呢,這才幾天的工夫,就長了快半尺高了」大帥道
又一次得到大帥神仙的肯定,錢老頭加高興,臉上的皺紋全開放了,道:「大帥神仙,這還不是你給的種子好嘛」
三人說著話,向屋門口走去,老遠呢,大帥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細品一下,好像是煮餃子的味道,不過,大帥過去常吃餃子,從未聞到過這麼香的餃子味道
「神仙大叔,你猜猜,今天請你到我家來吃餃子,這餃子是什麼餡的?」錢多多問道
「果然是吃餃子?那太好了,我最愛吃餃子了,這餃子可真是香啊,嗯,是什麼餡的,我還真猜不出,多多,這餃子是什麼餡的啊?」大帥問道
「猜不出,哈哈,神仙也有猜不出的時候啊,告訴你,這餃子是……」錢多多剛說到這兒,下面的話一下子被她媽媽打斷了
「是神仙來了啊,快進屋來,餃子剛下鍋煮了」錢多多的媽媽早就等在門口了,聽到動靜,立刻招呼道
「大嫂,我這一來,就給你家添麻煩了」大帥客氣道錢多多的媽媽,一個豐滿白淨的女人,生有一張極好看的鵝蛋臉,看上去三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笑意非常迷人
其實,大帥還真想在錢多多家吃飯,自從得了桃源以來,還沒正式和錢多多一家人在一起吃過飯呢,桃源不斷給自己創造奇跡,自己還和錢多多、錢保生姐倆有了兩次一起上山的經歷,到錢家來,心裡便覺得格外親切
只是,被都市社會大染缸染過了的大帥,那客套話還是一串一串地順嘴說了出來
「神仙大叔你又客氣了」錢多多上來就挽住了大帥的右胳膊,「什麼叫添麻煩啊你給我家那麼多的好種子,我們全家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
這時候,大帥驚訝地看到,大胖娃娃錢源源,一個四十來公分高的小女孩,竟然坐在灶前燒火,一手拉風箱,一手往灶堂裡添柴禾,人不大,動作卻很熟練
「神仙大叔你看到了,」錢多多道,「這個大胖娃娃,可是勤快呢,不讓她幹活,可她偏偏愛幹活,天天自己找活幹,刷鍋洗碗,什麼都干,而且她還會縫衣服繡花呢」
大帥聽了,禁不住看了一眼大胖娃娃,若有所思
「源源你好啊」見大胖娃娃全神貫注地在燒火,大帥主動和這個娃娃打招呼
聽到大帥打招呼,大胖娃娃抬起頭來,看看大帥,沖大帥笑笑,她笑得很真實,又很甜蜜
正如錢多多所說,大胖娃娃什麼都好,就是不說話
大胖娃娃穿著錢多多給她的大紅套裝,這套裝是錢多多的父親在島外打工時,從城市裡給錢多多買的,這是上世紀80年代的款式,但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已經夠洋氣了,穿在大胖娃娃身上,竟然十分得體
大帥忽然注意到,大胖娃娃那張稚氣的小瓜籽臉上,卻生有一雙成人般的秀氣的眼睛,這雙眼睛裡發出來的光,明顯是成人的,比錢多多還要成熟,大帥品品,這眼光怕是二十來歲姑娘才有的眼光
大帥被錢多多的媽媽熱情地往屋裡請,大帥經過錢多多媽媽的身邊時,不經意間,瞄見了這位年近四十歲的村婦的胸,忽然想到楊萬能的一句話:「碧水灣,碧水灣,錢家媳婦的胸上一座山」
意思是,全村的女人,就數錢多多的媽媽的胸大,今日大帥忽然注意到,這位熟透了的村婦,果然生有一個大凶器
年輕男人本性使然,大帥不由自主地啟動透視能力,目光穿透人家的胸衣,看到裡面砰然躍然、魅力絕倫的一對大白兔,大帥的心裡一下子砰砰跳起來,臉上一陣發燒,人家那麼熱情地往屋裡請自己進屋去吃餃子,自己卻偷瞄人家的胸大帥趕緊收了透視能力
錢多多的哥哥錢保生常年幹農活,又跟著村裡的董鐵匠打鐵,15歲的拳頭已經練得鐵硬鐵硬,這時候在裡屋裡,正用拳頭去擂一頭過年蒜,拳頭擂在蒜頭上,把大蒜擂成一瓣一瓣地,然後再把蒜瓣放到一個大碗裡用木棰子搗爛
進裡屋門後,大帥隨手把兩瓶白酒放到桌上,猛然間,大帥極強的嗅覺,又聞到哪兒釋放出來的一種酒香,四下裡看看,卻沒有發現哪兒擺酒啊
這時候,滿屋子香氣繚繞,而且,是久違了的農村大鐵鍋燒柴禾煮餃子的氣味這種氣味,在都市的煤氣灶上是聞不到的
和大帥的老家一樣,錢家的堂屋東側,一個大灶,灶上一口直徑近一米的大鐵鍋,沸騰的水裡面,是白花花翻滾著的餃子,錢多多的媽媽,把大帥請進屋之後,她又回到灶屋裡,彎著個腰,*著一把鐵勺,慢慢地趟餃子,這時候錢老頭也進來了,坐在灶前,咕嗒咕嗒地幫大胖娃娃拉著風箱燒火
鍋裡,騰騰地冒熱氣,香味越來越濃,大帥禁不住嚥了幾口口水
「神仙快坐,快坐,我家亂糟糟的,比不上蘭花會收拾屋子,你可別嫌棄啊」錢多多的媽手裡繼續趟餃子,一張大白臉抬起來,高高興興、親親熱熱地說道
「哎,大嬸你的屋子也很乾淨啊」大帥又是一句客套
嘴裡說著客套話,身子卻坐在了錢多多給她擺正的木椅子上了
這時候,餃子鍋不用燒火了,錢老頭笑呵呵地進屋,坐在了大帥身邊另一把木椅子上
「大帥神仙,你前天看過我家那塊三畝地,今天上午又看過我家門口的兩畦地了,你說,我家的菜地,會長成個什麼樣子?」錢老頭關心的還是這個事在他看來,種子是大帥給的,大帥應該知道莊稼長成個什麼樣
曾經,在錢老頭眼裡,大帥是個不食人間煙的神仙,可自從大帥一次次地和村民喝酒吃飯之後,錢老頭已經對大帥刮目相看了在他的眼裡,大帥不光是個神仙,還是個平易近人的凡人
「錢大叔,我上午仔細看過了,你們家的菜,根莖又粗又壯從根莖來看,比我種得那些茄子和西紅柿什麼的長得還要壯,所以我想,肯定比一般的蔬菜要長得高大,不是說苗大果不虧嗎,看來會有個好收成」大帥回答錢老頭
「是真的?神仙,咱說真事的,我就怕我種的菜比別人家長得差啊,所以下種子之前,把地翻了一遍又一遍」錢老頭又道
「大叔種地,那是沒說的啊」大帥還是一句客套不過這也是大實話,他知道,錢老頭用火槍打獵不錯,論種地水平,也是不一般的人說一心不能二用啊,可是錢老頭整天扛著長筒獵槍滿地裡跑,那用在種地上的精力,自然就少了些,可為什麼地還種得這麼好呢
大胖娃娃到錢家後,會給錢家帶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