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說得對,咱們既然出來了,達不到目的,怎麼能回去呢,空手而回,村裡人會笑話咱們的」馮蘭花道
錢多多、錢保生、王樹申也都表示繼續向靈芝峰攀登
只有王二子,已經累得蔫頭耷腦,垂頭喪氣地道:「哎,實在是爬不動了」
王小丫沒好氣地道:「盡說喪氣話,你爬不動了,你自個兒下山回家」
王二子受到刺激,看一眼王小丫,抹了把鼻涕,道:「我只是說累,哪裡說回家了,你們要爬好高山,我當然也要繼續爬」
劉大帥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快正午了,道:「這樣,咱們在這裡做飯吃,吃了飯,再向靈芝峰爬」
做飯要揀柴禾,剛才下了雨,地上的樹枝枯草都淋濕了,根本就點不著,揀了也不能用
「到背雨的地方找,總有沒有淋濕的柴禾」馮蘭花道平日裡她常在村莊附近的山坡上揀柴禾,有經驗
依她所言,大家找那巨石下面,或者背風雨的山坡去揀,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不一會兒,每人抱著一些乾柴禾回來了
馮蘭花想得細,不光帶來了糧食,還帶來一口小鍋,一些碗筷
大帥在大學裡參加過野炊,指揮幾個孩子,用幾塊石頭搭了個小火灶,將小鍋支在小火灶上,錢多多和錢保生姐倆到一個清澈的山泉處打來水,將米淘淨,放在鍋裡
王樹申把柴禾放在鍋下的小火灶裡,馮蘭花從布袋深處一個塑料袋中取出火柴,推開火柴盒,捏出一根帶紅頭的火柴,「哧」地一聲劃著,去引柴草
劉大帥看著馮蘭花手中的火柴,心中暗道,這80年代初期的孤島山村,怕是連打火機也沒有呢
柴禾引燃了,山頭上飄起裊裊炊煙
半個時辰後,一小鍋米飯就蒸好了,鍋蓋一掀,米香四溢
馮蘭花還帶來一些自家醃的小鹹菜,還有幾個鹹雞蛋,七人就著小菜吃起來,在山頂上的陽光微風中吃飯,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小黃帥大概聞到了香味,不再睡覺了,顛著個長長的尾巴過來了,幾個小丫頭爭相餵它
大家吃飯的工夫,馮蘭花又燒了一鍋山泉水,吃罷飯,每人一小碗開水,這山泉水甜絲絲的,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好味道
吃飽喝足,七人一狗沿著陡峭的西山坡下山,雖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實際上下山比上山要省力氣的,再說山坡上長滿粗粗的籐,大家拽著籐條,節節下山,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山下
在山腳下抬頭望去,和在山頂上觀望不同,高聳入雲的靈芝峰顯得高不可攀不光王二子面露懼色,其他幾人也都覺得爬上去太難了,怪不得多少年來沒有人能上到山頂去過
「勇士們,上啊」劉大帥心知上去不容易,但已經到了這裡,硬著頭皮也要上去,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從剛才下來的這個小山腳,到靈芝峰之間,要穿過一個山谷,山谷裡長滿密密麻麻的林木
「大家小心啊,樹啊草的這麼高這麼密,說不不定裡面有野獸,別被咬著了」馮蘭花提醒大家
聞言,王樹申和王二子立刻從腰上拔出鋼鐮,掂在手裡,錢保生則把短桿獵槍橫端著,他跟他爺爺打過獵,架勢還真是那麼回事
樹密草深,卻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大家排成一個小隊伍,不一刻就穿過了這片林子
眼見著前面就是靈芝峰了,大家情緒來了,鼓足勇氣,向上攀登
咦?
怎麼回事?
大家攀登了大約有四五十米高的樣子,忽然覺得身體輕飄起來了,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上面牽引著,不再費力了,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哈,這山真好爬啊,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山頂啦」王二子剛才還為爬山犯愁,這會兒覺得身體自動向上飄,轉憂為喜了
王二子對他哥哥和爹媽誇下海口了,這次進山,一定要挖個大寶貝回來本來他是吃力地跟在後面的,這會兒自動往山上飄,他一傢伙就搶在了前頭,心想要是有寶貝,在最前頭先到手啊
孩子們小,只知道省省力就好,劉大帥卻覺得不對勁了世上哪有自動往山上飄的好事曾經有過報道,說是某個山坡,自行車上山時自動往前跑,後來經過測試,原來那是地形造成的錯覺眼前這大山,明明是豎著向上的,又怎麼會造成錯覺
「看那是什麼」飄在最前頭王二子一聲大叫
話沒落音,不知誰又是一聲驚恐的叫喊,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在一棵綠色的樹上,王二子倒著身子飄在樹梢上,兩手死死地抓住樹枝,臉上表情極為恐怖
他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牽引著,雙手似乎抓不住那樹枝了,一下脫了手,從樹梢上飛了出去,雙手雙腳胡亂地抓撓著,嘴裡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恐怖,就像是他馬上要被惡魔吃掉一樣
「王二子,你怎麼啦?」馮蘭花禁不住大叫一聲,聲音已經哆嗦起來
「我……要……死……啦……媽媽……啊……」王二子的聲音絕望至極
眾人還沒弄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身體也都失控了聽到王二子絕望的聲音,也都覺得末日來臨一樣恐怖
劉大帥來不及思考了,怕最前面的孩子出意外,乾脆鬆開抓樹枝的手,身體快向孩子們喊叫的那裡飄去
這時,王二子和蘭花都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絕望的喊聲攪和在一起,在山谷裡形成了極其恐怖的氛圍
劉大帥意識到出現危險情況了,身體一邊飄著,一邊大睜著兩隻眼睛朝王二子和馮蘭花那裡看去,當他看見王二子和蘭花手拉著手,在半空中一上一下地拚命掙扎時,渾身一個哆嗦,嘴裡禁不住叫起來:「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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