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錯綜複雜
樓道盡頭,楚飛靠著窗戶邊上點燃香煙。楚飛很少抽煙,但每一次抽煙都吸得很深,一口下去,煙頭就燃燒了一大截。身後傳來腳步聲,楚飛緩緩回頭,看著走到身邊的人:「讓他過來,告訴他我這個人喜歡痛快直爽。」對方愕然,隨即轉身就走,不大工夫那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楚飛跟前,張張嘴,卻又點頭笑笑:「楚少——」
「誰告訴你的?」楚飛嘿嘿一笑,看似很不正常的傻笑。
中年男子不由得心灰意冷,但多少還有點相信自己哥哥不會欺騙更不會跟自己開玩笑,猶豫了一下還是長歎一聲說道:「我叫胡四元,我哥叫胡三元,也就是蓉城的胡三,楚少如果有疑問,我可以打電話請您核實——」
「不必了,呵呵呵呵,四哥,您可真不爽快,三哥也是的,既然知道我要來杭州,也不告訴我這邊有熟人。好了,今晚可真要四哥請客了。」楚飛玩味的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楚少——」
「我都稱呼四哥了,四哥就不能叫我一聲兄弟?」
「這個——兄弟,我高攀了」胡四元頓時豪爽起來,也許是因為楚飛的感染,「兄弟先喝酒,我就不過去陪了,粗人一個,也不會說話。」
楚飛笑道:「既然是兄弟,我還會在意其他嗎?四哥跟我過去小坐,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四哥請。」楚飛並不懷疑胡四元的身份,因為一開始見到胡四元的時候,楚飛就想到了胡三,這兄弟倆實在太像了。
胡四元不再客氣,吩咐服務生繼續上酒,跟著楚飛來到臨湖的房間。楚飛對雪兒和梁靖雯笑道:「這位是三哥的兄弟,胡四元,嘿嘿,以前只知道三哥叫胡三,原來還少了一個。」雪兒和梁靖雯急忙起身打招呼,跟著楚飛叫四哥,林北山四人則起身躬身行李。
胡四元急忙招呼眾人坐下,看向雪兒和梁靖雯:「兩位弟妹太客氣,是我不該過來打擾。」一邊說著一邊坐下,看向楚飛:「既然兄弟讓我過來,那我就直說了。十天前,我突然接到一封敲詐信,也沒放在心上,但三天前,我兒子突然遭遇不明襲擊,如果不是有小弟跟著保護,只怕這會兒還真的就被綁架了。」
「孩子多大?」楚飛眉頭微蹙。
胡四元說道:「小學六年級,十一歲。」一邊把那封敲詐信遞給楚飛,「根據信中的地點,我安排兩位小弟過去看看,可是沒想到,兩位小弟都變成死人。這兩天我一直讓手下人左右不離家中,老婆孩子都呆在鬧市區居住,才沒有發生意外。只是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付我——」
「來人不是想對付你,而是想對付我,嘿嘿,四哥,既然我已經來了,你還隱瞞什麼呢?這封信上讓四哥做什麼的,四哥應該清楚吧?」楚飛問道。
胡四元猶豫了一下:「兄弟猜到了,就是讓我裝成我三哥的模樣,瞅準機會對兄弟下手,讓兄弟留在杭州。可是,我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麼歹毒,居然讓我來對付兄弟,所以今晚知道兄弟到這裡來,我特意安排,三樓再也沒有外人,附近的兄弟也都是我心腹之人。」
楚飛呵呵一笑:「我想四哥手下小弟也有不少人勸說四哥今晚對我動手吧?」
「不敢不敢」胡四元連連擺手,「我哥讓我一定要相信楚少——兄弟,我哪裡敢造次再說兄弟跟我哥的交情,我要是做下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真不配在這地面上混下去了。只是,只是我總覺得太奇怪,對方既然知道我哥跟兄弟的關係,也明明知道我跟兄弟不熟悉,為什麼還會找上我呢?」
「他們根本不是想讓你刺殺楚飛,而是想讓楚飛滅掉你,然後跟三哥決裂,這不過是一招借刀殺人的老把戲而已。當然,這樣一來楚飛在道兒上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無論是蓉城那邊還是附近的地方,都會對楚飛產生提防和疏遠,玩陰謀的人則能輕而易舉的跟那些人相接觸,從而讓我們步步受制。」雪兒一邊說道,一邊看向窗外,「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這幫人應該是京城方面的,或者是蓉城那邊的。」
楚飛淡然一笑:「錯了,應該是日本人。你們看看這信上的言辭就明白了。」一邊說著一邊把信遞給梁靖雯和雪兒。簡單看了看,雪兒笑道:「果然像是日本人的口吻。」
「如果不是可以模仿,那麼就是日本人無疑。只是我們好長時間都沒跟日本人打交道了,那些人還想做什麼,來找死不成?」梁靖雯很是疑惑的說道,一邊看向楚飛,「難道是山本家族的人?」
楚飛笑笑:「管他是山本還是山口,現在我們繼續喝酒。四哥,您先回去吧,讓手下小弟看好嫂子、侄兒,等我喝完酒就過去看看。北山,你們死人先跟四哥過去看看,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手底下乾淨點兒,在這裡,四哥和四哥的小弟都不方便殺人,但你們很方便。」楚飛的語氣有些發冷,而林北山四人卻興奮萬分——終於可以找到活動目標練習槍法了
林北山四人跟著胡四元離開之後,梁靖雯說道:「這麼著急,難道那些人會很快動手嗎?」
雪兒說道:「很難說。如果是山口或者山本家族的人,林北山四人勉強能夠應付五六人;如果再多兩三個,他們就會有危險。不過我總覺得這事情很蹊蹺,既然是胡三大哥的兄弟,怎麼三哥沒有對咱們提起過呢?胡四元還讓咱們打電話核實一下,分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管他什麼問題,只要他是胡四元,受制於日人要對付我,那咱們就得先解決了那幫日狗再說。不過,他的確是胡四元,也是三哥的親兄弟,這一點毫無疑問。」楚飛笑道。的確,對於楚飛來說要想弄清楚胡四元的真實身份很簡單;只是胡四元還隱瞞了一些事情,這一次按楚飛也很清楚。
半個多小時後,楚飛喝光了剛送上來的兩瓶陳年竹葉青之後,帶著雪兒、梁靖雯走出樓外樓。賬單胡四元已經吩咐過,楚飛不需要過問,而當楚飛三人走出樓外樓的那一刻,卻見兩個小弟走到跟前,一個說道:「楚少,車已經準備好了。另外畫舫我們老大已經包了下來,如果您需要休息,可以直接過去。」
「呵呵呵呵,之前有人有人注意這裡,你們老大才不想讓我去畫舫,是嗎?」
那小弟連連點頭:「是是是。剛才有陌生人在這邊,不過他們在半小時之前都跟老大的車走了。現在楚少需要什麼,只要您吩咐,我們一定照辦就是了。」
楚飛笑道:「那好,帶我們去你們老大夫人和孩子居住的賓館附近吧,不要跟你們老大說我們過去,否則出了事情,你們要負責的」
「這個——」
「你們老大被人要挾要對付我,而我卻是你們老大親哥哥最好的朋友,而且,即便你們老大想對付我,他也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我們現在過去,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要挾你們老大,也好把那些人一網打盡。聽清楚了,絕對不能走漏消息,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們老大活剝了你們兩個」楚飛似笑非笑的說道,言語之間充滿了威脅。
兩名小弟連連點頭,急忙把車開來,帶著楚飛三人離開樓外樓。一路上,楚飛並沒在詢問什麼,雪兒、梁靖雯也不斷的隔著車窗向外看,默記行駛路線。小車沿著湖邊開上公路向西行駛,過了岳王廟不遠又拐想南邊,沿著蘇堤行駛,一路向南直奔雷峰塔方向。
梁靖雯和雪兒對視一眼,心道這跟胡四元所說的對視一眼絕然相反,分明是胡四元的妻兒居住在鬧市區賓館,怎麼車子卻向向南邊的郊區方向行駛呢?儘管南邊也都發展起來,高樓大廈卻是剛修建不久的;人口流動上除了本地人大多是外鄉人務工人員,人員複雜的情況下,胡四元應該考慮到不安全因素增多,楚飛這塊地方是胡四元的地盤,否則的話他是不會把妻兒安排在這裡的
眼看著就要出了郊區,楚飛依然沒有開口。梁靖雯和雪兒卻越加小心起來,雖然並不擔心什麼,但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出現意外。前面的兩個小弟也不作聲了,一個只顧著開車,另一個突然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喂,老大,楚少他們都在車上,很快就到了。」
「直接開進來靠,快點兒,老子都等急了」
這語氣和聲音雖然很小,但楚飛還是聽了出來,之前胡四元在樓外樓房間外面呵斥的人就是他,那個跟隨在胡四元身邊的小弟,好像叫輝子什麼的。
「是你們輝哥嗎?」楚飛呵呵一笑,「告訴他,我也很想見他。」
兩個小弟顯然沒料到楚飛會說出這番話,都不由得一驚,開車的故作鎮靜:「輝哥,他,他是老大交代的要我們先把大嫂和孩子暗中送到這裡來,那些人說今晚就動手的;剛才老大給我們電話,他也到了這裡。」
「是嗎?呵呵呵呵,你們老大做事很利索啊。」楚飛一邊說著,眼中殺機稍縱即逝,如果沒有內鬼,胡四元也不會這麼提心吊膽,看來之前自己的猜測沒錯,胡四元身邊的小弟的確跟日狗有關係,也許,這輝子就是作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