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青斧,至於赤炎劍和那扇玉虛杏黃旗他根本就沒有祭出,如果是面對其他築基期修士,這兩樣法器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現在的對手是凌天,他心裡很清楚,普通的法器在面對他的那柄巨闕劍時根本就不堪一擊,符寶和獸符或許有一定威力,但現在是門內師兄弟之間的切磋,沈重還沒奢侈到如此地步。
隨著修為的日漸加深,他對手中的這柄青斧卻益發的看不透了,進入築基後期,他終於完全領悟了驚天式的第三個變化,就是這一式「破」的變化給他了今天敢於一戰的信心。
有了築基後期的強大靈力作為保證,他自己感覺得到這一式的威力比前面兩個變化加起來的威力都要大。
凌天的這柄巨闕劍他也見識過,說老實話,在這一式「破」沒有完全領悟之前,他是一點信心也沒有,但現在不一樣了。
至於驚天式中最後的一個變化,他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頭緒,不過他有一個感覺,什麼時候等他能夠徹底掌握這一招驚天式的四個變化,他甚至有信心與凝丹期修士一戰!
沈重凝望了凌天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左腳緩緩地朝虛空之中一步踏出,立時便有一道詭異的紅光閃過,轉瞬之間他方才立足之處便出現了一道虛影,此刻距離凌天不足三丈之處再次有一道紅光閃過,沈重的身形詭異的一閃,立時便再度消失不見。
凌天見狀雙目一凝,瞳孔微微收縮,眼中頓時燃起一股沖天的殺意,嘴邊卻浮現了一絲冰冷的笑意,彷彿入魔般冷酷嗜血,「不錯,我等的就是這一招!」
他隨即迅速一拍背後,只見那柄青色的巨闕劍頓時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聲,立時變化為一道巨大的青灰色光芒出現在了凌天身前,他輕捏劍訣,唸了一聲:「蕩!」
這道巨大的青灰色光芒立時便挾著一股睥睨天地的狂傲氣勢向前狂掃而去,一股聲勢浩大的氣浪宛如海潮般發出一陣尖利的嘯聲,沿著凌天身前向周圍數丈方圓的空地上席捲而去。
此刻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隨即那道詭異的紅光再度閃過,沈重手持巨大的青斧,宛如天神般的魁梧身影被青黑色的劍芒所捲起的氣浪逼得出現在凌天身後不到一丈的地方。
他霍的吐氣開聲,暴喝了一聲:「給我劈!」,隨即一個半轉身,掄起巨大的青斧,在半空中閃過一道青黑色的冷峻光芒,迎著巨闕劍來勢猛的一斧劈去。
隨著「轟」的一聲震天爆響過後,兩道光芒霍的的半空中相交,立時擊出了一圈巨大的氣浪,以光芒的交匯之處為中心,沿著四周瘋狂的衝擊而去,沈重手持青斧的身軀被這陣氣浪生生的逼退了一丈有餘,胸中頓時一陣氣血翻湧,猛烈的喘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氣息,生生的將一口湧到嘴邊的鮮血嚥了下去。
此刻他的雙眼變得通紅,剛才的這一擊徹底的激發了他的戰意,他猛地一脫上衣,露出渾身虯結的肌肉,仰頭一陣長笑:「痛快!好久沒有如此痛快淋漓的戰上一場了!凌師兄,我這招驚天式共有四個變化,以我目前的實力,尚只領會了前三式,後面兩個變化威力更為驚人,你可要小心了!」
凌天揮手一招,那道青灰色劍芒倏地依舊化為巨闕劍回到了他的手中,此刻他冷峻的面容毫無表情,彷彿剛才那一擊對他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但略顯蒼白的臉色和鬢間凌亂的黑髮卻隱隱顯露了他承受剛才的那一擊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輕鬆。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擺手中的巨闕劍,輕聲說道:「來吧!」
沈重也不再囉嗦,依舊是一道紅光閃過,他的身形頓時化為了一道虛影,一眨眼就到了凌天身前,他高舉青斧,宛如一尊天神,挾著一股睥睨天地的狂暴氣勢和沖天的殺意,傾盡全力猛的朝凌天斬落,「驚天式,斬!」
凌天突的臉色大變,旁觀和親身面對始終是兩碼事,他之前不是沒有看到過沈重使用此斧與人對敵,對這柄青斧的威力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真正面對時還是大吃了一驚,他突然明白了為何當初法門寺的悟明在面對這柄青斧時會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此刻凌天感覺到自己面對的彷彿已經不是一個築基期修士手中的兵器,而是上古神器開天闢地的一擊,眼前的這一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夠抵擋得住的!
凌天別無選擇,骨子裡的那股高傲和嗜血的本性根本就不會容他多做思考,不戰而退?那還不如直接一刀將其殺了!明知不敵,也要亮劍!
此刻凌天眼中也閃過一絲狂暴的嗜血殺意,猛的一揮手中的巨闕劍,直接迎了上去,嘴中吐氣開聲,喝道:「撩劍式!」
只見他手中的那柄巨闕劍突然化為一道厚重的青灰色光幕,嚴嚴實實的擋在其頭頂數尺範圍之內,此刻那道的青黑色冷峻斧芒已經在凌天的頭頂徑直落下,只聽得「嗤」的一聲輕響,巨闕劍影所化的光幕竟然如削泥般被巨斧一路展開,片刻的功夫距離凌天的天靈蓋已經不足一尺的距離。
凌天的這一招撩劍式乃是青元劍訣中專破對敵方所使厚重武器的密招,在對付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近身重兵器時無往而不利,今天卻被沈重的驚天式乾淨利落的給斬破,彷彿沒有一點抵抗力,著實讓他心驚不已。
此刻凌天別無他法,他猛地一咬牙,撤回劍勢,腳步疾移,生生的往邊上平移了數尺,堪堪躲過了巨斧的斬落之勢。
說老實話,這一仗他打的也確實是有點憋氣,以前只要他祭出這柄巨闕劍,僅憑著劍上傳出這股睥睨天地的嗜血氣勢就往往可以在數個回合之內將敵方斬落劍下,根本就用不著如此近戰肉搏。
但如今這沈重憑著一套詭異的步法,輕易地便欺近了自己身前,逼著自己與其肉搏,這就好比用己之短去搏其所長,凌天此刻已經被沈重克制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