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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86章 指點江山 文 / 莫道不消魂

    寫完了,又迅速刪除了,覺得不夠文雅,有點囉嗦,兩位老人都是學術泰斗,怎麼也得弄點有文采的呀,於是又接著寫道:。

    金婚賀辭

    菊桂盛開香滿院,美景良辰,鴛鴦水中現。雲淡風輕月影倩,賞心悅事心中泛。

    恩愛夫妻情無限,同賀金婚,白首永相伴。經歷風雨同患難,時光流逝情不變。

    反反覆覆寫了兩三遍,終於最後構思了一首《如夢令。金婚》。

    菊桂馥香滿院?。

    羅襦繡袂相伴?。

    池中並蒂蓮?。

    指點風雨無限。?

    笑看。

    笑看。?

    白首共賞嬋娟。

    ?抱著流氓兔,拎著行李,張笑影到了岳雨生樓下。這個時間,梁若莎小姐,不,是梁若莎女士,應該是在寫稿子才對的呀。敲了半天門,足足有兩分鐘,還沒有動靜。再敲最後一次,若是還沒開門,就直接跳樓。正想著,門突然毫無徵兆地開了,差點兒把全身無力地靠在門上的張笑影摔進去。

    「你怎麼爬樓梯呀?」

    「您的電話關機呀。」

    說著,已經進了門,梁若莎接過張笑影的行李,找地方放。張笑影直接脫了鞋,一甩,光著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了。

    梁若莎穿著睡衣,罩著防輻射的孕婦裝,大著肚子像一隻企鵝,妖嬈散盡,眉宇間的凌厲也柔和出圓潤的弧線。情感是容易被傳染的,此刻,梁若莎是幸福的,張笑影笑了。

    ?梁若莎去給張笑影倒水,張笑影才意識到現在這丫頭已經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忙跑過去,自己動手:「這種粗活,我來吧,剛剛讓您給我拿行李已經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了。」

    「別在這兒瞎攪和了,我沒事兒。」

    「我心疼我乾兒子,誰心疼你呀?」

    ?當初是岳雨生生日,叫上張笑影、於藍、李文艷一起去天上人間唱歌。見到梁若莎正襟危坐,穿著孕婦裝,看得那三個丫頭目瞪口呆。

    終於,李文艷擠出一句話:「老大,這可是你不對了,都已經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怎麼回事啊你?」。

    岳雨生就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上車後買票,先生孩子後結婚,這多新潮啊,你們還不知道她,時尚界的領軍人物,不走在時尚前沿,她能甘心?」。

    張笑影一下湊過梁若莎旁邊坐下,小聲問:「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這麼快就把自己給賣啦?他準備怎麼辦呀?」。

    「沒事的,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已經結婚了。」梁若莎淡然地笑,臉上有冰冷的幸福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幸福表情的背後究竟有怎樣的痛楚。

    於是,張笑影就放心了,她想問她,這些佟佳楠知道嗎,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這個時候,提那壺不開的開水是多麼讓人鬧心呢,鬧自己也鬧別人,這種蠢事還是不要幹的好。

    於是,她用驕傲的笑容鄙視他的無理取鬧、小肚雞腸,洋洋得意地說:「要不要您老人家親自檢查一下,也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比如男人的內褲或者是用過的避孕套。」其實,連張笑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刻薄。

    今天是梁振鳴和愛人王心萍的金婚大喜,五十年風雨同舟,五十年相依相伴,人生僅此一個五十年,而在這僅有的五十年裡能與自己心愛的人白頭偕老,實在是人生最快意的一件事。

    梁若莎一大早就打的去娘家人下榻的賓館了,岳雨生還在熟睡,不過梁若莎也沒打算通知他,現在他們倆的婚姻已經僅剩下肚子裡的孩子這點共同話題了。

    一個連共同話題都沒有的婚姻注定是失敗的,曾經多少次,梁若莎十分羨慕的問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你們兩個為什麼就能五十年如一日的相愛呢?有什麼秘訣讓你們的婚姻與愛情時時保鮮呢?」

    不過每次這樣問爺爺或者奶奶時,他們倆都會相互對視一眼,沉默一會,然後仔細認真的回答梁若莎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愛,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最最關鍵的就是有沒有真愛做支撐。如果沒有愛,也便失去了婚姻這座大廈的脊樑,根基都沒有的話,無異於一座空中樓閣,早晚有墜毀破碎的一天。」

    以前梁若莎還不是很理解這番話,但是現在終於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然而人們許多時候都是在經歷了苦痛,嘗試了後悔之後,才會晃然大悟。

    然而此時再想回頭已經為時晚矣,離開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跳離沒有根基的空中樓閣,那麼結果往往殊途同歸,那就是粉身碎骨。

    曾經,梁若莎願意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去嘗試新生,但是覺得跳下去之後不是新生而是永不超生,因為沒有一個可以承載自己愛情的載體。

    一份無處安放的愛情,也便隨處可以安放,於是梁若莎背著岳雨生嘗試著新鮮刺激的婚外情,甚至婚外性,每次都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然而自己的那份愛情始終無處容身。

    有時候她也在檢討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對這個家,這份愛,有沒有盡到一個妻子或者一個女人最起碼的責任,所以她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婚姻的圍城之後,梁若莎想給岳雨生生一個孩子。

    梁若莎剛坐上車,張笑影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她就知道這種事,張笑影一定會參加的,不光因為她們倆是鐵桿的姐妹,更重要的是張笑影也很想從走進金婚的老人那裡取點經。

    「喂,什麼事啊?」

    其實梁若莎明明知道是什麼事,嘴裡嚼著口香糖,眼睛若無其事的看著車窗外,還不時的瞄一眼前排年輕帥氣的出租車司機,因為司機也在觀後鏡裡不時的瞄著自己。

    梁若莎心裡不禁一陣得意,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能吸引那些小青年的眼球……

    不過梁若莎對這樣的年輕小毛孩,可是沒有什麼興趣,再者說她還真擔心,萬一年輕小帥哥司機看自己看的走了火入了魔,出什麼危險可就麻煩了當,那可是一屍兩命啊。

    於是梁若莎輕輕拉了拉低垂的衣領,她知道大多數時候,女人的誘惑是男人的原罪。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十分好聽的聲音,「你說能幹嗎啊,這不是咱爺爺奶奶過金婚之喜嘛,咱這當小輩的還不得表示表示。」

    「那要看你怎麼表示啦,禮品低於五千塊錢您就乾脆別出門啦,您好意思拿,我們還不好意思收呢。」

    「行啦,我的姑奶奶,您就別擠兌我啦,這個月薪水我可是花了個底朝天。」

    這倒是實話,張笑影已經和古文華離婚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了一個不算大的居室,然而就是這樣,每個月的房租就已經佔去月薪的百分之九十。以前張笑影還不理解「房奴」這個詞,直到現在算是有了切膚的體會。

    和古文華鬧到離婚的地步其實不是完全沒有徵兆的,當初稀里糊塗的開始,也就注定了匆匆忙忙的結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笑影與古文華淡薄的婚姻也是如此。生活著,卻早已經暗傷猙獰,每每都是很簡單的事情發生,彼此的心裡都凝結著生生的冷。

    出差回來,張笑影將行李箱裡的東西全都堆在床上,一件件收拾,一條淡藍色條紋男士領帶赫然躺在裡面。古文華一把拿起來,丟下手裡的體育雜誌,打量著。

    ?「哎呦,金利來!真絲的!不錯哦。」

    張笑影隨口「嗯」了一聲,頭也不抬。

    「你他媽的把男人的領帶都帶回來了?蕩婦!」

    張笑影先愣了一下,隨即就怒了。她根本就不想解釋那條領帶是岳雨生讓她幫著拿回來的。於是,她用驕傲的笑容鄙視他的無理取鬧、小肚雞腸,洋洋得意地說:「要不要您老人家親自檢查一下,也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比如男人的內褲或者是用過的避孕套。」其實,連張笑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刻薄。

    古文華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花瓶,對著張笑影。

    「慢著,慢著,那個花瓶是七十六塊錢買的。如果你一定要摔東西的話,廚房裡右邊第三個抽屜裡有塑料盤子,不怕摔。」張笑影頭也不抬,安靜地疊衣服,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神情優雅,有好看的輪廓。

    不出所料,古文華果真把花瓶放下,轉身出門去了,走到半路,又折回來拿那本體育雜誌,門摔得山響。

    張笑影太習慣夫妻間的爭吵,從懂事起到十八歲,耳濡目染。十幾年如一日。那種冰涼、冷靜的眼神如站立的冰雕,嚴寒徹骨。記得有一次她隔壁的堂叔堂嬸打架,熱鬧得不得了。她一邊用手梳理著自己的頭髮,一邊邁過橫躺在冰涼冰涼的水泥地上的堂叔,表情淡漠。聽見背後堂嬸扯著嗓子地大哭,她竟然覺得很搞笑,強忍著才沒有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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