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魚水情深
日軍持續三天的頑強進攻,橫闌山陣地被炮火削去一米多的高度,戰鬥進行的十分慘烈,橫闌山上已是滿目滄夷,三寶手下幫眾死傷慘重成都:**手打)戰刀這次失算了,雖然運動戰對日軍造成了很大困擾,但不足以打亂日軍的部署,三木浩二這次是要勢在必得,吃過一次虧的三木命令部隊嚴密防守,並不追擊,戰刀幾次突襲,日軍只守不追,弄的戰刀毫無辦法。
三天過去,橫闌山陣地還在苦苦堅持。臥龍河的水勢逐漸在消退,戰刀明白,目前的形勢一定要搶佔天寶寨的風林崮和平頭崮,如果能搶佔風林崮和平頭崮,日軍將成為翁中之鱉,不但可以緩解橫闌山的壓力,並且很有可能扭轉目前的僵持局面。
老奸巨滑的三木也不傻,而且佔盡先機。在周家兄弟和橫闌山幫眾浴血奮戰時,天寶寨周府管家周太已經把三木中佐接入周府,此時的周唯南已經在客廳恭候。
日軍進攻之初,周唯南已經覺得情況不妙,敵我實力相差懸殊,為求自保,早早派了周泰去見三木,把天寶寨當做了見面禮,拱手送給了三木,並把周府作為三木的臨時指揮部。
橫闌山已經激戰了三天,戰刀所主張的運動戰配合陣地戰並沒湊效,戰刀愁眉不展,難道日軍掌握了自己的動機,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騷擾,日軍就是紋絲不動,只是防守,並不追擊。
跡哥看戰刀沉默不語,知道戰刀在想什麼。「團長,日軍不上當,洪水已逐漸退去,我們是否去天寶寨?如果失去天寶寨的風林崮和平頭崮,那麼天寶寨會被日軍牢牢掌握,我們會很被動了。」
「我何嘗不知。」戰刀長吁口氣。「橫闌山已激戰三天,日軍一反常態的攻其一點,如果少了我們的側翼支援,我怕橫闌山……」
戰刀沒有說下去,跡哥有些不解你是怕橫闌山堅持不下去?」
戰刀點頭。「錢三寶雖有抗日決心,但日軍的進攻如此猛烈,一定是他沒想到的,有了我們側翼的支援,他也許還有信心,如果我們撤走,我擔心橫闌山會軍心動搖……」
跡哥點頭稱是。「我們兵力不足,三合山和大青山的兵力絕不能妄動,一動必給三木可乘之機,而平頭崮和風林崮如果失去,那麼日軍會在三山十八寨穩穩站住腳跟,難辦啊」跡哥皺起眉頭,只為自己著想的跡哥這真不常見。
「最難辦的你還不知道,我一直沒敢說,怕大家動搖軍心。」戰刀眉頭已經擰成了疙瘩。
長期信心不足的跡哥突然間身體開始發抖,戰刀說難辦的事絕對非常難的,他已經預感到不妙。「什麼事?難道是大青山……?」
「別胡說。」戰刀白下跡哥。「是天寶寨,周唯南已經把天寶寨拱手送給日軍。」
跡哥一怔。「這個老東西,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就不該相信他。」戰刀的消息並沒讓跡哥驚訝,他一直就不相信周家父子,沉思半晌,他突然呵呵笑了起來。
「團座,既然周唯南不顧百姓死活,甘心投靠日本人,把天寶寨拱手相送,咱們也盡力了,對得起十八寨的百姓,不如我們撤回大青山固守,日本人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一樣吃香喝辣的,何必多管閒事?」
「混帳話。」戰刀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身子,眼紅如血。「看著日本人在我們眼皮下欺壓百姓?放棄激戰三天橫闌山死去的弟兄不管?我們還有點中國人的良心嗎?你別忘了,我們是軍人,保家守土,是我們的責任。」
戰刀很少發脾氣,嬉皮笑臉是他一貫的風格,跡哥知道他真急了,不敢在做聲,低著頭自己在琢磨,軍人?誰還當他們是軍人,第五戰區早已經把他們放棄了,徐州撤退這麼久,戰區一個指示都沒有,一個不在戰鬥序列的保安團,甚至沒有番號,恐怕戰區早以為被日軍消滅了,全團也只有戰刀還覺得自己是個軍人
橫闌山激戰的如火如荼,臨近連雲港林間小屋裡的巴丹也身熱似火。三天了,巴丹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春桃急的束手無策。
「爹,這都三天了,他燒的火炭一樣,怎麼辦啊?」春桃在問爹爹。
「咳」莜老爹長歎口氣。「咱們深山獵戶人家能有什麼辦法,請不起醫生,買不起藥,只能看他造化了。」
「可這不吃不喝,好人也受不了,怎麼辦呢?」春桃急的如熱鍋的螞蟻,可這有什麼用呢洪水來的突然,為了救癱瘓的公爹,家裡唯一的一點糧食都沒搶出來。如果不是進山打獵,估計也碰不到巴丹。
春桃無計可施,急得不停的走動。哪怕能熬一碗粥也好,可家裡沒有一粒米,怎麼辦呢。
春桃停下腳步,筱筱瞪著天真的眼睛,目光隨著母親的身體移動。春桃知道女兒是餓了,把筱筱抱在懷裡,解開衣襟,筱筱暢快的吸允著母親的乳汁。
春桃看著床上的巴丹,巴丹又在說胡話了,口中含糊不請的叫著衛雅的名字,幾天來他一直重複衛雅的名字,衛雅是誰,難道是他的妻子?
筱筱的小手觸摸到春桃的臉頰,把春桃的沉思打斷。筱筱吃飽了,調皮的摸著母親的臉,嘴角掛著奶水。
看著筱筱嘴角的奶水,春桃靈機一動,放下筱筱。「筱筱乖,和大黃去玩。」
筱筱很聽話,闌珊的抱著大黃的脖子出去了,春桃把乾淨的瓷碗放在胸前,把自己的奶水擠入碗中,然後又一勺勺的給巴丹餵下。
三天來巴丹只能喝些水,子彈雖然取出去了,可傷口已經嚴重發炎潰爛,半碗奶水喝了下去,春桃又在灶台瓦罐中掏出個紙包,這是他們一年食用的鹽巴,莜老漢無奈的搖頭。「春桃,沒用的,他傷的太重了,活不了。」
「爹,他還沒死,咱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可我們救不了他,你別浪費精力了,你沒看他傷口,都爛什麼樣了。」莜老漢眼巴巴的看著春桃手裡的鹽巴,那可是這家人一年的食用。
「爹,你別管了。」春桃大聲的說。
「我能不管嗎?筱筱要吃奶水,我還是個癱瘓,咱們這一家人都靠你自己,如果你也累垮了,這個家怎麼辦」
「我沒事的,爹你放心。」春桃邊說邊把鹽巴倒入清水,仔細的為巴丹清理傷口。
疼痛讓巴丹脖子微微扭動了下,春桃馬上對內屋叫起來。「爹,他還有知覺,脖子還能動的。」
莜老漢無奈的搖頭歎氣。「春桃,你忙完去山裡,採些清熱消炎的草藥來給他敷上。」
「我知道了爹,我馬上就去。」春桃爽快的答應著。
橫闌山山腰,戰刀進退兩難,山娃急匆匆跑來報告。「團長,八路軍**團方團長來了」
「方團長?他來做什麼?」戰刀身子一震,難道是八路軍想趁火打劫?他們也對十八寨有所圖謀?
「他們是來幫我們的。」山娃趕緊補充。
「幫我們?他為什麼幫我們?」跡哥也看著山娃。
「這我怎麼知道?」山娃當然不知道,即使戰刀也不知道,為什麼八路軍會來幫他。
經濟人還在疑惑時,方團長帶著山寶和水靈兒走了過來,大老遠和戰刀打招呼。「唐團長,好久不見」
戰刀也忙迎上去。「方團長,你怎麼到我這來了?」
方林峻哈哈一笑。「老弟在這三山十八寨打的如火如荼,在自家的土地上抗擊日寇也不通知我,老弟很不夠意思啊。」
「可你是……」戰刀想說,你是八路軍,和我有什麼關係。
方團長搶過話頭,「你想說我是八路軍是吧,哈哈。」方團長爽朗一笑。「你別忘了,現在是國共合作,而我八路軍也在**序列。」
戰刀有些發窘。「那是,那是。」
水靈兒機靈,忙上前圓場轉移話題。「唐團長,咱們都是自家人,以後不要這麼客氣了。」水靈兒話鋒一轉。「巴丹哥和寧連長不在你身邊?」
「寧連長在三合山駐防,巴丹……」
「巴丹怎麼了?」水靈兒急切的問。
「巴丹被人暗算中槍,送回大青山途中與日軍遭遇墜落懸崖,現在生死不明。」
水靈兒瞬時眼圈就紅了,呆立著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巴丹哥命大,他不會死的。」
水靈兒所表現的傷心讓山寶很不是滋味,想去勸下水靈兒,被方林峻打斷,他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馬上吩咐山寶。「帶水靈兒下去安排隊伍,唐團長,介紹下目前的戰況。」
山寶拉著水靈兒下去,戰刀把自己的想法和困難對方團長做了詳細介紹,最後兩人商定,戰刀帶著隊伍繼續在橫闌山側翼支援,方團長帶人去搶佔風林崮和平頭崮,如果成功,可以把三木大隊攔腰截斷,成為甕中之鱉。
兩人都知道搶佔風林崮和平頭崮是場硬仗,三木也不傻,當然也知道風林崮和平頭崮的戰略位置的重要。
洪水已經逐漸退去,風林崮和平頭崮逐漸露出水面。天寶寨周府大院裡,已經成為指揮部的客廳內三木在地圖前不停的踱步,花二、周唯南、吳耀堂在旁邊垂手恭立。
嗜血戰刀第一三三章魚水情深(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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