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黑衣人示意手下打開,手下有些猶豫,在為首黑衣人的怒視下,還是輕手輕腳向青石板靠近,手還未觸及青石板,黑衣人突然上前,把手下制止。(小說手打)
青石板的末端,兩條細細的鋼絲連向石室外,黑衣人嘴角冷笑,輕輕用刺刀挑斷,推開青石板,十幾人跳出石室,石室外是間比較寬敞的房間,從擺設和凌亂程度看,應該是間廢棄的房屋,為首黑衣人對兩個手下使眼色。下點頭,其餘人追出房間外。
房間外已經是大青山的外圍,幾人一時弄不清方向。為首黑衣人環視下四周,突然預感到不妙。「快撤。」
來不及了,四周響起激烈的槍聲,來不及反映,幾個黑衣人已經命喪當場,慌亂中,黑衣人跑向剛剛出來的棄屋,為首黑衣人大吼:「回來,別進那房間。」
他的吼叫很徒勞,沒人聽他的,不過還是有幾個手下停下腳步。「轟」一聲震天的巨響,棄屋夷為平地。
碎石和氣浪把未進棄屋的幾人衝出幾米遠,所有人身上都掛了彩,藉著塵土和硝煙瀰漫的機會,死裡逃生的幾個人向山下跑去。
草上飛從工事裡走出來,呆呆看著逃下山的幾個背影,面色出奇的凝重。
天寶寨周家客廳,衛雅還在勸慰巴丹。「別想了,腳正不怕鞋歪,既然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
巴丹有些茫然的抬頭,和衛雅關切的眼神相撞。「我不是怕,我是在想,為什麼會有人陷害我?出於什麼目的?」
衛雅拉著巴丹的胳膊問。「你能想明白嗎?」
巴丹搖頭。「想不明白。」
「那還想什麼,別想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放鬆一下?」
衛雅說的很對,一路巴丹都在想,可想不明白,索性不在去想。把衛雅的手推開。「我想自己靜一會,你去忙吧」
巴丹趕自己走,這讓衛雅很不高興,兩個人一直以來都很少機會見面。「我只想陪在你身邊,不打擾你還不行嗎?」衛雅眼睛有些發紅,委屈的低下頭,手裡玩弄著自己的衣角。
巴丹心頭一熱,想去握她的手,客廳裡周老太爺和周繼武好像在商議什麼,有點難為情,把手縮了回來。「別這樣,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心裡真的好亂。」
「我理解的,所以才想陪在你身邊。」
面對衛雅關切的目光,巴丹內心思緒萬千,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個女孩,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借口,讓她一直在等待?家裡會給自己回信嗎?自己好自私。
巴丹還在胡思亂想,錢三寶提著槍帶著手下氣勢凶凶的闖了進來,戰刀、跡哥等人跟在身後在不停的和他解釋,錢三寶根本不聽。
「巴丹,你給老子出來。」
巴丹從容的迎上去,「我在這裡。」
錢三寶抬手就把駁殼槍頂到巴丹的腦袋,咬著牙:「我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害我父親?」
巴丹從容的回答。「我沒殺害你父親。」
「可我父親死在你的槍下,你還想狡賴嗎?」
巴丹無奈的苦笑。「你也說了,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你父親,在你父親倒下之前,還救了我,是有人陷害我。周大少爺可以證明。」
眾人把目光看向周繼武,周老太爺和沒事似的坐山觀虎鬥,旁邊的周繼武低著頭不吭聲。
「我橫闌山多少雙眼睛看到,我阿爹就是死在你的槍下,你還有什麼好說?」
錢三寶慢慢打開槍擊,不過他還在等巴丹答覆,旁邊的跡哥比他還快,手裡的駁殼槍直接頂在三寶頭上,「小子,你開槍試試。」
唰唰唰,雙方把槍全舉了起來,大廳裡一時劍拔弩張。
衛雅衝到巴丹身前。「錢三寶,你冷靜點,你好好想想,巴丹沒理由殺你父親,是另外有人陷害,周繼武也看到,向你父親開槍的另有其人?」
錢三寶把目光投向周繼武,周繼武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上前兩步,沉悶了好久,才小聲說:「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一瞬間,繼武有些歇斯底里,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大青山的人全部目瞪口呆,青獅嶺他說不是巴丹開的槍大家都親耳聽到的,怎麼突然改口了?
一向冷靜的戰刀也忍不住了。「繼武你……?」
鄙視、激憤、不屑、輕蔑,各種目光同時看向周繼武,周繼武立在當地有些無地自容,突然分開眾人,奪門而去。
周老太爺忙上前解釋。「繼武這孩子平時就口無遮攔,也許他看錯了,看錯了。」
一切都是個陷阱,巴丹現在終於明白了,只好無奈的搖頭苦笑,臉色平靜,平靜的如一潭秋水,轉過臉,面對三寶。「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認定是我殺害你父親,動手吧。」
錢三寶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衛雅在次攔在巴丹身前。「錢三寶,你要想明白,你這樣做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真正的兇手也許看著那?」
三寶怒吼。「我不想,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
「說的好」大廳外突然傳進一個女聲,眾人轉頭望去,不認識,錢三寶認識。「濛濛?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告訴你,你父親該死,你父親在小王莊殺我一家十二口,既然你也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那麼,你父親該不該死?」
濛濛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大青山人驚的是:慘死小王莊的一家十二口是杜靈和杜瑟一家,難道面前的這個漂亮女孩是杜靈的妹妹?橫闌山的人呆的是:大當家已經好久沒下山了,怎麼會殺她一家十二口?
濛濛來到周家也非偶然,端午節上接受了那個野蠻蠻後生的碧玉笛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錢三寶,回到家,心裡想著錢三寶凶蠻蠻,火辣辣的目光,心裡說不出的甜蜜,而表姐玉玉,卻一臉惆悵,很不開心。
濛濛和玉玉荷包都送了出去,方淌秋是最高興的,女兒能看中周家大少爺,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夙願,方淌秋也奇怪,女兒和二少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卻偏偏喜歡上大少爺。
不管大少爺還是二少爺,還不是姓周,方淌秋心裡高興,特意給自己準備了幾個小菜,燙上一壺燒酒,自己先慶祝下。
飯間,方淌秋就問濛濛。「送你碧玉笛的後生是誰家的崽?」
濛濛就羞紅了臉,怯生生的回答。「還不知道,只知道叫錢三寶。」
方淌秋一聽,臉色馬上沉了下來,酒杯放在桌上。「錢三寶?可是橫闌山大當家錢興的兒子?」
濛濛一聽也驚訝了?「他是錢興的兒子?」
「能贏得碧玉笛這樣的本事,除了錢興的兒子還能是那個?」
這下濛濛徹底的木了,自己所衷情的男子竟然是仇人的兒子,她的心好痛,轉身跑進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呆呆看著碧玉笛出神。
家仇不可不報,可她個弱女子怎麼報?老天真能捉弄人,自己喜歡的人偏偏是仇人的兒子,自己的命不好,想到這,控制不住自己,倒在被子上輕聲哭泣。
玉玉進來,輕聲安慰著自己的表妹。「別難過,明天,把碧玉笛還給他,只當不認識就行了。」
濛濛內心苦澀,表姐說的簡單,可還能怎麼樣呢,只能把碧玉笛送回去,家仇不共戴天,兩個人是根本沒有可能的。
第二天天剛亮,鄰居們就嚷嚷起。三山十八寨合夥把日軍的軍車劫了,因為分贓不均,橫闌山大當家錢興被大青山一個副官當場打死,錢興的兒子錢三寶帶人來天寶寨找人報仇,在周老太爺家已經鬧起來了。
錢三寶帶人來天寶寨,濛濛想這到是個機會,自己一個女子,總不能去土匪窩送碧玉笛,於是她來到周家大院。
濛濛把碧玉笛遞到錢三寶手上,聲音冰冷:「碧玉笛還給你,你我從此兩不相識。」
三寶猝不及防亂了手腳,只覺得腦袋都一片空白。「濛濛。」
濛濛已經走向門外,見三寶叫,慢慢回頭,板起臉。「以後不要來煩我,我說過,兩不相識。」她講完,轉身就走。
彷彿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手上的碧玉笛,錢三寶整個人都僵住了。直到濛濛砰的關門聲重重傳來,他才身子一抖
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把巴丹等人也搞蒙了,一時理不清頭緒。巴丹轉身想叫住濛濛問她是不是杜靈的妹妹,剛一錯步。「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巴丹的身體晃了晃。
所有人都是一楞,錢三寶茫然的看著槍口,自己沒開槍,槍口也沒有發射後的硝煙。
錢三寶還在發怔,衛雅衝到巴丹身前,因為她清楚看到窗外的槍口,還在繼續向巴丹瞄準。「巴丹。」衛雅大叫。
「砰」又是一聲槍響,衛雅踉蹌一下,身體軟綿綿隨著巴丹的身體一起倒了下去。
巴丹、衛雅同時撲倒,跡哥急了,反映超快,嘴裡罵著,手指摳動扳機。「***。」戰刀比跡哥還快,伸手把跡哥的手腕抬起,子彈貼著錢三寶的頭皮飛了過去。
反映過來的三寶也看到窗戶上的槍口,這時,所有人都清楚子彈來的方向了,槍口對著窗戶一通亂射。
嗜血戰刀第一二七章撲朔迷離(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