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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 嬉笑的無恥 文 / 蕭妃夜夢

    師部作戰室裡,屋裡的氣氛像是凝固,何俊和戰刀都是渾身汗漬,精疲力竭,亦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古怪眼神。

    何俊師長滿臉的惆悵,停下運動的方步,聲音低沉,又有些無奈的質問。「唐團長,你要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戰刀低了低頭,可以看得出,他對何俊有一絲本能的畏懼,或者說很大的戒心。「我不嗜求什麼,只求師座向戰區司令部求情,以我們堅守代嶺隧道的功勞換取擅自離職的罪過。」

    「不行,代嶺隧道被我四師奪取的報告我已上報,朝令夕改勢必引起上峰懷疑,行不通。」

    「我沒想和師座爭功勞,在師座這行的通就可以了。」戰刀緩緩抬起頭,一臉曖昧地笑笑。

    何俊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你在威脅我?」

    於是戰刀馬上改口,涎不知恥地說:「師座力拒日軍於沂水河岸,千里奔襲,出其不意,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得日軍全線潰敗,大家都看到的。」

    何俊冷眼瞧著他,戰刀的話他很受用。戰刀卻小丑似的,不輕不重地在自己臉上拍打,何俊就一臉陰晴難辯地看著他打。

    「唐團長很識時務,如果你能歸屬我四師,我還可以為你周旋。但那封信……」

    戰刀馬上不要臉的笑。「好說,我沒看過,也不記得信的內容。」

    「我現在心情很糟,什麼馬屁都會拍錯地方。讓人不開口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不能說話,你明白我的意思。」何俊面無表情的說。

    「我保證,絕對沒第二個人看過,如果師座要我死,一定不會說出來。」戰刀在次低下頭,但掩飾不住表情上的一絲竊喜,甚至有一種壓抑著的瘋狂。

    何俊揚頭,又滿意的點下頭。「帶你手下來我三團,做一營營長。」

    戰刀這傢伙現在又脆弱,又瘋狂,他默然著,並不是被何俊的大方任派打動,而是他又看到了機會,現在他什麼都幹得出來,他就是個瘋子。

    戰刀的話很低沉。「謝謝師座的栽培,卑職一定盡全力。」

    「你卑嗎?沒看出你卑,而且很自傲的很。」何俊冷神冰冷。

    「卑職的做人觀點,不卑不亢。」戰刀從容不迫的回答,話一口出,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何東有些訝然,何俊也同樣在訝然,兼併之以憤怒。

    「我們是中央軍的嫡系,嫡系不需要不識抬舉的破爛,你要識抬舉,全心全意做好你的事情,別讓我抓到把柄。」這樣的勸誡和威脅讓何俊和惱火,他是嫡系,因為他從不勸誡,嫡系還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

    何東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你是個戰場的天才,這種本事不是利用威脅達到某中目的,我承認,代嶺一戰如果是我,我打不了那麼好,但你也別太過份。」

    「我沒過份,我只是答謝師座的栽培,也闡述我做人的觀點,我也知道我要做什麼。」

    何東在次怒不可惡了,何俊及時勸阻,並不停對他使著眼色。「唐營長,以後我們都是同僚,犬子年幼,還望唐營長多多幫襯。」

    「師座言重了,他是我的團座,應該是他多多提攜。」

    戰刀不卑不亢的回答讓何俊有些失望,快氣成燒夷彈了的何俊訝然之極地看著戰刀那張絕不知恥的臉。看了看戰刀對他攤開的手……「你出去把你的手下安排一下,你還真就是補襪子的命。」

    戰刀隨即又擠出個讓兩人加倍生氣的話和加倍生氣的笑容。「我沒物資了,代嶺一戰我幾乎消耗了所有的彈藥,師座是不是……」

    何俊幾乎鐵青著臉,斷然大喝:「想都別想,有本事你自己去向小鬼子弄。」

    「我現在是師座的兵了,嫡系如此破爛會讓人看不起,也給師座丟臉不是,都知道中央軍彈藥是無限補充的,從不缺少彈藥,我沒大的要求,把繳獲的日軍物資給我就行。」

    何俊的臉色現在幾乎一陣青一陣白了,「好吧。」何俊這兩字說得比上一句還冷淡,「所有繳獲日軍物資,全部補充一營,本來想銷毀的,既然你不嫌棄贈送了。」

    顯然何俊的贈送是帶有譏諷意味的,但戰刀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是個實際主義者,得到好處你罵祖宗都成。巴丹等人糊塗的被關進去,又糊塗的放出來,看著戰刀鬼憎神厭的微笑,鬼才知道他又用了什麼鬼伎倆,大家也懶的問他,但大家清楚的明白一件事,粗人們又不用去死了。

    青山**營搖身一變,成為二十集團軍65軍四師三團一營的嫡系,重新穿上**軍服的粗人們這時才發現,自己更喜歡的是**營日軍軍服改的五彩服,換下的五彩服洗乾淨,疊好,粗人們默默的把五彩服打入行軍背包。

    何俊在軍中多年經營的關係網還是起到一定作用,第五戰區對戰刀等人擅離職守的判決很快下來了,戰刀連降兩級,從上校降為少校,巴丹則為中尉降為少尉,而黑龍、老趕等有軍銜的,也都降職一級,從少尉降為大頭兵,但這些對粗人來說又算什麼呢,能又命在,誰還在乎官職的大小。如果在乎官職,粗人們打了七年的仗,最少也是中校了。

    從東北軍成為司令部直屬憲兵團,憲兵團的大門還未認識又成為大青山的土匪,轉眼又從土匪成為中央軍嫡系,粗人們對命運的波折多於感慨。而成為嫡系也並沒有為他們帶來什麼改變,兵員沒補充,武器彈藥要自籌,唯一改變的,是每月少的可憐的軍餉和一身中央軍的軍裝。

    現在巴丹終於明白了草上飛老人「花非花,霧非霧、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的含義,原來老人已經看出戰刀並不甘心做土匪,終究還是要回到部隊。雖然老人已經看出來,但卻並沒有阻止,巴丹也為老人的胸懷所折服,戰刀帶出來的部隊,可是大青山賴以生存的基礎。

    代嶺鐵路乃是臨沂前線重要的軍事補給線,日軍近乎瘋狂的程度竭力反撲,經過短暫的休整,四師的四個團已全部開赴代嶺陣地前線陣地,而粗人們所在的一營,卻被命令原地待命,代嶺陣地打的如火如荼,師部和團部彷彿都忘記了粗人們的存在。

    粗人們也樂得清閒,每天跑營醫務室,名義上是看毛楞、老趕的傷勢,其實大家的心思都彼此心知肚明,黑龍是為了看衛萍,巴丹是看衛雅。

    毛楞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可賴在醫院不走,目的很明顯,可以多和莫大妞親近,而且可以隨時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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