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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狐假虎威 文 / 蕭妃夜夢

    在戰刀的策應下,從大鍋盔到巴丹所在的位置近兩公里的陣地被憲兵團奪了回來。陣地上,戰刀迷茫著看著這一切,看來也有和巴丹同樣的困惑,他站在那裡難得一見的沉默,愣愣的看著受盡日軍虐待的雜牌軍們揀起日軍遺留的武器,瘋狂的向日軍追擊。

    巴丹慢慢向他靠近,靠近的時候他壓抑著硝煙刺激氣管的咳嗽。戰刀只是瞄了他一眼,繼續望著戰場出神。

    「我們勝利了,不是你想要的勝利,炮灰沒有成為你理想的肥料。」巴丹對他輕笑著說,語氣中雖然還帶著諷刺,但明顯還是流露出勝利的豪情。

    戰刀不說話,表情複雜的走開。複雜的表情裡,是和巴丹一樣感歎多於喜悅。

    巴丹自討了沒趣,也懶的和他計較,同樣沉默的,還有蹲在殘垣斷壁下的老趕,老趕的老臉變化莫測的在想著他自己的心事。巴丹無奈的搖頭,不用問他也知道老趕在想什麼!

    和有智慧的這些人不同的是山炮、毛楞、麻留等人。山炮和毛楞在大呼小叫的繼續做著迫擊炮射程實驗,夢想60mm迫擊炮有效射程可達2700米,如此遠的距離讓毛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一遍一遍的測試,山炮則拿著拆卸下的光學瞄準具若有所思的研究——以他大字不識一斗的水平,他能研究明白什麼那?

    麻留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劃魂,這個東西怎麼用?」

    麻留的問話使巴丹從心事重重中恢復,麻留扛著夢想阿爾帕克72mm火箭筒在不停的鼓搗,看來他對火箭筒情有獨鍾,可是一場戰鬥下來,他竟然沒發射出一發火箭彈。

    巴丹笑了笑,為他講解夢想72mm火箭筒性能及使用方法。「夢想72mm火箭筒:口徑72mm,戰鬥狀態重量1.25kg,攜行狀態長400mm、配用彈種有破甲彈、殺傷彈、照明彈、發煙彈、高爆彈。破甲厚度300mm,機械瞄準。」講解完,巴丹又教他使用方法,麻留對他有興趣的東西學的很快,很快掌握了火箭筒的性能和使用方法,樂顛顛的去測試去了。

    硝煙已經散去,巴丹繼續呆呆的看著戰場的滿目淒涼。跡哥把對鬼子的仇恨傾注在火焰噴射器的火焰上,報復性的火焰噴向日軍的屍體,火焰過後,滿地的微小火光,那是未燃燒怠盡的日軍死屍。

    火光中片片地向巴丹走來,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微笑。他涎笑的看著被憲兵團解救的俘虜們對巴丹叫:「喂!這仗打的怎麼樣?」

    從片片地狡詐的目光和涎笑裡,巴丹已然明白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巴丹不理他:「媽個巴子的」巴丹罵。

    於是他轉向黑龍、山炮、毛楞和麻留炫耀,儘管幾人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喂!這仗打的怎麼樣?」

    幾個人不理他,明顯不是他的功勞。於是他轉向還在仔細研究夢想xm29步槍的老趕。「這仗打的怎麼樣嘛?」

    老趕被他這種小人得志的炫耀都看得暈了。「什麼怎麼樣,又不是你的功勞。」

    「誰的功勞,老子是你們團長!」

    「媽個巴子的,可惜沒人給你記功。」巴丹繼續罵著。但口吻裡,並沒有和他爭功的意思。

    對巴丹的善解人意戰刀是非常高興的,藐視粗人們蔑視的表情,興高采烈的向受苦受難、今天終於解脫的戰俘群中走,粗人們茫然地雲山霧罩地跟在後邊,戰俘們在那發著怔不知道怎麼是好。

    毛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狐假虎威。「敬禮,這是我們團長,我們都怕他那。」

    陳鳴在俘虜群中正在組織隊型,見戰刀這個氣勢一時沒明白他什麼意思,他幹幹的張了張嘴,最後變成了舔舔嘴唇,疑惑的瞪著他。被解救的俘虜們則亂遭遭的敬著已經不是很熟悉的軍禮。

    山炮對著俘虜們示威。「他是我們團長,憲兵團團長,這仗是他帶我們打的。」

    巴丹向山炮尋求解釋,「你明白他的意思嗎?」

    「管他。我舌頭痛快了再說。」山炮道。

    巴丹不懷好意的看著戰刀,戰刀假裝沒看見,繼續從容地擺著團長的威風。巴丹暗暗嗤笑——這個王八蛋在打俘虜的主意。

    粗人們大多不明白戰刀的意思,但逃不過巴丹和老趕的眼睛,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繼續默默無言的為他裝腔作勢。

    「二百五營長,你在趕蒼蠅嗎?」戰刀首先對陳鳴發難。

    陳鳴張張嘴想辯解,但看到他的團座先是犀利然後擠眉弄眼的目光,他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停胸敬禮:「報告團座,我在組織部下列隊。」

    無論王八如何看待綠豆,也不該對眼兒到這種份兒上。陳鳴這個營長雖然打仗不行——甚至是粗人們的取笑對象。但隨機應變的能力真是沒的說,巴丹有時候甚至想,這小子應該去從政,而不是從軍,從軍簡直是浪費了。

    「你姥姥的,虧你還是個營長,現在應該去打掃戰場,而不是列隊。」戰刀一腳把他的營長踢出幾米遠,俘虜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但很快又反映過來,加入打掃戰場的行列。

    也難怪陳鳴還不記得打掃戰場,自開戰以來還沒有勝利後打掃戰場的先例。粗人和炮灰們以一種發狂的速度打掃,搜索日軍屍體上的彈藥,以出乎尋常的力氣扛起日軍遺留的重機槍,揀起日軍的步槍,屍體是沒轍了,於是集中到一起,被跡哥一把火燒個乾淨。

    戰場很快打掃完畢,在眾人都看著戰刀時候他又發話了。「現在開始列隊。」

    眾人的隊列整齊得都快讓自己感動的哭了,俘虜和粗人們已經不記得我們多長時間沒列過這麼整齊的隊了。

    戰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整齊的隊列,幾百人的隊列。身後跟著陳鳴和幾個死忠。

    黑龍說:「別瞅啦成不?」

    老趕說:「眼珠子掉下來拉。」

    巴丹說:「你的願望達到了,你又有了一個團的炮灰。」

    「真的嗎?」戰刀晃了過來。然後大聲喊:「在場的弟兄們,你們是誰的部下?」

    「你是我們的團長。」俘虜們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於是,這傢伙又忘乎所以了,他開心的笑了笑。「對你們的回答我非常滿意,你們還沒忘記自己是個軍人,沒忘記自己是個有血性不願做亡國奴的軍人,有血性的軍人不應該喪失鬥志。軍人只能流光自己的血,可不能流光自己的勇氣,拿起你們手中的槍,與日寇決戰到底,如有此決心,我們從收復蚌埠鎮開始。」

    俘虜們被他的激情澎湃感染了,小莫簡直是被他感染的一塌塗地,因為他的家人因為戰火還在蚌埠城裡。炮灰們面面相覷,巴丹壓低了聲音小聲罵:「**的。」罵過後,眼前卻閃出衛雅那俏麗的面孔。

    粗人們可是戰場的老油條了,日軍重兵駐守蚌埠大家都是知道的,攻打重兵駐守的蚌埠可不是炸淮河大橋這麼簡單,他的意思是他帶這些人收復蚌埠?粗人們對戰刀投以懷疑的目光。

    戰刀繼續在得意的涎笑,他屬於那種能在嚇死你、氣死你、笑死你、哭死你之間永遠忽悠的人,極具感染力,卻完全罔顧被他這樣感染之後造成的落差,於是在這樣的落差中你永遠覺得在被他嘲弄。

    「我是說配合59軍收復蚌埠,不是我們自己收復蚌埠,大家不要以為我讓你們去送死。」

    粗人們長出了一口氣,這個瘋子說話總是這樣一驚一咋的,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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