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在海上玩耍,忽然起了好大好大的海浪,隨著海浪翻滾,看到一股大大的藍色氣柱噴到了天上,也噴到了我,於是我就被吸了進來,後來,才知道,那藍色氣柱,就是太古大妖獸鯤魚的呼吸。你,一定也是被鯤魚吸了進來。」
小龍女津津有味的說道。
「噢,噢!」
葉鷹差點崩潰,那日看到整個海面如麵團似地往上鼓,往上升,足足升高了數千米,噴出大氣柱直貫蒼天,還以為是世界末日呢,原來不過是鯤魚的呼吸而已,這也太可怕了吧,妖獸,原來這鯤魚是太古大妖獸,怪不得實力這麼恐怖,不知道鯤魚究竟是什麼境界?
「鯤魚為太古巨妖,玄妙無比,現在正在沉睡之中,由於體內天地靈氣極為豐富,竟慢慢凝固,轉化成各種事物,花鳥魚蟲,虎狼豬狗,山川河流,應有盡有。嘻嘻,看你傻傻的樣子,一定想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奇妙的事情吧。」
小龍女看著葉鷹有些呆傻,不由得興奮起來,蹦蹦跳跳的,十分可愛。
「太神奇,太玄妙,太不可思議了,天地萬物,竟然這樣奇妙,鯤魚內的天地靈氣,居然能化萬物。」
葉鷹瞠目結舌,忽然想起了《莊子》的齊物論,想起了《空洞混元萬化經》,也就是《化書》,隨即釋然,天地間,萬事萬物,本來就是化來化去的,沒什麼稀奇的,只不過,光光在魚肚子內,就化出這麼多東西,著實令人驚歎,驚歎於大道的玄妙。
「呵呵,我開始也不相信,後來知道真相後,就慢慢相信了,這魚肚子裡,神奇的東西可多了,就是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你現在相不相信呢?」
小龍女看到葉鷹被說得迷迷糊糊的,興趣盎然,唧唧喳喳,如一隻初生的小鳥。
「我相信,相信了。」
葉鷹用力的點點頭,他所經歷玄乎乎的事情也不少,此時接受如此新奇之事,也算很快了。
「對了,你說你在天上飛,還說去過很多好玩的地方,什麼陰司地府鬼門關,什麼大海竅,說來聽聽。」
小龍女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爛漫的情形。
「嗯,嗯。」
葉鷹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開始慢條斯理的說,「我的經歷,那可是很豐富,很精彩,講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先挑要緊的說一說吧,你可聽好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不打岔,好好聽。」
小龍女蹦到旁邊一塊黃色的石頭上,側耳傾聽,石頭旁邊有一棵大梅花樹,正迎風怒放,鵝黃的石頭上早已鋪滿了紅色的梅花花瓣。
……
小龍女那純真無邪的樣子,讓人興不起一絲一毫警惕的念頭,葉鷹本來也沒有什麼心機,一年多來,每日打打殺殺,要不就狂奔亂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此時,遇到天仙般的小龍女,還願意聽自己講故事,自然不肯錯過這等大好良機。
葉鷹喋喋不休,大講特講,從千花島,講到了幽都山,講到了鬼門關,大勁鬼王,大力鬼王,講到第一次打妖獸綠甲狼龜,講到上混元無極島,五陰洞受苦,拜師學藝,又講到一路上惡鬥怪獸。
尤其是講到斗各種妖獸,葉鷹更是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一頓猛吹,如何在百千妖獸中浴血拚殺,如何轉飛千餘隻黑水鱗熊,如何刺死數百隻妖鯊,又怎麼惡鬥馬頭蜂。
看到小龍女的眼睛漸漸有羨慕之色,葉鷹更是大為得意,話匣子打開,如開了閘的洪水,滔滔不絕,恨不得把這幾年沒說的話全部都補回來,滿臉自豪的樣子,恨不得自己都佩服自己,崇拜自己。
「小龍女,你說我方才講的打鉤蛇,精不精彩?」
葉鷹饒有興趣的一問,滿心希望得到小龍女很是崇拜的回答。
「啊!」
葉鷹轉過頭,鼻子差點氣歪了。
……
黃色的大石上,小龍女側臥在那裡,呼吸悠長均勻,已經睡著了。
美人熟睡正酣,四週一些彩色的蝴蝶,被少女的幽香所吸引,揮舞著發光的翅膀,翩翩飛來,圍著小龍女四下飛舞,微風輕輕掠過,吹來片片梅花花瓣,飛了小龍女一身。
梅花的清香,與少女的體香,融合在一起,讓人沉醉。
葉鷹的怒氣頃刻間消失,不由得感歎,小龍女純真無邪,又如此貌美,當真是上天的寵兒。
要知道方才兩人還拳腳相加,大打出手,此刻,話沒說幾句,小龍女便對自己全然不提防,居然在自己面前熟睡過去,如果此刻有加害之心,龍女豈不束手就擒?
葉鷹靜靜的看著小龍女的睡姿,心中充滿了最純淨的欣賞,如同欣賞一尊最完美的玉石雕像,玉石雕像也不會如此清麗絕倫,就連蝴蝶都會為之翩翩起舞。
忽然想到,這如水般清涼的夜晚,小龍女衣衫單薄,又睡在石頭上,如果著涼了,豈不大大的不妙?
小龍女睡的正酣,如果叫醒他,豈不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如果抱她進屋,她一定會生氣的。
葉鷹想了想,快步走進方纔的石屋,也就是龍女的閨房之內,覓得一件粉紅羽紗面白狐裡子的鶴氅,忙拿在手中。
陣陣幽香傳來,葉鷹禁不住心神一蕩,忙深呼吸了一下,快步走出石屋,將鶴氅披在小龍女的身上。
……
「真是奇妙,塵荒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跑到了太古巨妖鯤魚的肚子了,還好鯤魚在海底沉睡,如果它甦醒過來,恐怕連整個東獸申洲,都會翻過來吧。
這還算好的,如果鯤魚化成大鵬,展翅直上九萬里,豈不是遮天蔽日,放眼整個塵荒,又有幾人能夠將其制伏?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小龍女,如此可愛純真,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條龍啊,龍能隨意的幻化人麼?師父沒提到過,算了,她這麼可愛,不會說謊的。」
葉鷹禁不住自言自語,他也是心性純真之人,這一點與小龍女有幾分相似,聽了小龍女一番話,又看到這磨盤大的藍月亮,就相信了,也不去懷疑對錯。
「呼!」
葉鷹大口的呼吸了一番,發現這裡的天地靈氣,比妖獸海還要濃郁幾分,不由得大喜過望,心說,鯤魚腹內的小天地,真是不錯啊,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功力大幅增加後,再出去奔塵洲不遲。
「哎,在十萬米的高空,無聊死了,好容易到地面上,真該到處轉一轉,散散心,還就,就是看看這鯤腹內,究竟都有些什麼?好正式開始我的魚居歲月。」
葉鷹心念一轉,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