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著我的樣子,女子倒是有些不相信,畢竟,我現在說話的樣子,和我從外表上所表現出來的只有十**歲的年紀真的是好像有些不太協調。
「我想說的是,對不起。」我苦笑一下:「我也想希望不是我,讓你這樣一個女士無辜在醫院裡面住上幾天,真是罪過。但是,事實卻不容否定,我就是那個『兇手』。」
或許是我說的帶著點幽默,女子倒是沒有太過於的責備我,我想這是我的認錯態度誠懇吧。女子只是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了一句;「看來,我要好好的記住你了,你是我的仇人。」
讓一個女子把自己當成一個仇人一樣的記住,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榮幸,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也沒有多去想些什麼。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倒是多少注意一些女子的特徵,女子的聲音很柔和,但柔和中多少帶著點高貴的味道,從聲音上,判斷不出女子的具體年齡,但是大範圍大概是在二十到三十之間吧,畢竟,從聲音上聽,女子的聲音顯得年輕。
「那我現在怎麼樣了?能告訴我嗎?」
女子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柔和,而且柔和的依舊平淡,不過,在平淡中,我還是聽出了一絲波動,畢竟,沒有人,能做到完全平靜從容的面對這樣的事情。
我正要回答,突然聽見了病房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相信應該是醫生到了,剛才在和女子對話時,我就已經一邊按下了病房床邊上的按鈕,醫生得到通知自然是趕過來了。所以,我微笑的回答了一句:「你很好,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具體的,相信醫生已經過來了,就讓醫生和你說吧。」
果然,我話音剛落。剛才才從病房出去的那個醫生又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後面還跟著一個女護士。
在醫生的要求下,我暫時地離開了病房,因為醫生要求對這個女子進行一次身體檢查,我一個陌生男士,還呆在裡面,自然是不合適地。
不過還好地是,很快的,醫生與護士就從病房裡面出來了。出來以後,醫生直接就招呼我說到:「蕭先生,能不能跟我來一趟?」
醫生這麼說,我還能拒絕嗎?跟著醫生到了醫院的住院部服務台,醫生倒也不客氣的給了我一張表格,我一看。原來是《住院登記表》,醫生也沒有什麼客套,直接就說到:「不好意思,蕭先生。這個表格本來是應該親屬來填的,不過,那位小姐的親屬都不在,只有你幫我們填一下了,有關表格的內容,你可以拿到病房問一問那位小姐,中午的時候,請你把填好的表格交還到服務台,當然,到時也請你順便把費用交納一下。」
呵呵。香港的醫院至少不會像大陸的醫院一樣逼著你當場就交錢,說明,香港的醫院還是要比大陸的醫院人性化一點。
我當然是沒有什麼異議了,拿著表格就回到了女子的病房,到了病房才發現,女子已經是靠在病床的床靠背上坐起來了。
和女子把住院登記表的事情說了一下,女子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很是配合地幫我把表格的事情處理好,等到這張《住院登記表》都填好了,我也知道了,女子竟然有一個很好聽的中文名字,叫做雲韻。
再次去了一趟住院部的服務台,把雲韻的《住院登記表》交了,順便把費用先預交了三萬,這才回到雲韻的病房,雲韻這個時候正不知道在想什麼呢?看見我進來,才停止發呆的向我說到:「好了?」
「好了。」我向著雲韻點頭說到:「這個……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的家人,讓他們來看你,你從昨天一直到今天,應該都沒有和家人聯繫吧,你也知道,你身上沒有一點線索來說明你的身份,相信,這個時候你家人都已經著急了。」
我好心的提醒,沒有想到雲韻卻是搖頭,我看不清此時雲韻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地表情,反正這個時候雲韻說出來的話很平靜。
「沒有關係的,我的家裡人都不在香港,我不說,也沒有人擔心什麼的。」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雲韻倒是問到:「不過,必要的招呼還是要打的,這個……蕭先生,你有沒有電話?」
「電話?」我有些不可思議的聽著雲韻這麼平淡回答說到:「有的。」
說完,我把電話遞給雲韻,雲韻沒有接,只是笑著說到:「我手不方便,你幫我把號碼拔好放在我耳朵邊,好不好?」
雲韻這麼說了,我才想起來,雲韻的手也有處理過的小傷口,還真是不方便。
幫雲韻把電話拔好,然後幫雲韻把電話擱在雲韻的耳朵邊上,電話接通以後,就聽見雲韻對著電話裡面的人說到:「我是雲韻,現在我在外面單獨住幾天,就當是放假吧,你們不要找我,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另外,昨天我的車發生了一點小事故,你們處理一下,至於小姐,暫時就不要通知了。」
雲韻說話說的很簡潔,但是從她的語氣中,我完全可以聽出,這個雲韻,平時肯定也是專居上位者。要不,怎麼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點命令的味道。
電話打完,在雲韻的示意下,我把電話也是掛了,看著雲韻,我忍不住的就說了一句:「雲姐真是好氣勢呀。」
「什麼意思呀?」
雲韻和我說話的語氣竟然和她剛才打電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轉變之快真的是讓我一時難以接受,不過,剛說完,雲韻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會是覺得我說話很霸道吧?」
我倒是老實:「有那麼一點。」
雲韻笑了:「你倒是實在嘛。」
這一點我也是肯定,我響應著雲韻的評價說到:「不得不說,實在,這是我最可貴的優點。」
「不害臊。」雲韻笑的更厲害:「哪裡有這樣為自己臉上貼金的。」
我依舊笑笑,不可置否。
看著我的樣子,雲韻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就給我解釋了起來:「其實,我也就是藉著這個機會在外面過兩天屬於自己的日子——雖然,這個日子要在醫院裡度過。
聽著雲韻這沒有感**彩的說明,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有懂。
「好像……不是很明白。」
我果然是很老實。
雲韻問我:「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說:「什麼問題,你問吧?」
雲韻說到:「你覺得自己是在為自己活著地嗎?」
雲韻這個問題問地我很是迷茫了一下,想了一會,我很肯定的告訴雲韻:「是的,我當然是為自己而活著的。」
聽了我的回答,雲韻令人意外對我說了一句:「真羨慕你。」我正要反問雲韻「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時候,雲韻沒有給我機會的對我說了一句話:「可是,我就感覺自己並不是為自己活著的。」
雲韻地話,讓我一下更是難以理解了起來。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的迷茫,雲韻又繼續的給我傾述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總感覺自己怎麼老是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昨天晚上,聽了姚嵐講她的往事,今天又成了雲韻的聽眾。難道,我真地是一個特別優秀或者說是理想的聽眾嗎?
或許老天知道。
雲韻告訴我:「小的時候,當別的孩子都在父母地溺愛中撒嬌的時候,我卻已經要在禮儀學校學習各式各樣的禮儀和舞蹈了。也許在別人的眼中,這是理想的教育,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雲韻用一種回味的語氣向我述說著,聽了雲韻的兒童生活,我也是感覺到雲韻有些可憐起來。
「後來大了一點,卻依舊被各種所謂的教育給束縛著,我在十七歲之前,甚至沒有在外面的世界獨立地生活過一個小時。每天我的身邊都跟隨著我的家庭教師和保鏢什麼的,也許別人會說我是個生活在光環中的公主,但是,我還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尤其是到我大學以後。大學的時候,難得在學校獨立生活的我談了一次戀愛,而竟然因為這樣,我的父母讓我轉學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在第二年,就把我嫁給了一個世家的子弟,那個時候不知道抗爭,也就這樣過去了,可現在懂得抗爭,卻發覺已經晚了。」
雲韻就如同是講故事一般的向我說著她以前的生活,雖然雲韻說的簡練,但是,這個時候的我也算是理解了,為什麼雲韻竟然會說「自己並不是為自己活著」這樣的話了。當然,從雲韻對我傾述的內容的當中,我也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雲韻的出身或者說是來歷,可不是一般的哦。
這一點,毋庸置疑,要是一般的人,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學習什麼禮儀課程來了,這種教育,總讓我想到那些歐洲的王室。不過,拋開這個,我倒是覺得,這個雲韻其實也是個可交之人。
「為什麼覺得晚了?你現在覺悟了,其實並不晚呀。」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主動的開導起雲韻來。
感受到我的開導,雲韻是甜甜的笑了,雖然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雲韻此時給我的感覺真的是笑的很甜。
雲韻「吁吁」說到:「呵呵,還不晚呀,我都已經老了!」
「老?」我又納悶了,「怎麼就覺得自己老呀,二三十歲你都說老,太離譜了吧?人呀,別把自己搞的那麼滄桑好不好?」我很嚴肅的說,那語氣,老氣橫秋的模樣對比我略顯幼稚的臉蛋,真的有些滑稽。
雲韻啐了我一句:「裝什麼老成呀,按理說,女士的年齡是保密的,不過,看在你是個『實在』人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姐姐我都已經是快四十的人了,這麼多年過來,還真沒有幾天真正的是為自己過的,這兩天在這邊住院,乾脆就當自己放假了,也算是塞翁失馬了。」
雲韻說的話語中有一些自嘲的味道,我聽出來了,不過,雲韻那直白卻讓我實在是難以相信。
「你都快四十了?」我故意做出一副滑稽的表情說到:「我的雲大小姐,你要是快四十歲了,那不擺明我已經是一朵花了嗎?拜託,說話總要找一點譜好不好?我還年輕,可想多在這個世界上混兩年。」
我的話語說出來還真的是有些不恭了,要說在朋友之間這樣說倒是顯得親切,但是在像我和雲韻這樣初次見面的人來說,就顯得有些唐突,不過,好像雲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以前,在雲韻的生活中,幾乎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和雲韻說話過,平時壓抑起自己的那份赤子之心的雲韻此時聽了我這種說話的語氣倒是顯得新鮮和好奇了起來,那恍惚中,我也成了她的親密的朋友了。
朋友,這個字眼,要知道在雲韻的面前,顯得是多麼的珍貴。
雲韻沒有任何的生氣表現,反而是因為我不相信她的年紀而相對顯得高興了起來,畢竟,女人都希望別人看自己的眼光年輕不希望自己蒼老的。所以,雲韻顯得有些挪移的反問我到:「怎麼?你不相信?」
我很是直接的告訴她:「當然不相信。」
我這話說的倒是絕對心中一致,雖然我現在難以從雲韻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通過雲韻的聲音,加上昨天在雨中和雲韻的「親密接觸」,我還是能分辯雲韻的真實年紀的,要說快四十的女人,我還真的是不能接受,自然也不能相信了。
雲韻倒沒有堅持:「不相信就算了。」我剛想說,當然是算了,要不然還能怎麼樣,逼著我相信呀。我相信雲韻是沒有這個打算,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雲韻。
雲韻馬上就來了一個:「不過……」
「不過什麼?」
雲韻想了一下——也許是組織語言——說到:「怎麼說你自己也承認是讓我住院的罪魁禍首,所以,我住院的這兩天,怎麼說你也應該負點責吧?」說完,雲韻用一種很是特別的目光看著我,她的目光裡面,總感覺,我自己丫的就成了一個獵物一樣。
沒有想到雲韻會說起這個,難道是要提什麼要求?
「負責?不會是你要我以身相許吧?」我有些玩笑的說到。
不過,想到昨天抱著雲韻時感受到的雲韻那魔鬼的身材,我竟然還真的有一些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