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傢伙忘了署名就好了!」我自言自語道。
「老大,你說什麼呢?」朱四海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湊近我又問了一句。
「沒說什麼!」看著朱四海湊的越來越近的長了好多青春痘的臉,我全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在這種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以最快的速度張開手掌,把朱四海充滿青春氣息的臉推倒了一邊,我現在相信那句話了:距離產生美感!不過,這句話用在朱四海的身上還真不妥,不管距離多遠,我可一點都沒覺得有美感。我對男人實在不能產生一點興趣出來啊!尤其是像朱四海。
「哈哈我知道了,老大你是不是希望何山忘寫名字,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錢蔚以為是你寫的,最後就可以抱的美人歸了!老大你好陰險哦!」朱四海奸奸的笑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怎麼看怎麼都讓我想起吳孟達笑著對周星馳說的那句經典台詞「我淫蕩吧!」然後周星馳很肯定地說「嗯!相當淫蕩!」。於是我小汗了一下。
「我只是想想而已。想是不犯法!也沒有人告訴我說,想想是錯誤的!」我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開始對朱四海說教起來,「我們又沒有偷看信,也沒有擅自修改信的內容,只是想想。當然啦,如果何山這小子真的忘了寫上自己的名字,那可就……嘿嘿!」
我朝朱四海一擠眼睛,朱四海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接過我的話說道:「那可就太便宜老大了!」
這傢伙真不會講話,聽的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什麼叫便宜我啊!」
朱四海這傢伙又開始裝傻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傻了還是裝的:「老大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你應該說,『那可就太完美了!』,要真那樣的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何山那小子沒有那麼好的艷福哦!」我曲起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腦袋,順便給了他一個衛生眼。
「恩恩,老大批評的是。這麼好的詞我居然沒想到!老大不愧是老大阿!說起話來真有學問!」朱四海又習慣性的撓了撓頭皮,開始吹捧起我來了。
「打住!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吹噓遛馬了?」我驚訝地注視著朱四海。才一個寒假而已,這小子居然學會拍馬屁了!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朱四海被我看的渾身上下就像長刺了一樣。
「嘿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朱四海故作滄桑的感覺讓我發笑。
此時,錢蔚正在草地上坐著,芳心亂跳的看著信。信的文筆不錯,只是字體不像小浪的字,難道他讓別人代筆的?想到這,錢蔚有些憋氣了。情書能讓別人代筆的嗎?
在我和朱四海跨進教室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好笑,明明已經打掃完了,同學們也在陸續準備回家了,錢蔚這丫頭卻急吼吼的跑來找我們興師問罪去了,有這個必要嗎!
「老大,下午沒事,要是現在就回家也太沒意思了,沒有什麼計劃啊?」朱四海四肢伸展,死豬一樣癱軟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個寒假都在家裡,憋死我了!」
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單手撐著頭,斜著身子看著朱四海。
「老大,你別告訴我你要回家陪嬌妻哦!」朱四海見我沒有回應,又繼續說道。
「那你想去哪裡玩?」我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看來朱四海有點不安分了。
「恩……恩……」朱四海偷偷看了我好幾眼,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沒敢說出來。
「去酒吧如何?或者舞廳啊?」我壞笑著,靠近朱四海小聲說道。這可不能讓別人聽到,要不然影響不好,那時侯的學生還是很單純的,只有不想讀書整天瞎混的小混混才到那些地方去。而我雖說不是優等生,但也不是小混混。朱四海呢,典型商家子弟。要讓他們聽到,我們兩的形象就全毀了。對於形象,我倒不在乎,反正我已經有好多老婆了,個人魅力也不錯,還很有錢,可怎麼著,也要為朱四海兄弟著想一下,要累的他找不到女朋友就罪大了。我這話,誘惑的成分多於開玩笑的成分。我突然很想看看他的反應呢。
「酒吧?舞廳?不會吧?那種地方?」朱四海一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先望了望四周,才悄悄問。
「敢不?比回家刺激多了吧!我們可以晚點去啊~~~」我學著他的樣子,小聲說道。說到最後,我拉長了語調。
「這……」朱四海猶豫了起來。
「艱難的選擇阿!好想去可又不敢去,不去又止不住想去的念頭……唉……」我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老大!」朱四海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低下頭萬分痛苦的叫了起來,「你就別在這裡引誘我了,我的抵抗力可是很弱的阿!我的大腦裡不斷進行著痛苦的選擇,去,還是不去?啊!!!!這對智力低下的我來說太殘忍了!」
「那就算了,反正我總找得到事情做!」我把目光移開他的眼睛,無所謂的說道。因為就在剛剛,我想到了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正好又可以滿足琳琳的一樁心事。
「老大……」朱四海放開手沒話說了。我知道,他還是在艱難的選擇中。去吧,被老爸知道了,肯定會被痛扁一頓;不去的話,老大說不定以後都不想去了,那就沒機會了!
「豬!下回,你什麼時候決定想去,再告訴我一聲吧!」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實在可愛,讓他太過失望,我又於心不忍,誰叫我是他老大呢,還是給他留了點希望。
草地上,錢蔚忿忿地把信捏成了一團,緊緊攥在手心裡。
「為什麼是何山?為什麼會是何山?我還以為是那個壞傢伙……」錢蔚很失望,但又很不甘心的喃喃自語,信彷彿燙手一般,又如同有刺,手上的感覺越來越不舒服,心裡竟生出奇異的厭惡的感覺,想趕快把手裡的信扔掉。
錢蔚想到這裡,站起身快步朝垃圾箱跑去,毫無留念的將寫滿華麗詞語的情書連同它的信封一起丟了進去,還特意派了拍手,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從哪裡撿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的厭惡噁心表情。要是何山看到了這一幕,估計十有**要石化崩潰了。
「哼!」錢蔚像想起了什麼事,冷哼了一聲,朝教室衝了過去。
而我和朱四海卻在教室裡聊得開心,沒有感到此刻危險正在逼近。
碰!門被錢蔚一腳踹開來了。巨大的聲響嚇了我們一跳,我們不約而同的回過頭注視著肇事者——錢蔚。
錢蔚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在我們的桌子面前停了下來,死死地盯住朱四海的臉,半響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朱四海,我告訴你,你下回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說完,又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故意在我伸出的腳面上使勁踩了幾秒鐘,又扭了一下,才趾高氣揚的拿了書包,從容離去,只留下淚眼汪汪的我和朱四海面面相覷。
「沒出息,只是瞪你兩眼,說你一句,你就這樣!真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水靈靈」的眼睛「深情」地掃了朱四海一眼。
「我才不是因為錢蔚呢!我傷心是因為做為某人的兄弟,我被利用了……嗚嗚嗚嗚」朱四海越發傷心了
「你找打!」我朝朱四海揮了揮拳頭,「誰知道她會這樣的反應阿!女孩子收到情書不是都很高興的嗎!」其實大致上,錢蔚的反應,我猜到了,可我沒有想到,她連我都一齊怪罪。早知道就不應該和朱四海一起回來,至少也要等朱四海交出情書之後再出現,又或者應該在錢蔚拿著信離開後,拿了書包就立刻回家。唉,失算了!
「那老大,你哭什麼?你又沒有被她罵!可你哭得比我還傷心。再怎麼想你也不是那種看見朋友受難就陪朋友哭的人啊!」朱四海回擊。
「誰要陪你做這麼丟人的事情!你不知道我比你還慘!她從我身邊過的時候,無情地摧殘了我的腳……你看!」我抬起腳,擱在桌子上,腳面上清晰可見一個黑黑的腳印,顏色之深足可以說明錢蔚下手的狠毒,簡直是辣手摧花啊!女人果然得罪不得,可我又沒有得罪她!真是反覆無常阿!
「哇!」朱四海看到錢蔚留下的罪證,大叫起來,以十二分的還泛著淚花同情目光看著我,「老大!真是天有眼阿,錢蔚知道是你指使我把信交給她的,一定是這樣!所以她才狠狠的踩你!」
「找打阿你!」我一把抓住朱四海的脖子開始前後狂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