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完全沒有了昨夜的那種瘋狂和迷離。
她的酒終於醒了,這一刻,我竟然有了一些淡淡的失落,好像是失去一些什麼似的。
果然,凌晨微笑的對我說:「你醒了?蕭浪。」
雖然,此時凌晨對我還是微笑,但是,她的微笑中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種朦朧的情意,和昨天晚上最後的瘋狂相比,凌晨此時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天使,而昨天夜裡那索愛無度的凌晨則是墜入凡間的精靈。
這變化快的差點讓我一下子難以接受。
我心中感慨了一下。大概,酒醒了,那種感覺也沒有了吧,畢竟,我和她認識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一天都不到的時間裡,我們都已經上床了,這種速度也實在是快了。
我突然想到了兩年後開始流行起來的一夜情。
我和凌晨,現在就算是一夜情麼?
我們圖的只是**的快感,我們在一起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而在我們都再次甦醒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陌路了。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凌晨見我沒有說話,想和我說些什麼,但她還是忍住了,她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絲的難過,我總算是理解了,不過,我沒有完全的失望,畢竟,凌晨還是有一絲的難過,這難過說明了她不是那種女孩。
「在想什麼?」凌晨接著問。
我感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凌晨:「沒什麼,只是,我想起來,那個,我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
凌晨卻比我大方,依舊微笑的說:「是衣服嗎?」
「是。」
我大汗,看來,我離凌晨還是有差距的。
凌晨說:「我給你拿來。」
說完,凌晨從衛生間邊上的櫃子上給我捧來一堆已經疊好的衣服,我一看,竟然是疊的整整齊齊。
我疑惑,想不到凌晨的家政功夫也很學的到位呀。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凌晨說:「這是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收拾的,順便疊了一下。」說到這裡的時候,凌晨的臉不由的紅了一下,我也想到了昨夜我們瘋狂的時候,我把自己的服務脫的到處亂扔的情形,心中也不由的蕩漾了一下。
我不禁說:「那個……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凌晨也就是那一下的臉紅,很快就好了,聽我這麼一說,知道如果自己跟著我的話羞澀下去,大概又很難再次拒絕我了,起來以後,凌晨可是很努力的決定了要慧劍斬情思的,不但要斬斷和以前那個男朋友的情思,還要斬斷和我的這一夜的情思。
說實話,凌晨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和這個只見了一面,認識才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男孩上床,雖然自己在讀書的時候也見過自己的同學出去玩什麼一夜情什麼的,但凌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凌晨因為生物鐘的關係,所以在早上七點的時候準時的醒來了,可醒來的時候,凌晨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中,更為羞人的是,自己和男人都是赤身**的,自己的身體的感覺也讓自己知道了昨天晚上,自己已經衝動的和身邊的男人發生了一些超友誼的關係。
此時的凌晨已經完全的酒醒了,一些回憶的片段讓凌晨想起了事情的大部,雖然那還殘餘在自己身上的快感讓自己回味不息,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種深刻的罪惡感也在自己的心中蔓延開了。
凌晨雖然生活在一個開放的世界裡,但東方女人的傳統讓凌晨在**這個方面還是趨於保守,要不然,凌晨也不會在和自己的男朋友偷吃了禁果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性行為。
就是因為這樣,凌晨內心的羞恥感和罪惡感讓凌晨覺得有了很大的壓力,坐在梳妝台前的時候,凌晨雖然已經想起了昨天我的溫柔,我的體貼,我的可愛和我的威風,甚至連我那超標準的傢伙給她的身體帶來的快樂都深刻的體會了一下,但凌晨還是有了一絲不感在面對我的感覺,因為,再次面對我的時候,凌晨怕自己會羞愧,羞愧於自己的衝動,更羞愧於自己的……淫蕩。
所以,凌晨在心中很理智的告訴自己,雖然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的衝動,但這是一段不成熟的感情,它是不會有任何的成果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凌晨才最後的下定了決心,就把這個夜晚的事情當成一段夢境裡面的傳奇,把她深埋在自己的心底,自己也已經是二十七歲了,為了身體上的需要,偶爾做一些比較開放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這成了凌晨為自己放縱開脫的最後一個理由。
正是因為這樣,凌晨的聲音又有些變的冷默的說:「沒有關係,其實不好意思的是我。」
聽著凌晨的聲音有些變冷,我敏感的觸覺立刻感受到了,我抬起頭,看著凌晨。
「你怎麼了?」我問到。
「沒有什麼?」凌晨是這樣回答我的。
我是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凌晨的,反正和凌晨也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了,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躲開凌晨穿衣服,凌晨也沒有是什麼迴避,大概和我想的也差不多吧。
我雖然有些感受到了凌晨心裡的想法,但我還是如同一個朋友一般的關切著問凌晨:「還有心事?難道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凌晨大概是真的想忘記某些人了,立刻堅決的說,但很快凌晨又冷淡的說:「這些是我私人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好的。」
凌晨雖然沒有明說出什麼,但她的話已經很明顯的把我們之間的距離在無限的拉大,我的心中此時也如明鏡一般,雖然我沒有打算和凌晨有什麼特別的發展,但出於一個男人的佔有**,我還是有些心酸的,好在我也灑脫,既然凌晨都這麼想了,我再執著,反讓人看輕。
我微笑著說:「希望如此吧。反正我不想下次見你的時候還看見你一個人獨自在酒吧裡面買醉。」
凌晨聽後身體一震,我知道她還是有些感動。
我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穿好,一個骨碌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站在凌晨的面前,看著凌晨那美麗的容顏,一絲亂了頭髮就掛在凌晨的前額。我忍不住的去把那一絲亂髮理好。
凌晨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些慌張的躲開我說:「你……幹什麼?」
凌晨的話語竟然帶著些害怕。
我知道凌晨已經刻意的拉大我們之間的距離,在她的心中,雖然意識中我還是那個讓她有些感動的人,可在面層上,我已經成了她的陌路之人。我依舊微笑的說:「沒什麼,你的頭髮亂了。」
雖然這樣說,但我已沒有再去撥動凌晨的亂髮了,就像我沒有意思再去撥動她的心璇而已。
「哦。」凌晨這才從那一絲的害怕中回復過來。
我問到:「你今天去哪,什麼時候回香港,這幾天還在上海嗎?」
我一口氣問了凌晨三個問題,平靜下來的凌晨卻很簡單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
我其實知道凌晨會這樣的回答我,但我的內心還是有一點渴望的問凌晨:「我要回去了,可以給我留一個你的聯繫方法嗎?」
我的表面雖然平靜的微笑,但我的心中其實很是激動,我希望凌晨可以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但我失望了,凌晨對於我的這個要求有些沒有想到,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商業上的天才,iq也不是一般的高,很快就回答我說:「這個……我平時一般也沒有住在固定的地方,所以,我的聯繫方式……」
凌晨沒有把話完全說完,但她的意思我已經很明顯。
我終於是在內心歎了一口氣,那股原本隱藏的失望也終於忍不住的佈滿了臉上,凌晨竟然看著有些不忍,低下了頭去。
我說:「那好,我走了,以後,有緣再見吧。」
「好!希望……再見。」凌晨一直沒有抬頭,她話語中間的幾個字我也沒有聽清楚,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也許,在我們的人生中,我們昨天晚上的相遇只是我們兩道直線的一個交點,在此以後,我們又該沿著我們各自的軌跡繼續前進,再次的相交,只能期待緣分了。
我聽到「再見」兩個字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凌晨房間的門口。
就當我把門鎖按下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凌晨從背後叫我:「蕭浪。」
當聽到凌晨叫喚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冷卻了一些的某些期望又復燃了起來。
我轉過身:「怎麼?」
我看見了凌晨跑了過來。
凌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到我的身邊,這時,我發現了凌晨的手中多了一個錢包。我的心有再次的冷卻了。
不要這麼明白吧?把我當成了什麼?我的心中大概也知道了什麼,原本心裡就有一些鬱悶,想不到凌晨竟然還這樣看我,一股無名的邪火竟然由心底冒起。
凌晨從錢包中把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厚厚的一疊,全是一百的四大偉人,凌晨面對著我已經變的有些怒氣的臉色,有些心虛的說:「這些,你,你先拿著。」
凌晨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我更加的冒火,我也開始變得冷冷的說:「凌晨……哦,不是,凌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我的怒氣還真是有些份量,凌晨竟然有些害怕的說:「蕭……蕭浪,你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以前我的那些同學說,那個以後,就給些錢……我以前又沒有過,真的不知道……」
說到後來,凌晨竟然有些要哭出來的神態。
此時,我已經是不知道該是氣還是笑,這個凌晨,是真的不懂事還是特意這個樣子的呢?但我還是冷冷的說:「你把我蕭浪看成什麼樣的人了,告訴你,我和你那些同學不一樣。」
可我這麼說,凌晨還是把錢放在了我的手裡,凌晨看上去有些著急的說:「我知道,你就當……我知道昨天在酒吧裡最後是你買的單,就……就算是我還你錢。」
看著凌晨那著急的神色,我不知道她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心中歎了一口氣,最後堅定的說說:「你真的要我收?」
我還是給了凌晨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對於這個可愛的女人,我還是希望在這方面她只是單純的幼稚。
但我還是失望了。凌晨點頭了。
我的心中忍不住一陣的生疼,這不但是凌晨對我的侮辱,還是凌晨對自己的侮辱,但我不知道的事,我錯怪了凌晨。其實這真的只是在這種事情上單方面的幼稚而已,別看凌晨已經二十七歲了,雖然是個商業上的天才,但在這種方面,她就完全是個低能,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她的一些同學出去放縱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在早上分別的時候給那些「性」伴一些酬勞,這讓凌晨以為我和她同學的那些「性」伴也是一樣的,所以才會做出這樣傷人心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而最深刻的原因是,凌晨這樣做,只是為了減低自己心中的罪惡感和羞恥感而已,因為,面對一個自己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男人精神加**的出軌,凌晨這個骨子裡面還是傳統的女人總是戰慄的,而把這當成一種金錢的交易會讓凌晨更加的容易接受一些。
我的面前逐漸的冷靜下來,平淡的對凌晨說:「既然你如此的肯定,我就收下了,我知道你有錢,但我告訴你,我願沒有想到你卻是這樣一個低俗的人,昨天的事情,就當是我們的一個交易好了。再見。凌小姐。」
說完,我心裡苦笑:沒有想到,自己遇上了未來的亞洲第一女富豪的經歷竟然是一次做「鴨子」的歷程。然後,我頭也不甩的出了凌晨的房間。
聽到我的平淡,凌晨心中感到一陣的絞痛。凌晨不知道的是,這個已經不知不覺中進入了自己心中的陽光男孩,竟讓自己多了一份沒來由的在乎。
凌晨忍不住的就在我的後面解釋說:「蕭浪,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
可我已經不理,當凌晨那有些心酸淒苦的哭聲傳出的時候,我已經走過了電梯的拐角,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