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蔚彷彿明白了我說話的含義,在我的身後著急的說到:「蕭浪,不要……」
可惜,我有一個毛病,既然決定了,在沒有被碰過頭破血流之前,我是不會隨意的放棄的。我還是假裝窩囊上前的呵呵說:「兄弟,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還是一中的學生。」
那幾個痞子可不管我們是不是學生,奸笑說:「老子可不管,老子還是二中的學生,我們學生對學生,正好來個兩校交流,呵呵,還是深入交流。」
「對,先交後流!」
三個痞子口無遮攔,說話越來越荒唐,很快他們把我夾在中間,我看著位置差不多了,我喊了一聲:「錢蔚,快跑。」話音剛落,皮帶就抽出了我的褲子,抓住皮帶的尾巴,一個甩手,皮帶的金屬頭就向離我最近的一個痞子的頭砸去。
三個痞子沒有想到我還會先下手為強,竟然還是楞了一下,我心中一喜,自己的力氣還是知道的,這麼一下下去,至少減輕我一個人的負擔。
我蕭浪在老家梅江的時候也是個惹是生非的傢伙,打架的事情也沒有少做,在我想法中,既然事情避不過,那就乾脆狠一點,什麼事打完了再說。
一瞬間的時間,皮帶頭就已經狠狠的打在流氓丁的頭上,直接就把他嘴巴上的煙砸了,順便還帶起一段血花。
幾個流氓頓時被我的這樣一下嚇在當場,連錢蔚都幾乎不相信,平時看上去嬉皮笑臉的我還有這種狠勁。
我冷冷的看著那幾個流氓,直到流氓丁痛苦的喊叫才把幾個流氓驚醒。
那個流氓頭頭流氓甲忙上前看著正捂著腦袋的流氓丁,還好,只是額頭起了個大包,那個流氓頭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面前。
「小子,你可夠狠的……」
我帶點冷笑的對那個流氓頭說:「這位老大,這可不能怪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們都是大人物,卻欺負我們這樣的小小學生,小弟也是沒有辦法呀。」我說的雖然輕巧,可心中卻是著急的要命,錢蔚這小娘皮,本就是她惹起的麻煩,可就是不走,還要在那裡張望。
那個流氓頭大概是受香港黑幫電影的遺毒太深了,不知悔改的說:「好,既然我們今天把梁子結下來了,怎麼著你們也得給我們兄弟一個了斷,動手。」
說完,說動手就動手,開始向我撲來,那兩個小弟也不落後,其中的一個還隨手抄起地上的一跟小木棒,向我的頭部砸來。
雙拳難抵四手,好漢也派人多,我自負自己也是打架打出來的,可還是比不上那些整天在外面混的流氓痞子,我還沒有怎麼發威,就已經被兩個傢伙控制住了,木棒也呼嘯著狠狠的敲在了我的頭上,我感到頭上一陣發蒙,頓時眩暈起來。
可氣的是,錢蔚不但沒有跑,見我挨了一棒,竟然還不知道死活的跑到我們的「作案」現場,準備勸架。
我真暈,錢蔚你還真的單純。
那個被我用皮帶頭砸了一下的流氓丁被我打了一下,心中極度的不爽,但我這邊人太多,他插不上手,正好看見錢蔚不但不跑,反而還自己送上門來,面目猙獰的朝錢蔚走去。
流氓頭和兩個小流氓的大拳小拳打在我的身上,我皮厚,倒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看見那個流氓丁向錢蔚走去,我心中一冷:這下完了。
錢蔚此時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危險,不顧一切的大喊:
「來人呀……」
「救命呀……」
那個流氓丁已經走到了錢蔚的面前,因為頭部出了點血,流掛在臉上,此時顯得更加的猙獰,錢蔚一個驚嚇,「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萬幸的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幾個小孩在幹什麼?」
大概是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會來插手,幾個小流氓痞子也是一驚,那個流氓頭子也是警覺,回頭一看,竟發覺來人是一個身穿保安衣服的中年壯男,還以為是公安局的聯防,忙招呼自己的同伴說:「快跑,聯防。」
說完,自己就撒腿開溜,那幾個小流氓見到老大都跑了,也不敢充什麼好漢英雄,一眨眼的工夫,竟跑的沒有了蹤影。
媽的,還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一口氣送了下來,趴在地上,竟動都不想動。
錢蔚也送了一口氣,不過,她沒有什麼損失,很快爬了起來,向我跑來,一邊還喊著:「蕭浪,你沒有什麼事吧?」
那原本已經褪去的哭腔又來了。
那個聯防保安模樣的人見了,也跑了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也問我道:「小傢伙,你沒事吧?」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咧著嘴巴一聲苦笑:「呵呵,還好,沒事,就是疼。」
那個保安見我就剩下一張嘴巴還這麼的硬,也忍不住一笑的說:「看你,都這個份上了,怎麼還這麼皮。你還能走吧。」
我微微的點點頭,掙扎著站了起來,還好,雖然挨打,還不算重傷。
我大言不慚的對那個保安和錢蔚說:「還好,看來我果然是條好漢子呀。」
錢蔚又羞又急,又喜又怒,表情豐富的說:「還說,不疼死你。」
那個保安見我沒有什麼事情,也放下心來說:「沒有什麼事情就好,早點回家去,你們一中有這麼早放學嗎?」
保安倒是個實心的人,我呵呵的對保安一笑說:「我們班是自修。今天本想早點回家,沒有想到,卻碰見了幾個流氓,還想欺負我同學,說回來,真的謝謝大叔了,要不大叔,我們肯定……哦,還不知道大叔貴姓呢?」
保安也呵呵的說:「謝就不用了,我姓鍾,在這汽車城做保安,今天也是順路,你們沒有事,就早點回家,這條路,小流氓是多了些,以後要小心點。」
平山公園的旁邊就是南贛唯一的汽車城。
我忙說:「我們知道了,大叔,以後我們一定小心的。」
那保安這才說:「我有些急事,那我就先走了。」說完也沒有再打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使得我心中剛醞釀的感激的話語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我感歎了一句:好人呀。然後有些搖晃的問錢蔚說:「我的大小姐,那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回學校呀?」
錢蔚躑躅著上前扶著我,低聲的說:「我……回家。」
「那好吧!」正好湊巧的有一輛出租車通過,我招呼停下,然後把錢蔚推了上去,自己也跟了上去,出租車在錢蔚的指引下,向錢蔚的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