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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73章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文 / 渝州上空的鷹

    元旦正午的中日雙方一場文攻武鬥的「文明」較量下來,不但沒有使宣城前線的戰局稍有緩和下來,反而隱隱有加劇了緊張狀態的樣子。

    回川軍**旅的旅團指揮部的路上,李航瑞政委就小聲地在周大少團長的耳邊嘀咕:

    「曉舟啊,小鬼子就不是善罷甘休之輩,這回子吃了你一個啞巴虧,那是非找回來不可的。今晚上就必須加強戒備,防止小鬼子氣急敗壞的予以報復。」

    周大少團長說道:

    「老李,說得對不過大概小鬼子前半夜還不至於動,後半夜可能有所動作。因為日軍一般不採取夜間軍事行動,朝香宮鳩彥王這個老鬼子反其道而行之,打我們一個意料之外也是說不一定的。走,回旅團部部署一下。」

    周大少團長和他的哥子弟兄們自己也沒有想到,時鐘剛剛滑過元旦這天的24時,也就是說元旦剛過,日軍蓄謀已久的猛烈炮擊就傾瀉到了宣城外的川軍**旅防禦陣地東南的雙塔一線:

    小鬼子的150mm加農炮、榴彈炮,105mm的榴彈炮,75mm的山、野炮……數種型號多種口徑的大小炮彈,密如驟雨,砸向了這片1000多米長的,五百來米寬的川軍**旅第第一戰鬥營「山豹子營」的不足0.5平方公里的防禦陣地上。

    要說,這雙塔一線的川軍**旅第一營的防禦陣地也算是修築得相當牢固了:大量的土木、甚至是廢鋼破鐵鑄成的鐵甲構成了堅固的三道防禦縱深工事,防炮洞也按周大少團長要求,深挖三米。

    但由於小鬼子一下子集中了所有的大小火炮,不僅是轟擊密度大,而且主要是炮擊的時間太長了。在三個多小時的持續不斷的密集炮擊中,日軍向這片雙塔防禦陣地上一共傾瀉了二萬餘發大小炮彈。

    大家就可以算算,在單位時間裡在不足0.5平方公里的範圍內的炮擊強度,都快能趕上後世的那場以殘酷異常出名的上甘嶺主峰防禦陣地戰鬥的炮擊強度和密度了。

    當小鬼子的炮擊終於在凌晨…多鍾結束的時候,雙塔一線的川軍**旅的第一營「山豹子營」的防禦陣地上就找不到一處沒被炮擊的地方,全炸翻了、炸泡了

    不少三米深處的防炮洞也被重型加農炮、榴彈炮的大炮彈炸塌,厚厚的被浮土掩埋、蓋住,是活活憋死了不少的「山豹子營」的川軍弟兄們。還有一些弟兄們則被直接命中的小鬼子的150mm重炮彈給落到防炮洞上生生震死了一個四、五百人的「山豹子營」,陣亡即達二百多人,傷二百餘人,基本上算是報銷了。

    小鬼子瘋狂的炮擊一結束,負責救援的川軍**旅預備隊緊急上到雙塔一線防禦陣地上,戰士們不顧日軍仍有零星小炮的炮擊,就亡了命地開挖那些被厚厚的浮土掩埋住的炸塌了的防炮洞,想把「山豹子營」的被活埋的弟兄們盡快搶挖出來。

    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就是生命啊。許多預備隊的戰士們揮舞工兵鏟是不歇氣的使勁挖啊挖,完全忘記了渾身的勞累和酸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快、快「山豹子營」的弟兄們就埋在下面的泥土裡

    「這個炸塌了的防炮洞挖開了,裡面有幾名埋住的兄弟們」

    一個戰士扔下工兵鏟,怕傷著埋住的弟兄們,就直接用雙手使勁刨著混有大小不規則的鋒利的炮彈皮子的冬天的冰硬的泥土,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被刺出了血,也沒覺得疼痛。戰士們小心翼翼地總算是把五個「山豹子營」的弟兄們從塌了的防炮洞的泥土中挖了出來。

    手電筒的光束中,只見他們眼睛都還圓睜著,似乎不太相信的神情,雙手把胸口前的軍衣都撕爛了,五名弟兄全部已經窒息而亡預備隊的戰士們仍然毫不放棄的搶救著,不停地給這五名身體已經涼了的弟兄們做人工呼吸,呼喊著他們。

    直到衛生兵上來最後確認五名「山豹子營」的弟兄們都已壯烈殉國了,戰士們默默流著眼淚仍然不信,徒勞的做著搶救的動作,徒勞的呼喊著沉沉睡去的弟兄們……

    周大少團長接到這個「山豹子營」幾乎全軍覆沒的噩耗的時候,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身體一直哆嗦著,淚水靜靜地順著臉頰流淌。最後他動了,奮筆疾書:

    「神皋禹甸,寸土滴血,有寇無我,天明赤心,寄生天地,百年瞬息,殉國沙場,垂名天極彈雨如織,誓死報國,諸君先去,我亦隨行,仗茲精誠,虜入吾掌,一尊妥殮,尚其來享,追之悼之,安之息之,弟兄們走好」

    寫完最後一筆,扔下筆嚎啕大哭起來

    防守宣城雙塔一線的川軍**旅第一戰鬥營「山豹子營」遭到重大傷亡百多名朝夕相處的弟兄們或死或傷,悲憤的熊熊怒火充斥著整個川軍**旅。這個時候,只要周大少團長一聲令下,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數千弟兄們都會衝上去的

    就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情形下,痛哭了一場的周家欣此時此刻卻靜靜地一個人站在了川軍**旅旅團部的指揮作戰部屋外的那株正盛開的紅梅前,一絲不動地久久凝視著鮮紅的花朵,腦海中總是迴盪著「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熟悉的歌聲。

    唐東團長等幾個血性漢子幾次想衝到周大少團長面前,,請他下令對小鬼子立刻發動有力的反擊,以告慰數百名壯烈殉國的弟兄們。但都被李航瑞政委給堅決攔住了,

    「不要去,我們的心在痛,曉舟的心在滴血陣亡的第一營裡面有不少是跟著他兩年多的老弟兄。讓他平靜一下,他是個聰明人,冷靜下來會處置的。」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周大少團長才拖著身體回到了川軍**旅的旅團指揮部,只下了一道命令:

    全軍縞素,以胸佩白花臂纏黑紗替代,以追悼二百六十三名陣亡的川軍**旅第一營的將士們。一時間,川軍**旅全軍佩白戴黑。

    宣城的一萬多鄉親們,也紛紛佩白戴黑,沉痛哀悼這些天南地北遠離自己的家鄉,為著國土不致淪喪,為著中國老百姓不致遭小日本鬼子毒手的禍害,平均年紀不到二十歲就壯烈殉國的川軍**旅的青春好男兒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一天都沒有進食的周大少團長對廚子兵頭樓大爺說:

    「老樓頭,麻煩你給我下一碗咱重慶的麻辣小面,越麻越辣越好」

    老樓頭眼含淚水說道:

    「總指揮,我馬上就去做,保證是咱重慶地道的麻辣小面,又麻又辣」

    被老樓頭親手煮的一碗又辣又麻的重慶口味的麻辣小面麻辣得眼淚鼻涕全出來了的周大少團長終於是恢復了心氣,又開始邊吃麵邊罵罵咧咧的了所有人的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周大少團長擰了一把鼻涕眼淚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大家微微笑道:

    「牙刷喲,咱重慶這個麻辣小面,辣椒花椒就有半碗,真是夠霸道啊怪求不得重慶人不分男女老幼大都性如烈火,過於剛烈了。

    俗話說,瓦罐不離井口破,戰士難免陣中亡。當兵打仗的在戰火硝煙中,生生死死是很尋常的事情。這次我有些失常了,哥子弟兄們還望諒解。我們現在言歸正題,來談談現在的情況。」

    周大少團長推開全是辣椒花椒的麵碗,站了起來,用指揮棒在宣城外川軍**旅防禦陣地部署圖上指著宣城東南雙塔一線的防禦陣地的位置說道:

    「這次小鬼子一下子集中了上百門輕重、近遠程火炮,以高密度、長時間、大烈度的突然猛烈的炮擊,在三個小時內即向雙塔一線不足0.5平方公里的第一戰鬥營防禦陣地上傾瀉了不下二萬餘發大小炮彈。

    這是個啥子概念呢?就是朝香宮鳩彥王這個老鬼子一次就把日軍在南京外圍的復廓陣地進攻戰五天在十餘里的戰線上的炮彈全砸到老子的第一營的狹小陣地上了

    難道這就是朝香宮鳩彥王這個老鬼子僅僅因為元旦陣前跟老子一場文攻武鬥大敗而歸丟了面子,惱羞成怒簡單的一次報復行動?

    不是的,這是一次吹著和風掩護下的蓄謀已久的一次打擊,很簡單:就是企圖以對我一個營級防禦陣地的毀滅性炮擊造成我的重大傷亡,達到激怒我們的目的。

    一則妄想以這種猛烈異常的炮擊摧垮我們的神經、震撼我防禦決心。二則激怒刺激我們不顧一切發動報復反擊,從中尋到攻破我宣城的破綻。

    估計這幾天啊,朝香宮鳩彥王這個老雜皮都是瞪著眼睛瞪著老子們弟兄的報復反擊行動。敵所欲則我之不欲,咱們不上這個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不在乎這三五天的,就讓朝香宮鳩彥王這個老雜皮把弦繃著,他個老龜兒子總有繃不了的時候啥。

    一般從人的生理學上說,一個人的緊張戒備的狀態是不可能持久的,依一個人的意志力強弱而決定長短,但多少差不了哪裡去。我就不信朝香宮鳩彥王能戒備好久。三天以後,我們就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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