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會議完了,周大少團長呆了一下午跟唐生智商談了有關南京保衛戰的事情,然後連夜就趕回廣德川軍**旅的所轄防區。
臨行前,周大少團長把老蔣這個「校長」獎勵給自己這個「新門生」的見面禮10萬元,及預支的12月份的川軍**旅的軍餉(老蔣的特別恩寵),約共計二十萬元全部送給了唐生智:就憑在這個危難時刻,唐生智這個湖南老將敢挺身而出,不避不退的勁頭,就值得周大少團長的尊敬。
而且再三叮囑唐生智:與南京共存亡的口號哪怕叫得再響,但在關鍵時刻,作為主帥心裡還是要有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該走還是得走。這次組建的部隊要切實掌控好了,在老蔣這個梟雄面前,沒有自己的力量是永遠說不起話,硬扎不起來的。
唐生智緊緊握住這個小老弟的手,飽經人世間冷暖滄桑的他竟有些哽咽
「曉舟,你也多多保重你的部隊和川軍第23集團軍數萬人要在廣德、泗安、長興一帶為南京防守的十幾萬守軍保留一個江西通道,壓力也是很大的啊。」
「孟瀟公,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把這條通道死死地給你們南京守軍守住哪怕只剩下一條縫(周大少團長沒有想到其後竟會箴言成真)。還是那句話,局勢到了不可挽回之時,該走就走做主帥的不能因為喊了一句與南京共存亡的豪言壯語就拿手下成千上萬的弟兄一道在火上烤」
話雖然不好聽,但唐生智知道周大少團長為他好,也就點頭示意明白並不多說話。
回到了廣德,周大少團長命令湯立勇、沈平親自率領山鷹突擊隊二百餘人日夜兼程趕赴南京。專門訓練唐生智組建的南京警備軍。
原來的南京警備區司令谷正倫,就是原先的南京警備軍司令,借口胃潰瘍已經遠走湖南。唐生智聽從了周大少團長的意見,找老蔣要來這個空番號重組了自己的部隊。老蔣也是答應了,至於唐生智的其他若干要求,老蔣這次也是盡力滿足,也許是心裡對於這個危難時刻見真章的老將有些愧意吧。
見到周大少團長派來的這二百多弟兄,饒是唐生智見多識廣,也只能在心裡暗歎寡陋孤聞了這支叫作「山鷹突擊隊」的隊伍所配備的很多新式裝備,他別說是見了,聽都沒有聽說過。
怪不得小鬼子屢屢栽在這個小神仙手裡吃虧喲:同樣是一桿步槍,射程遠精度高不說,還既可發單發又可以連射,彈倉容量12發,就足足比現在最好的德械步槍或者最新式的中正式步槍的彈倉容量多出一半(當然這些步槍只能一發發單射更沒有法比了)。這就是周大少團長的這支山鷹突擊隊所持的半自動突擊步槍。就足可以當桿小機槍使啊這一打起仗來,迎面就是一彈夾十幾發子彈射出去,小鬼子那三八大蓋可能才射出了一發子彈,那火力對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當然湯立勇隊長也說了,也只有周大少團長能玩得起:花費太大了那後勤補基本上是以幾個人保障一個戰鬥人員的。
唐生智甚至被步槍上那把新穎的三稜刺刀給吸引住了。那太講究了:用料奇好,可以做多種用途。而且形狀全是三稜形的。聽湯立勇隊長介紹,這種刺刀一刺一個死不及時包紮,血都會流盡的。唐生智及眾人全部瞠目結舌。
湯立勇隊長還說道,周大少團長親手研製發明的各種各樣的新奇古怪的東西那就太多了,恐怕不下六七百樣大到輪船的推進到一顆六稜形的螺母螺帽,連吃吃喝喝的都鼓搗出不少新玩意兒,可以說是天上地下水裡全有。唐生智慨然歎息:「小神仙,真是小神仙劉司令可真沒有說錯啊」
八百多個從淞滬會戰戰場上潰退下來尚未進行補充整訓的七八萬人的各個散亂部隊中自願報名參加南京警備軍的老兵(很多都是班排長),被唐生智任命劉興、周嫻分別擔任南京警備軍軍長、軍參謀長精心挑選出來當上了各個戰鬥小隊的小隊長(班排一級的)。
這種特別的戰鬥編成,也是周大少團長交待的。現在聽湯立勇隊長仔細介紹,劉興、周嫻等這些南京警備軍的頭頭腦腦才知道,這是大有學問的:竟是周大少團長組織對日軍研究的專門的機構精心針對日軍編成的。
南京警備軍,下面沒有師、團一級,直接就是戰鬥營編成。二十七個戰鬥營分別負責南京二十七個作戰區域。警備軍軍部,手上另外掌控三個戰鬥營。
每個戰鬥營的目前任務,除了訓練巷戰,就是讓該營弟兄們把所負責的作戰區域熟得閉著眼睛也知道。自然還負責構築自己所在作戰區域的巷戰設施:利用一些防空洞、地道,貯藏大量彈藥糧秣。還要多多設置各個秘密火力點、藏身處。按周大少團長所說的,簡而言之就是四處挖洞,到處鑽牆,來無蹤去無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構成多層次立體結構的打擊點,讓小鬼子進來就面對全方位全時空的無窮無盡的麻煩
劉興、周嫻等南京警備軍頭頭腦腦也興趣盎然參加了巷戰的培訓,那是大開眼界、受益匪淺。光是那套手勢動作就完全不要開口了。八百多淞滬會戰下來的老兵也感歎:如果上海這麼打,小鬼子估計還陷在上海市區寸步難移的,也必定死傷慘重
在城市裡這種地形異常複雜的街區、巷道、裡弄裡戰鬥,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下一顆子彈會從何處飛出來。地形不熟的話,連到什麼地方去搜尋敵人都是茫然不知。完全是被動挨打,要不然就只要靠人去堆,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挨到起清除。那南京這麼一大片城區,小鬼子不付出重大的傷亡代價和漫長的時間根本不要想做到清除乾淨這點。
幾次巷戰訓練演習結果都證明了:如果一支完全沒有城市巷戰經驗的隊伍來進攻,基本上與據守部隊的傷亡比例高達一比六、七左右,也就是說十幾個人的小隊能把一個多排的敵人折騰光。就是訓練有序、有一定巷戰經驗的隊伍上來,傷亡比例也在一比三左右。
看到這些訓練成果,唐生智清瘦的臉頰第一次充滿了自信的笑容(他的痢疾越發重了),與幾個老部下對於南京保衛戰有了一些把握,就是南京警備軍這支新組建的部隊官兵們也都充滿了自信和戰鬥的渴望,再加上軍械精良,軍餉可比原部隊高多了還拿得到足餉,不再是原先士氣低落的殘兵敗將了。南京警備軍從上到下士氣空前高漲,個個努力訓練不敢懈怠。決心在南京保衛戰中奮勇作戰、一雪前恥,給南京警備軍爭臉,給自己倒在小鬼子槍炮中的弟兄們報仇雪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已經回到了安徽廣德的川軍**旅駐防區的周大少團長吧,正如他記得的那樣: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長官松井石根大將果然出奇兵(在中國統帥部此前所制定的國防吳福線、錫澄線兩道既設防禦圈之外),命令日軍第18師團及第五師團的國琦支隊組成的南路部隊進犯長興、泗安、廣德地區,企圖通過這三省交界處的三角地帶直取蕪湖,截斷南京中國守軍的西退之路。
這支南路日軍所進攻的區域均在中**事統帥部和最高領袖所設想的既設國防線以外,是指廣德屬安徽,泗安屬浙江,長興屬江蘇,均在太湖以西、南京以南地區了。
句實在話,如果老蔣不是那日陰差陽錯遇到了周大少團長大嘴巴被唐生智軍委會執行部的一個手下偷偷告密了,最高領袖還一時真無法應付。因為這一路日軍如果迅速挺進,搶先佔領了位於南京側後方的蕪湖,既可截斷南京中國守軍的江西退路,又可前出長江,直插南京江北的浦口,則南京唾手可得。正像歷史上的南京衛戍區只存在了二十二天就結束了,被小鬼子與12月13日攻陷南京(昨日正是南京大屠殺七十四週年紀念日)。
這一南路進攻的日軍主力就是號稱日本陸軍雙璧的第18師團(原師團長久留米中將才被牛島滿中將接任,另一個璧就是被周大少團長和范哈兒師長聯手搞脫了人見秀山聯隊的第九師團),其戰鬥力僅次於第二師團和第六師團。也是一支強悍的日軍十七支常備師團之一,人員多至近三萬人。
至於說到南路日軍的另一支隊伍---第五師團的國琦支隊,人數也到一萬餘。當然戰鬥力有所下降,原因大家都知道,在山西戰場第五師團屢屢遭到周大少團長的迫害,老鬼子幾乎被他娃整玩球了,現在的國琦支隊基本上是後備兵員補充而成的。
這一路鬼子,接近五萬人,還配屬了一個野炮兵聯隊、一個戰車大隊等重型火力裝備。
而這條防線上防守的正是最高領袖無兵可調、捉襟見肘之時,只得把在這一帶收容人員,整訓尚未完成的川軍劉湘部第23集團軍的數萬人急調上去。在第一線上指揮的是第23集團軍副總司令兼第21軍軍長的唐式遵上將(第21軍實際指揮的是劉雨卿副軍長)。雖然在大潰退中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人數不足六、七萬人了,但川軍第23集團軍六師兩旅的大架子還在。這六、七萬人的川軍部隊守衛廣德、泗安、長興一線也是勉為其難,但老蔣想反正能擋一天算一天吧,再說了此前川軍第23集團軍在淞滬會戰的大場一役的表現也算是很不錯的。
川軍第23集團軍防禦的具體部署是:
第50軍范子英部之第147師楊國楨所部、第148師陳鳴謙所部共守泗安;第21軍劉雨卿之第179師吳成德所部擔任長興左翼防守,第181師範哈兒所部擔任長興右翼防守;饒國華之第145師、郭勳祺之第144師固守廣德;周大少團長的川軍**旅和川軍**第13旅田興武部分別協防廣德、長興。
周大少團長回到川軍**旅的時候,隨著日軍華中方面軍的北路、中路日軍的大舉西進,蘇州、常州已經相繼失守了。負責在錫澄線第二道國防既設防禦工事掩護大部隊西撤休整的胡宗南的第一軍倉惶後撤,退下來的部隊次序混亂,士氣低落,這支最高領袖的精銳之師此刻比雜牌軍好不到哪裡去。胡宗南部隊西撤正好經過川軍所防區域,沿途的川軍各部都犯嘀咕:
「這些裝備了德械步槍、機槍、大炮的中央軍最精銳的胡宗南的第一軍依托錫澄線鋼筋混凝土國防工事都被小鬼子打得如此狼狽不堪,老子們這些雜牌軍在這些溝溝叉叉的地勢上能抵擋住小鬼子嘛?」
偏偏這個時候,第一線指揮的第23集團軍副總司令唐式遵上將遲遲不來上任(這個老傢伙見勢不妙托病不出),潘文華副司令只好先緊急召集各師、旅長開個鼓氣會。
周大少團長這一趟南京執行的後遺症顯出來了:除了自己的掛名上司181師的范哈兒師長還假吧意思招呼他娃幾句以外。其餘人都有意無意地躲避著他。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個小旅長就成了民國政府的陸軍中將,還年僅十八歲,這讓這些從辛亥**到四川軍閥混戰時期就是老上將、老中將的軍長、師長們,算起來哪個不是他娃叔叔爺爺輩的川軍將領們情何以堪啊。說到范哈兒師長,本身是他的掛名上司,又有點沒心沒肺的,既然稱為哈兒也就另當別論了。
當然,更深一層的含意是:人家細娃兒現在成了老蔣的眼前紅人了成了蔣校長欽定的陸大將官、黃埔門生。這是惹不起了喲,還躲得起啥。於是,參會的新晉陸軍中將、天子門生的周大少團長這個小旅長就坐了冷板凳,整個川軍作戰會議開下來,無一人理睬他娃。(范哈兒又不是真傻,這個時候還看不出來好歹啊
會議開完,潘文華副司令一走,周大少團長拔腳就走。川軍**旅眼目下的事情還多得很,難得跟這些江湖老油條們在這裡斗閒氣。
川軍**旅的補給船隊已經到達蕪湖港了,要說現在的川軍**旅成了沒牙的老虎只能張張爪子嚇唬人,數場大戰彈藥糧秣消耗殆盡,正急需補給。
由於在西撤中,所有車輛重武器等損失完了。後勤處只好在蕪湖港當地聯繫車輛、僱傭大車等,土洋結合才算是整好陸上運輸隊。估計三天左右才能到達川軍**旅駐防的安徽廣德地區。
隨著北路、中路的日軍開始發動攻勢,南路的日軍進攻也開始了。南路進攻的日軍第十八師團和第五師團的國琦支隊,於11月25日其先頭部隊即已於泗安之川軍第23集團軍之第50軍范子英部的楊國楨的第147師、陳鳴謙的第148師陣地前沿偵察哨發生了接觸戰。
11月26日,戰鬥正式打響。日軍第18師團一部進攻泗安,另一部進攻長興、宜興。
楊國楨的第147師和陳鳴謙的第148師頑強抗擊。雖然日軍的數十架日機和幾十門重炮把兩個師的防禦陣地幾乎夷為平地,甚至連第147師的楊國楨師長所在的後面的師指揮所掩蔽部也被小鬼子的飛機投下的幾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彈炸塌了。楊國楨師長乾脆就在這個大彈坑邊繼續指揮戰鬥。日軍攻擊了一天,在泗安寸步難移。
進攻長興、宜興的日軍第18師團另一部,也遭到了范哈兒的第181師和吳成德的第179師的猛烈阻擊。這兩個師的戰鬥力在劉湘所屬部隊中是較強的。兩師在長興一左一右,防禦長興、宜興一線,就像兩道閘門,抵禦著向南京以南地區似潮水般湧來的小鬼子們。日軍在防禦陣地前遺屍遍野,仍是悍不畏死的源源不斷的蜂擁而上,掩護的火力也是空前猛烈。范哈兒、吳成德兩師的傷亡亦很慘重。
面對這種情況,潘文華副司令下了死命令:
「守到一兵一卒,也要堅持到底」
面對日軍飛機、戰車、重炮的狂轟濫炸,兩個在大潰退中損失不小(拖在後面,堵在路上,遭日機狂轟濫炸造成的)的川軍師也只好咬牙堅持著。前沿不少陣地,都是失去又組織兵力反擊奪回。反反覆覆、來來回回的,廣闊的陣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雙方官兵們的屍體。
川軍**旅協防廣德,主守廣德的是郭勳祺的第144師和饒國華的第145師。川軍**旅的陣地位於兩師的結合部,既是補漏,亦可隨時支援兩側的兩個川軍師的主陣地防禦。
川軍第144師的郭勳祺師長,是川軍中有名的拚命三郎。當年在川黔邊界的與紅軍的打穀新場戰鬥中,差點使才開完遵義會議剛剛獲得紅軍指揮權的毛太祖指揮的第一場仗就吃了大虧。幸好太祖見勢不妙,打不贏就跑了。否則中國後面的歷史全得改寫。可見此君的驍勇。
周大少團長派參謀來144師聯繫戰時的支援事宜。遭郭大個子(郭勳祺在川人中身材高大,人稱郭大個子)瞪著眼睛怒吼:
「支援個鬼啊,叫那個小娃兒自己把自己一畝三分地守好就行了」
深切悼念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感謝各位書友大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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