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舟啊,你看我們當面之小鬼的情形也弄清楚了,可不可以出擊一下,把這三千多小鬼趕出孫家頭、張宅一線,完成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的攻擊命令。(就到葉子·悠~悠yz請記住我們的ank」
范哈兒師長得到了周大少團長通報的有關對面之日軍的情況,輕鬆下來:五六倍於敵,乾脆搞一扳手
「那可以啥,只要哈公願意又做七、八千人的小師長就可以。」周大少團長毫不客氣地說道。
「啷個唵?」范哈兒師長驚問道。
「這一段出擊的範圍,正是日軍遠程重炮火重點打擊的區域,之前的韋雲淞的第48軍和葉肇的第66軍,與其說是遭打回來了,不如說是遭炸回來了,大部分傷亡都是日軍優勢的炮火狂轟濫炸造成的。你哈公不願意付出數千人的死傷,就想撼動日軍橋頭堡陣地,可是不要想了。如此,哈公還願意出擊嘛?」
范哈兒師長使勁搖腦袋,那算了,折損光了,老做屁個師長啊?
原來,日軍在孫家頭、張宅陣地一線的兵力,並不是前面潰退下來的中國守軍官兵們所說的第九師團的兩個聯隊七、八千人,而僅僅只有一個野戰步兵聯隊的大部分,在三、四千人左右。
范哈兒師長之前也沒有與日軍交過手,以為六倍於日軍,可以一打,現在聽周大少團長這話,知道不僅僅是日軍戰鬥素質高,重要的是具有巨大的炮火優勢,不用提空中的狂轟濫炸了。怪不得前面的部隊都說地上、天上一轟一炸,部隊基本上就沒法打了,人員傷亡慘重。
這裡說說范哈兒師長對面的日軍,日軍第九師團(金澤師團),是日軍十七個常設師團之一。裝備與戰鬥力僅僅次於第二師團和第六師團,在日軍中經常被弄去打硬戰惡仗,反正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但在日軍陸軍內部,被認為是與第十八師團(久留米師團)並稱的日本陸軍雙璧。其編組地是日本北陸地區的宮山縣、石川縣、福井縣。士兵多樸實肯幹,比較團結,算是日軍中比較淳樸的隊伍,但大家絕想不到的是:就是這支師團參與了南京大屠殺,欠下了中民的纍纍血債。
今天,遇到了深知其血債纍纍的周大少團長,那就絕對跑不了,周大少團長早就算計好怎麼收拾它了
不過,令眾人大感意外的是,周大少團長並不主張出擊,相反,連廣福南側一線的現有陣地都不打算守了,準備後撤兩公里構築防禦陣地。
范哈兒師長驚訝的大嘴巴還沒有閉攏,李豁嘴團長和范小哈兒團長惱了:
「啷個嘛,周旅長認熊了哈要跑你個人夾起尾巴跑就是了,老們181師不得當這個丟人現眼的蝦爬」
周大少團長身邊的幾個哥弟兄們不甘示弱,也臉紅脖粗亂訣起來,一時間龜兒、老的滿天飛。
「啪」
周大少團長氣得把頭上的軍帽一把抓下來拍到桌上,冷笑道:
「婆娘家罵街嘛?都給老把個屁嘴閉到起」(也文明不到哪裡去
范哈兒師長也很惱火地吼幾個181師的弟兄們,「日他,讓人把話說完啥」
見大舵把、少ど爸都發了火,眾人不敢再鬧騰了,安靜下來,聽周大少團長說話。【悠*悠
「1、2路的韋雲淞之第48軍和葉肇之第66軍猛攻一場。結果是猴抓炭圓(川渝方言燒紅的煤球的意思),遭燙傷了手。英明神武的蔣大元帥還不曉得這些地方雜牌隊伍的戰鬥力啊?他是告一下個嘛,反擊失手,說明他當初的對此估計過高。
這些部隊守守陣地尚且勉強,還談啥進攻?如果這個曾經當過黃埔軍校校長的連這點也看不出,還是強令各部繼續反擊進攻,恐怕連現有陣地亦守不住了。我判斷,第三戰區的司令長官下達反擊部隊全線停止進攻轉為防守現有陣地的命令,遲不會超過明天……」
「鈴、鈴」,電話聲響起。
接電話的181師劉參謀長聽後馬上報告:
「師座,劉軍座(劉雨卿)轉達第三戰區的白參謀長(白崇禧,時任大本營副總參謀長)下達的長官司令部的命令。」
范哈兒師長過去拿過話筒聽,只聽見他說:「是」、「要得」、「一定執行」。
掛了電話,范哈兒師長過來對著周大少團長一拱手,向周大少團長說道:
「人稱你是小神仙、賽諸葛,確實比啥小諸葛的長官高明啊正如你剛所說: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已經下達了的命令:反擊部隊全線停止進攻,轉為就地防禦,丟失陣地造成大場防禦態勢崩壞者一律軍法從事」
「啊」大家一片驚歎之聲,這曉得周大少團長早已經算計到了這一步了。
范哈兒師長算是明白了,乾脆把手下幾個弟兄們全給趕起走了。這種時候,人多了壞事,艄公多了打爛船就和劉參謀長、周大少團長、周斌參謀長等幾個人商量,想出辦法再命令這些手下弟兄們照到執行就行了啥。
具體的細節不得而知,但當晚,廣福南側一線的181師連夜向後撤離兩公里構築防禦陣地。這一舉動,頓時使由黃港到廣福南側一線的一線平推的中國守軍陣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寬約兩里的大凹部。一時間全線震動
看到這個無人防守的大凹蕩蕩,兩側的友鄰部隊氣壞了紛紛向第三戰區的長官司令部強烈告狀,聲嘶力竭地痛斥這種各行其是,保存實力,不顧國家民族利益和淞滬抗戰的大局,以鄰為壑拒不執行戰區長官司令部就地防守的命令,完全對大元帥的命令置若罔聞……
但對面的日軍卻是大喜:中隊全線反攻時,對面的這支來自於川軍的中國守軍就沒敢發動攻擊,龜縮在陣地上,這下乾脆放棄陣地跑了哈
如果不是前線指揮的第九師團第18旅團旅團長井書寬時少將心裡懷疑,制止了第19聯隊長人見秀山大佐,恐怕人見秀山大佐當時就率部佔領了這個異樣的突出部。(就到葉子·悠~悠yz
友鄰的其他中國守軍也是納悶了:真是活見了鬼川軍不打就跑,沒人防守的空蕩蕩防禦陣地小鬼硬是沒敢上?
181師師指揮部則是鬧熱得很,劉參謀長一個小時就接到了上至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下到附近師、團數十個或嚴厲、或痛斥、或亂罵等電話(周大少團長早教範哈兒師長躲了,既然已經開始做了,千千萬萬不能接電話,特別是啥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的,否則原先的計劃就幹不成。至於挨幾句別人的罵,不要緊,只求個人問心無愧),是一會兒冒熱汗,一忽兒出冷汗。
特別是第三戰區長官司令部嚴令:如果不能在明天白天恢復現有陣地防禦,戰區執法隊將嚴懲不貸,到時可是不管啥師長、團長的,一律槍斃
就連頂頭上司劉雨卿軍長,對於21軍在廣福南側一線赫然出現一個陣前大凹蕩,也是提心吊膽,生怕戰區長官部追究他的責任,也是一疊聲的督令。
還四處放風:說181師範哈兒師長一貫倚老賣老,仗著老資格,不聽號令。軍中那是拉幫結派,烏七八糟,訓練極其差勁。造成遇敵即潰,形成了今日之廣福南側戰線的危局。可謂之一顆老鼠屎打壞了一鍋湯,范哈兒的181師可是把川軍的臉皮都給臊光了
幸好西南王劉湘去南京了,否則也極有可能親自率執法隊來逼著哈兒師長把這個大凹蕩連夜填上。唐式遵這個副總司令可不敢惹哈公這個大舵把。
面對左右友鄰、上上下下一致地指責痛罵,181師的上萬川軍弟兄們也是要臉皮的,那是委屈得要死:從來不怕事的哈公啷個了嘛?於是從團營到連排,弟兄們不斷往范哈兒師長大哥這裡跑:他雖然是181師的袍哥大舵把,眾位小弟不敢不聽他的號令。但是這一槍不放,就後撤也確實太說不過去了吧,被人指著脊樑骨罵,我們也是有血性有骨氣的川人啥
范哈兒師長先還覺得瞞著弟兄們有些對不住,於是一一和氣解釋。哪曉得前來的抱屈的弟兄那人都成了流,也不敢說透了,只能點到為止,誤會深,自己還說得口乾舌燥。日他,火了不見了,老概不接待了,全部給老爬起回去按到早先安排的去準備
手下的弟兄們也來了脾氣:你哈公不見我們,我們也有辦法。於是找了幾個咬文嚼字的弟兄伙,寫了一大疊的小字標語就幹上了。也是哈,一心出川抗日救國的川軍181師弟兄們成了大家眼目中的爛蝦爬,將士們心裡不服,這是理所當然的。
結果,范哈兒師長出來上廁所,還沒蹲下來,褲脫到一半,就見廁所牆壁上貼滿了小字標語:
「181師誓死保衛大上海」,
「前進,前進,向前進」,
「再退就退回四川了」……
提溜著褲,哈兒師長一一欣賞下來,都給氣樂了:整個一個廁所文化大展示嘛,***弟兄們的文采沒想到這一二年是大有長進哈
范紹增被人稱為哈兒師長,自然有不同於常人的做法。他倒好,不把這些廁所文化找人清除了,卻是找人把周大少團長等幾個川軍**旅的官長喊去專門欣賞自己手下這些弟兄們的「文采」。
周大少團長幾個看得哈哈大笑。周斌參謀長忍不住讚道:
「哈公,我從你身邊出來也有兩年了,你手下的弟兄們的文化見長啊瞧瞧:要做就做趙龍,絕不認熊當爬蟲朗朗上口,順嘴得很嘛」
幾個頭頭腦腦一路打著哈哈回到師指揮部,周大少團長收起笑容,一臉嚴肅:
「哈公,士氣堪用可戰矣」
日本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混蛋玩意兒。11月11日,中隊全線發起反攻,欲奪回黃大黑宅至東西趙家角一線的蘊藻濱南岸日軍佔據的橋頭堡陣地,在日軍強大的陸、空炮火打擊,全線失利,不得不退回進攻出發陣地,並構築簡易防禦陣地,由攻轉守。
鬼得勢不饒人,12日,日軍以陸續過河的第九師團、第十三師團的主力向韋雲淞的第48軍,葉肇的第66軍及川軍劉雨卿的第21軍防禦陣地全線猛撲過來。
於是12日一天,從北侯宅、沈宅、淡家頭一線,到廣福南側一線,中日兩軍激戰終日。
第48軍之朱耀華的第18師,朱師長眼見幾乎全軍盡墨,陣地還是大部分沒守住,羞憤之下自殺殉國;而葉肇的第66軍,在反擊作戰中就傷了元氣,被日軍上來就是一通猛攻,穩不住陣腳,不得不退至顧宅、走馬塘、冷橋、唐家橋一線。換言之,此次以中隊開始的全線反攻,打了兩天,竟成了中國守軍全線後撤數公里不等,至大場附近了。徹底沒有退路了。
廣福南側一線的防禦的川軍21軍陣地則是冰火兩重天。179師吳成德師長那是指揮打得英勇頑強,一步不退。充分體現了川軍那種堅韌不拔的性格。但在連天的日軍地上、天上的狂轟濫炸之中,在地面小鬼戰車的猛烈衝擊下,吳師一天就打掉一個半團傷亡達兩千多人。算是堪堪擋住了日軍第九師團之步兵36聯隊脅阪次郎大佐的猛烈進攻。
結果加氣人,由於其他友軍全線後撤,179師英勇抗擊所保防禦陣地未失,倒打成了孤零零的突出部?後劉雨卿軍長不得不下令179師後撤拉平防線,179師數千官兵們哭著不得不把流淌了上千弟兄們鮮血保住的陣地,放棄了。
范哈兒師長的這一天飽受詬病的181師防禦陣地,卻傳來驚天消息:圍殲了進攻該師已經放棄的防禦陣地的日軍第九師團之19聯隊大部。打死人見秀山大佐聯隊長以下日軍官兵三千二百餘人,擊毀戰車五輛,擊落日機三架。沒有一個日軍俘虜(這倒不是在包圍圈中抓不到幾個俘虜,而是按周大少團長所說:這些王八蛋全給老往死裡打不要俘虜
范哈兒師長的181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天不殺則已,一殺幾千幾乎當整個戰線數天以來,整個中國守軍消滅小鬼的總數量。
原來,早就判斷日軍會乘中隊從全線反攻轉為防守,陣腳不穩之機,發動猛烈反撲的周大少團長,與范哈兒師長精心設置了這個凹形口袋陣:從防守正面後撤兩公里,留出兩里寬的空擋。
這樣,即避開了日軍在蘊藻濱以北的遠程重火力的打擊,也使臨時進攻出發陣地上那簡陋的防禦工事變成了可利用一點:進攻日軍進入這一區域,只能在這些半人深的充斥著泥水的工事裡泡著(這個地方,工事挖不了好深,就是地下水,泡在裡面是又冷又凍,行動不便,遇到炮火打擊,只有蹲著或者趴在泥水之中),等著挨揍
進攻的日軍第九師團第18旅團19步兵聯隊,其聯隊長人見秀山大佐早就對對面的這支「膽小如鼠」的中隊嗤之以鼻,瞧不上眼:連全線反擊都沒敢出擊的懦夫
於是12日日軍全線發動反撲,人見秀山大佐第一時間就親率19聯隊三千多人直撲對面的靜悄悄的中國守軍陣地,卻見炮火硝煙之中,中國守軍早跑了,真是浪費了帝國寶貴的資源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19聯隊就攻佔了中國守軍寬約兩里,縱深約兩公里的防禦陣地(哪裡有啥防禦嘛?),面對其它部隊苦戰、血戰,19聯隊輕鬆取得如此佳績,把蘊藻濱北岸指揮的第九師團第18旅團旅團長井書寬時少將高興得連說「喲西、喲西」。
還沒有喲西完,情形風雲突變,傳來19聯隊的緊急要求指導(求援)。范哈兒師長的181師李豁嘴團與周大少團長的警衛營從左、右兩側開始迅猛的隔裂行動,乘進入凹形陣地的日軍立足未穩,迅速割裂了該部日軍與後續日軍的聯繫,封閉了這個千米左右寬的空擋。
其餘部隊按照事前安排,迅速進入指定位置,瞬間就將這突入的19聯隊三千多小鬼在陣前,生生包了一個大湯圓嚴絲合縫湯湯水水都不得漏出一滴。
那還客氣啥充分發揮周大少團長所說得近戰優勢啥:迫擊炮,擲彈筒、**包、手榴彈、平射高射機槍,密如驟雨的火力……半個小時不到,人見秀山大佐以下三千二百多進入了凹形陣地包圍圈中的小鬼,全數被殲,連屍體都找求不到幾具囫圇的。
阻擊日軍瘋狂救援的隊伍也消滅了近千小鬼。隨著陣前圍殲戰結束,匆匆打掃戰場,一聲令下,部隊交替掩護,全部回撤拉平防線。只留滿地小鬼屍體給日軍收屍。
181師和川軍**旅以傷亡五、六百人的代價,殲滅日軍四千來人。一舉創造了淞滬抗戰的絕無僅有的敵我傷亡比例,完全反過來了:成了我陣亡一人,小鬼得死十個而且,一次就幾乎消滅一個日軍精銳甲種師團一個聯隊,也是創造了淞滬抗戰以來的記錄。日軍瘋狂進攻遭到這沉重一擊,驟然停下,岌岌可危的大場一線戰線一時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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