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告訴指揮這次突襲茹越口行動的本多政材少將:他正午派出去的經峨口直插五台的近四千人馬的偽蒙軍第一騎兵師在離開峨口幾十里處,時間也僅僅隔了四、五個小時,就被中**隊全部收拾了。那打死他他也是不得相信的,打不死更不得相信(迄今為止本多政材少將尚未得知作為奇兵性質派出的偽蒙軍騎兵師已被消滅的消息)。
在派出偽蒙軍騎兵師以後,本多政材少將接到了繁峙方向的偵察報告,說作為突前尖兵的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的**混成第二旅團第一聯隊(就是那個死鬼十川大佐聯隊長的隊伍)松井大隊的一個中隊快速進至離繁峙縣城還有四十餘里的時候,遭遇到了少量中**隊。
遭遇戰中,雖然這支穿戴跟情報上通報的上回在平型關戰鬥中的殲滅第五師團的21旅團的啥子川軍**旅的一樣的小隊伍人數少,但士兵戰術動作靈活,配合默契,火力兇猛,軍事素質特別是射擊更是異常精確(這正是周大少團長最得意的山鷹突擊隊的一個偵察、行動小隊,由這次隨周大少團長入晉參戰的山鷹突擊隊偵察、行動分隊各十人組成)。一個十幾、二十人的中**隊的小分隊,一交火竟然讓這個日軍中隊(二百餘人),傷亡了三四十人!最後還毫髮未損大搖大擺地騎起摩托車全跑了。
這場遭遇性質的前哨戰,卻讓本多政材少將十分欣喜。他知道了擋在前面的或者說防守繁峙縣城的中**隊是哪支隊伍了:不錯,正是晉北前線日軍總指揮板垣征四郎將軍閣下唸唸不敢忘的要報仇雪恨的川軍**旅---一支把他的第五師團主力21旅團近乎全殲的神密的中**隊。
而這場遭遇戰,也讓因為輕易就突破了茹越口和伏擊消滅了反攻的晉綏軍方克猷旅而非常得意的本多政材少將放下了輕視的心態,非常重視這個對手,「八嘎,這次一定要拿下這個神秘的川軍**旅,為三浦君報仇!」本多政材少將暗自慶幸,自己這次能夠有與這支川軍**旅直接對上的機會,如果消滅川軍**旅、攻取繁峙縣城的功勞那是可以讓他這次少將升中將的。
本多政材少將立即召開了軍事會議,部署連夜向繁峙發動進攻,以便盡快地佔領該處,完成板垣征四郎的作戰計劃目標:直接威脅雁門關、平型關兩關的側後,屆時配合攻擊兩關的日軍主力,或南北夾擊,或東西對攻,從而達到逼迫閻錫山因畏懼晉綏軍主力被殲放棄天險而從雁門關、平型關兩關慌忙撤離的戰略目的。
本多政材少將以**混成第二旅團的十川聯隊(進至離繁峙縣城四十餘里的一線部隊)的三個步兵大隊,另每個大隊配屬一個壓制性的步炮兵中隊(這樣子每個大隊就有九二式70mm步兵炮和75mm山、野炮共計八門,三個大隊就有二十餘門前沿支援壓制炮火,另外加上聯隊級、旅團級遠程100mm以上的重炮,進攻的日軍炮火可謂非常強大),為了加強中路突破的力量,給中間的日軍大隊配屬了五輛裝甲車及兩台戰車,形成了向繁峙縣城方向的左、中、右三個方向的進攻箭頭,直接攻擊繁峙縣城北面的三個防禦要點:新河,深澤,郭村。得手後,即可乘勢直下,一馬平川,衝到繁峙縣城的老城牆根下了(這段距離啥子一馬平川喲,本多政材少將還不知道軍事地圖上的小平壩子已經遭周大少團長給挖的面目全非了,這個等他吃夠了苦頭就知道了)。本多政材少將甚至想到時候中**隊可能早已經逃跑了,畢竟這次專門配屬給**混成第二旅團的**重炮兵大隊的八門150mm加農炮就是專門用來攻城奪關的,那可厲害了,古老的城牆根本擋不住的。
旅團另一個聯隊負責全軍兩側防備及茹越口的安全,防止雁門關、平型關晉綏軍調動力量夾擊。剩下的裝甲車和戰車就配屬給這個聯隊了。
日軍軍事部署完,天還未完全黑下來,激烈的戰鬥卻已然打響。正在今夜進攻集結地「咪西」的十川聯隊進攻新河的三大隊率先遭到了周大少團長手下的精銳警衛營的突然攻擊。由於日軍猝不及防,臨時構築的進攻出發陣地的防禦工事修的比較簡陋(誰知道中**隊竟然會主動向日軍發起進攻嘛)。阪本(三)大隊的防禦陣地迅速被多路突破,阪本少佐眼見中**隊就要衝到自己的大隊部了,顧不得許多,扔下二百多被打死的士兵屍體和一些重火力(重機槍、火炮等)輜重就跑,一直退到了聯隊主陣地才算是停下了腳步,穩住神。
率領警衛營的陳營長也不窮追,打死了十幾個腿腳慢的倒霉鬼,迅速抬著傷亡的弟兄,能夠帶走的繳獲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重機槍、火炮全部炸毀,隨即撤離了。伴隨著陣陣爆炸聲,消失在夜色中。
周大少團長從電話中得知陳營長突襲行動成功非常高興:這次突然進攻,只以區區三四十人的微小代價(陣亡了五人,其餘的弟兄,由於都穿了「金剛」b型防護馬甲,受傷也不太重,多是四肢傷),打死了三百左右的小鬼子,而且是小鬼子的機槍手、炮手等居多,把所有火炮全部炸毀,重機槍也摧毀不少,這支小鬼子隊伍成了一支輕步兵隊伍了。
阪本大隊退下來一清點隊伍,阪本少佐幾乎要哭了:人員損失近四分之一不說,大隊的重火力和火炮損失殆盡,機槍手、炮手人員更是死傷慘重,算是淪為了日軍的守備部隊(沒有重火力,更不提火炮了),不復為日軍精銳旅團一線野戰部隊了。別看阪本大隊損失如此,仍然有很強的戰鬥力的。一般情況下,早期的日軍野戰部隊即使傷亡比例達50%左右,仍然有很強的戰鬥力,不同於一般軍事教科書上的30%以上的傷亡即為遭到殲滅性打擊,部隊喪失戰鬥力的說法。這跟早期日軍士兵多是服役老兵和日軍士兵上下都充滿狂熱的武士道精神等有關。
日軍的**混成旅團的一個標準1100多人的編制的大隊:有一個30餘人的大隊部;一個直屬的110人左右的運輸中隊;有四個步兵中隊(人員在190---250人之間),一個170人左右的機槍中隊(有三個機槍排,每排有四挺九二式重機槍,即俗稱的啄木鳥,總數十二挺);一個擁有四門九二式70mm步兵炮的炮排;有的還有一個幾十人的騎兵小隊。而這次為加強大隊的前線炮火壓制,本多政材少將還給每個大隊配屬了一個擁有四門75mm山、野炮的炮兵中隊。沒想到遭周大少團長的警衛營全給端了。也就是說,在這次突襲行動中警衛營消滅最多的就是部署在進攻出發陣地作為進攻掩護的重機槍中隊和炮兵---阪本大隊的壓制重火力和所有八門火炮。換言之,日軍阪本大隊還沒有等發起進攻,即已經失去了大隊重火力的掩護,只能在輕機槍和擲彈筒的火力掩護中和聯隊、旅團可能的遠程炮火掩護中進行進攻。面對的進攻困難局面可想而知,將會遇到很大的傷亡。
指揮十川聯隊的代聯隊長一木太郎中佐參謀長見到了扔光重機槍和火炮等重火力的阪本少佐,上去就是一頓手擀面(打耳光),阪本少佐「哈依」半天臉都成了豬頭才算完事。一木中佐氣得大罵:「八嘎,本多將軍閣下已經命令一定要加強戒備,我們的對手就是那個消滅了我們精銳的第五師團主力21旅團的川軍**旅,你還如此防備鬆懈。遭到重大人員傷亡不說,竟然把大隊的重武器丟了個精光。我命令你,即可加強給你一個步兵中隊,並以聯隊火炮給你做掩護,給我馬上奪回進攻出發陣地,不能保證在今夜的十點前能夠按時發起全線進攻,你阪本少佐就自裁吧!」
「哈依!」有些窩火的阪本少佐大聲回答道。這剛從茹越口下來,又急行軍了幾十里路才進至規定的進攻出發陣地,部署進攻陣地尚才完成,部隊剛拿起飯糰子還在咪西,還戒備個屁啊。真是官長一動嘴,下面的累斷腿,啥的別說了,趕緊部署反擊奪回大隊進攻出發陣地吧,離全線進攻只剩下兩個多鐘頭了。
十川聯隊的十餘門山、野炮一頓狂轟,阪本少佐的三大隊反擊順利之極。阪本少佐站在半個多小時前丟失的大隊進攻出發陣地上高興地向參謀長一木中佐報告:阪本大隊以極小的傷亡代價已經順利收復陣地的喜訊(傷亡個屁啊,陣地上就空無一人,只剩下二三百具日軍士兵殘破的屍體,那是遭聯隊的炮火給轟得,至於大隊的那些重機槍、火炮更是散成了鐵架架了,東一塊西一坨散的到處都是)。
這回阪本少佐不敢鬆懈了,急忙督促士兵們抓緊構築完備工事,部署嚴密的防備。然而這個時候,阪本大隊的陣地周圍卻響起了零零星星的槍聲,那是周大少團長的警衛營裝備了「鷹眼」紅外夜視系統的數個阻擊小組的傑作。單向透明的不對稱打擊使阪本大隊完全摸不著頭腦,日軍士兵們只能根據槍響的方位一陣瞎貓碰死耗子的亂糟糟的射擊。阪本大隊的陣地上一片黢黑,為了防止打擊,全熄滅了光亮。卻不料這正是給「鷹眼」紅外夜視儀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環境。於是在暗淡的夜色中,只要有小鬼子敢於出來在陣地上活動,必招致致命一彈,幾十個小鬼子兵就如此喪命。嚇得阪本大隊的小鬼子全縮在塹壕中不敢露面出來活動了。
八嘎,這仗沒法打了!阪本大隊長還是懂點科學的,他敏銳地覺察到這一定是中**隊裝備了一種能夠在黢黑暗淡的夜間也能看到目標的新式先進裝備,否則沒有這麼邪門,打死的幾十個士兵幾乎都是一槍斃命,全是頭部或者胸部要害處中彈,什麼神槍手在這種夜視條件下如此厲害?!
阪本少佐腦袋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先在陣地前面一二百米處悄悄潛伏一二百人,中國阻擊手再開槍的時候,就朝其所在位置迅速出擊包抄,就很有可能繳獲這些新式裝備,那可是很大的功績啊!如果大日本皇軍裝備了這種先進的夜戰裝備,那就是無敵於天下了(日本軍隊一般很少發動夜間行動,在視線受阻的不明情況下,日軍的優勢火力不能充分發揮不說,還很容易誤會誤傷。夜間戰鬥在這個年代不是一種好的選擇,當然對於弱者的一方濃濃的夜色是他們最好的朋友,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這次本多政材少將要連夜發動攻勢,主要是抓緊時間,乘雁門關、平型關兩關的晉綏軍不及反應,就佔領繁峙縣城,完成板垣征四郎的戰役構想。
想到這裡,阪本少佐果斷地命令西山中隊二百餘人隱蔽出動在陣地前潛伏,等著確定一個中國阻擊手響槍的位置後,迅速出擊包抄上去,一定要抓住中**隊的阻擊手,簡直太欺負人了嘛。
西山中尉連說好計,急忙佈置。於是二百餘小鬼子分成十數個小隊在不同的位置悄悄爬出塹壕,在暗淡的星光下默無聲息的緩慢匍匐前進著……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西山中尉命令一個士兵跳出這條塹壕,在陣地上奔跑一段後再跳進另一條塹壕中。那個日本兵明知道這可能是去送死,那些中國的阻擊手一定會盯上他的,但也沒有猶豫,跳出塹壕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起來。
果然,這個倒霉的日本兵還沒有跑出幾十米,就見遠遠的槍口火光一閃,「砰」的一聲槍響中,奔跑的日本兵一頭栽倒在地。
「喲西!」趴著緊盯著前方觀察的西山中尉馬上就發現了那個中國阻擊手射擊的位置,離日軍陣地的右側前方大概有三百多米遠的地方。西山中尉大喊起來:「右側三百米,支那阻擊手,快,出擊包抄別讓他跑了!」
那些悄悄匍匐前進到陣地前一百多米遠的靜靜地潛伏在草叢中、石頭後的西山中隊的日本兵,聽到中隊長的喊叫,在小隊長或是軍曹(班長)指揮下,爬起來就朝陣地前方右側的中國阻擊手位置出擊包抄過去了!
在日軍陣地前方右側三百多米正是周大少團長的警衛營的一個三人阻擊小組,觀察手感覺到了自己的左側的一些動靜,他的紅外夜視儀朝這邊一掃,立刻紅外夜視儀裡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景:左側的日軍陣地前一百多米處突然站起大群的小鬼子,正瘋狂地向著這邊衝過來!
「糟糕!陳立民,小鬼子發現了這個阻擊位置,有大約二百來小鬼子正包抄過來!」阻擊手陳立民在他的阻擊槍的紅外瞄準鏡中也看到了這個危急的情況。彈藥手兼副射手的孫毅急忙對兩人說:
「你們快撤!團長說過這些夜視裝備絕不能落到小鬼子手裡。我留下來吸引小鬼子,那包危急情況下用來炸毀裝備的**包也給老子留下,你們帶上裝備馬上走!」
「你……」
「別他媽廢話了,快走啊!」孫毅一把抓過**包,已跑向右側,並邊跑邊開火了。陳立民等兩人最後看了一眼親愛的戰友戰鬥的身影攜帶裝備向著相反的方向急速撤離。
小鬼子在黑夜中看到中國士兵的射擊火光,更加興奮了。「哇哇」叫著從四面撲了上來,絲毫不顧迎面射來的子彈。孫毅看著四周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小鬼子,沒有慌亂,阻擊手長期的嚴格訓練已經使他處變不驚,哪怕就是生死關頭的時候,他仍然是不慌不亂的換彈夾,瞄著跑動中的小鬼子身影射擊著……
幾分鐘的時間,小鬼子終於是逼近了這個不斷發射著憤怒的子彈的中國士兵。槍聲停了,孫毅打光了彈夾,他把自己心愛的槍支摔成了幾段,扔到黑夜的草叢中。掏出自己身上攜備的五顆手榴彈和留下的**包並在了一起,然後在得意獰笑的一大群圍攏過來的小鬼子逼近的時候從容拉燃了導火索……
「轟隆」一聲爆炸的巨響,已經撤離到安全位置的陳立民等兩人聞聲淚流滿面,孫毅壯烈犧牲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朝夕相處的戰友以自己寶貴的生命換取了他們的安全撤離。
「我操小鬼子八輩子祖宗!」東北漢子陳營長聽到一個警衛營阻擊小組遭到狡猾的小鬼子暗算,一個叫孫毅的重慶籍戰士用自己的年輕的生命保住了周大少團長的秘密裝備---紅外夜視系統和兩名戰友的安全撤離,氣得把手上的東西都摔了,心疼啊!這些周大少團長專門培養的阻擊手個個都是金不換,哪個不是百里千里挑一的好小伙子啊。這一年多嚴格的阻擊手訓練每人幾乎都打了上萬發子彈,可謂是神槍手裡的神槍手,有了這紅外夜視儀的幫助那更是如虎添翼,是陳營長的心肝寶貝,一個六、七百人的警衛營也只有區區十餘人。
聽到陳營長在電話裡沉痛地報告,周大少團長同樣心疼的要命,但作為一個已經指揮過數次與小鬼子的戰鬥的有經驗的指揮官,周大少團長迅速從悲憤中冷靜下來,他拒絕了陳營長要利用警衛營前面的小鬼子暗算得逞後的得意驕狂而生的懈怠狠狠突擊一次,給小鬼子一點顏色看看的建議,要陳營長暫時取消這種小分隊式的夜間狙殺行動。而且特別要提防小鬼子今夜就會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因為小鬼子的時間等不起,佔領繁峙縣城才是他們主要的目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陳營長,你部所處的位置對於新河防禦要點至關重要,若失,則新河也守不住,請陳哥子務必加強夜間防備。要能夠擋住上萬小鬼子五天,新河防禦必須堅守兩天,才能達到逐次抵抗的時間,所以……」周大少團長的話還沒有說完,話筒中就傳來了猛烈的炮彈爆炸聲,周大少團長心一沉,日他媽,小鬼子發動夜間攻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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