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團長懷著愜意的心情回到了離開近兩個月的重慶,時間已到8月20日了。結果好心情遭破壞的差不多了:重慶市府的幾百警察還拿王家沱日租界那幾百小日本人沒有辦法,雙方僵持了近一周了。西南王劉湘本來就不大買中央、最高領袖的帳,要老子清除長江沿岸的日本人勢力,可以啥。但是我川軍缺錢缺人缺軍火,裝備訓練嘿差,世人皆知。中央也要體諒,還是支援些再說吧。就由著重慶市府的幾百警察圍著王家沱日租界,反正困都困死個小日本人了。(其實這個時候的劉湘主力21軍早就不是歷史同期的那個欄杆子川軍了。周大少團長蓬勃發展的工商貿經濟,和大量滬寧杭企業的西遷,已經使重慶市的稅收收入提高了十餘倍。重慶民生改善了不少,成為一個比較和諧發展的時期。西南王劉湘的十餘萬部隊的裝備和訓練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把湯立勇隊長和軍情處趙處長喊起來!」周大少團長有些惱火的對參謀說道。重慶王家沱日租界這個毒瘤,他媽的早就該割除了!它是小日本伸進中國大西南這個戰略大後方的一根使人芒刺在背的毒刺,周大少團長怎麼能不會乘著最高領袖給的這個機會乾淨利落清除了。龜兒子些,重慶市府和劉神仙(劉湘外號),或是有心無力,或是有力無心,彎酸死個人(川渝方言故作姿態的意思)。那麼,老子就來,老子還要親自帶隊解決這個死對頭!
湯立勇和趙處長來了,三人商量起乘著這次這個好機會徹底解決王家沱日租界的問題。軍情處趙處長先談到一個情況,他對周大少團長說道:
「少ど爸,這次重慶清除行動,中央是支持的,可以大膽干!這個信息是力行社的特務處一個高級特工透露的,他這次專程到我防空團聯絡。希望我防空團暗地投靠中央,伺機脫離西南王劉湘,到時候可以考慮給我防空團一個正規團級編製。我看他是想在我防空團打開缺口,欲在大西南以重慶為基礎,把力行社的特務組織發展建立起來,為中央最終在大西南特別是重慶、四川做到軍政令統一做準備。我自然是打哈哈,說等團長回來了再說。」
周大少團長贊同趙處長的看法。
這裡就得說說這個力行社了。1932年,最高領袖效仿墨索里尼的「黑衫黨」,在黃埔軍人中以賀衷寒、戴笠、鄭介民、康澤等十三太保的策劃下,組織了以軍人為主的復興社(又稱為藍衣社)。同時,又在復興社內設了核心組織力行社,而力行社有一個專門進行諜報活動的特務處,它就是軍統的前身,當時戴笠是為處長。
周大少團長此時接觸的正是力行社特務處戴笠派來的高級特工。軍統局啊?那是37年底的事情了。最高領袖有感於對內對外的情報工作的需要,於1937年年底,把力行社特務處與隸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密查組的「特工總部」合併,正式成立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簡稱軍統,英文稱bis),掛牌是38年的事了。這個bis下轄兩個處:第一處,負責黨務;第二處則負責情報工作。這個軍統只向最高領袖一個人負責。
軍統第二處即為力行社的特務處。隨後在1938年8月,該局重組。第一處劃出成立了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調查統計局(即中統),而軍統就交給了戴笠。軍統的大發展是在抗戰中的事情了(38--47年)。這個時候的西南王劉湘的地盤上,那是任何勢力(劉神仙防中央甚過**)都針插不上、水潑不進。所以就算是周大少團長玩得再出格,只要掌握一個原則,不妨礙西南王的利益(再說周大少團長還是劉湘稀罕還來不及的送財大童子),一個小軍閥個嘛,就是個人範圍內的地頭蛇!別說是打防空團的軍旗---五星紅旗,就是吼英特耐雄納爾,哪個舅子敢管啊!?
聽了趙處長的話,周大少團長輕蔑地說道:
「不管這個力行社的特務是不是代表了中央的意思。我們該幹啥子儘管干!就算是要請老子去喫茶嘛,那些龜兒子的軍統中統(老子又不是國民黨員)的也他媽要到38年8月後了。我怕他個球啊?!」趙處長聽得莫名其妙的,啥子菌桶(軍統),重桶(中統)?少ど爸要做篾匠生意了啊?
「我們清除小鬼子在重慶這個毒瘤,不是為了將來投機任何勢力,就是為了重慶老百姓,為了咱中國的主權。哼,投靠了中央,死得硬邦邦!脫離了劉湘,哪去找地方?」周大少團長一說完,幾個人全笑了起來,還挺順溜嘛。
認認真真準備了一大堆,結果卻是令人啼笑皆非。當王家沱日租界的小日本人聽說是禍害了他們一年的那個最最邪惡的魔鬼要親自帶人來清除日租界了,頓時全沒有了鬥志:這就不是硬抗不硬抗的問題了,而是怎麼避免死得難受的問題了。
周大少團長在遠遠圍在王家沱日租界外人山人海的重慶市民的圍觀下(他娃早把聲勢造足了),率領山鷹突擊隊二百餘人向王家沱日租界發起了清除行動。在老百姓歡呼雀躍中,強悍的山鷹突擊隊解決這些已無鬥志,戰鬥力本就不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和武裝僑民沒有用上半個小時。周大少團長的山鷹突擊隊再次大大出名。也收穫了重慶市民的人心和愛戴。
除了打死小林明夫上尉等二十餘個負隅頑抗的小鬼子,其餘小日本人盡數投降了,只提了一個要求:哪怕就是處死他們,也讓他們看看那個一年間用了無數陰招毒計聲音都能拿來活活折磨死人的中國「高人」(小日本人已經把他不當人看了,這活說的,意思是這個就是一神)到底是誰?
周大少團長真神現身了嘛?莫得!為了讓中國人的大英雄,形象更加高大威武,反襯出小日本人的矮小卑劣。周大少團長隆重地把身高一米八五的,長得面如重棗,有一水的威風凌凌的小鬍子的東北大漢山鷹突擊隊隊長---湯立勇推到了眾人面前。小日本人見到身高人威的湯立勇,徹底低了頭,服氣了!只是有些想不通:這麼個身高馬大,面相就是個想像中的英雄般面目的中國人,啷個這麼陰損毒辣嘛,還真是應了中國的一句俗話:人不可貌相啊!
重慶王家沱日租界從此畫上了句號。在重慶的歷史上,穿穿哥周大少團長終於贏得一史青名了,樂得是嘴巴都合不攏了,一點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就不再理會,為了王家沱日租界,自己的錢包包癟了一大坨!
為啥子啊?原來,清除了日本人在重慶的勢力。周大少團長在王家沱日租界的一切繳獲,掛名上司西南王劉湘、范哈兒全要分一杯羹:怎麼說也是我川軍21軍181師師直屬特別行動隊繳獲的啥,記到是21軍181師的師直屬特別行動隊哈!於是三一三十一,好傢伙,全分球光了。而且按照規律,打工仔永遠沒有老闆(哪怕是掛名的)拿得多。
周大少團長也鬼,乾脆做個順水人情,把在王家沱日租界一切繳獲(其實攏共就幾百條槍和幾門小炮個嘛,加上些零零碎碎軍備也值個幾萬元)全數孝敬了兩個掛名上司。只是向重慶督軍府、重慶市府提了一個要求:願意以十萬元的巨款把王家沱日租界原來範圍的幾平方公里的區域全賣給他。因為貓兒石工業園已經不能滿足工商業發展需求了,周大少團長要在王家沱修碼頭(王家沱碼頭是個天然良港),建工廠!劉湘、吳市長都樂意,周大少團長用巨款購買這塊地可以啥,多建些工廠哈,還可以為重慶發展多添些稅收,為川軍多送點軍費。於是沒有費多大周折,也就同意了。
重慶王家沱這片地,位置可比貓兒石還要好!在貓兒石工業園管理委員會召開的董事會上,眾董事一致讚賞周大委員長這十萬元太值了:別看王家沱這一片現在是稀落冷清,發展潛力還在當初的貓兒石工業園之上。光是小日本人建好的一些基礎設施那才值十萬元嘛?
王家沱的幾平方公里的地是拿下了。那三百多在日租界內負隅頑抗硬抗了重慶市府警察近一周的小日本武裝人員被周大少團長俘虜後,編成了一個勞改大隊,弄到一直喊缺人的正以火箭般速度高速發展的綦江松藻煤電(鋼鐵)聯合體去勞動改造了。劉湘和重慶市府巴心不得,落幾百個小日本人在個人手上還得管吃管喝,劃不著,隨便你周曉舟啷個折騰。
那近千名的日本僑民啷個處理?這事更被劉湘和重慶市府一推六二五:你周大少團長自己弄回來的自己去處理去。周大少團長本來還擔心人被搶走,現在成了這個狀況,一面大倒苦水,一面在心裡卻樂開了花!
這近千日本僑民,除了確定可能有極少數的日本人間諜(這事周大少團長特定叮囑軍情處趙處長負責甄別挖出,秘密處理了),大部分都是在重慶生活了最少有幾年、最長都有十餘年的各類日本在中國討生活的人,像啥子小商小販,開飯館酒肆的,技術人員,醫生等,更有數百名婦孺,這才是周大少團長撓頭的地方,動刀動槍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啊。
如果公然使用一些日本人中的技術人員、醫生等咱急缺的人才,周大少團長也怕被罵成漢奸賣國賊。啷個又把這些人用了,大家還沒有啥子空話可說。周大少團長一時半會也沒有找到辦法。
辦法慢慢想,措施先跟上。周大少團長針對這近千名日本僑民首先宣佈以下訓令:
(一)所有被扣留之日本僑民,當予日本停止對中國的侵略退出所侵佔中國國土後再行自願遣返;
(二)為防止重慶市民誤會造成不必要損傷,所有日本僑民自行取一個中國名字予以登記,我貓兒石工業園當予以安置。否則一律發往勞動改造。(這個周大少團長狠,把日本僑民的根鏟了)
(三)本著人道主義出發,凡日本僑民中低於十二歲之兒童全數由貓兒石工業園管理委員會負責送到園區內的樹人中學繼續就學;(親中反日當從娃兒抓起!十二歲以下正好是沒有形成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的年紀,好糊弄)
……
這個不寫了,因為周大少團長整了一十八條之多。總之就是一個原則,從思想、文化等軟處撓癢癢,慢慢改造這些算不上小日本人中的死軍國主義分子的普通日本人。周大少團長前世看過一本專門寫**改造日本戰犯的書,那是深得其中之味,最後最強硬的日本戰犯也幡然悔悟,對自己的罪惡痛恨不止,喊出了就是被中國人殺死十回也不足以抵罪的懺悔。刀槍只能消滅人的**,改變靈魂才是拯救之道。周大少團長不忌諱當個耶穌啥。老子不改造,誰來改造嘛!
最後還是林大小姐的一句話,提醒了周大少團長,解決了這個又要用日本人又怕國人誤會的兩難問題。林雪兒對周大少團長說:「我們周林醫院現在醫生、護理人員缺口很大,光是貓兒石工業園就有上萬人了,你手上的日本僑民中醫生護士也有二、三十幾個。人家不敢用,我用!救死護傷總沒有人說三道四的吧,實在不行,我也在周林醫院設一個日本人感化室,就說這些日本醫生護士都是拿來感化教育的總行了啥。」
「對啊,老子專門設置一個日本人歸化處,以歸化教育之名把人用了。叫那些所謂的愛國人士打不出噴嚏來!」周大少團長大喜。
用日本人,其實周大少團長過慮了。抗戰期間,又不是他一個人在用。大家明裡暗裡都在用。不用白不用。抗戰後,用得更多:**留在手上的各類日本人就達五萬多人;國民黨更不用說了,就連所謂之甲級戰犯都敢用,連侵華日軍的華北總司令岡村寧次大將都成了座上客。其實想通了,也就是當工具個嘛!
這些爛事忙完了,周大少團長想起了自己的偉大電影事業。他在朱富倫的乘風機械廠所在的對面---九龍坡黃葛坪開始建設自己的大型拍攝基地,名字叫「東方之珠」。至於,田漢等人已經苦熬一周,拿出了《三千里路雲和月之英雄兒女》的電影劇本。
周大少團長接過電影劇本,先沒看,忙著給田漢說好消息,已從上海購置了大批最先進的拍攝電影的器材,聘請了專業人員許許。田漢大喜,這就可以找演員開始籌備拍攝這部大片了(時長近兩個多小時,豬腳加配角和人數多達數百人的群眾演員的超級豪華陣容在當時絕無僅有,可以稱為大片了)。
演員本來田漢看周大少團長擁有一個人數多達數百人的小百花藝術團,就準備從這些有些藝術細胞的人中招。周大少團長一想,可以啥,背劇本也容易些。小百花藝術團的團員們倒是踴躍,順利把演員找到了。拿到周大少團長這裡試一試鏡頭,差點把周大少團長鼻子氣歪:原來這個時代的電影,其實更像是舞台劇或者是話劇(早期這個中國電影都是戲曲等),於是這些演員全是一個模式,說話拿腔拿調,根本沒有一點生活氣息!田漢等人看慣了,也認為理當如此,這可把周大少團長恨得就這個樣子啊,我的大片?!
「生活,要有生活!」周大少團長大叫,「在你對面的是你的親兄弟,是你的生活了兩年的戰友,不是別的演員!他英勇犧牲在你的懷裡,你在這裡文縐縐的念『啊,我親愛的戰友!我一定為你報仇……』,不是這樣子的!」
整了一歇,就沒有一個看著順眼的,都他媽的太假!這些小百花藝術團的年輕人哪裡去找血與火中的這個感覺嘛!從來就沒有上過戰場,就是軍訓也就是周大少團長搞得那一周多時間。
最後,咱小百花藝術團總顧問周大少團長親自上陣給人們演示。當勤務兵萬朵花躺在周大少團長的懷中的時候,大家笑得前仰後合,這個反差太大了。
周大少團長等眾人平息下來,很快就進入角色:一想起自己的弟兄們和鄉親們倒在了硝煙戰火中,周大少團長的心就回到了那個慘烈的阻擊戰場。他慢慢擦拭著陣亡弟兄的被戰火黢黑的臉龐,兩行熱淚無聲地流淌。大家彷彿感受到了這種失去了自己最親的親人般的痛苦和悲憤,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當周大少團長最後抱著烈士的遺體唱著:
「……啊,親愛的戰友!
我再也不能看到你雄偉的身影,可愛的臉龐。
你再也不能聽我彈琴,聽我歌唱。」
這個時候,全場人都泣不成聲,就連躺在周大少團長懷中的裝死人的萬朵花都默默的流著眼淚。
(謝謝各位書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勵和建議是老鷹飛翔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