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組五名隊員貓著身子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向兩個鬼子哨位分別摸去,兩人一對對付一個小鬼子哨兵,剩下的一人負責警戒掩護以防意外情況突然出現。
在湯立勇的「鷹眼」紅外夜視儀的目鏡中,只見一個50多米遠的一個小鬼子哨位上,小鬼子哨兵正在站著琢米(打瞌睡),哨兵後面自己的兩名隊員無聲無息的但確在黑夜中十分準確的緩慢靠近著,忽然就見小鬼子哨兵猛地掙了一下子就癱軟了,兩個隊員向隊長這個方向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與此同時,另一處哨位的小鬼子哨兵也被如法炮製,被從後面無聲無息的摸上去的隊員靜悄悄地幹掉了,也向隊長發出了成功的手勢。
「二組、三組上,把隱蔽部剩下的小鬼子全給我悄悄處理了!」湯立勇低聲命令時刻待命的其他隊員。
二組、三組共十名鷹眼突擊隊員迅速前出。沒有人曉得在這濃黑的夜色中竟有這麼一群視夜如晝的特戰雄鷹正在上演世界上第一次完全不對稱的特種夜間襲擊戰。此次戰鬥抗戰後很久才透露出來,被公認為世界上首次完全夜視條件下的作戰。
隱蔽部睡得像群死豬的小鬼子們在睡夢中去了天照大嬸那裡。通向王家沱日租界腹心地區的通途被悄悄打開了,不費一槍一彈,輕鬆加愉快。常說瞎貓碰死耗兒,這完全是明貓弄死耗兒,在黑夜中小鬼子們完全是睜眼瞎,被配備了「鷹眼」紅外夜視儀的山鷹突擊隊員們玩於掌股之中,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不對稱,完全是極不對稱,這是兩個代差之間的戰鬥了!
後面幾百米處的前線指揮部裡,周大少團長沒有露出很得意的大笑,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勝利。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把剩下的二百多山鷹突擊隊隊員按計劃派上去,建立警戒區和充當搬運隊。而再後面的防空團警衛營和高機營五百來人也要突前一些,形成一條轉送鏈條。「鷹眼」的二十人則直接進入敵人腹心地區:庫房和辦公區,製造無人區。剩下的事情就是一個字:搬!
原來周大少團長與防空團、山鷹突擊隊的頭頭腦腦們制定的這個「鷹眼行動」計劃的核心,並不是消滅王家沱日租界的日海軍陸戰隊警備隊的一百多小鬼子。這麼做倒不是不可能,在單向透明的不對稱作戰下完全辦得到,二十名配備了「鷹眼」紅外夜視儀的突擊隊員絕對沒有問題。
但現在是啥子時局喲:在中國的土地上失蹤了一個小鬼子兵小日本人都要尋釁鬧事,這雖說是在日租界內,但是全弄完了搞得太凶了一樣麻煩。所以這次「鷹眼行動」按周大少團長的話說就是先把王家沱日租界外圍的那層紙牆(警戒線)給老子捅個透明窟窿,然後由鷹眼突擊隊進去在腹心區製造一個無人區,隨後山鷹突擊隊進去尋摸好東西,啥子日租界內的槍械彈藥庫啊,裝備庫啊,物質儲備庫啊啥子的……就是說只要能搬得動的,給老子通通通過這個捅開的透明窟窿往外搬起走!
也就是說,這次行動動員的龐大的七、八百人就是為了形成一個從日租界通到一里外的一個傳送物質的鏈條(不過是人鏈條個嘛)再由準備好的貨車和貨運三輪摩托迅速送到隱蔽處。
周大少團長一聲令下,在黑夜中一個看不見的人鏈(相距不足一米)迅速組成,從打開的那個通道口一直通到距離日租界外圍500多米遠處。第一批貨很快就傳下來了,他媽的竟是十幾個小鬼子的還有些溫熱的屍體!
山鷹突擊隊和防空團警衛營畢竟是周大少團長的當家主力,沒有一個人吭一聲,把這些死豬迅速傳到了轉運處,倒把轉運的一些高機營戰士嚇了一大跳,有些發慌,遭個人的官長小聲呵斥了,也橫下心來,開始幹起來。周大少團長極富工程設計創意的,完全符合他娃重慶小龍坎技工學校畢業生特長的人形鏈條開始動起來,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融洽,速度和效率那是剛剛的!
那二十名視夜如晝的鷹眼突擊隊員高效率地毫無聲息的處理了小鬼子在腹心區的一些重要部位的警戒力量,啥子明哨暗哨喲,在鷹眼的視線內通通無效。悄悄處理了二十多名小鬼子,再無敵人了,隊員們二三人一組控制了王家沱日租界核心地帶的所有要害部位。開始由山鷹突擊隊二百來人的隊伍進入當搬運隊了,他們放心的很,自己的精銳二十名鷹眼突擊隊戰友在這些地方四周佈置好了一個警戒的暗線。
蔡學武帶著人進了一處很大的庫房,打開一個碼的整整齊齊的長木箱子,用手電一照:好傢伙,是日軍制式槍械三八大蓋!這一大堆全是啊。再用手電一照四周:輕重機槍!擲彈筒!多得很的箱子啊……。隨後在一處稍微孤立的一處庫房又發現了大批的彈藥,初步估計不少於幾萬發子彈、數千枚香瓜手雷、幾百發50小炮彈。至於其他幾個庫房裡,軍裝、皮靴等裝備那是把蔡學武等人的臉都笑爛了:老子小團長為了整二百多人的日軍制式裝備曾經把夫人的私房錢都弄脫30來萬。這幾大庫的軍火裝備怕不能裝備一個千人團喲?(這也是重慶王家沱日租界小鬼子心虛的表現。按辛丑條約,在中國境內的外國租界的治安由中國人負責,外國租界不得駐軍。現在小鬼子駐紮了一百多人的海軍陸戰隊租界警備隊本身就違反了駐軍法,而且還儲藏大批軍火,以備隨時武裝租界內的數千「平民」。現在這倒是給周大少團長送了一個大禮包,那就好意思笑納了哈!)
在長長的人鏈條又送出去二十來具小鬼子屍體後,人們欣喜地發現開始有源源不斷的好東西了。一箱箱物質進入人鏈條,傳到轉運處,堆滿一車立馬就拉走!
來到轉運點的周大少團長高興得一直在搓手,嘴裡直叨叨:「發財了,他媽的發大財了!你個龜兒子些小鬼子你砸啥,你把老子的喇叭砸爛啥,老子不把你些龜兒子搬空老子絕不收兵!」把身旁的萬朵花聽得一陣膽寒:格老子的惹誰也不要惹到咱團長喲,否則不遭他一個損招連一個損招陰死也得遭整脫皮!
更喜劇的是:居然有一個又大又重的巨型鋼箱子無法用人鏈傳送。蔡學武也不放過:老子小團長說過了,他就是周扒皮!把小鬼子東西全搬了,給他們嘗嘗老子不是白得這個外號的。這個長寬一米多,重達數百公斤的巨型鋼箱子啷個辦?蔡學武一咬牙,叫了十八名戰士硬是用棒棒給呼哧呼哧抬到了轉運處。被周大少團長立刻專門用了一輛車子拉起走了,絕對有好東西!
周大少團長一手策劃的這場空前也可能是絕後的大搬遷:時間從凌晨一點來鍾一直持續到四點多種,長達三個多小時,參與人數近千人,車輛三十餘台,把王家沱日租界腹心區域的七八個庫房和辦公區的所有東西一掃而空。連桌椅、板凳、屏風都沒有留下,牆上掛的「武運長久」啥子的也被扯下包成一包轉走了。如果可能的話,周大少團長差點要把門窗都給拆了(誰叫俺們是拆那人)搬走,「小鬼子除了漚肥求用莫得,其他的東西通通大大的有用,都給老子搬空!搬空!!搬空!!!」周大少團長,周大元首怒吼著。
六點多鐘的時候,周大少團長等忙碌一宿的人們仍是毫無倦意,在上新街前驅路山鷹突擊隊訓練基地後面的秘密山洞中邊看著堆積如山的戰利品邊打哈哈。「鷹眼行動」取得最圓滿的成功!最有收穫的大勝利!代價是戰士們的一夜辛勞和丁丁點點柴油的消耗。周大少團長大老闆這次賺大發了!那當然詩興也大發,即做《十六字令》三首:
「搬,八百壯士運猶酣,驀回首,天高三尺三。
搬,倒櫃翻箱卷巨瀾,傳送急,卡車拉不完。
搬,掃盡斜陽久違殘,吾輩雄,倭寇永難安!」
這個《十六字令》意思淺顯戲謔,這回大家聽懂了:搬啊搬,八百戰士忙得不得了,一回頭才發現搜刮地皮太狠了,天都高了三尺三。搬啊搬,翻箱子倒櫃子的像是驚天巨浪捲走一切,傳送的東西太多,一時大卡車都拉不完。搬啊搬,把小鬼子這個緊到不墜落的殘陽打掃乾淨了,有我們這些英雄豪傑在,小鬼子們永遠都得不到安寧!
天光大亮的時候,王家沱日租界的田中一郎等小鬼子們進入辦公和庫房這一片核心區,頓時被驚呆了(該區所有人員全都被鷹眼突擊隊處理並且傳送出去了,成了無人區了哪個去報告喲):乾淨,簡直太乾淨了!所有庫房,辦公區像是突如一夜北風吹,只留房子在那堆。所有的東西,甚至於包括牆上的所有掛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更不提七個庫房中儲藏的槍械彈藥裝備……等等,而邪門的是核心區的近三十名人員(守衛警備值班)也隨風而逝竟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了。
看著這一片詭秘乾淨而無聲恐怖的核心區,田中一郎等眾人全部寒從心生,怯由膽起。天照大嬸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昨夜發生了啥子奇異的事情?!要像篦子一樣把這片核心區梳得如此乾淨,沒有千把人數個小時絕對辦不到,可昨夜平靜安寧,沒有看見或聽見這麼大的場面啊?!
「領事先生,初步統計出來了,七個庫房和辦公區的所有物質全部消失:計損失1號庫房三八制式步槍1072支,輕重機槍三十一挺,50單兵擲彈筒五十六具……,六號庫房損失:6·5mm子彈五萬餘發,香瓜手雷二千三百多枚,50單兵擲彈筒小炮彈五百餘枚……。至於辦公區打掃的最乾淨,除了這個沒有一片紙剩下了!」
還剩了東西啊?周扒皮團長不是喊全部搬空啥。田中一郎接過皺巴巴的一團,打開一看:原來是弄得污穢不堪的膏藥旗。戰士們實在是不想把這破爛玩意兒帶走,最後就剩了這個勞什子了!
田中一郎氣得咬牙切齒,是誰?!剛要咆哮發作,手下人又添了一句,只見田中一郎老鬼子聞言一口鮮血噴出,暈個了!抓子,啷個反應這麼大?是這麼一句話:「領事先生,你辦公室裡的那個巨大的鋼製大保險櫃也遭神秘消失!」
這就確確實實要了田中一郎老鬼子的命。不是說裡面有幾十公斤黃金,五十萬法幣,二十幾萬日幣和其它一些值錢的東西,價值大約三百多萬元(法幣)。更有無法估量價值的關係到大日本帝國絕頂機密的大批文件資料,其中還有一份日本外務省在中國大西南地區的潛伏人員名單,這可有四、五十人!有的潛伏已近十餘年,打入的層次很是不低了。才吐一口血?這就是吐一盆血,田中一郎本身也是活不成了,只有自殺謝罪了事。(他有幸成為了王家沱日租界勇敢自殺的十三人中的第十一個)
以下就是大日本帝國重慶王家沱日租界最高首長田中一郎領事的泣血遺書,公佈如下:
尊敬的天皇陛下,大日本帝國外務省外相廣田宏毅閣下:
職就任重慶王家沱日租界領事以來,無一日不誠惶誠恐,殫精竭慮,身心神經俱疲(說句實在話是遭周大少團長弄成這個熊樣了),深恐辜負聖恩國責,仍是勉力為之,而今弦斷矣!從36年10月後,我王家沱日租界即接連遭遇諸多不可言狀之奇異怪事,雖無槍鳴炮響,更無悍敵現身肉搏,但凶險殘酷租界同仁皆曰乃一生竟見絕無僅有:先是環繞租界外眾多支那農夫挖數百漚肥糞坑,其沖天臭氣幾欲熏昏眾人;隨又遇租界開界三十餘年未見之特大鼠患,數千眾苦戰月餘才終平息矣。期間,發生的護送滅鼠專家之「片崗」號護衛艦及領航的租界炮艇小隊全員神秘失蹤案令人扼腕至今;再遇租界外支那民眾家家安置大喇叭天天欣賞幾欲令人發瘋發狂的支那人據稱十分美妙之音樂,經反覆交涉仍是無果,已陷於此近三月,兵士為此自殺者有七;又租界警備之海軍陸戰隊更是遭遇奇異鬧鬼事件,損失不小。
而今發生的租界庫房、辦公之核心區人員物質一夜間神秘消失事,則使我王家沱日租界人員物質損失慘重,剩餘人員幾近崩潰,如無支持外援,重慶王家沱日租界名存實亡矣!雖強烈抗議之,然曰發生於租界事,民國與此何關,亂咬豈不貽笑大方!
事殆矣!吾才智膚淺,能力庸平,辜負了陛下及外相閣下重托深望,半年而至今日之岌岌危局,不死不足以上平聖憤,下慰眾怒。吾今去矣,雖身死尚有一忠言警留:支那不可妄想,中國人太厲害了!
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
完了。遺書雖然寫得狗屁不通,淒淒慘慘慼慼的,但我們不得不表揚田中一郎老鬼子一句:自殺時切得那「十」字櫻花刀,劃拉的漂亮!
(感謝書友大大支持你的鼓勵是老鷹飛翔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