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中日海軍對抗演習,江防大隊奇跡般大勝完勝,周大少的隊伍沒有一個人不高興萬分,意思就是說有一個不高興,不過是對自己很不高興,那當然是曾經把周大少團長罵了個狗血噴頭的林雪兒林大小姐。
在個人的心上人以弱應強,非常艱難的情況下,正是需要自己的愛人的充分理解和堅定地支持,自己卻對曉舟沒有一點信心,甚至於還在眾人面前諷刺挖苦打擊。一想起這些,林雪兒把自己恨得要死,後悔得直想哭,啷個會高興得起來嘛。把自己一個人關到屋裡打死不出來了。
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周大少干父女倆,都還沒注意這茬,大的一火色贏了八百萬元,小的懵懵懂懂賺了一萬元。大小賭神的名號傳遍武漢三鎮!
直到勤務兵萬朵花說,林總把個人關在屋裡一整天都沒出來了,也不吃飯,也不出聲,個人在生悶氣。倆個興奮的錢串串才恍然發現,林雪兒一天都沒看到了。原來是閉關修煉了哈。
周家欣在心裡忙責備自己該死:林雪兒之前的激烈反應,正是對自己摯愛的心上人的最深切的關愛,明擺了周大少挑起的這是一場實力極為懸殊的幾乎沒有啥子希望的挑戰。林雪兒是個聰明人,她對這一點更是看得十分清楚,愛之深憂之切,所以才會言辭激烈的反應。周家欣是理解的,遭個人的愛人罵個狗血噴頭有啥子嘛,就當愛的雨露不是毛毛細雨而是傾盆而下,澆個痛快!
再說,饒是林大小姐再聰明十倍,也絕不會想到周大少的這招水上拼刺刀戰術的,現在這個時代世界海軍史上沒有這麼打的。這是周大少借鑒了我軍後世小艇打大艦的成功戰鬥經驗:八一五海戰中,以百餘噸的幾艘小魚雷艇把國民黨數千噸重的「章江」、「劍門」兩艘美式驅逐艦擊沉!創造的奇跡曾經轟動整個世界海軍,正是採用了這個抵近拼刺刀的戰術。
現在的林雪兒能從哪裡知道這些嘛,除非她也穿越回幾十年後。
周大少和馬曉雨倆個來到林雪兒屋門前。
「雪兒,開門啥。我告訴你哈,我們不僅江防大隊打贏了小鬼子的驅逐艦,武漢萬國賽馬會還給我們送來了八百零一萬元的賀禮來,我們一起去啃武漢的絕味鴨脖嘛!」
屋裡沒有動靜,看來周大少不好使,林雪兒這面子一時還下不來,周大少對乾女兒馬曉雨擠眉弄眼,示意小傢伙上。
「林媽媽,你開開門嘛,小雨這回真賺了好多好多錢有一萬元啊!我數了一天都沒數清楚,你開門幫我數數嘛。」都知道是一萬元了,還翻來覆去數個屁啊!
屋裡「撲哧」一聲笑,有動靜了。馬曉雨又開始打親情牌:「林媽媽,你開開門吧,小雨一天都沒見到你,好想好想媽媽啊!……」想個鬼啊,不是萬朵花提起,小財迷還在跟大財迷倆個數錢玩!忘都忘求了還有個最疼她娃的林媽媽。
林雪兒終於開門出來了,也不管馬曉雨小朋友在一邊,撲到周大少的懷裡就哭。周大少有些尷尬,忙拍著林大小姐的背勸道:
「莫得啥子得,以前你不是經常訣我啥,啷個現在還搞得不習慣了?」把林雪兒氣笑了,掛著眼淚直捶這個無賴的周大少。
論功行賞,周大少找人做了一面大錦旗,授予防空團直屬江防大隊「殺敵先鋒」的光榮稱號,另重獎溫伯能大隊長一千元,以下官兵各一百元。曾經被大伙嘲笑的光頭大隊終於揚眉吐氣,成了防空團的驕傲。
輸的乾乾淨淨的漢口日租界的日本海軍表面上悄無聲息,暗中幾個海軍的頭頭腦腦對參加這次中日海軍對抗的周大少的超級小刺蝟是讚不絕口:這超級小刺蝟太霸道了。在內河上,它簡直就是無敵小霸王啊!機動性強,火力超強大,比起動輒數百噸、上千噸的大艦來說,造價低,出動方便,使用靈活,效果顯著,真稱得上是控制內河江防的神兵利器。既是對上了強大的護衛艦、驅逐艦,只要戰法戰術得當,也照樣能發揮巨大的作用。不行,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讓中國人獨得,我堂堂的日本海軍的炮艇大隊九艘同級別的小炮艇,也必須全部改成「超級小刺蝟」!
炮艇大隊大隊長矢野太郎少佐等幾個海軍頭目,找到井上浩二領事,再次提出找周大少談談超級小刺蝟的事情,出錢買設計圖。如果文的不行,就是暗下手也要把這內河利刃掌握在大日本海軍手裡。
井上浩二領事,佐籐恭雄大佐,矢野太郎少佐等幾個日本人再次來訪,不同上次遞張名片了事,這次死摳門的小日本人給咱們的周大少團長準備了「精美」的禮物。
「周桑,超級小刺蝟真是天才的設計啊!我大日本海軍也是非常的欣賞。能否談一談呢?」井上浩二直挑主題,我大日本海軍看上你手上的超級小刺蝟了,你出個價吧,我們要買設計。
周大少團長正被小日本人送的「精美」的禮物氣得要命:一把日軍佐將級軍官才能佩帶的王八盒子,正式名稱是「南部十四式半自動手槍」。這種槍品質之差據說在整個手槍設計歷史上獨佔鰲頭,又醜陋的很,甚至於日軍後期戰敗時,連拿它自殺都經常卡殼。中**民給編了個順口溜:打死人的鏡面匣子(德國駁殼槍),嚇死人的王八盒子。就是說的這玩意兒。
把這王八盒子扔給萬朵花,周大少說了句:
「弄又弄得撇(川渝方言不好的意思),還要到處去;生又生的醜,還要到處走。把這**歪火藥扔球了!」幾個略懂些中國話的小日本人當面愣是沒聽懂周大少這幾句四川方言。其實周大少的意思是:你們這槍製造的太差勁,又醜陋不堪,還要在部隊配發,到處當禮物送,這種垃圾貨扔了算了。
小日本人帶的翻譯不說了,照樣聽不懂。臨時充當周大少的翻譯的沈平是忍俊不止:看這幾個小鬼子滿臉堆笑,還真以為咱周大少團長誇讚禮物好哈?也裝莽不吭聲,讓日本人自得吧!
踏雪完小日本的東西,周大少團長接過井上浩二的話題:
「井上君,你們知道,這超級小刺蝟是內河江防的利刃,也算是我民國的非常重要的軍事機密了吧,能不能轉讓喲?!我雖然是川軍的一個小團長,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設計圖紙也確在我處,但是這畢竟不好吧,我啷個說還是一個中國人嘛,所以……」
「周桑說笑了。日中兩國歷來親善友好。早在隋唐,中華已將眾多文明傳入日本。如今西方列強揚威東亞,日中皆為黃種人裔,當齊心協作共扶共助,為了建立王道樂土的大東亞共榮圈出力。你幫助我,我幫助你,東亞好兄弟!怎麼談得上出賣國家的機密?」井上浩二的歪理還扯得冠冕堂皇,光彩眩目。
周大少的手下一眾人氣得在心裡直罵:「放屁,小鬼子就是想要我們團長把超級小刺蝟的設計圖紙交給你們小日本個嘛,門都沒有!」
周大少好像仔細思考一樣,想了半天,才說道:
「井上君說得不錯,我中華歷來胸懷寬廣,樂善好施。不說你們日本兄弟了,就是啥子棒子兄弟,印支半島猴子兄弟,幾乎東亞的兄弟們都占夠了老七(川渝方言便宜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說東亞兄弟們都應該互助互幫,建立一個共榮的大東亞圈圈,應對西方列強!」
聽到周大少團長似乎被自己繞進了亞洲人要幫亞洲人的大東亞共榮圈的美幻肥皂泡中,再也不提啥子個國家軍事機密的事情了。井上浩二是心中暗喜:愚蠢的中國小軍閥,大東亞共榮圈是要建,那也是由日出之國來領導,輪不到支那這個暮氣沉沉的垂死老者。
周大少似乎是下了好大的一個決心又說:
「在下為了獲得這張由天才設計師莫先生設計的內河利刃---超級小刺蝟,可是花了不少錢啊!井上君,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過得很是艱難:中央就不必說了,時刻存整肅兼併亡我之心,防都防球不過來;就是頂頭上峰,也是用時給倆錢,平時實行防區制,甩手不管分錢不撥,小弟只能靠走點私活販點大煙土維持,說起可憐喲,手下弟兄都稀湯帶水,揭不開鍋子囉……」
看到起周大少團長一幅愁眉苦臉,苦大仇深的表情,日本人和周大少手下人全被逗笑了。日本人樂得是:好,你個小軍閥使勁叫苦念窮,不過是想把超級小刺蝟賣個好價錢罷了,搞到這個好東西有門了!
手底下的人樂得是:你周大少團長的隊伍還稀飯都喝不飽,揭不開鍋?開玩笑,全中國的隊伍都找求不到像周大少防空團這麼肥的隊伍。稀飯喝不飽那是不喝稀飯,全是大魚大肉乾飯坨子;揭不開鍋那是不用蓋蓋蓋,一天介鍋裡燒肉熬湯沒歇過稍,盡煮好東西了。哪裡去找一個大型農業綜合種養殖基地供養的隊伍去?!你周大少還苦了?!窮了?!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咱周大少團長就是一個周大忽悠!
「周桑,我們大日本海軍非常理解你的艱難處境。這樣吧,我們願意贊助你部五萬元,讓你的可憐的部下喝得上稀飯,揭得開鍋!」井上浩二非常義氣地說道。
「萬分感謝啊。哎,我手下上千的弟兄是能喝上稀飯了,可這年生,哪個當兵不是拖兒帶女,養家餬口……」
「六萬元!」好嘛,井上浩二又養上軍屬了。
「隊伍的裝備奇缺啊,槍都當燒火棍使沒有子彈喲……」
「七萬元!」井上浩二贊助子彈飛(費)。
「這次回渝,說出來都不好意思,囊中羞澀窮得連給五個大小老婆的見面禮都買不起啊!……」
「八萬元!」井上浩二有些瘋了,你個小軍閥哄大小五個老婆開心我還得出錢啊?!
一旁正聽得津津有味的林大小姐筆直的鼻子都遭這個死崽兒氣歪了:你娃一個老婆莫得,還整出五個大小老婆來了?!
……
終於,黔驢技窮的周大少團長再也想不到啥子招了。算求了,賣了十五萬元,也可以了啥。
井上浩二則是長出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這傢伙太能扯了,還理由充分想拒絕都不好提,總算完了,幸好也能接受,離當初幾個人商議的每艘艇兩萬元,共十八萬元的底線到底是省了三萬元,也可以了。重要的是大日本海軍有了這內河江防利刃,那是平添了多少力量:一艘當三、四艘用,這漢口日租界的炮艇大隊九艘就當三、四十艘用,還能對武漢兩江上的其餘西方列強的護衛艦、驅逐艦造成巨大的威脅,能更有效保護大日本帝國在武漢的利益。值了,千值萬值,十五萬元合算!
雖然周大少把超級小刺蝟悄悄賣了十五萬元的巨款。林雪兒等一眾人心裡並不高興。但經過了n多次事情證明:周大少團長是個極端陰險毒辣的「小」人,他娃挖坑埋陷阱的技術太純熟了!不知道啥子時候就會使人大吃一驚。所以看到周大少團長這次悄然的「賣」國行徑,大傢伙竟一致性地選擇了裝聾作啞,再也沒人吭聲了,包括非常愛國的林大小姐概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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