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還笑瞇瞇的陳蘭外,其餘人都被這幾天豬食,豬屎的整得身心俱疲,你周總顧問還說豬八戒其實挺可愛的,這不是拿人開涮嘛。
周家欣見大家又有點浮動起來,忙大聲的對大家說:
「你們陳團長,這幾天也跟你們天天忙活。昨天,我有幸聽到陳團長自己哼的一首歌,唱的就是豬兒。能夠從你們厭惡的卻沒有那個沒有吃過的豬兒身上得到靈感,唱出這首歌來,我覺得這才是藝術源於生活,藝術從生活中提煉的真正的人民藝術家的風采!
我相信大家聽了陳團長的豬兒歌。一定會改變你們狹隘的藝術觀,找出正確的方向,向著一個真正的音樂家靠攏,藝術家都是從生活中誕生出來的,不是在屋裡想像出來的,我們首先要應付得了生活的考驗,也才能最終得出藝術的真諦。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大家仔細聽歌,聽完後好好生生想一想。」
這是周家欣和陳蘭早就商量好了的。見大家這幾天心情浮躁,周家欣估計大傢伙就會拿豬兒開刀鼓動鬧事。正好想起香香的豬兒歌,可以拿來給大家上一課,就教給了陳蘭,今天正好用上。
陳蘭站在大家面前。沒有人會想到這又肥又蠢的豬兒,會有什麼詞能說出它的好來,好奇的小百花新丁們漸漸圍攏來。
說實話,在沒有聽到周大少哼哼豬兒歌前,陳蘭的感受跟小百花新丁們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礙於團長的面子,只好捏著鼻子埋頭苦幹,以作榜樣。
等周大少的豬兒歌一唱完,蘭蘭笑了,真是太形象了啊!特別是最後一句「見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不會臉紅,不會害怕,你很像他。」把周大少見到漂亮小姑娘葉麗君時一幅豬哥樣子刻畫的活靈活現,寫實傳神,蘭蘭是想起就笑,想起就笑,最後肚子都遭笑痛了。
現在我們的陳蘭團長用甜美的帶點少女調皮的調子唱道:
「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感冒時的你帶著鼻涕牛牛;
豬,你有著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邊;
豬,你耳朵是那麼大,呼扇呼扇也聽不到我在罵你傻;
豬,你的肚子是那麼鼓,一看就知道受不了生活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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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豬腦豬身豬尾巴,從來不挑食的乖娃娃。
每天睡到日曬三桿後,從不刷牙,從不打架,哦--
傳說你的祖先有八釘耙,算命先生說他命中犯桃花,
見到漂亮姑娘就會嘻嘻哈哈,
不會臉紅,不會害怕,嗯,你很像他!」
笑容在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小百花新丁們的臉上綻放,快樂的笑語聲也隨著陳蘭詼諧有趣,活潑可愛的豬兒歌越來越大聲,終於在陳蘭唱完「你很像他」時故意看著周大少時,達到最高點!
「哈,哈,哈」,青春的少男少女們終於被此時笑瞇瞇的周大少的滑稽表情給逗得捧腹大笑,有的直不起腰了,有的眼淚都遭笑出來了。
再是嬉皮笑臉的周大少也被笑得有些尷尬。格老子的,我這麼瘦,啷個算都不會像是肥豬兒啥?!那當然,瘦肉型豬個嘛。
沒說的,幾十個小百花新丁們全體服氣。陳蘭團長,不愧是有著「人民藝術家」榮譽的音樂家。同樣幾天艱苦的餵豬生活,陳團長就從最使人惱火的豬兒身上找到了藝術的源泉,創作出這麼一首朗朗上口,詼諧有趣的豬兒歌。
看來自己是深入生活還不夠啊!要向陳蘭團長好生學習。沒得啥子抱怨的了。不服氣不行,怪不得團長能紅遍全國。單這首豬兒歌恐怕以後想不紅都不行,真是太好聽了。小百花新丁們,一直到吃完晚飯,睡覺時都在哼哼嘰嘰,就像一群快樂無比的小豬娃。
思想的問題一解決,群眾的勞動熱情空前大爆發。小百花新丁們搶著餵豬食,鏟豬屎,是越累越臭越有人干。都要學習陳蘭團長,在最艱苦的生活中鍛煉自己,發掘藝術的真諦,做一個從生活中走出來的真正的人民藝術家。
小百花新丁們的藝術創作熱情也被激發。有創作出餵豬歌的,有唱我愛大肥豬的,更有甚者有一個有驚人想像力的創作出一首豬巴巴之歌:「豬巴巴啊豬巴巴,農民伯伯離不開它,它是莊稼的一枝花!」把個正在嚼干胡豆的周大少差點噎死了事。又不好打擊新丁的熱情只好說:這個,這個嘛藝術雖然來源於生活,可它也要高於生活啥!
當人們快樂地對待生活時,時間就過得很快;前五天餵豬時愁得一日三秋,五天等於十五年。後五天卻快得就像只是過了一會兒。
劉老漢場長都有些捨不得這群單純快樂的孩子們了。最後一天晚飯,他決定在養殖場半山坡腳下的養魚荷花塘邊擺席招待大傢伙。他和幾個老把式特地從澄江鎮請的廚子,做得一手水煮魚,好吃得很。
一輪又圓又大的滿月掛在遠處山巒上,滿池墨青的荷葉田田,空氣中有一股清香的蓮葉的氣息,平靜的荷塘水面倒映著明亮的月,水波隱隱間顯現出迷幻的銀光。
本來就有些藝術浪漫味道的小百花新丁們都被這美麗的景象迷住了,深深地陶醉在其中,如果不是蟲兒的鳴叫,幾乎都想不起這是在人間。
有月有水有荷香,怎麼能無詩無酒無音樂。大家賞景吟詩飲酒縱歌,快樂極了!
最後大家都請求陳蘭團長再給人們唱一首流行歌曲。
陳蘭沒有推辭,她站起來說:
「今天在這麼美麗的荷塘月色中,大家都很高興,我就給大家唱一首新歌吧!這首新歌就叫《荷塘月色》。這首歌是我們小百花藝術團的總顧問周曉舟先生新近創作的。大家可能不清楚,曉舟先生才是真正的藝術大師,他對詩詞歌賦有很深的造詣,大家欣賞了這首歌以後就明白了。這首《荷塘月色》是男女聲二重聲唱法。我現在就有幸邀請曉舟先生與我共同為大家獻上這首歌。」
周家欣走上來輕輕牽著蘭蘭的手,兩人就這樣手牽手的走向荷塘邊。圓月的清輝映照在兩個青春少男少女身上,顯得那麼靜純,潔清,真一對佳人!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你守候這皎白月光,
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
周家欣和陳蘭牽著手深情的互望著唱完了《荷塘月色》。人們還是覺得皎白月光中彷彿飄散著荷香的夜空裡有餘音繚繞。
許久許久沒有人動靜。人們都被這首天籟之音鎮住了心靈,生怕一絲絲的顫動,就再也聽不到美妙的仙樂飄飄。
劉老漢嘴裡呢喃著:「周團長和陳團長是一對仙人兒,是天上下凡的仙人兒!」
在靜靜的人群中,有一雙美麗深情的眼睛看著沐浴在月光中的周家欣,心靈深處生出了愛意的情思。只是後來當事的人也沒有想到,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愛的傷害甚於一切。癡心的葉麗君暗戀周家欣,終身未嫁。
火熱的軍營敞開了自己青春的懷抱。防空團官兵們像是過年喜迎親人一樣迎接小百花新丁們的來到。有條件的人都爭著當新兵班的班長。終於有五個幸運兒在數千人的羨慕目光中產生了,五個班長笑得都像撿了大元寶的哈兒似的都有點高興傻了。
周家欣曉得這些大頭兵喜歡小百花新丁們,難免訓練上打馬虎眼。特意召開了學兵隊班長會,嚴厲警告:如果發現不嚴格要求,故意放水吆鴨子的話。格老子的,滾回原部隊,一擼到底,當他媽的大頭兵去!
幾個班長這才收拾起心情,嚴格認真地當起班長了。
經過了養豬場的鍛煉,說老實話,軍訓中,這批小百花新丁們確實表現好多了。立正,稍息一絲不苟;集合,列隊嚴肅認真。就是在最艱苦的一個半小時的軍姿(防空團全套採用山鷹基本軍事素質訓練科目)中,雖然暈倒數人,餘下的也咬牙堅持,勝利完成。得到班長和周家欣的一致表揚。
在5公里的野營拉練中,沒有對學兵隊的背包有負重要求。小百花新丁們卻學著部隊官兵一樣紛紛主動在背包裡塞上幾塊磚頭。
最後兩天是手,步槍課目。手槍訓練科目,稍微簡單些。小百花新丁們很快掌握了上下彈夾,拉動扳機,單雙手持槍瞄準,射擊等動作要領。打20米手槍靶,成績也說得過去。
帶隊的班長和學兵們都非常高興,艱苦而又有趣的軍營實習生活明天打完步槍靶就要勝利的結束了。
周家欣專程趕回防空團,準備最後一天同小百花新丁們呆在一起,共同慶祝小百花新丁們正式開始了真正的新的生活。
周家欣親自上場檢查臥姿步槍射擊動作訓練的學兵們的動作。這時只見葉麗君因為力氣小有點拉不動步槍槍栓。周家欣在她面前蹲下來,替葉麗君拉開了槍栓,並隨手把左手搭在槍機上,右手指出葉麗君的瞄準動作不規範的地方。
不知道是緊張嘛,還是為啥子,葉麗君扣著扳機的手一扣,復進機猛地一擊,頓時周家欣搭在槍機上的左手小拇指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勤務兵萬朵花見狀背起團長就欲跑,見葉麗君嚇得都哭了,背上的周家欣忍住劇痛微笑著對圍上來的班長說:「不要怪她,不要怪她,是我個人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