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團編製番號的問題解決了。西南王劉湘最終默許了范哈兒的「荒唐」瘋狂擴軍:一個六千人的181步兵師帶了3000多人的師直屬加強防空團。也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萬人整編師了。
格老子的,現在搞得西南王劉湘只要一接到說是合川范哈兒的181師來電,劉湘的心裡就打鼓。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哈兒還會不會編出一個師直屬江防大隊來。合川不是有一條大江,也有幾個小湖泊啥。
周家欣這個新晉的181師師直屬防空團團長其實心裡也在打鼓。不為啥,為人,為防空團的兵員。
這個年代,有句俗話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特別是川軍這個出了名的雙槍兵(一桿老槍加一桿煙槍),在大多數四川人心目中,就是爛丘八,糊不起的爛泥巴!
所以,以181師師直屬防空團名義,費勁八神地忙活了半拉個月,負責招兵買馬的被周大少委以重任的周大參謀長-周斌垂頭喪氣的只招到一百來個新兵。
啥子概念?這就意味著以現在這個兵員數量。幾乎每一個兵要操縱一門37高射炮,五挺12·7高射機槍。又不是千手觀音,再說也要拿得動啥。
「團長,我看乾脆降低招兵標準。不再要求必須招初中文化以上的。只要是識幾百個字就可以了,也許還能招些人來。」周參謀勸說道。
「不,不,不。」周家欣直接搖頭否決了。
這高射炮兵可不同於一般步兵中的炮兵。這是一種技術兵種,所以說防空高射炮更需要有一些素質的人。降低標準,訓練難度就會增大,不可能用成百上千顆炮彈喂熟一個兵啥。一顆炮彈也值不老少錢了。這樣幹,訓練費用太大了,養不起,不如用這些錢招些素質高些的人來。
周家欣思考了兩天。召集防空團幾個中高級指揮官開了一個會。這幾個人都是周家欣從山鷹帶出來的。除了周斌當上了防空團的團參謀長,其他幾個人任營,連長不等。周家欣的意思先基本上把一個營的架子撐起來再說,也就相當於是教導營了。以它為基礎,再來組建幾個營就順利些。
這個會,在後來周家欣的這個圈子裡很出名。因為周大少首次拋出了他的當抗戰的兵販子理論:我們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使出所有手段,到處拉人當兵。我不管你們是強拉,還是哄騙啥子的。總之一句話,為了抗戰的勝利我們就是要當抗戰的兵販子!
按周家欣的解釋。此等強敵環視,國家民族危急存亡之時,我輩軍人安能坐視。如戰火明天即起,則國家民族會允許我們慢騰騰禮讓謙和的招兵買馬嗎?敵人會允許我們整編訓練好了再動手嗎?不可能的。我們現在就要用一切為了抗戰勝利的兵販子精神,光榮的拉人騙人!
再說,也不盡然是騙人的啥。格老子的防空團,待遇比照中央軍整編師。川軍就算了,沒有可比性。就是一句話:來我181師師直屬防空團,吃得好,待遇高,訓練輕鬆,不用在最前線吃子彈。訓練輕鬆不像當個步兵的經常給累的半死(後來防空團的訓練能把人直接累死,當然不用半死了);不用上最前線吃子彈,確實是,因為基本上是吃大炮的炮彈或者是飛機的炸彈。
周大參謀長,你也算是個老資格的兵**了。說完這話的周大少直接遭到周斌參謀長一個白眼。有這麼說人的嘛?
周大參謀長,你要發揮老黃埔的不死不休的三郎精神。廣泛聯繫眾多黃埔同學。不願來四川,不願降格到川軍團的你的師哥師弟老鄉熟人親戚朋友等等,總之,你認識不認識,熟悉不熟悉只要是通過別的人介紹的人,你都要給我盡量誑到四川,騙到重慶,來「旅遊」啥!
啥,到哪裡旅遊?就是旅到防空團就不准游了。當然不能搞強迫啥,就是軟打整個嘛。反正你不答應留在防空團,你就像個魚兒隨便在軍營這兒游!---
周斌參謀長的鼻子都差點被周大少這個死賴皮的小團長給氣歪了。這麼搞,自己以後就不要在黃埔同學中混了。不成過街老鼠也是臭狗屎一堆了。
其他幾個人先別笑了。周大少挨到起一個一個來。最後長達六七個小時的招兵動員大會散了。離開團部的時候,除了滿臉陰笑的周大少,每個人的臉都成了苦瓜,周大少想正好夏天用來清熱還是道好菜。
這邊歪著下三濫。那邊我們周大團長也還是有妙招聖手啥。享譽四川的陳蘭的小百花藝術團,緊急變成防空團招兵宣傳隊。周大少甚至在熱熱的酷暑中不辭腦勞,辛苦幾天編成了若干首後世膾炙人口的招兵宣傳歌。像什麼「咱當兵的人」,「為了誰當兵」,「說句心裡話」等,反正不老少,十幾首。為了結合當前年代的情況改編歌詞,十幾首下來能不費腦力嘛!
防空團招兵宣傳隊撒出去了。到四川的城市去,到四川的鄉壩去,到各大中學校去---只要你一露出丁丁點想扛槍的念頭,馬上有人熱情萬分招待,到了最後甚至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拒絕的話了,要不然就像欠了好大的一個債似的。
周斌參謀長等十幾個老兵**,老兵油子也四處出動。所到之處,無所不用其極,漫卷西風之勢無愧於一切為了抗戰勝利的兵販子之名。也最終證明,在周大少手下當差,有困難要上,莫得困難創造困難你也得上。
煽情的招兵宣傳一波一波。兵販子拉人的手段一個一個。到了那批德軍剩餘裝備到重慶的時候,我們周大少的防空團也終於名副其實了。面對在操壩上密匝匝集合的3000餘人馬,周大少終於有當團長,不,當師長的感覺了。川軍的小軍閥一個師不就三,五千人嘛!
要湊齊三千人,在當時中國這種文化教育落後的情況下,還是不可避免的招了很多只認識幾個大字的人。莫得法,就是中央軍教育程度最高的教導總隊和宋子文的稅警團也達不到這個程度-全要初中文化以上的。
在四川,在重慶,初高中文化的也算是個小秀才了。周家欣只能接受這個現實。自己的美好願望離現實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還比較滿意的是周斌參謀長這個最大的兵販子終於使盡一切手段拉來了幾個軍校生。小百花藝術團給煽來了數十名四川各個大中學校的學生兵。中高級指揮官的素質還是可以基本得到保證。這就夠了。
一個高炮營,兩個高機營,一個後勤營,一個警衛營,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些直屬分隊,181師師直屬防空團正式誕生了,全團總人數達到3117人。周家欣終於實現了自己想法的第一步和在這個亂世發揮作用的根本的基礎。
戲班子搭起來了,就得鳴鑼唱戲了啥。
周家欣拿出來的訓練綱目,幾個老兵油子看了,不做聲。沉默往往意味著不是支持,而是反對。
「團長,防空團基本上是新兵。如果要說的形象一點,連初中級指揮官也基本上是學生軍。這一套訓練下去,受不受得了喔?」
周斌參謀長終於開腔了。
啥子內容大家都不太支持呢?
主要是兩個。首先,士兵基礎體能訓練。內容大致是每天10公里負重(重量逐步增加),分成幾組完成的還有俯臥撐500次,仰臥起坐500次,手臂負重舉500次等等。
其次,基礎軍事訓練。這個周家欣借鑒了後世重慶警備區團長老漢的帶兵方法-著名的郭興富練兵法。主要針對土工,過各類障礙,爆破,射擊,刺殺,投彈等等單兵基本軍事素質。
如果實施周家欣這個訓練綱目,這意味著防空團這批新兵蛋子們將度過要命的三個月。團部的其餘人普遍的看法是訓練量大,訓練項目多,完成訓練目標的難度相當大。假使完成了,那就不得了,防空團稱得上是一支精兵。
「時間不會等人啊!我的哥子弟兄們。」周團長提醒道。
「我現在只能保證兩點。第一點,我保證每個弟兄吃飽而且盡量吃好。具體說,就是每人每天二兩油三兩肉一個雞蛋,蔬菜飯食管飽。盡量在身體上保證每天訓練的弟兄有足夠的熱量大卡!」周家欣說道。
「啥子是熱量大卡呢?」眾人不明就裡。
「這個,這個就是---」
周家欣一時語塞,一不小心把現代語言帶出來了。還真不好解釋,說這是熱量計算的國際單位,只怕更說不清。
「哦,我打個比方說吧,就像我們重慶人要燒開一壺水需要用2斤煤球一樣,我們一個人要保證我上面每天的訓練量那一天的熱量供應就不低於1700大卡,否則人就會遭不住。也就是說,這2斤煤球燃燒的熱量就等於1700大卡。」
大家聽得似是而非。問題是我們每天吃的食物也不能像煤球一樣燃啥?得,這亂的。乾脆不解釋了。
眾人也不理周大團長的其次了。反正周老闆開了腔,大家動手幹吧。
每天一大早,防空團就一連一連拉出去負重長跑,每個人兩腿上都綁著兩個幾斤重的沙袋。
回來吃早飯。早飯,沒的說,饅頭包子稀飯管夠,還一人一個雞蛋。稍微讓大伙不習慣的就是嘿年輕的周團長規定,集合,吃飯前等場合必須唱歌,喊口號。怪招招的。
吃完早飯,歇息半小時。開始基礎軍事素質訓練,當然從列隊,走正步開始。
中午伙食更豐盛。桌桌肉飄香,大盆裝的大片的肥嘟嘟的肉片子,燒的耙溜溜的香味撲鼻,很少見肉的眾新兵蛋子們風裹殘雲一掃而光。
休息一小時後,繼續操練。
晚飯吃得也不錯,反正一天有一頓葷腥。吃完晚飯後自由兩小時,然後有周大少特地安排的一個小時學習討論時間。讓弟兄們自己講講龍門陣個嘛,吹吹時局形式,擺擺中國人的責任和使命,當這個兵的目的什麼的。反正按周團長的說法我要一隻有思想的隊伍,不是混飯吃的槍桿子。
防空團的一天簡單八個字: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周大少說不要推薦不要收藏不要打賞不要催更,林雪兒笑了那你蹦躂個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