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一個人睡945」大大的打賞!)
機器人艦隊的旗艦是一艘細長的銀白色戰艦,名字叫做「歌唱者」。楊亂帶著星歌登入艦內,發現通道十分狹窄,大概只有三米寬,而人類的戰列艦,主通道起碼有50米寬,可以並肩通過10輛坦克。
「這也太窄了吧?走動都不方便。」
「機器人在戰鬥中不需要走動,只要保證持續供電,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這是預留的維修通道。」
星歌一邊解釋,一邊帶著楊亂來到艦橋。
艦橋也是出奇的狹窄,大概有一間小屋那麼大,到處都是各種複雜的儀器,儀表盤和屏幕閃閃發亮,正中間有一把冰冷的金屬椅,構造複雜,上面有很多插槽和接口。
「這裡是艦隊的中央控制室,所有的作戰命令都是從這裡發佈。」星歌說著,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露出完美無瑕的雪白**,沒有**官,看上去十分怪異。然後她躺在椅子上,全身上下的各處仿真皮膚紛紛彈起,露出身體內部的機械構造。從她身體內伸出數十根電線,與金屬椅的接口和插槽銜接起來。
控制室的各種儀表紛紛亮了起來。
星歌的頭部仍舊保持人類的外觀,以便隨時跟楊亂交談,「不要對我的這種生命形式感到奇怪,只是跟你們人類不同罷了。」
「我不奇怪,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一下……」
「那麼,出發了。」
不需要任何語言命令,3000艘戰艦同時啟動引擎,調整方向,整齊的令人震驚。
「歌唱者的同步率只有0.9,」星歌向楊亂解釋著,「這是因為搭乘了你這個特殊的乘客,進行過維生系統的改裝,不能跟其它戰艦完全同步。不過誤差率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你的意思,對於這艘戰艦來說,我就是個異物?」
「是的,異物,非常準確。」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接……」
……
經過兩天時間的航行,艦隊抵達斯坦尼斯星球,很快驚動了暗影教會的黑衣主教澤拉圖。他馬上派出自己的艦隊:近千艘戰列艦,以及其他戰艦約5000艘,在斯坦尼斯星球上空擺開了防禦陣勢。
數千公里直徑的空間內,兩支艦隊互相對峙,從規模和體型上來看,澤拉圖的教會艦隊像一隻猛虎,而機器人艦隊卻是一頭小狼。
「是否立刻展開進攻?」星歌問。
「不必,讓我先跟澤拉圖談談。」
艦橋內的一個屏幕亮了起來,出現澤拉圖的身影。一年沒見,他的樣子蒼老了不少,仍舊套著那只懲戒牢籠,身上到處是結痂的傷疤和新的傷口,流著淋漓的鮮血。不過看他樣子,似乎沒有剛戴上懲戒牢籠時那麼痛苦了。
「神子殿下,你帶著一支艦隊來這裡幹什麼?」
「主教大人,把神意法典交出來,這支艦隊就是來旅遊的,如果你拒絕,那麼他們就是來給你送終的。」
「這……」
澤拉圖猶豫之間,突然感到大腦中一陣劇烈疼痛,女神刺耳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神子背叛了我,立刻殺掉他!」
「謹遵女神聖諭!」澤拉圖頭痛欲裂,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顫聲喊道:「進攻,把那些戰艦全都擊沉,一個不留!」
與此同時,楊亂的腦海中也掀起一場風暴。
「楊亂,你膽敢背叛我!?」女神暴怒地質問。
「我現在有把握吃定你,為什麼不背叛?」
「你會付出代價!」女神冷喝一聲,位於楊亂意識深處的混沌之地陡然產生巨變,匯聚在三座石碑頂端的雲團不斷翻滾著,醞釀著威力強大的一擊。
「進攻!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暗影神殿,把信仰之塔奪過來!」情況不妙,楊亂趕緊命令星歌開戰,同時盤膝坐在地下,沉入意識深處,全力對抗女神的精神攻擊。
兩場戰鬥,在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展開了。
澤拉圖的艦隊仗著人多勢眾,從各個方向朝機器人艦隊包圍過來,妄圖把他們一舉殲滅。戰列艦的主炮紛紛開火,紅色的激光束如同萬道利箭,直射機器人艦隊的戰艦群。
機器人艦隊密集的陣型瞬間散開,躲開了教會艦隊的第一波遠程攻擊,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像是一場優美的舞蹈。
歌唱者旗艦的艦橋中一片寧靜,但星歌體內的戰爭模式處理器全速運轉,將一個個指令傳達到所有戰艦。這是一種全新的指揮模式,指揮官既能縱觀全局,又可以精確掌控每一艘戰艦的動向,作戰的效率達到了最大化。
反觀教會艦隊,在機器人艦隊面前就成了一隻紙老虎,空有龐大的戰艦群,但進退之間卻是破綻百出,每一個漏洞都被抓住,遭到毫不留情的攻擊。
每一艘機器人戰艦都是戰場上的多面手,不管是遠程炮轟還是近戰纏鬥,都能發揮不俗的戰鬥力,他們是戰艦中的殺手,每一次攻擊都冷靜、致命,在星歌的調度下,又不乏靈活。
隨著一艘艘戰艦被擊沉,教會艦隊漸漸露出了敗像。
而在精神層面的戰鬥,卻與現實中完全相反。
萬鈞雷霆直劈而下,星雲奮力撐起數據流護盾抵擋。但幽暗女神的實力比起一年前要厲害太多了,每一道閃電進攻都挾著驚天動地的威勢,一下一下地撼動著星雲的護盾。為了維持護盾,星雲甚至調用了楊亂體內的所有力量,不一會兒,坐在艦橋裡的楊亂便臉色蒼白,身形不穩,冷汗涔涔而下。
「放棄吧,現在我有整個幽暗星系的信仰之力作為力量來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們撐不了多久。」
「是嗎?」楊亂的小光球躲在星雲的護盾裡,對幽暗女神冷嘲熱諷,「有了整個星系的信仰之力,還對付不了我這一個小小的凡人,你這個女神也不過如此。等我的艦隊打下斯坦尼斯星球,我就毀掉信仰之塔,看你還怎麼汲取信仰之力!」
「你敢!」
女神聞言,頓時又驚又怒。
難道楊亂猜出了信仰之塔的秘密?如果真被毀掉的話,她馬上就會失去所有的力量。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打敗楊亂的艦隊。
女神被楊亂的話分去心神,轟擊護盾的雷霆之力頓時減弱不少,星雲趁機喘了口氣,趕緊補充護盾。
夜月星神族遺址內,女神的形體已經越來越接近實體了,只是由於突然感應到楊亂進攻的消息,不得不分心指揮自己的信徒進行抵抗,減緩了重塑肉身的速度,血管內奔流的小光點速度也慢了下來。
她以精神之力查探到索拉娜的位置。
但她很快察覺到情況不妙,索拉娜拒絕向她敞開心扉,精神力匯聚成一堵無形的高牆,將她擋在外面。
難道她也背叛了嗎?
也罷,那就乾脆消耗精神力直接控制三大教團的普通信徒吧。
女神這麼想著,將精神的觸角分散開去,試圖跟三大教團的所有牧師和修女建立連接。
但是她失敗了。
她感應不到三大教團信徒的存在,彷彿她們的信仰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
但女神已經來不及仔細思索,因為她已經分明感應到,澤拉圖的艦隊要頂不住了。
……
索拉娜站在「冥府」號航母的主甲板上,靜靜地看著下面瘋狂的人群。不計其數的牧師和修女集中在甲板上,搖頭晃腦,或唱或跳,其中還有不少人抱成一團,撕扯著身上的衣物,相互蹭來蹭去,大玩假鳳虛凰的遊戲。
不止是冥府號航母的情況如此,三大教團的所有戰艦此刻都在上演這瘋狂一幕。原因很簡單,以高純度毒品製成的致幻劑,以「強化劑」的名義分發到三大教團每一個信徒的手中,根據索拉娜的命令,在楊亂的機器人艦隊離開的第三天,所有人都同時服下了手中的藥丸,於是,她們全都變成了這幅樣子。
而那時,正是楊亂開始進攻提爾尼斯星球的關鍵時刻。
為了確保三大教團無力參戰,致幻劑的份量很重,足以讓她們瘋狂一整天,然後再昏昏沉沉地睡上兩三天,才能恢復正常。
這幾天的時間,就足以讓楊亂奠定勝局了。
面對下面無數瘋狂的信徒,索拉娜單膝跪地,垂下臻首,緊緊握著掛在胸前的女神墜飾,做起了晚禱。這一次,禱言始終在她的內心迴盪,沒有傳達到女神的耳中。
……
對上機器人艦隊,暗影教會艦隊只能用烏合之眾來形容。澤拉圖只是個主教,排兵佈陣不是他擅長的領域,面對個體戰鬥力強悍的機器人戰艦,沒有合理隊形和精確指揮的教會艦隊很快敗下陣來。
但幽暗女神是不允許信徒輕易言敗的。澤拉圖撤退的念頭才剛剛冒出來,女神就對他的大腦進行了一次狠狠的鞭笞。
「不許撤退!就算整個星球的信徒全部死光,也不能讓楊亂奪走信仰之塔!」
「女神陛下,我們可以帶著信仰之塔撤離。」
「不行!」女神乾脆地否定了澤拉圖的提議,現在是她重塑肉身的關鍵時刻,作為信仰之力轉移中樞的信仰之塔是不能移動的,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再次將她變成一團純粹的能量體。
只要再給她一些時間,等她的肉身重塑完成並且復甦醒來,那麼她就會獲得真正的神力,到時候,滅掉楊亂不過是彈指間的事。
時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信徒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獻出生命了。
一陣嘹亮的聖歌在教會艦隊的所有成員腦海中響起,同時女神聖潔的形體也在腦海中浮現,柔和的聲音迴盪在所有人的心中:「我的信徒,我的子民,我將賜予爾等信仰之力,為我消滅那群異教徒和瀆神者,我的榮光將與爾等同在!」
沒有經過任何祈禱,絕望禱言的效果在所有信徒的身上強行發動,他們雙目赤紅,臉上帶著狂熱的神情,完全陷入了亢奮狀態。
即將潰敗的教會艦隊驀然爆發出強烈的戰意,所有戰艦不約而同向機器人艦隊發起了不畏生死的猛攻。
這淬不及防的爆發讓機器人艦隊蒙受了不小的損失,先後有數百艘戰艦葬身太空,而在之前,持續了將近一天的戰鬥不過才損失了幾十艘戰艦而已。
敵軍突如其來的戰鬥力提升讓機器人艦隊的統帥星歌困惑不已。
人類似乎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不過低等種群就是低等種群,偶然的爆發也許能取得局部的優勢,但影響不了大局。
「戰艦變形,全體轉化為戰爭模式!」
這條指令瞬間傳達給所有的戰艦。
就讓這些低等的人類,見識見識真正的殺戮機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