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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港內,一眾海盜聚集在船上,不明白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被叫回來的原因。蘭斯特將老張的發現告訴眾人,「艾倫的船出現在這裡,說明他是被那艘商船的人抓走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次的調查就必須轉為暗中進行,艾倫很可能已經被關進了國民自衛隊的監獄。」
老張道:「這熊孩子,開著我的護衛艦連艘商船都鬥不過,真是丟我們勇者之劍的臉!」
「情況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複雜,」蘭斯特皺著眉頭說,「老張,你再跑一趟二手飛船交易市場,裝作買主打聽打聽那艘船是誰賣到那裡的。」
「裝作買主……」
「好吧,如果價錢合適,你就把那船買回來。」
「好勒,」老張興沖沖地往外走,不忘罵一句娘,「本來就是老子的船,還得花錢買回來,真是沒天理!」
「你們兩個還是到國民自衛隊打探消息,但是切記這次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洩露了我們的身份。」
另外兩名海盜點頭答應,隨即去了。
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焦灼不安的等待。一直以來,蘭斯特都把艾倫和艾莉絲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女,與他們兩個有深厚的感情。現在他們生死未卜,蘭斯特的擔心無以復加。如果那艘商船的主人濫用死刑,把他們兩個殺死怎麼辦?如果國民自衛隊坐實了他們海盜的身份,堅持不肯放人怎麼辦?
沒過多久,前往國民自衛隊總部探聽消息的海盜回轉來,帶回了一個消息:最近提爾庫拉斯星的國民自衛隊並沒有抓到海盜,監獄裡關著的海盜,最近也是一個月前抓到的。
看來艾倫並沒有落到國民自衛隊的手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船主殺害或者關押了。
一個多小時後,老張高高興興地回來了。不問可知,他已經將江山美人號護衛艦買回來了。
「有線索了,我的船是一個名叫約翰的人賣到二手飛船交易市場的,這個約翰是泥丸號貨艦的船主。」
「船上有沒有遺留什麼線索?」
「艙內視頻記錄已經被抹去了,不過既然是我的船,我自有辦法恢復。」老張說著,掏出個人信息終端,將一段視頻播放出來給大家看。
畫面上,先是艾倫帶著幾個兄弟穿上戰鬥服離開護衛艦,然後就再沒有消息。過了一段時間,幾名全副武裝的大漢衝進艦橋,將艾莉絲帶走。
「海盜!」
眾人一眼認出,那幾名大漢身上的裝備正是幽暗星系海盜的標準配置:動力彎刀、激光手槍,而且他們登艦的動作嫻熟無比,行動之間相互掩護,層層推進,除了慣於登艦打劫的海盜,普通的商船護衛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看來事情複雜了。
「先想辦法抓個泥丸號的船員,問問情況。」
「交給我吧,」老張自告奮勇道,「那幫混蛋拆了我的船,我得好好問問到底是誰幹的!」
「好,」蘭斯特點頭,「剩下的兄弟帶上傢伙,我們去會會那個叫約翰的。」
沒費多少工夫,蘭斯特就在港口的自助終端查詢到了泥丸號的情況。十五天前入境,船主約翰-約裡克,住址是水手城桅桿大街149號。
老張則帶著幾個弟兄直奔太空港的酒吧而去。想找一名水手,最好的地點莫過於港口旁邊的酒色之地了。
……
水手城桅桿大街149號,是一棟佔地頗廣的豪宅,兩側是一片園林,背後是低矮的民房。蘭斯特帶領二三十個海盜在小巷中潛伏著,等待老張的消息。
夜已深了,桅桿大街上人影漸息,只有懸浮汽車不是快速飛過。小巷被樹木的陰影遮蓋,一片濃的化不開的黑暗,只能聽到低緩的呼吸聲連成一片。
幾條人影閃身鑽進小巷中。
「大哥,人我帶來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儘管問。這混蛋已經被我收拾了一頓,什麼都肯說了。」
黑暗中,老張將一個人推到蘭斯特面前。蘭斯特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你是泥丸號的水手?」
「是。」
「半個月前你們在路上遭遇搶劫,是怎麼回事?」
「我們先是遭到一夥海盜的埋伏,被他們搶去了一批貨物,然後又有一艘護衛艦過來打劫,不過都是些毛頭小子,我們老闆略施小計就把他們全抓住了。」
「他們人呢?」
「老闆讓我們把他們押到這裡,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就是普通的水手,我們老闆也是普通的商人。」
「不肯說實話,老張,動手。」
黑暗中,一名海盜上前摀住那水手的嘴,以免他發出的慘叫驚動別人,老張抽出匕首,乾脆利索地只一下,就將他的一條左臂斬了下來。
「說不說?」蘭斯特低聲喝問。
那水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是普通人……不是什麼人。」
「老張,繼續。」
又是一聲悶哼,水手的右臂又被切了下來,但他還是咬牙不肯說。
「普通的水手,有像你這麼硬氣的麼?看在同行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吧。」
老張聞言,上前將匕首插進水手的脖頸中一旋,了結了他的性命。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必須今晚動手救人。船上莫名其妙少了一個水手,他們一定會有所警覺,過了今晚再想行動就不容易了。」
「那我們衝進去吧。」
「不急。老張,你負責破壞這座宅子的安保系統;小李,你帶兩個槍法好的兄弟,到對面的樓上掩護,克裡夫,你最擅長爆破,到水手城的中心製造一處大爆炸,但是不要引起太大的轟動。還有你們幾個,去搞幾輛車,提前算準路線,待會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港口離開。你去通知潛伏在港口外的兄弟,必要時候強襲港口,掩護我們撤離。」
蘭斯特有條不紊地分派任務,眾人領命而去。
不久之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雷鳴似的聲響,旋見一團火光裹挾濃煙沖天而起,照亮了一小片太空。
老張也適時趕回,「安保系統已被我癱瘓。」
「行動!」
蘭斯特一聲令下,當先翻上牆頭,與此同時,幾十個海盜從三面進入約裡克的住宅。宅子裡負責巡邏的海盜見遠處發生爆炸,正伸著脖子觀看,沒想到正好給潛入者提供了便利,匕首一揮便將他們的脖子紛紛抹斷。
幾十條黑影從各個方向爬上那棟造型古樸、籐蔓纏繞的三層小樓。
豪華臥室裡,約裡克正趴在三個姬妾的肚皮上睡得正香。
窗子無聲無息地被推開了,一陣夜風吹入,掀動白色的窗簾隨風飄動,飄渺似霧。
當窗簾輕輕落定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多出五條黑影。
鋒利的匕首無聲劃過,切開了三名姬妾的喉嚨。她們是無辜的,但是如果不殺她們,她們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自己的最高音量發出驚叫。這是蘭斯特絕對不能容許發生的事。在一顆陌生的星球執行危險的任務,每一刻都是生死關頭,不允許他有任何失誤。
溫熱的鮮血,不停抽搐的身體,以及漸漸失去的溫度,這一切讓約裡克自酣甜的夢境中醒來。
他發現一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床前站著五個魁梧的人影,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散發出陰森的寒光。
約裡克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在他的設想中,危險只可能來自於太空,鋪天蓋地的戰艦,交織飛射的激光,以及滿天都是的登陸艇,這才是他應該遇到的危險。
所以他早已在宅子的後院中備下一艘穿梭機,一旦政府軍大舉來襲,他馬上就可以乘坐穿梭機逃之夭夭。
但現在這種情況,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在這顆星球上,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商人,論財富論身價,不過中下而已,不會有強盜費心打他的主意,而他平時做事謹慎,在海盜中並沒有什麼仇敵,也不應該招來同僚的報復。這是怎麼回事?
「說,被你抓住的那群年輕人,現在在哪裡?」
約裡克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那群毛頭小子有靠山!
「不要殺我,是那幫小朋友主動招惹我的,不能怪我。」
「只要他們安全無恙,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蘭斯特說。
「那就好,我這就讓人把他們放了。」約裡克作勢欲起,匕首卻深入一份,將他肥碩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放聰明點,我們是可以隨便糊弄的人嗎?」老張不滿地說。
「你帶我們去牢房,親手把他們放了。」蘭斯特示意約裡克帶路。
約裡克知道,這是一幫真正的海盜,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了。他的花招在這些海盜身上根本毫無意義。
他只好老老實實地起來,帶著蘭斯特一行人下樓。
一路上,只見宅子裡四處都是海盜,他的人要麼倒地而亡,要麼被打暈,整個小樓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幾人的腳步發出沉重的聲響。
約裡克按下地下室的密碼,然後當先走了進去。
地下室是一個大廳,裡面堆滿了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貨物。大廳旁邊分佈著幾個小房間。其中一間裡,艾倫和艾莉絲瑟縮成一團,又冷又餓。
「艾倫、艾莉絲!」蘭斯特激動地喊道。
兩人抬頭看見蘭斯特,以為自己餓花眼了,揉了揉眼睛,才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真的是蘭斯特叔叔。
「太好了,我就知道叔叔回來救我們的。」艾莉絲歡呼一聲,撲進了三斯特的懷裡。
「其他人呢?」蘭斯特見牢房中只有他們兩人,不由動問。
艾倫面露愧色,低頭道:「他們……都被賣掉了。」
蘭斯特的笑容不由僵住了。
他很清楚被賣掉的下場,跟隨艾倫離開的少年一共有5人,他們的父母正盼望著他們能夠回家,而這份盼望恐怕要永遠落空了。
蘭斯特上前狠狠地甩了艾倫一巴掌,把他打得一個趔趄,嘴角流出血來。
艾莉絲驚叫一聲,連忙撲過去扶住艾倫,「蘭斯特叔叔,哥哥是無心的,你就饒了他吧。」
「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
蘭斯特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身走出了房間。
艾倫心如死灰,連蘭斯特叔叔都放棄他了嗎?
「大哥,這個人如何處置?」老張指著約裡克問。
「一併帶走。如果我們勇者之劍的那幾個孩子找不回來,就要他償命。」